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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你们的天谴!”
男子脸上的笑容残酷而决绝。
一条巨大的蝎子尾从他身后长了出来,一直延伸出去。
吸食法师精气,啖其骨肉,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八点整,是一个伟大的时刻,至少对于这只蝎子来说是这样。所以他等了很久,纵然早在昨天晚上,这三个倒霉的法师就已经被他捉到了这里。
他宁愿忍受一整天的饥饿和困倦,也要等到晚上八点才进食。
他要让这几个法师,萌生出这辈子最大的恐惧和绝望,要让他们承受极端的痛苦。他坚信,只有带着这些情绪的血肉,才是最有滋味的。
正如当初发现他们时,他们正对自己族内后辈所做的一样。
他们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带着正义光辉的使命,把自己最看重的,倾注了不少心血的那些晚辈,屠戮殆尽。然后带着胜利的喜悦和法师的傲气凯旋,回到自己的圈子中,接受英雄的礼遇。
而自己那几个小辈,甚至都还没有如同自己这般遍尝各种人类的滋味。这几个法师,从他们嘴里夺走了食物,把他们打得烟消云散。
这仇,如何能不报?
海碗粗细的蝎子尾一伸好几丈,直接悬在中间个十字架,老头的头顶。
尖端一根乌黑锃亮的尾针,闪烁着渗人的光芒。
这一针扎下去,管叫他神魂俱灭。
解南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贪婪焦急的神色。
咻!
是有东西凌空划过的声音。
蝎子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一掠儿过,闪烁着些许寒光。
当!!
一阵尖锐急促的金属交接声在大厅内突兀地传了出来。
没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从蝎子阴翳的眼眸中倒映出的画面可以看到,他的蝎子尾针,断了。
这颗将近二十厘米长的剧毒尾针,连带着尾翼那一截儿,整个被什么利器切了下来,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是一柄铜剑。
它从厂房窗户外飞速而来,切断了行进途中的毒尾,“锵”一声又余威不减地插进另一头的柱子上,足足十多公分深。
直到众人都发现这不速之客时,它的身体仍在呜呜鸣叫着,剑柄还在微微颤抖,足见力道之强。
蝎子精彩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一切不过是瞬息之间,甚至都没有任何反应时间,自己的宝贝儿,就没了……
还在等死的老头被蝎尾落地声儿惊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看到断落在地的东西,又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了插进柱子里,还在微微颤动的古朴铜剑。
眼中的疑惑慢慢被震撼和惊喜代替了。
“这好像是……鱼羊剑?”
“这不是老刘……”
老头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就被一声震得房顶都有些颤抖的凄厉惨叫打断了。
大妖仿佛这时才回味过来,睚眦欲裂地盯着断掉的尾巴,一股钻心的巨痛袭来,剩下的蝎子尾哗哗哗地缩回体内,轰一声倒在地上凄厉地尖叫翻滚起来。
菊花上方,尾椎骨处,血流如注,一片模糊。
静静躺在地上的剧毒尾刺,断口处,慢慢流淌着绿色的汁水。
两个男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骇到了。
十字架上的三人呼吸急促剧烈起来,惊骇地打量着眼前的精彩情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剑斩了这妖堪比钢铁的利器,到底是谁,如此强悍?
“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是天谴吗?”
一道带着冷漠,略显年轻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声音不大,但刚好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是谁?”
地上的解南停止了挣扎,气喘吁吁地,沙哑着声音问。
东张西望地,终于在之前坐过的沙发上,发现一道身影,只是灯光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他撕心裂肺地大吼着。
“用你的话来说,我,就是你的天谴。”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不紧不慢。
解南的眼睛,一瞬间变得通红,像是灌满了鲜血一般,这是即将暴走的征兆。他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理智还没有丧失到,不知道他来意的地步。
“看不清楚是么?”
那声音说了一句,旋即一个响指,顿时整个厂房都亮了起来,亮如白昼。
是探照灯,足足五六个探照灯。
角落里一群不知所谓的老鼠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吓得仓皇逃窜,吱吱乱叫。
蝎子,也差不多。
他被这强光猛然一照,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强忍着抬起头,只看见沙发上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身影,翘着二郎腿,双手环抱在膝盖上,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
二层的台阶上,还有两个,一老一少,其中年纪较小的一个,跟沙发上坐着的,除了身上的衣服,长相却竟然一模一样。
探照灯,就是他们开的。
“千面幻妖……”
地上的蝎子妖解南死死盯着这二人。脸色阴沉得简直要滴出水来,通红的双眼,满是无穷无尽的杀意。
显然,仅仅是一瞥,幻妖的身份就无所遁形了。这份修为和眼力,的确不可谓不强。
“你居然……居然敢背叛我们……”
这句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哼哧哼哧的,听不大清楚,不过话语中的愤怒和杀意,根本都不需要听。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那年轻人把双手一摊,“谁强我就跟谁咯,你要有本事,过来把我抢回去呀!”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蝎子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死死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我知道你是谁了……”
沙发上的刘轻水轻轻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黔北老刘一脉的天师,刘轻水……就是你吧?”
“老刘一脉……真……真是老刘一脉?”
十字架上的老头浑身蓦地一震,激动得颤抖起来,这个被妖怪折磨一天一夜,都没有丝毫屈服的法师,此刻泪水却湿润了眼眶。
“大宝,小宝……我们有救了,黔北老刘一脉的天师,来救我们了……”
刘轻水没说话,二楼台阶上的老胡倒是怒了,他脸上满是愤恨,咬牙切齿道:“他娘的,我就说耗子这个狗杂碎不可信,他把我们的身份行踪,也告诉这个败类蝎子了?”
耗子?
解南胸腔仿佛爆炸了一颗烈性炸弹,是宴北……
“轻水儿,快收拾掉这个狗杂碎,咱们立马掉头截住耗子,他在利用我们!他能给这杂碎报信,也能给其他人报信,等会他们全聚齐了,咱们就危险了!”
“这个我知道。”刘轻水神秘一笑。
对于这种苦情戏,他是信手拈来。
解南强忍着脊椎处的巨痛,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脸上神情阴沉不堪:“还想挑拨离间么?收拾我,就凭你们?”
说罢双腿一跃,弹射而起,只是方向不是刘轻水这个方向,对象也不是刘轻水这个对象。
他冲着十字架上的三个人来了。
谁也没有预料到这种变故。
解南一只手掐着法师老头的脖子,脸上堆砌着有恃无恐的笑容。
“刘天师,的确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本来,你是我下一个目标的。不过时间提前也好,毕竟被我盯上的人,还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的,我记住你了。
这次我就先走了,刘天师,咱们后会有期。对了,别想着手快,你的手再快,也快不过他们三个的魂飞魄散。”
说着手上一紧,老头顿时脸色涨得通红,一口气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两个年轻人看着这一幕,怒不可遏,把十字架摇得乱晃。
“刘天师……刘天师……你快救救我师父,救救我师父啊……”
解南眼神一挑,也没阻止。
他知道,他们越着急,这个天师就越不敢动手,毕竟人质还在自己手上。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如何跟他们谈判,然后逃离这里,集结三个盟友杀回来。将这里的所有人,碎尸万段……
只是他错了。
他把刘轻水想得太简单了。
他不知道,他能想到的问题,在刘轻水眼里,都不是问题。
“疾!”
刘轻水嘴里轻轻喝了一声。。
食指和中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起了法印。
与此同时,三个十字架的背面,不知什么时候贴上的三张符纸,刹那间放射出无数道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