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苦修

　　修行之路漫漫，又是数月过去了，无痕与落晴都没有破入先天境，不过落晴已经感悟过两次契机，而无痕也已经感悟过一次，数月功夫，无痕也没闲着，功法已经修行到了第二层。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这天是大宝来桃花山帮忙采办的日子。
　　落晴早就将需要采买的东西写在纸上，直接交给了大宝。大宝拿上纸条，准备离开前往城里的时候，刚走出院门，“大宝。”就被从书房偷溜出来的无痕拦住了。
　　“无痕少爷。”大宝母亲告诫大宝要有礼数，大宝记在了心里。
　　“我哪是什么少爷，你和我一般大，直接叫我无痕就行了，你是大宝我是无痕。”无痕凑过去，拍了下大宝的肩膀。
　　无痕回头看了看院内没人出来，赶紧一把拉着大宝往山下跑。
　　到了山路上，才问道：“大宝，最近城里有没有出现什么新的好玩的好吃的呀？”
　　大宝一般也不会在城里乱逛，这些他哪里知道。“这个，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最近
　　城里来了巡使，大家都往城主府跑，不少店都关门了。”
　　“巡使？那是什么？”无痕不解。
　　“你不知道？”大宝有点傻眼，见无痕也傻傻点了点头，便和他说了起来。
　　天问宗门在主城设主宗门，在四个大城都设有分宗，其他五大城都有强大的宗门建立，中城里也有诸多小宗门，只有小城和部落因为人少资源差，没有宗门，而且各城之间路途遥远，所以小城和部落难免会有人才凋零，其他主城和天问主城也基本一样的情况。所以每年，各主城都会派遣数位巡使，巡查自家各部落以及小城，寻找适合修行而无修练方法的人，按资质引荐给各宗门。如今巡使突然驾临，城主府自然门庭若市，好多人求见城主，让其帮忙推荐自家子侄。
　　听完大宝解释，无痕便明白了过来，问道：“大宝，我看你资质不错呀，怎么不去见见巡使？”
　　大宝苦笑道：“我哪能见到巡使大人。”他一脸沮丧，他也想修行，奈何没有门路。
　　“为何？”无痕对外面的事情真的是不清楚。大宝于是又向无痕一番解释。
　　原来久而久之，巡查成了一个过场，毕竟又没有管的巡使的，巡使大人自然不会挨家挨户看是否有天才存在，到了部落，听听领主推荐，看一看推荐的人，到了小城，也只是城主府里蹭个饭，看看城主推荐的人，碰到有求于自己的，想让自家子子个侄得到推荐的，还能捞点好处。
　　“这些巡使，真是可恶。”无痕见大宝沮丧，一时也有些可怜大宝，并且大宝资质定是不错的。修行一道，首先要看资质，资质和根骨是否可以源力息息相关，无伤当初看过天问部落几十户人家的其他孩子，用元力感应下骨骼和经脉对元力的适应力便可，最后只有父母去世的无苍和捡来的无痕的根骨适应性奇佳，可以源力。根骨无法适应元力，强行修行只会自毁。其次是否有前辈指点习练功法秘籍也有很大关系，修行一途无比艰险，除非绝世妖孽才能自学成才。
　　“大宝你莫要灰心，嗯，这样吧，今日你早些回来，我带你一起修行。”无痕并不觉得自己的修行功法多么珍贵，而且老头也没说不能外传吧。
　　大宝身子一振，“无痕少爷，你……你说真的？”何大宝不敢置信。
　　“我何时说过假话？我们只要努力修行，不会比那些所谓的宗门子弟差的。”无痕对自己的修行还是很有自信的，嗯，也可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说各主城宗门内门弟子，丝毫不缺修练强大的功法，就算丹药三品的也是管够，何况还有上好的法宝武器奖励，何况高层的亲传弟子。日后无痕便为自己的这种自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好，我……我这就抓紧去。”大宝兴高采烈起来，他做梦都想修行啊。
　　乌头山，位于桃花山向西六十里的地方，是一处常年无人至此的所在，有着不少蛮兽。
　　如今，无痕每日都会来此地修行，感悟晋升契机同时修习功法中的武技，因为桃花山的蛮兽都被丰澄清理了，他没陪练，试验不出自己功法的长进，来这顺带也可以教大宝修行。大宝因此对他感恩戴德，十分敬重无痕，死活要认他当少爷，就是不改口，无痕也是无奈，只得由他。两人在山腰处和山脚处都搭建起了一座木屋，有时修行晚了，便直接在这里住下。
