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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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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轰隆,轰隆……”
  虞山山顶,雷声阵阵,云雨密布,雷光中有一道巨大身影被不断遮掩,而在山地之中,层层树林遮掩之下,一阵兵器交响,发出悲鸣,无数血雾飞散开来,混合着雨水,灌溉四周。
  不过这场屠杀来的也快,去的也快,随着一道飞弹穿破云层,破裂开来化作火焰图案后,风雨雷电就迅速失踪,只留下的一地尸骸。
  在之后一盏茶的时间内,百里狩三人便迅速来到了这个地方,目睹了这副景象。
  直接在山地之中,无数被雷电劈中的焦尸散发着烟气,而有一些尸体则直接被撕扯成数段,散落在四周,泥地中,几道大腿般粗壮的五爪影像被挤压出来,四周还留有几枚拳头般大小的鳞片。
  “这,这,这……”
  看到这幕影像,抱缺道人一阵咋舌,不过他随后,就将散落在一旁的龙鳞收起来,好生观察起来,全然忘了自己正身处在一片死亡之地上。
  阳光冲破云雾,照射下来,抱缺道人将一枚龙鳞暴露在阳光,鳞片金光盈透,条纹清晰,每一道纹理中,都有着一道血红的丝线,仔细观察的话,甚至还能发现血丝中流淌着的金色血液。
  “野道人,别都拿走啊,留一枚给我看看。”
  “这可是龙鳞,入了本道人口袋就是本道人的,哪能说给你就给你的,一枚千金,你要不要?”
  “千金,你这是存心要与本少爷过不去是不是?”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我这旁门左道那敢与您这样的大户人家过不去啊,就是这个价,爱要不要。”
  “好,好,好,那就看你拿不拿得住了!”
  眼见已无法谈拢,应天行怒极生威,双手握拳,衣袖瞬间猎猎作响,身上散发出一股威压来,直令人喘不过气来。
  “一枚龙鳞而已,何必如此伤了和气呢,我看不若就将这枚龙鳞交于应公子吧。”
  百里狩见应天行蓄势待发,知道此时相争也无任何意义,于是将抱缺道人手中的那枚龙鳞拾起,直接射入应天行的衣袖之中。
  “哼!”
  应天行看到这片龙鳞透过层层气劲,最后准确地没入衣袖中,他双眼微皱,看向百里狩,他一直都看不透面前这人的实力深浅,也不好贸然攻击,如今龙鳞入手,应天行也不想再与这道人有何交流,于是冷哼一声后,便驾着飞鹰向其他地方。
  应天行架鹰离去后,抱缺道人立刻露出一脸愁色,哀叹道。
  “唉,道人我是彻底与这小鬼交恶啦,以后日子可不好过咯!”
  看到抱缺道人这副模样,百里狩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显然并未应此事而有所触动。
  “得了吧,你我二人唱红脸白脸,不就是为了你那点小心思吗?”
  “什么小心思,小友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地道人的拿手绝活,不就是御虫拘尸吗,你别告诉我那片龙鳞之上被你没种下了拘行豸,我的感知还没有差到连它们都发不出。”
  “咳咳,一时手痒,一时手痒,道人我可没有坏心思,毕竟这可是名门大户,不能乱动。”
  “那么说,我身上你也下了点东西咯?”
  “你你你,道人我人品就这么差吗,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道人我好心拉你入伙,你就这样怀疑本道的啊?”
  “好了,不谈这事了,你急于逼应天行离开这里,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不成?”
  听到百里狩所提之问,抱缺道人身形一顿,半晌之后,又恢复笑嘻嘻的面孔,说道。
  “……小友这双眼睛倒是不赖……”
  随后,抱缺道人从灰色道袍中取出一件瓷瓶,小心扒开塞子,将里面的虫子放出,只见瓷瓶之中,一头黑甲包裹,复眼生背,羽翅细爪的灵虫钻了出来,它一边发出刺耳的“嗡嗡”声响,一边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快跟上,觅虫难得发出感应,咱们这次有了不得的发现了。”
  “觅虫,寻藏十宝之一,没想到你这道人竟还有这种灵虫,看来你去年的西湘之行,收获不少啊!”
  “咳咳,瞎说什么,什么西湘,我可没去过,你快点跟紧,错过了这次机会,等别人发现了,我们可就什么东西都捞不到啦!”
