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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奇葩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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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铃镇排外,自古就是如此,只是相对于现在,轻重有别而已。
  林言并没有觉得这样很好,也没有觉得就不好,反正她并不是太在意。她不在意,不意味着别人也不在意,比如说她妈妈林媛。
  妈妈的妈妈是旧时代地主家的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生活无忧。
  动乱时代的到来,改变了很多很多,比如人,又比如物。
  父母被乱棍打死,不食五谷杂粮的大小姐,就此掉落尘埃,若非心仪于她的读书人拼死阻拦,后果自不用说。
  她很快跟读书人结了婚,洗去了地主身份。
  她不是不恨男人,她恨的,因为她家破人亡,有男人一份功劳,可她又是一个古板的人。
  她娘亲从小就教育她,女人要三从四德,既然嫁人,就应该好好为家打算。
  她除对他从来没有笑脸,对家却是尽心尽力。男人伤心,又无奈,对她更好三分,可她依旧不喜欢他。
  孩子呱呱落地,一家人喜上心头,男人大松一口气。可惜事宜愿为,女人爱孩子爱到骨子里,对他依旧是不冷不热,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可男人不放弃,读书人的韧劲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不管她如何不待见他,他依旧视她如珍宝。
  他知道她喜欢比较古老的东西,他拼命收集。从青年至中年,从中年至老年,最终他给她凑出了一个家。
  以红木家具为陈设,充满国名风的房间,大概就是女人记忆中家的模样。
  可惜就算是男人到死,女人都没有原谅他,都没有说一句喜欢的话。
  她告诉他,成为你的妻子是被迫无奈。可既然成为你的妻子,就会好好为这个家打算。可她永远都不可能会喜欢他,因为她家被大火付之一炬时,他也拿着火把,站在外面。
  老人握着她的手,告诉她,自己不后悔。也知道她性子,所以他不怪她。只是遗憾,自己到死都没有帮她把心里的黑暗驱散,让她总在深夜时被噩梦惊醒。
  他流着泪,走了。
  没有带走心里的遗憾。倔强的女人至死都没有骗他一下,哪怕善意的谎言,就让老人带着遗憾离去。
  用林言妈妈的话说,爸爸就是个大傻帽,尽心尽力爱了一辈子,连个相敬如宾都没捞着,死前还心心念念着自己老婆有没有睡得好,最终就得到个“爱不起,见不喜,不生厌”,这么一个以夫妻角度来说极为讽刺的盖棺定论。
  男人死了,女人却爱了。她七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一觉睡到大天亮,就算醒来,也只是乐呵呵的傻笑,双目含春的想着什么,如一个思春的少女。
  林言曾经问过奶奶,为什么您之前不爱爷爷呢?
  奶奶笑呵呵道:“一个杀自己全家的刽子手,有什么好爱的?”
  林言又问:“那为什么爷爷走后,您又开始爱她?”
  双腿已经不能走路,牙齿掉光,全身如枯树皮,都是老年斑的老人家,如一个害羞的少女,艰难的抬起手,摸了摸稀疏头发上,用发卡才能别着的玉簪子,告诉自己的孙女,“因为他死了啊,所以我开始喜欢他了,这叫先来后到。”
  摸摸孩子迷糊的脑袋,乐呵呵道:“他先杀我全家,我自然不能喜欢他,可他既然死了,以前的事也就随他一起走了。现在他对我的好,如那积攒了七十多年的洪水,冲垮了奶奶以各种情绪建筑起来的河堤。”
  “好男人啊,谁都会喜欢的。既然他摘掉杀人犯这个身份后是那么的好,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呢?”
  那一刻,明明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却哭得撕心裂肺,而什么都懂的老人家,却笑逐颜开,仿佛一个初尝恋爱滋味的少女,细细品味着来自心上人的好与坏。
  当老太太躺在床上,脸上却满是欢呼雀跃之时,林言满心不解。她真的不明白,死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连她这个什么不懂的孩子,都本能的畏惧着死亡,为什么奶奶还能笑得如此开心?
  似看出孩子们的不解,回光返照的老奶奶笑眯眯道:“我要去见我心爱的人了,要去找我的相公了,我为什么要伤心难过?”
  “奶奶,要是等你下去爷爷不认你怎么办?毕竟你可是伤了爷爷一辈子的心。”林言天真的问道。
  “啊~哈哈哈哈……”老太太笑容逐渐失去,最终变成一个和善的笑容。
  房间里的众人顿感房间温度极速下降,身体不由自主打个冷颤,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缺心眼的死丫头,是好奇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吗?你是想害你奶奶死都闭不上眼吗?
