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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谁他娘的打我，说了打人不打脸，居然打我脸，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少爷？”
方羽还是抗揍，落地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捂着左脸气势汹汹道。
人群一片安静。
紧跟着方府里面，一袭鹅黄明眸皓齿的少女缓缓走出来，看着满脸呆滞的方羽笑眯眯说道：“方家大少爷，你好啊，听说你这几年你很得意，神仙老子都管不住你，听说你被废了还是那么嚣张，一回家族就耀武扬威？”
方家大小姐，方雪，人群惊呼，瞬间场面又变得无比热闹。
方羽呆呆的，忽然无比惊喜扑向方雪道：“雪姐，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我就知道……”
砰！
哎呦！
话没说完，人也没抱到，人群惊愕的目光中，方羽又一次被一拳打飞。
这一次就狠多了，脸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屁股，裂了一样，疼得很。
不过方羽还是很坚定的怕了起来，道：“一点都不疼，雪姐，就知道你心疼……”
这次没挨拳头，只是死狗一样，众目睽睽之下被揪着耳朵拖进了方府。
片刻后，方府大门紧闭，方羽被方雪丢在练武场中间的擂台上。
方羽有些无语，看着笑容早已消失满脸冰霜的方雪满腹牢骚道：“姐，差不多就完了，老这样就没劲了啊！”
方雪理都不理，随手一挥，练武场边兵器架上，一把精钢长剑凌空飞来，叮的一声掉在方羽面前。
方羽看看方雪，又看看地上的剑，皱眉道：“我的剑战灵已经溃散了，修为也掉到凝元境以下，你给我再好的剑也没用。”
方雪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冷笑道：“意思是咱们不可一世的方大少爷，现在承认自己是个废物？”
方羽想了想，道：“随你吧，你喜欢就好。”
是不是废物，嘴上说了没用，况且他的情况实在过于诡异，他不想也不能暴露。
可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那一刻，忽然一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一而再再而三，他也有些火了，怒道：“方雪，你疯了，你还有完没完？”
方雪不语，指了指地上的剑。
方羽目光冰冷，俯身拾起长剑，顿时场上刮起一阵风，一股凌厉剑意不胫而走。
剑，依然是他最擅长的武器，哪怕他剑战灵已失！
方雪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冷笑道：“难怪杀了王虎后还敢回来，既然如此，那就向我证明，你不是个废物。”
语毕，根本没给方羽出手机会，抬手就是一鞭，直接打掉方羽手里的剑，然后第二鞭，第三鞭……
方羽是不明白方雪哪来那么大火气，周围方家众人也搞不清这回来先找江妙语麻烦后拆王家大门护短得要死的大小姐今天发什么疯，居然逮着方羽往死里打。
但结果明摆着，面对方雪的暴力，方羽全无反抗之力，只能乖乖挨打。
方羽也认命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反正不是别人，也不是第一次挨揍，不丢人。
方家众人看着有些不落忍，有心想劝，让差不多就得了，可看方雪打方羽都那么下得去手……还是算了吧，别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就这样，方雪一口气抽了几十鞭，方羽血肉模糊，全身无一丝完好。
方羽咬牙站起来，倒抽凉气，咧嘴笑道：“真的狠啊，方雪，你等着，早晚我会把你吊起来，脱了裤子抽你屁股，此曰吊打。”
此言一出，方家众少年又无语了，见过作死的，就没见过这么作死的。
方雪却罕见的没生气，鞭子丢开，淡淡道：“你要真有那本事，不用你动手，我自己脱了上树。”
说完转身：“爹要把方月许人，我劝不住，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组织这件事，不然我一辈子看不起你。”
方羽身心俱震，失色道：“你说什么，爹要把月儿许人？”
台下也乱了，惊呼四起。
难怪今天方大小姐如此反常，难怪她打起方羽来下手那么狠，原来如此。
方雪并没有解释，背影很快消失，此刻方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咬牙直奔义父方天舒所在的书房。
“爹，你为什么要把月儿许人？”推开门方羽便急道，方月是他的侍女，是四年前的雪天他从路边捡回来的。
很老套的剧情，当时方月才八岁，在卖身葬父，他给了她安葬父亲的银子，然后她坚持当了他的小侍女。
可能孤独的人就是这样，尽管这些年他大部分时间在灵元宗，回来的时候很少，两个人的关系依然十分亲近，对他而言，方月就是亲妹妹一样的存在。
方天舒没说话，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他在写一副字，那是一阕词，出自五年前方羽之口，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方天舒，他在思念亡妻！
看到那流露着悲怆思念的字迹，看着男人看似身姿笔挺，两鬓却早早的有了斑白，方羽心中黯然。
所有的愤怒与质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不期然间，他又想起曾经的父母，虽时空永隔，不思量，自难忘。
父子俩就这么安静着，不言不语。
许久，方天舒搁笔，仿佛方羽被逐宗门王虎横死等所有的事情都不存在一样，笑着说道：“羽儿，你看爹这幅字写得如何？”
方羽醒过神来，看了看字，道：“很好。”说完沉下心来，问道：“为什么要把月儿许人，她还不到十三岁。”
方天舒不置可否，看了方羽一眼，笑道：“雪儿打的？这丫头，不回来什么事都没有，一回来就闹得满城风雨，鸡犬不宁，没娘到底是不行啊，都怪我，从小惯得太厉害了。”
方羽眉头大皱，沉声道：“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吗，为什么要把月儿许人。”
方天舒这次没有回避，笑道：“一个月前，方月成功觉醒四品战灵，武道天赋不在雪儿之下。”
“那就更不该将她许人。”方羽有些激动，声音也不知不觉大起来。
方天舒也没在意，摆摆手笑道：“别那么激动，爹知道那是好事，可是江家那边准备了一枚二品升灵丹，爹没法拒绝。”
方羽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方天舒拍了拍方羽肩膀，笑道：“意思就是，只要方月嫁到江家，你就能重新找回昔日的荣耀，变成回曾经万众瞩目的天才。”
方羽明白了，一颗可以将战灵从二品提升到三品的二品升灵丹，加上方家的鼎力支持，他就是运气再不好，也可以轻松回到从前，可那并不是他想要的，而今他也不需要。
深吸一口气，他道：“为什么，对于家族而言，那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就算我能回到从前，也远不及一个四品战灵对家族有用。”
方天舒哈哈大笑，再度拍了拍方羽肩膀，摇头道：“你啊，还是太年轻，这世上不是什么都要用利益来衡量的。”。
说完很认真的看着方羽，道：“因为你是我儿子，这样说，能明白吗？”
方羽嘴角动了动，沉默半响，忽然笑了：“明白了，但是，我不会同意的，没有我的允许，月儿谁也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