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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女婿是上神 / 第十九章 在泡影里前行

第十九章 在泡影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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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莹大学毕业没有出去工作,说是帮忙打理酒坊,也不过是在这里闲坐着。
  沉醉坊是她父亲封远山事业起步的地方,规模很大,投资也很大,但近几年生易已经很萧条了,一是种高梁的人越来越少,二是城南又开了一家慢酌老酒馆,卖的酒也是纯高梁酿造,听说质量相当好,这对沉醉坊的影响很大,以至到了门可罗雀入不入不敷出的地步。
  她之所以没有拒绝参与沉醉坊的所谓管理,主要是喜欢大门上的对联:春水秋梁一壶洒,沉醉月下望故乡。也喜欢院子里的那棵老银杏树,尤其秋天,落了一地金黄的叶子,一点没有瑟缩的气息,反倒有一种金秋富足的视觉上的喜悦感。
  至于管理,一切都有章宇安排,每天来看一眼,酒坊没有大事的时候,他就去越达帮封远山处理公司业务,可以说他是封家的顶梁柱的人物。
  说章宇,章宇就来了。
  “莹莹,你又这在吹风。秋天了,当心身体。”
  他一身深蓝色西装熨烫得十分挺括,戴着金丝架眼镜,整个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认识章宇的人都说,他的举手投足就是“君子端方”最好的解读。
  从大门口到老银杏树,不过十米远,章宇轻盈而不失稳健地走过来,一手扶起弯腰捡落叶的封凌,一手摘下几片沾在她裙角的银杏叶。
  又爱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总是这样不听话。”
  “我没事。”封莹缩了一下肩,看了一下他手上不大的行李箱。“你要出门吗?”
  章宇把箱子放在地上,握住封莹的手。“今晚我要和封爸爸去一趟南方,不是到了全国餐饮交流联谊会了吗,今年的主办者是北方人,在那边也是经营北方菜的,我们去取取经,看看沉醉坊还有没有可能兴盛起来。你放心,我们最多三天就回来了,这里你不用太操心,想来就来,不想来就在家里休息好了,不过不要太多画画,对眼睛和颈椎都不好。”
  “我知道。”封莹低着头听他说完,淡淡的笑了一下,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
  嘴里问着,眼神却不知该落在哪里,天上一排大雁排着队往南飞,被她瞥见,眼神一暗,好像被掉进了一片阴影。
  章宇再次抓起被封莹抽回去的手,语气甜蜜起来:“莹莹,封爸爸今天说,等我们回来就商量一下婚期,最好十月一就办了,最迟元旦。你想去哪里拍结婚照?海南?巴厘岛?这两天你想想,只要你能提出来,我就一定能满足。”说着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慢慢摩着,脸色也变得微红起来,即使隔着衬衫西装,也能看得出他的胸口在起伏。
  这次封莹没有抽回手。
  她僵在那,身体直直的,脸色更白了。
  一切都被章宇看在眼里,他的眼神在镜片上刷地闪了一下,像锋利的刀刃快速地划过纸片,一定有什么东西被割开了,但又了无痕迹。
  这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女子是多么奇异,明明是这么一具生动曼妙的肉体,却飘乎得难以确定,明明已经抓在手里了,却又感觉空无一物。好在不出百日,他们就要结婚了,到那时,她又能逃到哪里?
  为此章宇的眼神又被笑意注满了。
  “我得走了,赶航班呢,你早点回去。”
  “好。”封莹的肩膀沉了一沉,往后一步,靠在老银杏树上,好像刚才被什么重物压的太狠了,需要缓一缓。
  章宇走前一步,扳过她的身子往自己身边靠了靠,轻轻吻了下那冰凉的额头,回头向坊里喊了几句:“老赵,这三天我不在家,随时微信,有急事就给我打电话。
  里面传来一个回声:“放心吧章总,我们知道怎么做”。中午的酒客早散了,晚上的酒客还没有来,坊里的人都在准备小菜。年纪最小的小张,刚来一个月,不知山高水低的,从窗子里探出头来,尖声尖气地喊:“章总,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祝贺你们啊,只是,到时我们管你是叫姐夫啊?还是管封总叫嫂子啊?”
  说完自以为这趣打得非常完美,瞪着两只无知的大眼睛等着回话。冷不防被叫小王的服务员捅了捅腰眼,骂了一句:
  “不说话能把你当哑巴卖了啊?干你的活去。”
  “怎么了,聊个闲而已,至于吗。”
  小张嘟着嘴从窗口缩回头去。
  章宇正走到门口,听见小张这样问,看着封莹:“你说呢?”
  “我?我怎样都行。”
  “就知道你会这样。”章宇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转身消失在门口前,又加了一句: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
  我怎样都行。
  封莹重复了一句,摸了摸被桌子上的秋凉,纤细的身体轻微颤了一下,看看天上,大雁已没有踪影,她也该回家了。
  “封总,你慢点走,好好的啊。”
  小王在忙碌中看到封莹拎包要出门,特别知好歹地跑出来叮嘱一句。
  封莹回头看他笑了一下,这个服务生也不过二十二岁,到是心明眼亮,非常懂得深浅。可是太懂得深浅的人经常能够看透别人的思想与内心,这无疑会给人带来更大的心理负担。
  封莹觉得他说的“好好的”总有一丝担心或怜悯的意味。
  担心她什么?怜悯她什么?
  封莹不愿细想。
  从沉醉坊到封家,直线不过一千米距离,但她习惯了每天绕到江边去走一走,因此会多出三百米的路程。
  她不知道是喜欢那条清江的什么,或者她什么也不喜欢,是啊,这一生,她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和不喜欢的事。过去的一切都是必然过去的,正要发生的一切也都是必须是要发生的,人力这两个字,对于封莹来说,是一种毫无用处的东西,她从不相信人力能改变什么,因而她自己,也从未考虑过要改变什么,或者说,需要改变什么。
  一生不过一场时光的流亡,怎么改变,能使漂泊着心有岸可归有船可上?
  刹那泡影罢了。
  这么淡淡地想着,封莹推开了沉醉坊的木质大门。。
  今天她穿了一件宽松的乳白薄绵长及脚踝的裙袍,搭了一条薄的纯绵淡蓝长围巾,慢慢在江边走着。
  这条路她走了快十几年了,今天觉得格外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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