　　无痕这么努力修行，丰澄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况且不破入先天，没有元气也是无法学习炼丹的，况且这段时间无痕跟着落晴已经认识了诸多药物，记住了很多丹方，他便允许无痕独自外出修练了。只是落晴有些担心他，毕竟无痕还不到十五岁。
　　因为大宝实力仅在纳力境，山上的凶兽有的堪比源力境，无痕自是不敢让他在山腰住，所以在山脚也打建了处木屋。每日无痕一大早便会在山腰处拖着一头蛮兽下来，先教大宝熟悉一遍功法口诀，两人一块打坐修行半个时辰，然后便生火做饭，其实落晴一直不知道，无痕做饭的手艺是跟无苍学的，比她强多了。饭后大宝负责清理蛮兽，然后收拾起来去城里卖掉，无痕便继续上山修行。
　　就这样秋去冬来，白雪皑皑，
　　茫茫天地间，一个纤弱的身影，顶着风雪前行，风雪虽然覆盖了天地，却沾不得她身。她内着一身素白衣，外穿一件白裘绒袍，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大大的眼睛中那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总绽放晶莹光芒，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一头秀发轻挽碧玉银月簪，恍若倾城，飘然如仙。
　　落晴来到山脚下，看到这的木屋门上竟然有血迹，一时竟有些着急，“大宝？”进门喊大宝却发现大宝不在，站在门外，右手成掌，往门前空地一推，瞬间一股元力爆发，门前空地的积雪便一扫而尽，落晴瞳孔一缩，只见空地上血迹也是不少。落晴迅速上了山腰却也不见无痕，心中越发慌乱，“无痕……无痕……大宝……”落晴便继续上山寻找。
　　随着落晴不断的靠近山崖，找不到人，她的心也是越来越焦急，她本是看天气逐渐严寒。本就提前做了两件皮袍给无痕和大宝送来，见今日大雪怕无痕受寒，便直接冒雪前来。
　　落晴的声音传到了崖顶，悟道便要感悟天地自然，此时的无痕已经被崖顶的积雪覆盖，化为雪人。哪怕站在他身旁，若不仔细感知到他的气息，只凭肉眼只怕只会认为这是一颗顽石罢了。只是心神沉浸在冥冥天地之中的无痕正在感悟晋升契机，那天地之力，法则之谜让他甘之如饴，不可自拔，所以一时外界打扰，他竟是浑然不觉。
　　寻遍整座山，最后落晴抱着手中两件黑色皮袍，站在崖前，望着漫天飞雪，茫茫群山，一时悲从心中来。
　　在这偏僻的山中有时也会潜入强大的妖兽进来，落晴看着山脚的斑斑血迹认为大宝和无痕都遭到了不测。与无痕已是相识一年的时光，虽是不长，可两人情谊已是如同姐弟，两行情泪滑颊而过，她驻足崖边，久久未动。
　　源力破先天，也是悄无声息的，一切水到渠成，天人合一的无痕终于抓住了那丝契机，成功晋入了先天，眼眸一睁，乍看竟有精光流转。不等他熟悉自身体内涌入的元力，一道身影映入了他的目光。
　　或许是他破入先天，动静细微，或许是落晴心悲，无心感知身旁种种，“师姐。”无痕走近了才确定就是自己师姐，惊喜地轻声叫了一声。
　　他是惊喜，落晴却是惊吓，一声师姐还未反应过来，眼睛余光却发现身后竟然凭空出现一人，她本就有些心神恍惚，心境还未平稳，匆忙转身之下脚下不稳，身体竟是向后一倾。
　　“师姐小心。”无痕急忙动手揽住了少女的纤腰，感受到手臂与少女身体的接触，看着她微红的眼睛怔怔地盯着自己，心跳在加速。
　　“无痕。”少女惊喜地叫唤一声，悲喜交转之下，立稳身子就紧紧的抱住了他，无痕傻眼，脸蛋很快便变得羞红。此生，第一个女孩与他如此亲近，心中泛起异样的涟漪，他的两手空置在身体两侧，一时竟不知该放哪里好。只是他仅仅犹豫片刻，便也抱住了少女的腰身，因为他喜欢这种被她抱住的感觉。。
　　不久，落晴便平静了下来，发觉两人的亲密，小脸有些羞红，抬起了贴在无痕胸前的臻首，抬起手臂想推开无痕，羞急的说：“快松开我。”
　　无痕自然不松，反而右手上移，将落晴的脑袋又按在了自己胸前，轻声在她耳边道：“师姐，我想你了。”落晴听了也一时彷徨，竟由他抱住了。两人的身影，在飞雪中，在崖前，在枯松下，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