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眼见着易迁流最终还是成功遁走,无念先生叹了口气,转身配合面具人,继续对付白雀。白雀方才这一下,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再无余力,以两大高手结合缚仙索、囚神链的威能,不消片刻,便被捆了个严严实实。
面具人看着束在白雀身上的缚仙索,深吸了一口气,道:“虽然得了缚仙索,也收了白雀,可遗失碧落玉碟,还是让本座心下不快。”无念先生拄着手杖,走进面具人身边,道:“碧落玉碟虽是秉天道而成的法器,却还是不能抵挡白雀的天命神力。这并非人力所能预料,真君还是放宽心吧。比起那个小子,老夫更关心的,还是这头白雀。”
面具人强压怒气,道:“白雀之血,先生想要,就去取吧。”无念先生呵呵一笑,拿出一个铜壶,走向白雀。面具人虽看着无念先生在白雀身边走来走去,但心念之中,一直回想着易迁流逃走时的情景。
“就算碧落玉碟被天命神力扫荡,失去效果,可他怎么能破解无念先生的‘指地成钢’?那个老头子,真气虽然一般,念力之强,堪比宗主,连本座想要破解,也极为困难。若是因为天命神力的余威,他的遁地之术也会被天命余威干扰,自然会失败。”面具人陷入困惑之中,“莫非那小子福缘如此深厚?”
白雀身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异至极的高呼:“怎会如此!“面具人一惊,回过神来,只见无念先生瞪大了双眼,几缕稀疏的胡须因为下巴的颤抖而不住抖动,一瞬之间,似乎陷入了极大的惊惶和失望里。
面具人身影一晃,来到无念先生身边,道:“先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般惊慌?”无念先生猛转过头,眼光凶狠如狼,怒声道:“白雀体内,只有普通的鲜血,根本没有蕴含天命之力的真血!真君,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面具遮盖着他的脸,看不见神色,无念先生就这样注视着面具后的双眼,两人之间似乎蕴藏着无形的风暴。面具人冷声道:“就算先生信不过本座,也当相信宗主!宗主与先生之间,此后还有合作余地,宗主自然不会辜负先生。至于本座,此前宗主既已交代,本座更不会违逆宗主意愿,窃取白雀之血!”顿了一顿,他语气和缓下来,“更何况,本座又哪有这等本事,在先生眼下,施展手段?”
无念先生听他这么一说,眼光不再那么锐利,但里面的怒火,却愈发浓郁。他看着白雀,淡然道:“真君,将它收起来吧。”面具人右手一翻,缚仙索、囚神链以及被它们紧紧捆住的白雀都越变越小,落入他的手中,再一翻,已不知被他收到了哪里。
做完这些,面具人看向无念先生,他此刻望向天空,道:“此事既成,真君还是速速回禀历宗主吧。”面具人道:“理当如此,但不知先生……”无念先生知道他言下之意,不愿多说,只道:“白雀之血,定在那人身上。我自会去追查他的下落。”
面具人道:“那小子身上么?那破解先生的法门,就说得通了。”说完,他便不再多说,只是召集其余的弟子,凌空而去。无念先生也没有关注众人的离去,只是一直仰望着天空,过了片刻,冷笑了几声,身影化风而去。
***
另一边,空旷的荒野之中,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瘫倒在地上,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几个药丸,吞了下去。从他衣襟之中,传出另一个声音:“易兄,现在情势还好,将我们放出壶外吧。”
易迁流听到之后,拿出三才一境壶,轻轻一摇,流光落地,变作之前被他收入壶中的诸人、车马。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原本昏迷的众人早已清醒过来,此刻落在地上,惊讶之余,也忍不住地后怕。虞策旋在众人之中,也算见闻广博,却从未经历过这般生死危局,虽然看着依旧沉稳,但手脚也是冰凉。
简单收拾了一番,众人立刻开始上路,易迁流因为大战的缘故,体力再度枯竭,又跑到虞策旋的马车上静养。两人此刻心中都有思量,但都未说出口,过了一会儿,还是虞策旋先开了口:“易兄,多谢救命之恩。大恩留待后报,此刻在下心中有些疑虑,希望易兄能够指点。”
“虞先生请讲,在下知无不言。”易迁流直接道,他只说了知无不言,没说言无不尽。
虞策旋听得出来,易迁流的意思很明显,有些秘密是没必要问的,他不会回答。虞策旋笑了一笑,随后皱紧眉头,道:“易兄,在下只问一件事,你可知方才的那两人,是谁?”易迁流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清楚。
虞策旋叹了口气,道:“我并非修真之人,了解不深。依在下揣测,那戴面具的,似乎是魔门的六微真君。方才,你曾被一道金文笼罩,像极了传说中的碧落玉碟。这碧落玉碟的主人,便是六微真君了。传闻之中,他实力已极为强横,距离获封帝君,只有一步之遥,在散仙级修真中,可入前列。易兄当年见过旸谷帝君李郜邑,传闻之中,当年李郜邑直到将他击败,才被认可有获封帝君的地位。这一传言,也可佐证他的实力。”
易迁流点点头,没有说话,虞策旋继续道:“那无念先生,便是当今天下推演测算之道中,领头的人物。他本名丁莫城,修为倒是一般,可善于测算天机,故而对天道理解极深,所以也能发挥出散仙战力。普天之下,只有许家可以在这一道上,与他争个高下。这两人在魔门,虽比不过几位帝君,却也是一等一的人物。若非两人忌惮道佛高人,优先袭杀白雀。你我今日,早就死了。”
“六年来,魔门高手始终对道佛两派避而不战。两教偶有斩获,也不过是些小鱼小虾,难掀风浪的货色。现在来看,很有可能魔门高手并非在闭门潜修,而是在暗中行事,如这次猎取白雀一般。”虞策旋接着说道,“易兄对此,有什么理解?”
“我修行尚短,对魔门之了解,还不如虞兄。如何去揣测三教的动向?”易迁流道,“我只能说,白雀是天命所化,除此之外,白雀的灵力、威能,还不及其它灵兽。魔门这次行动,无非就是盯上了这天命之力。只是不知道,他们想如何运用这天命力量。”
虞策旋叹道:“易兄,在下身在儒家,事事都要以天下万民为重。不论魔门所图为何,必然都会陡生波澜,天下必陷入乱局之中;我儒家前辈,呕心沥血,才有十代盛世。若是毁于一旦,转瞬间化为乌有,实在令在下摧心折肝,难以接受。”
易迁流道:“虞先生暂且放心。魔门虽有筹划,但必须先要过了道佛众位前辈高人这关。正好一个月后,扬州有道佛大会,虞先生只要将这次的事情,告知于诸位高人,他们定有对策。”虞策旋一喜,道:“我倒是忘了。易兄也正好和我一起,向平事令大人禀报此事,让朝廷也早做准备。”
这时,易迁流面色一变,吓得虞策旋一惊,忙问怎么回事。易迁流张了张嘴,声音中透着一丝嘶哑:“魔门的目标,只怕是这次的道佛大会!”虞策旋也是一惊,忙道:“易兄何出此言?”易迁流道:“白雀的天命之力,有削弱种种法术、神通的能力。若是魔门利用白雀得当,道佛两派的高手,不出手便已弱了三分,再结合其他手段,若是魔门倾巢而出,扬州大会……便是道佛高手的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