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跪下

　　“天哥！”
　　女人眼角还挂着泪水，猛然抬头，正见死捏着黄毛手腕的张天笑。
　　虽是五年过去了，但张天笑的外貌并没有发生极大的变化，只是那双眼睛，变得越发坚毅和成熟。
　　“小雪。”
　　张天笑冲着女孩微微一笑，面容之中露出难得的柔情。
　　“哪里来的臭小子！你他妈快点放开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的人！”
　　黄毛疼得呲牙咧嘴，越是想从张天笑的手中挣脱，就越是发现自己被钳制得紧，力气大得如铁焊一般。
　　明明是如此弱不禁风的身躯却是爆发出如此骇人的力量。
　　面前这个瘦弱的少年简直是个怪物！
　　“跪下，道歉。”
　　少年语气之中已经带了不耐，眼神冰冷的看向黄毛。
　　只一眼，黄毛就如同掉入了冰窟，身上冷汗冒出，浸湿了后背的衣服。
　　怎么回事。
　　这眼神除了地狱中的恶魔，常人绝不可能拥有！
　　黄毛在庆辉区收了三年的保护费，对福戎市的各大势力都了解得很，从未见过张天笑。
　　若他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黄毛绝不可能不认识。
　　思及此，黄毛咽了口口水，强装镇定道。
　　“你……你少在这里吓唬老子，妈的死屌丝，我老大是庆辉区的瞪眼虎，你他妈不快点放了我，你就等死吧！”
　　“瞪眼虎？不知道。”
　　张天笑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五年时间，福戎市的势力变幻万千，今天第一龙头的位置可能是你的，明天就可能落到别人的身上。
　　他没那个闲工夫挨个去了解。
　　不过不管福戎市现在龙头老大是谁，看见他张天笑，也只能尊敬的叫一声天哥。
　　再说区区一个庆辉区的杂鱼，他更没兴趣了解。
　　闻言，黄毛脸上已然露出了鄙夷之色，凶狠开口。
　　“老子还以为你他妈多能耐，马上给老子放手磕头，不然不仅这家保护费翻倍，老子还要叫人打断你的手脚！”
　　“不跪？”
　　张天笑声音一厉，完全无视了黄毛的威胁。
　　他抓着黄毛的手往后一扯，抬脚就往黄毛的腿上一踢，只听“咔擦”一声，黄毛的膝盖传出断裂的声音，瞬间跪倒在了白发老翁的面前。
　　“道歉。”
　　地狱般森罗的声音在黄毛的头顶响起，激得黄毛打了个冷颤，连惨叫都忘了。
　　“对……对不起……”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对不起三个字从黄毛的嘴中自动吐出。
　　“小天，我没事，你快让他走吧。”
　　刘国栋才缓过气，抬头便见着好久不见的张天笑压着黄毛跪在了自己面前，吓得连忙摆手。
　　这三年几乎每个星期他们胡同里的人都会被瞪眼虎的人收保护费。
　　刘国栋是个残废，原本就行动不便，家中更没有倚重，所以成了黄毛他们重点压榨的对象。
　　一个星期收一次保护费都是少的。
　　现在张天笑将黄毛打成这样，只怕他们父女二人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黄毛叫人疯狂报复。
　　张天笑看出了刘国栋眼中的忧虑，微微一笑。
　　“刘伯你不用怕，这次我回来了，就绝不会让人再欺辱你们。”
　　“小天，刘伯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你不知道这群人究竟有多厉害，你还是快点把他放走吧。”
　　说完，刘国栋从自己的衣服内兜中掏出了五张皱皱巴巴的十元钱，递到了黄毛的面前。
　　“这个月我们实在是没钱了，这是我最后的五十块钱，下个月一定补上。”
　　因为疼痛，黄毛的头上不断地滴下豆大的汗。
　　原本他眼里全是对张天笑的惧怕，可听见刘国栋的话，他的脸上瞬间就闪过了得意。
　　黄毛只当张天笑是个刺头，所以不知天高地厚，可是这刘国栋不一样，这种残废怎么可能得罪得了他。
　　黄毛冷笑：“五十块钱够干个屁，你们把老子打成这样，你以为就这么算了？这事没完！”
　　“那你还想怎样？”
　　张天笑寒冷的声音，冷不丁在黄毛头上响起，吓得他又是一颤，闭上嘴巴不敢说话了。
　　“既然是刘伯让你滚，那你就马上给我滚！”他松开手，一脚踢到了黄毛的后背。
　　被张天笑这么一踢，黄毛才连滚带爬的到了门边。
　　手脚尽断的痛楚让黄毛回过头狠狠瞪了张天笑一眼，通红的眼里满是怨恨。
　　张天笑淡漠的抬起眸子，毫不畏惧地回视。
　　这样的目光，这五年里他不知道见了多少，身为一代战神，他自然是树敌无数。
　　若是有人想来报复，那就只管来，这种蝼蚁，还不配他看在眼里！
　　等到黄毛瘸着腿离开后，刘伯才颤巍巍在刘若雪和张天笑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
　　面前刘国栋满头的花白刺得张天笑眼睛一痛，拧紧了眉头。
　　从刚才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刘国栋的老态，明明才四十六，看上去却像是六十四，足足比五年前看上去老了十多岁。
　　而且这个家虽然在他的记忆中虽然拮据，但至少吃穿不愁，可现在看来，家中几乎所有的电器都不见了踪迹！
　　只剩客厅里摆放了几把破旧椅子，其余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整个屋子看上去又破又旧，简直就像是个毛坯房。
　　这五年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国栋坐在椅子上缓了两分钟才激动的握住了张天笑的手。
　　“小天啊，你怎么回来都不跟刘伯说一声，刘伯好去机场接你啊。”
　　张天笑心中一暖，笑道：“刘伯，都是自家人，这么说就见外了。”
　　“也是，你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之后，小雪天天都说想你，现在你回来了，咱们一家人也总算是团聚了。”
　　“爸……”
　　刘若雪小声娇嗔，雪白嫩滑的小脸瞬间透出了一丝红润，羞得低下了头。
　　女孩清纯动人的模样不由得令张天笑心头一颤，这么多年他在外面见过了不少女人，其中不乏身材火辣的美女，可没一个比得上面前的刘若雪。
　　看来不知不觉中，那个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天哥的小妹也长大了。
　　“唉，只可惜我们现在得罪了瞪眼虎的人，只怕是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所有人正开心时，刘国栋突然叹了口气，眉目之中满带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