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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红衣少女 蒙面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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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皎洁,清风扶来,风在密集的房屋旁飘过,偶尔还发出呜呜的低鸣,经过这几天的颠簸,我感觉现在终于能够安静的好好回想一下,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幽响害我背负好几十条人命,父亲为救我自断手臂,陈丰受我牵连,和我一起被罚为奴,发配原始森林,我为救命悬一线的陈丰,再次向幽响妥协,而它竟然吼来了成妖的胡大钊,救了我和陈丰,不知不觉间又被胡大钊带到了放逐之地,见到了奄奄一息的方刚,而我为了救方刚再次求助于幽响,学到了幽响教授的运气之法,用门后木屑砸成粉末救了二哥后,被前来寻找胡大钊的胡文利碰到,为了保护自己撒了个谎,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胡文利的记名弟子,来到这青龙山,又莫名其妙的成了老邋遢杨林的徒弟,我感觉我这几天真的是经历了别人一辈子可能也无法经历的事。
  再次想到因为自身的弱小,按照幽响的话说,我就是太垃圾,所以才会在要帮助身边亲人的时候因无能为力而频频向幽响求助,它可是我的仇人,就是因为它,而毁了我的一生,但上天总是要给我开个玩笑,我又多次因为它而获救,我好纠结,对一个害了你还救你好几次的不明生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了更好地保护身边的亲人,我必须要强大起来,我要强过大哥,强过胡文利,强过胡大钊,强过这万妖之王——令我集感恩和仇恨一身的幽响……
  正在我望着即将满月的月亮思考时,一个小白点在视线里跳跳蹦蹦地向我这边蹦来,宁静的画面中突然出现一个不安分的噪点,想不吸引我的注意力都难,就在我数着这个小白点到底蹦了多少次的时候,一声“柔软”的问候,几乎将我吓个半死。
  “你就是那个糟老头子收的徒弟?”我被这声问候直接吓得差点从房顶上摔下去,随即转头看向声源处,只见一身红衣似火,高挺的鼻子,精致的面容,一双大眼睛明亮又闪动,苗条地身材,凹凸有致,我心里救突然冒出“极品美女”这四个字,不由得看呆了。
  而我脸上被烙的奴印则感觉被盯着而感觉“火辣辣的”。
  “怎么还是个奴隶!?”那红衣女子的嘲弄声将我拉回了现实,我咿咿呀呀张着嘴,想说什么但是却又说不出口,只能发出了“啊……嗯……啊”
  “还是个哑巴!?”红衣女子这次的惊讶声让我措不及防,硬是楞在当场,为了证明我不是哑巴,我准备整理整理衣服,站起来,转向她,踱踱脚,谁知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竟然摔了一跤,直接从屋顶滚落,重重地脸朝下摔到了地上……
  “这难道还是个傻子!?”红衣女子说完便三两下纵跃,消失不见了,而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我心里则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跟我住在一起的大哥陈丰则听到了“动静”出来查看情况,结果是看到我趴在地上,快步走了过来,询问道:“怎么了,三弟,为何趴在地上?”
  我心想大哥真的是一眼就看到了事情的本质,我则气急败坏地蹦出四个字:“扶……我……起……来!”……
  在青龙大堂里一间密室里,“师尊,你确定要收无名为徒吗?”
  “是的,这小子体力潜藏着堪比青龙妖气的能量,只不过基础太差,需要好好调教一下,日后必有大用。”
  “师尊,你确定他没有被妖气侵蚀吗?”
  “妖气侵蚀,哈哈,何为妖气,你刚接任掌教,好多事情你并不清楚,你要知道的是,妖本为人。”
  “什么?这不可能!”
  “唉,都是祖先曾经犯下的过错……”
  在一栋别致的独栋小院内,红衣女子坐在院中的木凳子上,双手撑着脑袋,蹙着眉头,瞪着双眼,嘟着嘴唇,似乎在想那个糟老头子为何要收那个傻子为徒,一个蒙面白衣的女子立在红衣女子身后,轻声地说道:“小姐,那个小子我看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并未在他身上感受到强者的气息。”
  “不行,那老头子看上的人,肯定身上有秘密,我一定要查清楚。”
  “小姐,还是别惹麻烦,别忘了领主大人交待的事。”
  “好了好了,知道了。”
  陈丰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询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则是如实相告,陈丰问道:“红衣女子,她是谁?”
  “我哪知道啊。”我回道。这时李大宝拎着两个小菜和一壶酒正推门而入,“什么红衣女子?”李大宝,将东西放在桌上,问道。
  我将事情的发生又告诉了大宝一遍,李大宝则是嘴角上扬,满脸的戏谑神色,见我和陈丰二人瞪着他,才自觉没趣地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咱们这青龙山,有两个名人,一个是那个红衣女子,她叫陈岚,是玉海领主陈阿曼的掌上明珠,也是因为陈阿曼与曾经下山巡游的上任掌教胡大钊结识,成了故交,因此在陈岚10岁之时就把她送到咱们青龙山来培养,这个陈岚可以说是咱们青龙门最漂亮的姑娘了,但同时也是因为身份特殊而成了咱们青龙门最无法无天之人,能被她盯上,你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呀。”
  我虽然满心不情愿被一个人惦记着,但是想着她绝世容颜,竟然还有点沾沾自喜,随口问道:“那另一个人是谁?”