  ……
  两人一路跟随觅虫踪迹,来到虞山涯顶,见前方无路,一面峭壁独立,而觅虫依旧向下飞行,于是顺着涯顶生长的藤条,小心向下爬行,一番跟踪寻觅之下,见峭壁之下百米处,竟凿有一处洞穴,于是两人进入其中探寻起来。
  洞穴之内,昏暗无比,百里狩将一段藤条点燃,在试探洞中空气流通后,和抱缺道人小心探查起来。
  “以山为阵,穴藏其中,这倒是个好手段……”
  洞穴外小内大,内部十分幽静,只有一条线路,蔓延舒展,直达深处,在确认洞穴中并无暗器陷阱后,抱缺道人忍不住发起言来,声音在洞中一路传播,直至消失。
  “嗡嗡嗡嗡……”
  觅虫进入洞穴后,则变得越发兴奋起来,所发出的声响也愈发剧烈起来,若不是抱缺道人用御虫之术控制了它的行动,只怕下一秒就会冲入其中,不见踪迹。
  “怎么搞的,这觅虫平时就算是看见灵植宝材,也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怎么这次在这个空旷洞穴里,就叫唤的这么严重,真是起来怪了?”
  “咔……”
  “还是小心行事吧,我虽然还不能确定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但是自从我进入洞穴后就十分不舒服,似乎这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你这小鬼好的不说,净说些混话,那有什么问题,道人我怎么感觉不到,别总是己人忧天了。”
  这洞**安静异常,或者说是空旷异常,什么东西都没有,这种感觉直令百里狩不舒服,道人虽然什么都没感觉到,但惊他这么一说,倒也有些紧张起来,并招呼着百里狩别这么一惊一乍。
  可是说什么,来什么,抱缺道人刚放下心,事情就来了。
  “咔……”
  “谁?!!”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那个声音,它又出现了。”
  “什么声音。”
  “刚才我们一路深入洞穴,一路交谈,你难道没听到有其他的声音吗?”
  “……咔……”
  抱缺道人还想说什么,但这时,那道声音有出现了,虽然十分细微,但在这个洞穴之中,落针可闻,何况是这道声音。
  两人一番对视,达成共识,百里狩于是立即提炼玄力,唤出游蛇,飞速进入洞穴深处。
  “……是一个人,不过他的情况不妙!”
  “那还等什么,走啊!”
  “嗯。”
  确认洞穴之内,藏有一人后,两人当即飞往那人说在地。
  半晌之后,两人果真在洞穴之中发现了一个人,而他的情况,岂止是不妙,根本就是没救了。
  虽然火光一照,百里狩总是将此人看了个清楚,此人面容似被刀刃划伤,难辨容貌,身上所穿的青紫衣袍早已被划的粉碎,不过一番对比后,就能发现他与虞山中的尸骸是一伙人,他的全身筋脉尽数被毁,骨骼有多处折裂,难以移动,但他却依旧依靠意志,敲击着手中的碎块,希望有人能找寻到他。
  不过随着抱缺道人触碰到他的身形,他的意志总算消散,身体立刻瘫软下来,手中的石块掉落下来,看见石块,百里狩竟不知是何缘故,忍不住将它拿起。
  “嗯……”
  “你说什么,慢点,不要急。”
  “嗯……”
  “大声点啊,道爷我听不清啊。”
  那人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说,但他的七窍似乎也有损伤,难以发出声响,但百里狩却感觉到越发的不舒服,洞穴之中的空气也似乎流动起来,百里狩想提醒一下抱缺道人。
  “小心……”
  “走!!!”
  这时,那人总算耗尽全身的力气,将信息说了出来,不过这一切都晚了。
  “吟——”
  洞穴深处,一道巨大声响传来,洞穴中的空气急剧流动,不断涌入深处,东西声响,随着劲风的涌入,逐渐发出别样的声响,或是兵器交击,或是百兽疯鸣,剧烈的声响,直吓得两人不住后退。
  危险真是出现了,不过两人已经没有后退的机会了!
  黑暗中,一道血光闪过,流动的劲风立即停了下来,然后改变方向,从深处“呼”了出来,只不过这一次,这些劲风,却已经变作了锋利的刀罡,席卷而来,所触之物,所经之地,皆在须臾之间,化作碎块。
  “快逃啊!”
  看到这一幕,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是要逃了,抱缺道人赶忙唤起来,准备拉着百里狩一起逃走,只不过,这一次,百里狩却立在原地,不再动弹。
  百里狩盯着黑暗深处,或者是盯着那道早已消失不见的红光,此刻,在他的双眼中,有无数金色光芒交织碰撞,汇聚成一道金色符文,沉浸在金光中,周围的事物仿佛变得缓慢,轻灵,百里忘记了要逃离这里,他只是借着这双眼睛,望向深处,去找寻“他”要找寻的东西。
  目力所及,百里狩顺着黑暗,再次找寻到红光,他探入红光,发现那竟是一片红色的海洋,好像血海一般,血海无边无际,但是在它的上方,却悬浮着一柄长剑,百里狩想要记住它,但是无论他如何印刻入脑海,下一刻,便会再次忘记,“他”想要更仔细的看清楚,于是百里狩再次深入。
  “吟!”
  那柄长剑发现了他,立即旋转起来,底下的血海立即翻腾起来,无数血水分离海面,悬浮起来,变作赤色宝剑,它们在长剑的控制下,瞬息而至,来到百里狩身前,将还没反应过来的他,即刻分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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