  老太太最终一脸和善的说道:“去给我找把刀来,我要带下去。”
  最后林子海给老太太找来一把用来镇邪的桃木剑。
  老太太抱着桃木剑,笑容逐渐慈祥化,可当她看见床边已经泪流满面的后辈,又勃然大怒,大骂道:“你们这群没良心的白眼狼,是不是见不得你们的娘,你们的奶奶,你们的长辈好?我是去见心爱的男人,又不是去送死,哭什么丧?”
  明明已经伤心欲绝的孩子们,纷纷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老太太这才满意的微微点头,死死抱着桃木剑心满意足的永远闭上了眼。
  老人家说过,所谓的爱,不过是糖衣包裹住的苦,当甜味褪去,还能感觉甘之如初,那便是爱了。只是她老人家比较奇葩,是先吃了苦,才品尝到最后的甜。不过她一点都不遗憾,因为她啊!死去时,是被甜包裹的。
  在一个对另一个世界充满期待的女人面前,死是一件需要恐惧的事吗?当然不是,这是一件值得用尽一切想象力去期待的事啊。
  这就是她奶奶的故事,有点固执,有点奇葩,有点古怪,也有点可爱。
  这也是她爷爷的故事,充满无奈,充满不甘,也充满了遗憾。
  相比较奶奶的固执,其实她受爷爷的影响更大,所以她记住了爷爷以前说过的一些话。
  女人,对万物最好还是要温柔一些,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就要心狠一些。不然啊,很难让喜欢的男人心心念念一辈子的。
  所以林言从小就懂事,对万物充满温柔,是那种能,让绝大部分人都讨厌不起来的人。
  “言言,去给妈妈打瓶老抽来,三年以上的。”
  “好的妈妈。”七岁多的林言乖巧的答应一声,接过玻璃瓶子和钱,迈着小碎步文文静静的出门而去。
  风铃镇不大不小,本地人口三、四万左右,不算繁华,却也不算落后,因为风铃镇有附近乡镇唯一的一所高中。
  遇上街坊邻居,林言都会停下来,笑着打招呼,对于这个可爱又懂事的小朋友,不管大人,小孩都非常喜欢。
  小小年纪的林言附近已经围绕不少,长大以娶她为目标的调皮男孩子。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她很明白,大家现在所谓的喜欢,只不过是一种随时都在变换的心情而已,跟爷爷奶奶那种爱,完全不是一回事。
  走了十来分钟,林言最终停留在一间杂货铺门口,柔柔糯糯的叫了一声林婶。
  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女人从柜台后面站起,见是小女孩,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小言需要点什么?”
  对于这个经常帮着家里,帮着附近的人,做些力所能及事的小女孩,没有人会讨厌得起来。
  林言露出一个笑容,“林婶,我妈让我来打点老抽,要您家自酿的,妈妈说市面上的都不行,还是林婶您自己酿的味道够醇厚。”
  “你这张小嘴呦,就是甜,来先吃糖,婶子去拿东西。”
  林言摇摇头,“不行的林婶,您可是开门做生意的,要是让别的小朋友看见,又得追着您要了。”
  林莲英眉毛一挑,一叉腰,怒气冲冲道:“他们敢,老娘又不是他们妈,凭什么白送给他们?”
  林言捂住偷笑。
  林莲英微愣,随即反应过来,走过去,伸手点点她额头,笑骂道:“人小鬼大。”
  林言趁机抓住她手臂,开始撒娇道:“小言知道林婶疼我,不过这样不好的。妈妈经常跟我说,不能白要人家东西,要是养成习惯,以后可能会因此产生间隙。小言可喜欢林婶啦,可不想因此和林婶成为陌生人。”
  “好好好,知道小言懂事,婶也就不为难你了。走跟婶子打酱油去。”
  “嘿嘿,林婶可要给我多打一点,我好回去跟我妈邀功。”
  “没问题,保证满满一大瓶。”
  林莲英拿上漏斗和以竹桶做成的勺子,领着林言往后院走去。
  刚开门,还未至后院,院子里醇厚酱油味,已经迫不及待的随着微风,进入人的鼻孔里。
  林言轻嗅几下,忍不住赞道:“不愧是林婶酿的,一次香过一次,酱油西施,果然名不虚传。”
  林莲英笑得合不拢嘴。还有比孩子发自内心的夸奖,更能让人高兴吗?当然有,比如孩子每次来都变着法子,却又从来不重复的夸奖。
  装上满满一瓶,放进用来买菜的布袋里,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后院。。
  “小言帮婶子一件事可以吗?”
  “可以啊,我能做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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