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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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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知其义,如同倘徉于一个伟大的图书馆而不碰书籍。
  —-丹·布朗《失落的秘符》
  阿尔卑斯山脉,瑞士。
  一架军机在海拔1886米的一处山峰绝顶盘旋,山顶矗立着一座远古神庙的遗址。其实,与其说是遗址还不如说是废墟更为确切些。残破无比的神庙四周视野极为开阔,群山与绿树环绕,山势连绵起伏,山间云雾缭绕,景色真是无与伦比的优美。
  一条配有滚梯的1000米长隧道,从山底以精确的15度倾斜角向山峰的腹部延伸,通向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隧道规模宏大的设计尺度能够适应任何现代大型车辆的双向自由进出。
  隧道直接从坚硬无比的花岗岩中凿穿,而整个大厅是可容纳50人的超级奢华电梯,乘坐它登上山顶城堡仅需11秒。
  整个山体的内部,进行了厚度达到12公里,类似骨骼网状的有机高科技自生长纳米材料的内部加固。这种材料可以按照指令方向和形状生长并且填充空间,在其遇到各种热核、生化攻击时,可以实现表层的迅速自我修复,从而在其表层不断形成保护膜,虽然这层生化保护膜极薄,只有纳米级的厚度,但其硬度坚硬无比,可以达到金刚石硬度的20万倍,从而阻止了任何力量的冲击。
  这种设计可以根本性地抵挡住任何当量的热核爆炸的直接攻击,客观上也绝对杜绝了任何信号的内外传输。
  而唯一的信号传输路径,被安置在山顶一间称为“暗室”的特殊房间中,“暗室”仅仅向极个别有特殊权限和级别的人开放,其安全级别与整个堡垒的大脑:中央指挥中心,是同样等级,均被列为最高级别AAAAA级。
  堡垒外部的山体也进行了特别伪装,从内部可以一览无余外部所有的一切,而从外部观察,不论是用肉眼还是使用高科技红外扫描等技术,除了岩石,任何人根本就看不到丝毫的破绽。
  从外表上看,这仅仅就是一座矗立在山峰之上的废墟,仅留下残垣断壁的古希腊建筑,被一个富豪的家族所拥有的,世代传承下来的私人财产而已,毫不起眼。但谁也猜不到,这竟然是一座坚固无比而且戒备森严的超现代化堡垒!
  此刻,有两个人站在堡垒的核心,指挥中心大厅240度视角落地窗前,一边注视着盘旋的军机,一边交谈着。
  “这个人,可靠吗?”
  说话的人,是位白发白眉白须及肩的老者,位列十二长老之一,名声赫赫的谋系长老。现今人类的最高决策机构采取十二长老议会制,由十二位德才兼备的老者担任。他们都是人类精英中的精英,被称为尊者,是一种敬称。
  谋系尊者询问的对象,是一位留着平头,发梢业已花白,但精神面貌极佳,身材魁梧的军人,此人正是凯特尔司令官。凯特尔那刚毅而冷峻的面孔,透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他品了一口杯中散发着幽幽香气的淡茶,双眼炯炯地凝视着正前方,颇为自信地答道。
  “我看没有什么问题,尊者。他是我发掘出来的,品德和能力都不错,经过10多年的历练,应该是上佳的人选。”
  堡垒中心某处。
  下了飞机风尘仆仆的董奇,和两位同机的科学家七拐八拐地来到了堡垒的中心会议室。在这里,与三位先期到达的专家汇合一起。
  七嘴八舌相互交流了片刻,董奇这才大概了解,除了自己,另外5个人都是来自不同领域的顶级专家,但每个人都并不清楚此行的目的。
  正彷徨间,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几位军人模样的人。
  董奇看得清楚,其中一个是文森特,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凯特尔将军。
  “各位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今天会议的召集人,也是项目总指挥,上将凯特尔。”
  话音一落,凯特尔将军很从容地举手向这群散慢的与会人员行了一个礼。
  肃立各个角落的十几名战士,看到将军的敬礼,犹如接到命令一般,立刻动作划一地双手一托,将手中的枪械“哗”地一声,以精准的角度排列胸前,同时后跟一碰,抬头挺胸收腹,完成标准的回礼!
