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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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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点点从小孱弱,在长时间的流浪中,身体状态每况愈下。不过,她非常聪敏,为了能够无恙地活下去,仅仅花了七个月时间就精学了机械工程,并在拥有条件之后毅然将自己改造成为一个半机器人。
  可以说,机器人是如今“智造”时代的重要标志,掌控机器人便能在这个世界活得风生水起。久而久之,对于机器人的痴迷,便深深地刻在了蓝点点的骨子里,在冰冷的金属零件上找到激情的火花似乎已经成为她在这世上最大的爱好。
  去高铁站的路长,蓝点点从乘客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了机械生物破坏交通枢纽的报道。
  不过,上面没有提到“机械”的字眼,而都是用“不明”替代表达的。因为直觉认为事情发生得并不简单,于是,蓝点点当机立断,取消了当天的行程。接着,她联系了阿明,这才从对方口中得知“机械生物”一词。她很兴奋,当即决定要对它进行追查。
  阿明告诉蓝点点,机械生物力量很大,体积也不小,想要对付它们,需要周全的准备才行。她是一个被理性支配的人,自然不会无故去做什么冒险的事,所以在下一个站点到达之前,就想了应对之法。
  “带上电浆枪和定位子弹发射器,和我来汇合。”走下地铁后,蓝点点站在月台上,用手机给位于路长住宅地下室的两台机器人下了一道远程命令。
  蓝点点站在地铁口的街道旁等待。路过的一些男人就连女人也会打量过来,对她这样一位美人为何会站在这里等,又在等什么人,产生了一定的好奇。对于这些目光,她刚开始会有一种沾沾自喜的情绪,但随即就变得淡然了。
  此条街道上的车辆没有因为外圈交通枢纽的被破坏而迅速增多,呈现的仍然是一种井然有序的状态。蓝点点希望就这么维持一段时间,至少在她的车到来和离开这里之前。
  杭城地下交通网络的整体布局,蓝点点是了然于胸的。她现在所站的位置是她认为能找到的最好的中心点,从这里出发,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内圈的任何一处枢纽,从而截杀机械生物,夺取它的大脑和心脏。她让机器人带上发射器,则是为了应对机械生物太强大而无法截杀,需要长时间追踪的情况发生。不管如何,对于机械生物,她势在必得。
  过了十多分钟,一辆黑色越野车快速驶来,拐了弯后缓停在蓝点点的面前。
  蓝点点爬上后车座,等她坐稳,驾驶位的机器人便慢慢地松开刹车,使越野车开动。车速很快就上到了四十码,以此速度前行,花大约五分钟就能到达位于北偏东、三公里外的目的地,胜德枢纽。然而,越野车在过一个两千二百米处的丁字路口时,远处蓦地传来阵阵杂合了汽车轰鸣和撞击的声音,一会儿后,零散的几辆汽车迎面驶来,又一会儿后,许多不同类型的车辆便出现在了地下街道尽头。
  它们不分左右车道,像一群仓皇的马蜂,占据着整个街道的空间。而且,车群中不乏急速倒退的车辆,看起来非常孤立且“独树一帜”。
  面对此情景下形成的巨大恐慌和压迫,顺行车辆的司机们纷纷开始作出反应:刹车,挂倒档,然后猛踩油门。但,车群的速度似乎更快,转瞬间就将其中的一些汽车吞没了。
  当时,与车群只隔了两米的一辆红色汽车想从左侧超过一辆黑色汽车来给它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可当它将要摆正车身时,一辆低空行驶的黑色悬浮汽车忽的从一旁飞驰而过,顷刻间,其前大灯破碎,外后视镜断裂,翼子板脱离,车尾更像钟摆似地撞向一辆黑色汽车的车头。
  可想而知,它成为了“废品”。即便如此,依然有汽车或悬浮汽车进行效仿,而结局无外乎两种,或成功或失败。
  “闯过去。”透过车窗,蓝点点看着外面的车流,说道。该遇到的果然还是会遇到。
  蓝点点的话音刚落下,驾驶位的机器人将刹车踩到底,刹那间,原本低速的越野车即刻飞驰向前。前方逆行而来的汽车司机们一定不曾想越野车会冷不丁地加速前进,而且还是横冲直撞,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慌忙之中都连忙打方向盘。
  可,汽车与越野车碰撞的情况依然接连出现。好在越野车改造过,那些慌忙的汽车没能在它身上留下任何破坏的痕迹。它就像是一座巨无霸,所向披靡,所以剩下的八百米也前行得非常顺利。
  胜德枢纽是一座三层的环柱形立交桥,每层两两连通。越野车到达时,一条机械裂头鳄正在三层通往二层的环形道路上肆意追赶和掀翻汽车,有的砸在了其他车辆上,导致彼此都失去了行驶能力,有的则撞向两旁的墙体,使墙体破裂,引出一些水泥碎块来。
  “如果杀不死,就及时把定位子弹打进它的身体里。”蓝点点对两台机器人说道。越野车完全停稳后,两台机器人下车,从后备箱拿出电浆枪和发射器,穿过车辆走向那头机械生物。她就端坐在后座的中间位置,透过前挡风玻璃,注视前方的同时来回扔着迷你手枪。
