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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细声语 粗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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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末的阳光开始便的略微刺眼,从天上挥挥洒洒的那么扬下来,只要有人抬头望向那个日头,定是被白光灼的睁不开眼。
  说起来这即使在江州,这天上的日头倒是和咸阳差不上多少,即使即将入夏,太阳也只是刺眼非凡,晒到人身上却还泛不起温暖,倒是白白的添了几分冷意。不过好像自从景帝病逝,怀帝登基以后,这整个大楚都被笼上了一层寒意,十三年间,不见回暖。
  大楚以武立国,祖帝项翎天率领八千楚卫硬生生的在苏越和大魏之间开辟了大楚。几年之间迅速扩大,西下荆地镇压百族,东联苏越征讨齐国,之后更是攻伐最强的大魏,西凉、大燕伺机而动,硬是把大魏打了个四分五裂。
  之后武帝登基,更是文治武功,先是绞杀了本已积弱的齐国,之后灭北魏,裂燕国,吞西凉,清绞朔金,苏越臣服,一统天下,史称项帝。项帝百年之后,文帝登基,除了本就进行的文举外,开启恩科,天下的读书一窝蜂的涌入中域,为大楚带来了无数官员。
  历经三位明帝,大楚迎来了最为强盛的时代,景帝项景晟,登基十年,内安百姓,外清敌寇,西拒胡蛮,东绞靺鞨,天下太平,百族来朝。那个时候,所有的民众,都认为大楚迎来了鼎盛,但没人能想到,这般盛景并没有持续多久。
  虽说大楚立国以来,边境就从来没有消停过,但还从未被人长驱直入。先是景晟十三年胡蛮入侵,之后引得景帝御驾亲征,朔金死灰复燃,之后更是一路杀到了新都郢城。之后一代大帝项景晟就此病逝。
  到了如今已是景怀帝十三年,但如今在位的皇帝,却是景怀帝的幼子项安贤。说来也奇怪,怀帝已经亡故,那王城里的贤帝却从来没有下旨改过年号,所以举国上下还是用着景怀帝历。
  叶瑾宸百无聊赖,躲在院中树下的阴影里休息。卢铁已经走了,走前告诉叶瑾宸不要轻易离开临淮县,说是为叶瑾宸去找个机缘。
  “虽然我答应你爹不教你习武,但没说过我不能让别人教。”卢铁留下一句话后,扭头便离开。想起那个总是给自己讲故事的铁叔叔,叶瑾宸笑了起来。
  。。。。。。
  虽说因为脚伤可以不去上课,但总窝在舍房里也不是个事儿。何况在卢铁刚走后,安芷婍安先生便来探望,虽然惊愕于叶瑾宸的恢复速度,但依旧告诉叶瑾宸既然腿伤已好,便需要回去上课。
  叶瑾宸的无赖手段在安芷婍面前一点作用都没有,只好作罢,答应安先生第二日回去上课。但叶瑾宸心里,早已飘到北方,因为按照苏风院的规矩,只要年过十六,便要离开学院了。而叶瑾宸,已然十六岁了,代今年入冬之后,叶瑾宸就可以离开苏风院。
  虽然还没想好自己以后具体要做些什么,但叶瑾宸有了第一个目标,那就是一边游历江湖,一边前往咸阳去接自己的妹妹叶芷瑜。
  好不容易挨完了今天的课时,叶瑾宸走出教室,还未出院子,就看忌安带着几个学生走了上来。
  “嘿嘿嘿,叶瑾宸你个软脚虾,我以为你会用腿伤躲上一辈子。”
  叶瑾宸看了看忌安和周围的几个学生,发现他们手上都拿着棍棒,叶瑾宸知道,今天是没办法善了了。这个忌安,姓余,便是这临淮县县令的独子,而苏风院便坐落在这钱塘郡中的临淮县里。
  余忌安一直都在苏风院上课,和叶瑾宸乃是同龄,三年前萧凤儿进入苏风院后,这个余忌安便看上了萧凤儿,千方百计讨好,但都被萧凤儿给拒了回来。如今发现萧凤儿对叶瑾宸示好,便耐不住性子找了些人,想要教训教训这个叶瑾宸。
  “把他带出去,别让先生们看见,哼,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随着忌安一挥手,一帮人便围了上来,带着叶瑾宸就往后院去了。
  叶瑾宸并不慌张,虽然自己并没有修炼什么武道,但从小被卢铁这个高手捶打,也不是这几个少年能够欺负的对象。
  “叶瑾宸,我告诉你,我早就调查过了!你根本没什么后台,就你这样还想指染萧小姐!我今天就要给你点教训,以后给我离萧小姐远点!”
