第十六章家破鼠亡

　　生来多难险逃生，家破鼠亡饿缠身。
　　玉瓶招祸心生忿，舍身护女猫入坑。
　　小白，是目前现世于无极大陆的唯一吞宝鼠。也是机缘巧合之下，上天诞生的奇迹之作。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天道冥冥之中做得安排，做得手脚，谁又能知道呢！
　　总之，小白的诞生，充满了奇幻的色彩。
　　小白原来并不是小白，只是华夏帝都的一只小老鼠而已，灰不琉球，很普通。
　　可就是这小老鼠，也是生来多难，命运多舛，一度对鼠生充满了怀疑。
　　刚出生没几天，“父亲”就被一只黑猫追杀的东躲西藏。
　　那段日子，小老鼠也是随父母，换了数个藏身的地方。
　　大黑猫是锲而不舍，上窜下跳。
　　在帝都追杀得小老鼠一家无处容身，只好逃离了帝都，隐伏在西郊一农家之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鼠也一天天长大。
　　就在断奶的前一天，大黑猫如魔鬼般带着灾难降临。
　　在农家的柴禾垛外，蹲守数日，终于堵住了外出寻找食物的父亲，并残忍的咬碎，吞进了肚子里，连毛发都没剩下的一根。
　　从柴禾的缝隙，幼小的小老鼠与母亲，目睹了整个过程。
　　大小老鼠簌簌发抖，小老鼠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难以弥补的创伤与惊惧。
　　“天敌”两字，第一次在小老鼠幼小的心灵上刻印。
　　没有怒火，只有恐惧。此生难以根除，若不是后来的奇遇，小老鼠也注定会沦为猫的食物。
　　大黑猫在吞食完“父亲”之后并没有离开，仍蹲在柴禾垛外面，继续蹲守小老鼠母子。
　　小老鼠本来也是兄弟姐妹众多，连它达九个之多。
　　正是众多的子女，拖累了本就不富裕的父母。
　　母亲瘦骨嶙峋，被一众小老鼠啃噬的**都出血了。
　　没有了食物，就意味着死亡。
　　父母冒死寻觅，偷窃食物，也未能改变全家“家破鼠亡”的命运。
　　在父亲被黑猫追杀，四处逃窜的日子里，兄弟姐妹相继或死亡，或遗失，或无奈遗弃。
　　最终，父亲也惨死在黑猫的利爪之下。想着（看是看不到了，毛都没剩下一根）父亲惨死的情景，大小老鼠眼含悲痛的泪水。
　　母老鼠看着自己瘦的皮包骨头的身子，滴血的**，吱吱待哺的唯一幸存的小老鼠，也是悲痛欲绝。
　　却又奈何不了，蹲守在外面的大黑猫。只能死盯着黑猫，忍饥挨饿，等着捕捉那一线生机。
　　也许是命不该绝，也许是天道的安排。
　　农家主人，发现了蹲守着的大黑猫，特别喜爱。开始诱抓大黑猫。先是投以食物，逐渐接近。
　　黑猫也是明白这家人的企图，窜上柴禾垛。却激起了全家的参予，纷纷加入进来。诱而不得，开始围追堵截。大黑猫只好远遁而去。
　　这家人太可怕了！五个光棍莽汉。
　　可这事没完!
　　大黑猫遁走之后，久久没有出现，也给了母老鼠寻觅食物的机会。
　　深夜，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心里，母老鼠去隔壁客栈窃取来了食物，奶水早没有了！
　　几经折腾，不要说老鼠，人都会被折腾的没了奶水。
　　小老鼠开始在母亲的指导下，尝试着啃食食物。
　　它的牙齿如小荷才露尖尖角，根本奈何不了硬的说不清的食物。急得母老鼠也是不行，又折返回去从垃圾堆上，寻了点比较软和的面条之类的，才解决了小老鼠的饥饿问题。
　　**是不能让再碰了，满是血痂。
　　这些时日，小老鼠也是靠喝血才维持住了生命。
　　吃饱的小老鼠一头钻在母亲的腹下，呆愣的望着孤寂落寞的母亲，不敢乱叫，鼻孔里发着心痛的哼哼声。
　　母老鼠望着小老鼠，望着丈夫唯一的一件遗物，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子发呆，陷入了深思。
　　“自从丈夫偷窃回了，这个白色的玉瓶的那个晚上，它们家就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逃亡之路。如今家破鼠亡，丈夫、儿子、女儿，不是死就是丢，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在深思的时候，心底猛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
　　母老鼠警惕的眼神，穿过柴禾垛，看到了悄无声息潜回来的黑猫。
　　黑猫又寻回来了！母子俩的生存，也再次陷入了危机之中。
　　“该死的黑猫，我要和你拼了！”
　　母老鼠丧夫之痛未消，这只阴魂不散的恶魔，就又出现了！