  打斗的嘈杂声响陆续传来。突然,安静了下来。下一秒,蓝点点便看到远处的机械裂头鳄以中间的环柱为踏板,扭身一跃,用脑袋在顶部撞开一个不规则的缺口,顺着地下街道的一层逃走了。
  慢慢的,街道上的凄惨哀嚎声放大,又变得清晰可闻。
  真是一幅让人头皮发麻的炼狱景象。
  蓝点点不愿再多看,于是收起手枪,坐回到了后车座右侧的位置,安静地等待两台机器人回来。“把我送到住宅,你们就按定位对那头机械生物实行跟踪。”两台机器人回到车内坐定后,她对他们说道。
  在回住宅的途中,经广福路时,蓝点点发现这里的街道已经封闭,通过报道了解之后才知道是因为感染病毒的人从医院跑了出来,警察为防止感染人数增加,便及时封闭了医院方圆两公里以内的小区和街道。
  “街道交通瘫痪倒是帮大忙了,不然杭城会彻底变成一座死城。”蓝点点自忖。
  蓝点点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多花一些时间,绕道回到了住宅。停车场内,她下车,顾自进入住宅,两台机器人则立刻离开,对机械生物展开追踪去了。她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其品类是上次带回的那包还剩着一半的阿拉比卡。喝完咖啡,与路长联系后,她驾驶一辆改装过的红色悬浮汽车前往私人会所。
  街道上有几辆零散的悬浮汽车在行驶。它们的车身上贴着红十字的标志,是医院派出的救护车。在前进的途中,蓝点点不时能看到冲破二层路面耸立着的地铁车厢,能看到因为汽车爆炸而塌陷下来的一层街道,也能看到惨死在街道上的几只动物的尸体。
  遭受地震和爆炸的双重洗礼后,大多数动物陆续从三山岛立体生态馆内逃出,然后四处流浪,重新寻找安息之所。其中一些逃到了杭城。
  它们遭到了围捕,但仍有少数的漏网之鱼,暗自躲避了起来。
  当时,这些“漏网之鱼”一定受到了惊吓,慌乱逃跑时遭遇了汽车的撞击和碾压。其中一头生物和破坏交通枢纽的机械生物的样貌有些相似,应该也是从地底来的,不过两者之间存在何种具体的关联,蓝点点不得而知。
  到私人会所,穿过庭院走进会客厅时,蓝点点看到路长正执一枚黑子落到棋盘上。随后,她走近,同时注视着坐在其对面的阿明不假思索地从棋罐里夹起白子,落下。
  “等我们一会,很快就好了。”路长的视线专注在棋盘上,一边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落棋一边对已经站于会客厅中央的蓝点点说道。
  蓝点点顺势在椅子上坐下。她不懂围棋,丝毫也没有尝试去了解的兴趣,所以选择在一旁等着。在等待的这会儿,她漫不经心地来回仍着那把迷你手枪。
  不知道扔到了第几个来回,蓝点点听到路长说:“这一局,我赢了。”
  “你们俩下多少局了?谁胜的多一些?”听到这,蓝点点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
  “共四局,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我只赢了最后一局。”路长起身,从窗户边走到会客厅中央,在蓝点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接着说,“阿明的围棋水平提高了。”
  “跟其他机器不同,阿明有一定的自主学习能力。这也是为了更好地与你交流。”蓝点点解释道。
  路长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他对机器人不感冒,但迫于蓝点点殷勤的“推销”,他被迫地接纳和运用着机器人给他带来的便利。阿明便是最典型的一个。“抓机械生物时,有什么特别的收获吗?”他把话头引到机械生物上,问道。
  “初步判断,这些机械生物是有人遥控操纵的,距离不会很远。哎,只怪当时没能如愿杀了它,不然我就能拆下它的大脑和心脏,研究它是怎么运作,又是什么材料造的。好在,我弄了一个补救措施,在它逃跑时将一颗定位子弹打进了其体内,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的鬼?”说到机械时,蓝点点总是神采飞扬。
  “杨与白说,这些机械生物可能来自地底,而且和八木村有某种关联。我想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没有在说谎?”接着,路长把杨与白坦白的事整体的叙述了一遍。
  “如果是,你就让人去一探究竟吗?”蓝点点似乎知道答案,但还是象征性地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对,一定要去,不过前提是它属实。”路长神色坚定,“而且,去的人当中一定得有杨与白和郭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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