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所以，你要帮我承担因果？”黑云听完他的话，默声总结道。
“嗯……是……”方羽有些心虚，弱声赞同。
他其实，完全在瞎扯。
黑云动了动，发出一声轻呵，“提议不错。“
“但为什么要找你？找别人也没问题的吧？”
“而且……”
“你真的知道如果被发现了，会承担什么后果吗？”黑云声音忽然加大，发出一声爆呵，质问方羽。
后？后果？
方羽眨眼，冷汗直流，“知……知道的……吧，”
方羽身子一抖，怂了。
早，早死晚死都得死是吧……啊哈哈哈哈……
黑云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嗤了一声，“现在被我杀死的话，说不定还能去投胎。如果是天道……”
“那你，生生世世，也别想摆脱他的诅咒。”
生……生生世世？不是直接魂飞魄散吗……
“魂飞魄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虽然灵魂会被打散，但消失是很困难的，需要不断折磨你的肉体和精神，直到意识完全被磨灭干净为止。”
噫……读心术？
“所以，乖乖被我杀死比较好，承担不起就不要说大话。”黑云接着说道，持续发动嘴炮技能。
感……感觉怪怪的……
他为什么不搞我了？
方羽抬头望天，看着还没有完全散去的阴云。
他试着出去，但顾明玉的识海内壁始终阻止着他。
黑云不断地在发动嘲讽攻击，方羽想了想，狠下心来，决定赌一赌。
“我能承担这个后果。”
“就算反噬了，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黑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发出了一声嘲笑，“你还想后悔？不管是天道还是我，可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方羽也笑了，他心中隐隐有着明悟。
呀……是个傲娇。
出了院门的街角，总能看到一位平凡的老人。
老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似乎他本就该在哪里一样，已然是和周围的建筑融为了一体，变成了风景。
清晨阳光将整个街道染上了颜色的时候，平凡的老人手里攥着二胡，从大门后面慢悠悠地走出来，坐到门口小腿高的木凳上，背靠涂了红漆的柱子，看着泛黄的天空，呼出长长一口气。
泛黄的天空缓缓被红色浸染，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也像没有暮色的落日。
他再是深看一眼刻到记忆深处的街道，从脸上层层叠叠的沟壑中牵出一抹多年不变的浅笑，闭上眼轻哼着调子，拉起了二胡。
这老人是街道的一部分，这街道也是老人的一部分，他们杂糅在一起，守着无言的约定，日复一日的演着多年不变的戏曲，做着最沉默无声的背景板。
“咔”
院落的门，又开了。
掉了漆皮的木门后，探出一个青衫长袍的少年，正是五年后孟青。
“秦先生，早。”他笑着和老先生打招呼。
老先生点点头，闭着眼拉完最后一个音调，转过头，慈爱地看着孟青，“小孟啊，早。”
“嗯，您今天这么早啊。”
“孟青！！！”林盏在远处就看见了孟青，挥着手，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
他喘了几口，旁边的朋友用手帮他顺了顺气，原本腼腆害羞的少年在这五年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逐渐变得开朗起来。
“你又来听秦爷爷拉曲儿啊。”林盏打趣他，“不务正业，年末的考核准备得很充分是吧？”
“孟大天才，这次是不是又要当黑马啦？”朋友也跟着笑他。
那些黄毛小子打打闹闹嘻嘻哈哈，调笑着孟青，少年笑了笑，淡淡答道，“嗯，准备充分了，我垫底这次。”
那些人依旧是笑，嬉皮笑脸地拍拍他肩膀，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又聊了几句，他们便勾肩搭背地离开，渐行渐远。
嬉笑打闹的声音悠然在耳，孟青立在原地呆定了些许时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看着有些落寞。
秦老用温和的眉眼看着孟青，像个平凡的邻家老人，“你也不要老是和我这个老头子待在一起啦，多陪陪你朋友吧。”
他颤动的手覆上孟青的头，温热的气息从少年的血液中传出来，把他的手烫的微微颤抖。
秦老眯着笑眼，低下了头，手指落在了二胡上，来回摩挲着琴弦，“我老咯，都是半截入黄土的人了。”
“别这么说。”孟青反驳道，“您还年轻着，能再活好几十年呢。”
秦老便是当年医治他妹妹的阁老，对于他来说，等同于再造之恩。
只可惜……前年家族受袭，对方一路从山脚下打到了长老会，嚣张地很，实力强悍，就连平日不出战的秦老也不得不出面迎敌，最后双方打了三天三夜的混战，死伤惨重，家主顿悟突破这才把他们挡了回去。
除了他们这些未长成的弟子之外，家族的中高层基柱死了将近半数，秦老也在那场战斗中负伤，被他们挑断了手脚筋，花了大代价请了神医才救回来。
只是……不能战斗了，他的医术也大多不能施展了，针灸开刀的时候手都会抖，怎么能救人？
“哈哈……好了，快走吧，让老头子我一个人待会儿。”老人爽朗地笑了笑，催促着孟青离开。
“那您记得早点歇息。”孟青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关心了他一句，转身朝着练武场的方向走去。
“年轻人啊……”
秦老拾起了木凳旁的弓，年迈的手颤动着动了起来，续上了方才被打断的曲子。
待曲音落幕，四周已是空无一人。
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满是暮色的苍穹，恰好这天云霞漫布，隐约的红光照亮了他眼角的皱纹。
少年已过，再无少年。
英雄迟暮。
垂垂老矣的老人，推开了红漆落了一半的大门，佝偻着身子走进了空无一人的院落，伴着满院的星辰坐在石凳上，右手微杨，琴音从院子里传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树影婆娑，朦胧了他的身形，待缓过神来再定眼看去，只觉得少年依旧是那个少年，眉梢有风，心中有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