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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蚊虫鸣叫如蛙,这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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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医看病,悬壶济世!再难,也是本质工作。徐海洋他们来到陌生的非洲,虽然医疗条件艰苦,只当是磨炼和挑战!
  但远隔家乡2.6万里,要生活两年,却不是一件小事。安排自己的蜗居,建设自己的新家,也必须同步进行。
  不过,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要在贫穷落后的西非,做这件事却是非常不容易的!
  于是他们只有边工作,边学习,边布置新家,抽时间做清洁,收拾他们的蜗居,有时还种种菜。不工作的时候,他们宛然一副清洁工和农民的样子。
  第二个周末,他们就成了“新居奴”,几乎都在为他们的新“家”辛勤耕耘。
  在非洲,工作是困难、艰苦的,但是他们无怨无悔。不过几个大男人,在没有工具和原材料的情况下,要“变出”一个干净、整洁,又能防范蚊虫的蜗居,真的很辛酸,但他们想悔无法悔。
  他们的驻地是天朝援建的。
  但是,由于没有人住,加上非洲特殊的环境,房间是脏的、乱的、差的。地板上的灰尘足够他们写字、画画,墙上的蜘蛛网足够他们去捕捉蜻蜓、蝴蝶。
  这些没有什么,在墙的角落或者某处,还有很多不明昆虫的“蜗居”,让人怕怕的。
  谁说男人不怕虫,怕虫也英雄!
  来之初,他们三个怕虫的英雄就趴在地上擦地板,站在凳子上擦窗户、屋顶。有些屋子水管是坏的,他们就自己用盆子端水。
  幸好,这几个怕虫英雄都是孔武有力的男人,端水就当锻炼身体。但趴在地上就太难受了,腰酸不足以形容,背痛不足以诉苦,只能用憋屈来表达。
  也许天朝的同胞会说,用拖帕呀!告诉你,坎松市是没有的。即便擦布,徐海洋用的也是国内带过来的枕巾。
  而且房间蚊虫太多,也不排除有细菌、病毒、寄生虫,他们在水里加上消毒液。用天使般的手浸泡着消毒液不停的擦,尽管他们有钢铁般的心,却无钢铁般的手,几天下来他们的手指头就破皮了,丝丝的痛。
  当然天朝的同胞会说,带手套呀,那是国内的待遇。这里手套是稀缺货,一次性医用手套在他们高强度的清洁劳动中,很快就会破。而手套是去救人的,不能太浪费在做清洁上。
  有一次,正在徐海洋做清洁的时候,一个蚊虫“嗡”的一声飞过来,把徐海洋的手臂狠狠螯了一下。那个痛呀,让人狂跳,让人尖叫。
  徐海洋把自己带的一切驱蚊药用完了,比如风油精、正红花油等,没有效,只是痛,撕心裂肺的痛,而且是持续性疼痛,阵发性加剧。
  这个痛持续了1个多小时,最后起了一个大包包,红红的,痒痒的。
  而床垫很久很久没用了,破旧破旧的,偶尔还会爬出一个小虫虫。幸好,非洲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阳光,太阳悬挂在碧空万里的蓝天,把热浪阵阵向他们送来。
  周末的时候,他们就把床垫拿去暴晒。三十多度的紫外线,平时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虫虫遭殃了,在烈日下逃逸或死去。
  白天受蚊虫的叮咬,晚上听着昆虫的嚎叫,现在看见虫虫在烈日下溃败,徐海洋他们终于解恨了。
  徐海洋还找来一根铁棍,一手持棍,一手拿着“排打筷”(平时练铁布衫用的工具),在阳光下,使出当年觉远师父打王仁则的功夫,拍打床垫。
  只见昆虫抖落,灰尘飞舞,一些可恶的非洲虫虫终于在徐海洋的“绝世武功”下逃了出来。徐海洋忍不住咳嗽连连,最后连铁棍都打弯了。
  估计当年觉远打王仁则都没有这么狠!真是古有令狐大侠独孤九剑杀蛙,今有散打冠军徐海洋少林棍打床垫。
  徐海洋不禁连呼:罪过,真是罪过!觉远师父看到了一定气晕!幸好觉远师父不懂葡语,不敢来西非,他看不见。
  不过这样“练功”也真让人受不了,虽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但是这里的西非,烈日炎炎,可不是天朝的三伏天。
  在非洲的下午,在烈日炎炎的太阳坝坝下操练“少林棍”,可不是闹着玩的。有时候,你不禁怀疑,当年后羿射日,那九个太阳并没射死,只是被后羿赶到了西非,不然非洲怎会这么热?
