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挂在树上的女人 五

　　暗红色的手印在树的背面，这里离案发中心直线距离已经超出3000米，马祥文和小蔡弯着腰不知不觉已经走了这么远，要不是马祥文经历过特殊训练早就迷路，小蔡晕头转向的，“马哥，还是等所长他们吧，刑警队设备齐全。”“嗯，打电话。”小蔡给所长打电话，把发现的情况进行汇报。“马哥，我们干等啊！”“我知道你小子饿了，看这是什么？”“真空烧鸡！哪儿弄的？”“在狼狗那里顺的。”“没水？”“那是什么？”一条小溪在树下山沟里悄无声息的流着，二人吃着烧鸡，“马哥，在北方没少吃这东西，在有点酒就更好了。”“美的你，吃吧！”马祥文撕下一只鸡腿，剩下的给了小蔡，二人风卷残云般的吃起来。
　　半个小时后，所长和覃丹等人来到树旁，“覃队长，所长……”小蔡还想说什么，所长摆摆手，打断了小蔡的话，马祥文没有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大家了。覃丹冷如冰霜的脸扭向带来的几个警察，“还愣着干什么？忙吧！”几个人忙活起来，“树上还有活呢？”不阴不阳的说。一会儿，拍照完成，取证结束，马祥文三下两下爬上树，在一个鸟窝里发现一个女士包，拿下来交给所长，所长转交给覃丹。
　　覃丹打开女式包，包不是很大，里面三层，一层是人民币和身份证，一百元的十几张，有几张50元的和一些零钱，二层是两把防盗门钥匙和一个女士手机，三层是简单的小包装化妆品。身份证显示死者叫孙颖，45岁，鄂北省黄崖市人。“马上联系鄂北省黄崖市公安局，寻找孙颖的亲人，前来认尸，英红，你马上联系车站派出所查找孙颖来麻河后乘坐的交通工具，找到司机，询问孙颖下车后的去向。”一名民警转身打电话，覃丹随着对所长说：“张所，我们还得加强对周围村寨的排查，凶手一定隐藏附近。”“行。”“于海，你马上拿着包去刑警队，交给技术科提取必要的痕迹和物证，刘，提取手印，拿队里对比。”“是。”另一名民警转身离去。覃丹见地面野草丛生，很难再发现有价值的东西，就让所长把这儿围起来，覃丹和所长及其他民警离开了。。
　　马祥文给小蔡一使眼色，“所长，马哥的车在那边，我们走了。”“走吧。”马祥文拉着小蔡走了，“马哥，我们怎么不和所长他们一路，都是在附近调查。”“你傻啊，调查出来算谁的？”“马哥，你就是小心眼。”“放屁。”“你又说粗话了，告诉所长。”“行行，改改，小屁孩。”“马哥，你……”“行了，别瞪着鼻子上脸啊，你也不想想，像他们那样什么时候调查完，思考一下，孙颖已是中年，她来找的人是年轻人的几率大吗？能找女人嘛？串亲戚？回娘家？找年龄稍大、出过远门的男人，可能性最大，对了家庭条件比较富有的。”“马哥，为什么？”“动动脑子，千里迢迢，女人找女人，什么深仇大恨？来了就杀，再说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一个女人毫无痕迹的带到山上，做出如此残忍的事，几率几乎为零；中年妇女找年青小伙子吗？再说现在这个季节年青人出门在外的都没有回家，她傻啊，回家来找，年青小伙子杀中年妇女，一定是情杀，杀死完事，怕别人发现，藏还来不及，还能明目张胆的挂在树上；串亲戚，回娘家，有什么样深仇大恨、心里疙瘩？来了就杀。”马祥文咽咽吐沫，继续说道：“死者被杀不是新仇，而是旧恨，一语点燃，火上浇油，激情杀害，而且凶手不可能是年青人，年青人杀人把尸体藏起来，就跑，拍被人发现，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逃跑，其实那样更容易被发现，出门就用身份证，很快就能找到，社会经验不够。此案的凶手社会经验丰富，知道灯下黑。”“马哥，灯下黑?”“对，灯下黑最安全，等过一阵子，我们松懈了，他就跑了，那样我们工作的难度就更大了。”“马哥，别说了，小心开车。”“没事，你马哥的车技是一流的。”“是，一只眼看得准。”“你说什么，找揍。”说说笑笑，一扫不好的气氛，二人把车停在附近寨子外，穿着便衣走进寨子。
　　此时刚过晌午，寨子里老年人居多，不管男女都习惯这个时候在寨子边上大树下乘凉。“老表们歇晌呢。”“小马和小蔡啊!大热的天也不歇息。”“不让啊。”“谁啊？”“坏人。”“唉，叔叔、阿姨们，最近生活富裕吗？”“瞎问什么?不办正事。”“去，一边呆着。”老乡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都说还行，感谢共产党，感谢***等等。“老表们，咱们寨子的人出去打工挣钱的多吗？”“多，年青的娃们都出去了，挣钱也不容易啊！”“是，年龄大的有去的吗？”“近几年没有了，我们这几个年龄大的年青时候都出过。”“怎么没有见求世俊老爹？他去哪儿了？”“老表，你说说都有谁年轻时出去闯过？我们也学学。”老表列举了几个人名，“老表，这几个里面谁过的最好？”“求文斌。”“你懂什么？出去闯的里面数求世俊这老鬼，这老鬼吃过见过，而且鬼的很，在寨子里从不显摆，和大家一样，但是，这老鬼称东西，数他存钱最多，早早就为儿子在县城买了楼房。”“别听他胡咧咧，我有什么？还不是和大伙一样混日子。”说着，求世俊老汉晃晃荡荡的来到大叔下，一位老表调侃道：“世俊老弟，把魂吓丢了，眼色如此难看。”“没有。”求世俊有点魂不守舍的答道，马祥文一直暗暗的观察求世俊老汉，但是又不表露出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有说不上来。马祥文和老表们继续扯着闲篇，发现求世俊老汉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马祥文喵着求世俊老汉的背影，示意小蔡跟上去，小蔡弄不明白，说了声上厕所，悄悄的跟在老汉的后面，一直跟到老汉走进家门，里面传来孩子们的说笑声。马祥文见小蔡回来了，对一个老表说：“阿爹，你离这儿近吗？能不能到你家喝几口水？”“没问题，我想才就想叫你去我家喝水。”“走吧。”马祥文和小蔡跟着老表很快就到家了，南方村寨不像被的院落，进门就是厅堂，也有在此做饭烧水，老表烧水，马祥文就和老表聊起求世俊老人，“他啊！我们都喊他精猴，他猴精猴精，太会算计了，恨不能一个米粒两半用，早年就出去闯荡，带回来的钞票。”老汉起身看看屋外没人，“带回来的钞票有一蛇皮袋，其他都比过他，但是，这老小子不露富，从不显摆，村里很少有知道她究竟有多少钱，都是猜测，咱闲白啊！喝水，不过……”老表看看了屋外，神秘的说，农民们都爱传话，“他也有不幸。”“什么？”马祥文故作深沉，低低的问，“他老婆被他气死了，就埋在吊死人的山坡上。”“啊！”马祥文故作惊奇的惊叫道，忙掩口低头喝水，小蔡张着嘴半天没说话，二人慢慢吞吞、装作没事似的喝完水，离开老表家，和村头老乡们正常的道别，开车离去，汽车带起一道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