　　想着惨死的丈夫，八个可怜的孩儿，母老鼠丧失了理智。
　　它决定，拼死也要弄掉这恶魔。
　　“否则，我们母子俩不会有活命的机会。”
　　这样想着，干瘦的母老鼠义无反顾得冲了出去，顺便把那个小瓶子，扒拉到了小老鼠身下。
　　母老鼠丧失了理智，却没有丧失那不多的智慧。
　　硬拼？那不是送命嘛！就它的小身板，还不够大黑猫一爪子划拉的。
　　母老鼠冲出去后，径直冲向大黑猫。
　　黑猫一下就傻了！
　　“活了这些年，还没见过如此大胆的老鼠！”
　　在黑猫愣神的功夫，母老鼠一口咬在黑猫的尾巴上，使劲一拖，然后松口，急快的调转方向，冲向了堂屋。
　　黑猫疯了！“喵呜”一声，向着母老鼠直直追去。
　　“今天非吃了你不可！挑衅，你血食竟然向我挑衅，可算是见了大了！”
　　怒气弥漫了猫眼，一片血红。
　　母老鼠接近堂屋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如有神助，“嗖”得一声，一跃而起，冲破窗户纸，掉了进去。
　　火炕上躺着这一家子，正睡得沉，睡得香。
　　打鼾声，吧唧嘴的声音，说梦话的声音，翻身子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起，本就够乱了。
　　只听“噗”“啪”两声响，睡眠中的人都是一激凌，一股凉气顺着破开的窗户纸“呼”得冲进了屋。
　　将一屋子的尿骚味，汗味，脚丫子的臭味，搅动而起向破洞冲去。
　　“啊！”“啪！”，一人毫无征兆的大叫一声，冲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
　　叫声惊悚，耳刮清亮。一炕头的人立马坐了起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窗户纸，“呼啦”一声大开，一团黑呼呼的影子，从本来很小的破洞撞了进来，顺便“呼啦啦！”将窗户纸，整个撕扯开来。
　　屋子立马亮堂起来，迷迷糊糊的一家子，借着月光看清了，是一只大黑猫撞破窗户纸，冲进来，掉在了炕上，正茫然的看着，坐在被窝里的一家子。
　　这一家子，老娘刚刚过世。一老头与尚未娶媳妇的四个儿子，相伴生活。
　　这黑猫今晚也是倒了血霉了！
　　它竟然撞进了这个充满匪气的光棍窝。
　　看着，紧盯自己的五双豹环眼，大黑猫冷汗“唰”得就流了出来，浑身的黑毛“唰”的竖了起来，弓起背，紧张的警惕着，这一干莽汉。
　　白天就领教过了，勇猛的很。幸亏院子大，杂物多，它得以逃脱。
　　如今，身陷囹圄，又在屋内。大黑猫咯噔一下，完了!
　　“抓住它！”不知哪一个大喊一声，一干汉子光着腚，拎着被褥，就罩向发怵的黑猫。
　　结果，不言而喻。大黑猫被拴上了铁链子，圈养了起来。
　　令众光棍纳闷的是，大黑猫自拴上铁链后，也许是接受了命运，也不刺挠了，蹲在炕洞口，一动不动，乖的很。
　　原来，母老鼠在冲破窗户纸，掉在炕上后也没闲着，顺嘴在一个汉子脸上咬了一口。
　　出是出不去了，转头钻进了炕洞。
　　大家都知道，炕洞里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顺着墙壁内砌的烟囱，里面满是烟灰。
　　母老鼠如今也是泄了那口气，体力不支，爬也爬不出去。
　　大黑猫嗅到了它的气味，堵在了洞口。
　　直到汉子们清理烟道的时候，才掏出了它风干的尸体。
　　小老鼠在母亲冲出去的时候，就仿佛预知道了结果，胆小的它眼泪汪汪的看着，远去的母亲和大黑猫，在小洞口转来转去，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就是不敢迈出洞口一小步。
　　天亮了！天地恢复了生机，阳光洒在了柴禾垛上。
　　泪已经流干了，胆小的它忍着饥饿，躲在小洞里面。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
　　可活下去的本能，又促使它去捕捉，那生存下去的机会。
　　夜降临了！小老鼠眼巴巴的望着洞口外面。
　　一整天了，母亲没有回来，大黑猫也没有出现。只听到堂屋里，偶尔传来“喵喵”的叫声，和进进出出的五个人类。
　　太安静了，悲凉与孤寂笼罩了小老鼠，饥饿更是掐住了小老鼠的脖子，拎着它的嗅觉穿过墙上的洞口，到了隔壁的垃圾堆上。
　　小老鼠小心的爬出了小洞，顺着食物的诱惑气息，很平安的找到了那个地方。
　　望着丰富的食物，小老鼠提不起半点欢喜。
　　它随便拣软和的填饱肚子，又喝了点一片碎碗里面的汤汁，赶紧躲回了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