  李大宝说道:“那另外一个也与陈岚有关,那就是她的贴身护卫洛芸,她总是穿一身白衣,据说可能是一个大美女,但是因为老是蒙个面纱,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这个洛芸可是一个有着八玄天的实力,而且精通各种奇门暗器,用毒可厉害,近几年来有许多师兄想跟陈岚套套近乎,都被这洛芸收拾的不清。”
  白衣,莫非是我看到的那个蹦蹦跳跳的小白点,陈丰则是若有所思,大宝则是开始招呼我们开吃开喝,大家有说有笑地吃饱喝足,我和陈丰则是倒头就睡……
  在青龙山后山喀拉库勒湖畔,掌教胡文利在沿着湖畔青石踱步思考着,一名全身漆黑的身影突然出现紧紧跟在胡文利身后,胡文利说道:“来了,查到了什么吗?”
  那黑影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禀告掌教,钟离木身负重伤正在洛浦峰养伤,分别派出四路人马向孔雀城、白水滩、红水城和沙都区域出发,情况不明;疏勒城主正在疏勒河中游附近大型练兵;玉海区域大家族月式的二公子意外身亡;沙都正在召集各大部落首领准备选派各部落精英向南昆仑天境进发;白水滩领主则在大宴各部落首领,商议向疏勒城开战;红水城则是没有动静,倒是其领域内白土镇镇长自费一臂保其幼子张清峰一条命,并将张清峰与涉世城卫大队长陈丰一起发配至原始森林,而二人如今在我青龙门。”
  “看来大乱将起,我们要做好准备,你去转告扬天大长老,明日召集所有宗门弟子在青龙大堂集合,我有话要说,还有,你随时把张清峰给我盯好了,我总感觉他身上有一种令我恐惧并且熟悉的东西。”
  “谨遵掌教命令,属下告辞。”
  小楼昨夜微风起,红衣来袭印心底,与友把酒酣淋漓,相逢一笑泯恩仇,男儿满志当自强!
  青龙大堂,青龙坛,一身红衣的陈岚在殿中蹑手蹑脚地寻找着什么,在陈岚来到祖师爷杨沐雕像跟前时,陈岚满脸崇敬,对着雕像跪下连续磕了三个头,自喃自语道:“祖师爷见谅,陈岚为保玉海子民的安全,得罪了。”说罢,陈岚伸手开始在雕像上下其手,摸来摸去,缺什么也没有找到,突然洛芸出现,全神戒备,急切地说道:“小姐,刚才有一瞬间感受到一股滔天的杀意,这里不便久留,快走!”
  陈岚则是被吓得脸色铁青,向着雕像鞠了鞠躬,随后跟洛芸一闪便不见了踪迹。
  而在青龙坛内一名身穿浅青色麻布衣的老者拿着一把扫帚在“无声”地清扫地面,摇摇头,继而笑道:“这调皮的小丫头。”
  在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后,我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起身洗漱完毕后,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套青色武行衣,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陈兄、无名兄,你们的制服我已帮尔等领取,大长老让我转告尔等,晨练后,一个去九玄宗找刘清轩宗主报道,另一个,嘿嘿,你自己知道去哪。李大宝留
  这个李大宝,我从心里还是很感谢李大宝的,从我进入青龙门以来,大宝一直都很照顾我们。我换上仅剩的一套武行衣,心想,还是大哥勤奋,那么早就出去晨练了,我走出宿舍,看到陈丰在朝阳下手拿一根木棍在练着陈家枪法,我看着他这套枪法,不由得心中一酸,我有点想父亲和母亲大人了。甩了甩了头,将我还是白土镇镇长之子的幻想甩出脑去,伸展了一下胳膊,找了一个黑色小石台,一屁股做了上去,盘起双腿,开始冥想,做着幽响教我的运气之法,“吸进”温暖的朝阳,呼出体内的“污浊之气”,一呼一吸之间,晨练的时间接近尾声,陈丰叫醒了冥想的我,陈丰手拿着那根木棍,我看了看周围,顺手拿了一块小石头,我们就这样开始了我们在青龙门正式学习的一天。
  穿过众多师兄弟的宿舍,再次来到了那座铁索大桥,再次望向了桥头的黑色石碑,没什么,就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就在我即将迈进锁链桥木板的时候,一个令我灵魂颤抖的声音出现了!
  “喂,我家小姐让我告诉你,晚训后到东边的小树林来一下。”突然出现的洛芸在我身后轻声说道。
  我赶忙转过身去,看着蒙着白色面罩,一身白衣的少女,想了想李大宝的话,心中蹦出了“洛芸”两个字,但我还是非常弱鸡地问了一句:“你是谁,你家小姐又是谁?”