  不过这些粗活、累活只是劳他们的筋骨,痛他们的体肤,徐海洋还能忍受,他们还是愉快的干着!
  但等待他们的,还有很多苦其心志的恼火事。
  热热的非洲,窗帘必不可少。但是他们只有窗布,怎样挂?
  于是徐海洋到驻地的废墟去寻找铁丝,然后打磨干净。把当年练就的缝皮肤的身手,用在缝窗帘的袢袢,要么系在窗上的铁丝上,或者用铁丝做成小勾挂在铁丝上,再把袢袢系在小勾上。
  当年大学教外科的老师看见徐海洋居然把动手术缝针的手艺拿来缝窗帘,不知是何滋味?
  而蚊虫遍地的坎松市,蚊帐更是少不得。不过要把蚊帐挂起来,却是一件难事,无法生根。
  在一个炎热的星期六,徐海洋找到一把生锈的砍柴刀,只身一人出去了,不是去行侠仗义,而是去砍穿挂蚊帐的树棍。
  树棍有了,徐海洋又在废墟淘到几颗钉子。于是徐海洋开始挂蚊帐。
  但是坎松市的墙壁非常结实,怎么钉也钉不进去。不得不感叹,当年修建坎松市医院的天朝专家是用了心的,绝对没偷工减料。
  于是徐海洋又用木棍来支撑蚊帐,但是这个床很奇葩,不好绑缚,而且也没有多的绳索,无法绑缚。徐海洋只得又来钉钉子。
  花了2个小时,终于在墙上钉上了,结果挂上蚊帐,又掉下来了。如此反复,花了6小时终于挂上蚊帐。至于能管多久,徐海洋也不知道,反正是可以睡了。
  徐海洋不禁埋怨当时修建房屋的天朝专家,他们的认真负责却给自己带来了困扰。
  当然,天朝内的同胞会说,用电钻呀!大哥,钉子、铁锤都难找,还电钻?如果不是徐海洋练了23年铁砂掌,外加一个健身铁球,那是无论如何也敲不进!而这个铁球还是徐海洋从天朝带过去的呢。
  顾汝章大师看见竟然有人用铁砂掌外加铁球打铁钉,一定会骂:愚昧!
  安窗帘,安蚊帐,让徐海洋感到:真是苦其心志!
  还有很多很多意想不到……
  当遇见困难的时候,徐海洋鼻子就有酸酸的感觉。不过流鼻子不是大丈夫,只得忍住。
  屋子是擦了一遍又一遍,但时不时还是有一些虫子、蚊子跑进来,那也没奈何!
  来之初,以前的老队员对他们说:来到坎松市,不感染疟疾是没有天理的!所以从心理和行动上他们都做好了准备。
  后来不得已,徐海洋只得在卧室内养了一个小壁虎,来吃蚊虫。
  十几天,经过努力,新家落成了!
  虽然晚上很热,当然白天更热啦,不过大多数他们在上班,可以不理会它。热热的晚上,睡在汗床上,徐海洋享受着劳其筋骨、痛其体肤、苦其心志布置的新家。
  坎松市的新家,尽管蚊虫鸣叫如蛙!但是他们的辛劳付出,徐海洋他们没有理由不喜欢它。
  所以徐海洋爱他的非洲之家!
  当徐海洋的新家落成,徐海洋内心不由呐喊:为了医学事业,为了国际人道主义精神,为了完成天朝的任务,为了帮助非洲人民,我要在这里扎跟两年!
  就在徐海洋为落成的新家高兴的时候,助手Jorge在驻地外呼喊:。
  “DoutorXu!(徐医生)”
  (作者备注:文章内用的外语,除非特殊说明,不然都是葡萄牙语,不是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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