  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并没有统一的口令,但所有人的动作却出奇地整齐、流畅、一气呵成。
  这些科学家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显然被这架势给震慑住了,整个会议室即刻变得静悄悄的。
  凯特尔身后的文森特向董奇点了点头,算是和老朋友打了个招呼。
  董奇心底有些疑惑,这得是什么级别的项目啊,要军方负责,而且还是凯特尔将军亲自领军!
  “今天我邀请来各位专家,大家相互间也许熟悉,也许不熟悉。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就不一一介绍了。”
  “我既然是总指挥,召集最好的资源,采取最有效的手段,保障人类的安全是我的职责。”
  “不论你来自哪个领域,不论你曾经如何辉煌,在这里你就是普通一员!一切行动都必须听指挥!否则,后果自负!”
  “请各位牢记,只要在这个团队里一天,就只有你们来适应我,而不是我来适应你们。”
  凯特尔来回踱着方步,一字一句的说得铿锵有力。听谁的指挥,很显然,当然是他。他毫不客气地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以及军人特有的干练方式,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虚假客气,单刀直入。
  董奇何等聪明,他明白,凯特尔是在凸显自己就是这支队伍中主持大局的人。不过的确,看来起到了他要的那种效果,原本混乱而嘈杂的会议室立刻就有了军队般的次序感。
  “这是我的世界!”凯特尔在心里暗暗说道,犀利的眼神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嘴角浮现出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满意这个结果。
  “下面请该项目的组长,文森特上校讲讲具体情况。”
  被点名的文森特显然早有准备,他表情严肃地开始介绍起来。
  “关于病毒HDM-B,相信在场的各位都已经熟知一个事实,那就是被感染者10岁前的记忆会被清零。”
  “但最新的研究发现,病毒出现了变异体,这种变异的结果导致了一个我们人类历史上从未面临过的问题。”
  “是死亡吗?”有人提出一个选项。
  “既然文森特这么讲,应该不会是死亡。”董奇暗自思索。
  果然,文森特接下来的话的确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不是死亡,但比死亡更可怕。我们在极个别的案例中发现,病毒的变异既清除了10岁前的记忆,同时也开启了过去的记忆。”
  “上校,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记忆既然被清除,又何来的开启?”一位生物学专家提出了疑问,其实这也是在座所有人的疑问,大家都被弄糊涂了。
  “开启的记忆,不是10岁期间的记忆,而是整个人类早期的记忆,甚至是起源阶段的记忆!”
  文森特的话音一落,整个会议室陷入死寂,静得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
  董奇的心口“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他猛然间想起自己的那个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技术上这根本不可能实现!”生物学家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显然有些愤怒。
  “遗憾的是,这都是我们观察到的真实影像,的确需要进一步研究证实。”文森特打开了几段视频,视频中,几位被感染者正讲述着同一个故事。
  那几位被感染者,既有新闻中的预言者,也有自己之前接触的那个生化人。
  而他们讲述的这个故事,恰恰是董奇刚刚在梦境中经历过的那一个!
  “先抛开技术是否可行的问题,我认为必须考虑两种可能性。”董奇冷静了下来,他多日思考的问题开始清晰化。
  会议室中的人此刻都把脸转向了董奇。
  “第一种可能,如果是人为植入的记忆,那么这个人为是谁?目的是什么?”
  “第二种可能,如果是一直就隐藏在人类基因中的基因开关被病毒无意间开启,我估计人类的历史极大的几率会被改写!”
  “这些记忆也许能够回答我们是谁?来自何方?又将去向何处?这三个人类的终极问题。”
  “我们暂时还无法单纯地判断这是硬币的那一面,好还是不好。”
  凯特尔将军突然插话,他认同董奇的分析。
  “董奇医生的看法非常有见地,”
  “我只能说,即便第二种可能性是真的,人类也并没有准备好去接受这一切。”
  “正因为如此,为了整个人类,我们的责任就是验证,并且提前防范。”。
  “社会中,已经出现了动荡的现象,这些记忆信息如果不被妥当地处置,我们文明的基石终将会被摧毁。”
  “我们筹建这个秘密小组的目的,就是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调查的结果必然会影响人类的未来,相信这也是各位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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