  “我是洛芸,我家小姐是陈岚,小姐可以说是你的师姐了。”洛芸轻声的回答道。
  “那你呢?不是我的师姐?”我继续问道。
  “我不是青龙门的人,你可以直接叫我洛芸即可。”洛芸说罢转眼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张着嘴的我闻着因她离去而带动的风的味道,淡淡的家乡兰花的味道,很熟悉的味道,总感觉我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
  “干嘛不是在树上跳来跳去,就是突然消失不见,风一样的女子,哎。”我喃喃自语道,继续向后山走去,在路上,我不禁扪心自问,那陈岚为何对我这么感兴趣,难道是我太帅了,想到这,我不禁笑了出来,自嘲的笑,算了吧,刻着奴字的脸,怎会入陈岚这种大家闺秀的眼,她约我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在不搞清楚她的目的的前提下,我不会说话的,就当一回傻子也罢。
  想着想着,就来到了后山青龙石壁,我刚前脚迈出幽长的林间小道,踏上平整的路面,一把扫帚,对,就是一把扫帚贴着我的脸飞下,插入到坚硬的地面上,我则被那因用力过猛不断摇晃的扫帚把子打到了我的鼻子,那酸辣鼻子瞬间让我涕泗横流,“啊”,鼻血应声而下。我赶忙用手捂着我的鼻子,仰着头,心里咒骂着这个老邋遢,待鼻血止住,我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才发现扫帚把子上竟然绑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把扫帚拔出来,你才有资格真正拜我为师。
  我内心草泥马又开始奔腾了,这青龙门的人怎么都喜欢写字条!不就是拔出一个扫帚,着老邋遢别看不起我。带着被藐视的愤怒,我撸起袖子,准备一下把这害我涕泗横流的万恶的扫帚拔出来,搓搓双手,我突然脑海中出现了熊大兴搬幽响圣兽石像时的样子,还有就是,我二哥方刚自从被胡文利带走治疗后,我已经两三天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二哥究竟怎么样了,他会不会认我这个曾经的小少爷为三弟,想那么多干嘛,先把这个破扫帚拔出来再说!
  我想这个老邋遢肯定是在这个扫帚上施了暗劲儿,不然怎么考验我呢,我沉下身子,扎好马步,双手抓住扫帚头与扫帚把子的连接处,心想,这破扫帚不会裂开吧,管他娘的,拔!
  拔!
  我拔!
  ……
  在经历了站着拔,躺着拔,侧着拔,倒立着拔,用手拔,用脚踹,用胳膊夹住拔,双腿夹住拔,甚至我连用脖子夹住拔都尝试了任然无果后,我累得浑身大汗,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随机我盘腿坐好,运用运气之法恢复体力,我就不信我今天拔不出一个破扫帚!
  胡文利和杨林则在青龙石壁暗处观察着我,在看到我各种令他们“大开眼界”的拔扫帚之法后,杨林脸色铁青,而胡文利则是想笑而不敢笑。
  “这臭小子都在干什么!”杨林怒气冲冲地说道。
  “师尊,再看看,说不定他能参悟你的意图。”胡文利平静下来回答道。
  “就他这样,今年能不能拔出来都不知道,走,我们下棋去。”杨林说道。
  “是!”胡文利答应道。
  在经历过各种尝试之后,我终于发现我的问题出在了哪里,从头至尾,我一直是基于一个前提,就是这个扫帚被施了暗劲儿,所以我的每次尝试都是用尽全身力气想以暴制暴,或许我的这个前提错了,难道是巧劲儿?
  随机我走到那扫帚旁边,用右手轻轻一提,结果那扫帚竟然出来了一丢丢,居然是这样,我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我立马盘腿打坐冥想起来,我在意识里看到了许多招式,其中有一个令我过目难忘,一个名字随之进入我的心里,“幽冥掌”。看似就是一招十分简单的右掌向前击出,但是我觉着应该不是这么简单,这肯定是幽响的招式,我想这世间应该不会有比幽响活得还久的人存在,因此就算我学了,用了,也不会有人认出来。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内心里突然传来一种孺子可教也的喜悦之情,我则呵呵了。
  等我睁开双眼之时,已经月落乌啼了,好晚了,周围很静,非常安静,虫鸣风响,小动物爬过草丛的身影窸窸窣窣,我站起了身,向宿舍的方向走去,我感觉非常疲劳,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躺到我那亲爱的枕头上呼噜噜好好睡一觉,但是又感觉忘了什么事情时的,管他娘的,我要睡觉!
  在青龙山东边的小树林里,一声怒骂响起,“哼,这个傻子竟然敢放我鸽子,气死我了,我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人敢鸽我!臭傻子,臭哑巴,有你好看!”
  “小姐,你先别生气,这个无名,今天所做之事可是好生有趣。”
  “哦?他能做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
  ……
  银铃般的笑声在小树林里响起“呵呵,哈哈,还有这般傻的人,真不愧是个傻子。”似乎刚才被鸽的怒气一瞬间就被这傻子所做的傻事所替代,成了今日最令陈岚开兴的事,而洛芸则看不出喜怒,依旧是轻声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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