  叶瑾宸看着忌安,突然发现这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还先调查了一下自己,可自己的来历哪儿是一个小小县令能接触到的。
  “那你知道萧凤儿是什么人了么?”叶瑾宸看着张牙舞爪的忌安有点想笑。
  “我干嘛要告诉你,反正我知道萧小姐绝非常人,这是我爹说的!”
  原来忌安不仅没查出来自己的来历,就连萧凤儿的事儿也不清楚,只是知道萧凤儿的来头很大而已。卢铁走前,倒是告诉了叶瑾宸,萧凤儿的父亲乃是戍卫之地荒州府的府主萧战天的女儿,还跟叶瑾宸说有什么危险,可以去找萧林。
  “那你知道萧凤儿不是常人,你差不到,那你就不想想我的身份你为什么也查不到么。”叶瑾宸发现,自己好像还是高看了忌安,因为这完全就是一个笨蛋。
  “哼,你不要跟我装蒜,我造就查过学生名录了!你就是个有钱人家的野种,你爹估计都不能认你,这才让人把你送来苏风院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叔叔根本不信叶。不就是花钱在后面买了个院子么!”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野种。”叶瑾宸冷冷的看着余忌安,虽然从小便和父亲分开,但叶瑾宸心底一直非常崇拜那个带自己纵马山林的父亲。
  “就是说你,说不定就是你那个什么叔叔和你妈乱搞才生下你的,被你爹发现了,他才把你带出来的!不然怎么不见别人来看你。”忌安被叶瑾宸盯着有些难受,明明太阳还未下山,却有些阴冷。
  “余忌安,我这就拔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敢不敢再说。”叶瑾宸已经下定决心,怎么样也要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侮辱自己母亲和铁叔的人。
  “给我打!打死了也没事儿!”忌安被叶瑾宸盯的心里发毛,但想想自己六个人难道还能打不过这个刚刚摔过腿的叶瑾宸么。
  “打,把他腿再给我打断,我要他之后只能躺一辈子。”
  另外的五人,要么家里是在县衙里当差,或者县城里有钱人家的孩子,本就仗着忌安的身份一直在县城为非作歹,听完忌安的吩咐哪儿还会留手,齐齐举起木棍上前就往叶瑾宸身上招呼。
  叶瑾宸虽然从未学过武道,但也不是几个仗着身份在县里横行的小年轻对付的了的。虽然叶瑾宸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但在咸阳城直至苏风院的路上,那个乖乖趴在卢铁身上的孩童,早已习惯了漫天挥洒的鲜血。
  叶瑾宸后撤躲过众人杂乱无章的木棍,然后一个前跃靠近到一人旁边,直勾勾的一拳就将鼻子打断,那少年吃痛双手捂住鼻子,就看鲜血从指间涌出。
  一群仗着身份胡闹的少年,哪儿见过这般架势,一时间都有点发愣。叶瑾宸从地上捡起之前那人掉在地上的木棍,摇摇指向了余忌安。
  “你们动手啊!他一个人难道还能打过我们这么多人么!”余忌安一看众人停手,心里吓得有点哆嗦,只好不停的安慰自己。
  其余人也互相看看,也大喊着再一次冲向了叶瑾宸。虽说叶瑾宸最开始镇住了众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身上便挨了几棒。
  但叶瑾宸毕竟泡了很久的药浴,身体素质本就高过常人许多,再加上一直被卢铁击打,所以仗着自己的身子灵活在众人之间穿梭,偶尔落在身上的几下,也早已可以忽略不计。
  没过多久叶瑾宸一棒打飞一人后,顺手就将忌安抓到了身边。叶瑾宸罩着忌安的脑袋就是一下,手里的木棍毕竟也只是几人随意找来的武器,本就经不起折腾,这一棍便直接断了开来。
  余忌安的脑门上,一道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而其他人看着叶瑾宸生猛的样子,也不敢上前。
  “你们给我让开!如果叶瑾宸伤到了一根汗毛,我就把你们的腿通通打断!”就在这时候,萧凤儿突然闯入后院。
  原来在叶瑾宸被带走的时候,被薛风给看到了,薛风本来拿了扫把想来帮助叶瑾宸,却被忌安的另外两个狗腿子拦在了院外,没办法的薛风只好跑去求助于萧凤儿。
  这时萧凤儿已然带着薛风闯进了院子,忌安留在院外的两人一边阻拦,一边也进到了院子里,可一看现场,也傻在了原地。。
  叶瑾宸看到进来的萧凤儿,也没说什么,冷冷的看着手里提着的忌安说道“以后如果我在从你嘴里听到野种两个字,我就要了你的命。”然后不顾周围人的目光,直接给了忌安两个耳光,而忌安,被这两个耳光生生扇晕了过去。
  叶瑾宸走到有些吃惊的萧凤儿身边“谢谢你过来,不过我看这几个废物还没什么好担心的。”之后叶瑾宸踢了踢还在发呆的薛风,示意他可以走了,之后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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