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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的师父是钟馗 / 第十二章 妖女双月

第十二章 妖女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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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汉国的都城在中州,那里地势平阔,一马平川,北临燕山和黄河,西边是蜀国古道,东边紧靠海东国的三千山陵,往南隔着长江是秦岭雨林中的岭南国。
  华阳和刚烈法师本来说好一起上路,但是华阳属猫性,不爱与人同行,临行前还是撇下刚烈法师一行人,留下一张纸条,约好和刚烈法师十天后在皇宫门前相会,便悄悄带着雪里虎离开了。
  来到中州,华阳迫不及待在入夜之后潜入了皇宫,从正阳门进入了宫殿林立的紫禁城,华阳和白猫也不知道路径,在紫禁城好一通乱闯,找不到皇帝的寝宫,华阳暗想自己得找一个向导,于是走到一个角落,华阳将天师印抛到空中,用手压住印纽,天师印重重落在地上,“天师令出,神灵来见!”地面上显出八个篆字:伏魔天师,三界无阻。
  果然,天师印落下的地方,亮出一团光,破土而出一个官员打扮的地神,对着华阳作揖施礼:“这位小哥是哪位天师,找小神有何贵干啊?”
  “你就是这里的土地公吧。”
  “不错,我生前是中州郊县的一个县官,因为还算清廉,死后被东岳大帝封到这里做了土地公,小神俗名朱云峰。”
  “土地公,我是伏魔天师钟馗的弟子华阳,奉师命来京城皇宫公干,因为不熟悉这里的路径,所以有劳尊驾帮忙带个路,带我去找当今皇上。”
  土地公朱云峰是个麻脸大个子,暗自想到,这个叫华阳的小子看起来不是个善茬,虽然是天师门弟子,但是不知道要找皇上作甚,这要是有什么歹意,当今皇上有个什么闪失,到时候上面怪罪我可担待不起,但是又不能推脱,我一个小小土地公,天师门我也惹不起,干脆我给他来个顺水推舟。
  “原来是华天师,好说好说,伏魔天师的威名在我们地神界也是如雷贯耳,小神有幸给华天师带路,真是天大的福分,来,请跟我来吧!”
  土地公满脸堆笑,引着华阳在宫殿顶上穿梭,那些凡人兵士哪里能看到他们?正走之间,忽然面前出现一座石桥,桥头立着一座石雕像,看那模样像是貔貅,又像是巨龟,黑黢黢的。
  土地公到了石雕的近前,却不敢走了。
  “华天师,实不相瞒,这紫禁城是皇家重地,神鬼也不能自由出入,除了有佛道各门的符咒机关镇伏,还有各路神将在此值守,你看这座金水桥就有一位忖留神,你想从这里过去,得先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忖留神是何方神祗?”
  “当年龙汉朝建国,修建宫殿时,工匠大师鲁班亲自监工,在这里挖河建桥,忽然河里出现怪事,有妖物兴起风浪,阻止施工,鲁班命人祭祀,又和神人求告,有神人这才告诉原委,原来这金水河中有一只千年黑鳖,名叫忖留,修成鬼仙做了河神,因为修建宫殿占了河道,所以他才发怒,鲁班答应不断金水河的水道,还要为他立碑,忖留这才息怒,但是害怕鲁班会画下他的真容,让鲁班丢下手里的画尺和笔,才肯显身一见,但是鲁班大师是何等人才,悄悄以脚作画,画下河神忖留的上半身,按图雕成河神碑,立在此处,凡有欲往紫禁城者,必须得过忖留神这一关。”
  华阳走近石碑,果然看到一人高的大理石碑,是一只伸头的黑色巨鳖,背着石壳,獠牙长嘴,丑陋无比,背上驮着一片树叶,“他为什么要驮一片树叶?”
  “这可不是普通的树叶,是佛祖证道的菩提树的一片叶子,片叶就有一座须弥山重,因为此地离皇宫很近,灵谷寺高僧辟支和尚担心他再次闹事,水淹宫闱,特意请来菩提叶,用来镇压他的。”
  白猫跳上石鳖的背壳,华阳以手抚鳖头,叫道:“好一个忖留神,敢当小爷的去路吗?”
  话音刚路,金水河下传来一阵沉闷的笑声,那石桥也跟着震动起来,土地公吓得立刻消失不见。
  “看来今天要恶战一场。”华阳看这黑鳖怪忖留神来者不善,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只见从金水河中跃出一个身穿白衣的妙龄少女,生得体态纤细,衣带沾水,浑身亮晶晶的散发出少女的光彩,一双大眼睛像天上的两个月亮,双手拢在长袖之中,踩着一双小脚,走到华阳跟前,笑道:“大半夜不让人睡觉,我以为是哪路天神,原来是两只野猫儿,你们要去皇宫做什么?”
  “你是谁?忖留神在哪儿?”
  “我就是忖留神的女儿,我叫双月,今天是我当值,你们快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可没你们好果子吃。”
  华阳松了一口气,忖留神倒好福气,能有一个这样的乖巧漂亮的女儿,“我是天师华阳,要找皇帝有些公干,你既然是她的女儿,想必现在还是妖身,我今天看在你父亲面上就不收妖了,让我们过去吧。”
  说完,华阳抬脚就上了石桥,他以为这小小女子能有多大本事,却不料那双月听了华阳几句话,柳眉倒竖,朱唇一咬,怒道:“臭小子,敢小看我,让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双月轻轻跺了跺脚,金水河上方起了一道水幕,水色迷离,雾气缭绕,把华阳和白猫困在其中。
  这水雾阵中,上下左右都是虚空,光影中水气流动,任你有力气也无处使,华阳试着用法术突围,却遇到黏膜一般的阻碍,刀劈不破,火烧不着,着实让人苦恼,白猫却对那些气泡很是着迷,追逐玩耍起来,像个呆儿子。
  这法阵的根在水中,力量源源不断,华阳不过是个乙等天师,施展出平生的本事也破不了这有地神相助的妖术。
  “小姑奶奶,你饶了我们吧。”华阳累得气喘吁吁,终于求饶道。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你们走!”
  “什么事?”
  “用你的天师印,帮我解开这个禁咒绳。”
  华阳看到双月走进水幕,她伸出白皙的右手腕,上面捆着一条像是动物触角的青色长绳,写着一排蝌蚪文,另一端垂入水中,若隐若现。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人绑你?”
  “我就是我咯,是我爹怕我乱走,所以用河中老鲇鱼的长须做了这条禁咒绳,这条咒语使我不能走出金水河岸上一里的地方,否则就收缩回去,我听说天师印可以解除鬼神封印,你能帮我吗?”
  华阳看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帮你可以,但是你爹怪罪起来,我可承担不起。”
  无双一张小嘴,露出两颗虎牙,“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让你们在这里困一辈子!我这法阵只要在水上施展,除了我爹忖留神出手,连佛菩萨也没办法奈何。”
  “好吧,真是拗不过你!”
  华阳取出天师印,对着鲶鱼胡须盖下去,念动咒语,禁咒绳毫无反应,华阳又把天师印扭了扭,大声念道:“天师印出,诸物退却!”终于,禁咒绳打开退回到河中,双月的右手一轻,开心极了,手舞足蹈了一阵。
  水幕消失,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华阳和白猫傻乎乎地站在石桥上,身边是开心到发狂的双月,她的额头显出水妖的曲纹,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绿色。
  “三百年了!我终于自由了!三百年了,我等了三百年了!小天师,真是太感谢你了,既然你帮我恢复自由,那我就送你一程,走吧,我带你进皇宫走一遭。”
  华阳有些吃惊,这妖女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啊,明明是她比我还急着进皇宫,不过她要是肯帮忙,说不定人杖的事可以很快解决,希望不会给师父丢脸。
  双月带着华阳一路飞过高墙,来到一处宫殿,四周到处是兵士把守,这些凡人却难不倒他们,双月和华阳变作两只飞鸟,闪身飞进了宫殿内,白猫被几只野猫吸引,悄悄地跟着野猫往另一边跑去。
  “这是什么地方?皇帝在这吗?”华阳和无双在走廊上显出真身,华阳小声问道。
  “别出声。”双月隔着门缝往里偷看,看到一个穿着便衣的达官贵人,有四十岁上下,正在伏案读书。
  两人闯了进去,把那位大叔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书卷,低声喝道:“你们是谁,怎么闯进来的?”
  双月像是在找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反问道:“这里不是东宫太子的书房吗?太子文桦在哪里?”
  中年人诧异了一下:“文桦太子是前朝的事,算起来是我的祖父辈了,他因为争夺皇位失败,被嚣帝赐死,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祖父的名讳?”
  双月闻言,黯然失神,恍然道:“桦郎啊,我在水下等了你三百年,没想到你早已经不在人间,我该怎么办呢?”她看了中年人一眼,问道:“你是桦郎的孙子,怪不得和桦郎有几分神似,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当今皇上的叔叔,千岁殿下,武壮实,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是皇上派来的刺客,要动手就动手吧!”
  华阳赶忙行礼:“原来是千岁殿下,我是终南山伏魔天师门弟子华阳,前来求见皇上,有要事相商。”
  “那你呢?”皇叔问双月。。
  “我是金水河中的神女,三百年前与文桦太子有一段姻缘,所以今日来寻我的情郎,不过他已经不在了,我只想在此地重温一下与他的美好回忆,反正我是不想回金水河被我爹看管。”
  “你们一个说是天师,一个说是神女,怕不是皇上派来的刺客,杀我之前还要消遣我,拿我耍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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