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祸来

　　“这是真的，我没有做梦，爹娘，孩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枯木春哭着笑着，他轻声低喃到，轻抚两位老者那满是皱纹的脸庞，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不，是爹娘对不起你们二兄弟，让你们受苦了，木春啊，你陪你娘好好说说话，她呀，做梦都在念着你的名字，爹呀，去你张叔家买些肉回来，替你接风洗尘。”
　　老人擦干了眼泪，转身走进了一个小屋，在出来之时，他的手里多了一个袋子，袋子鼓鼓的。
　　“嗯，爹路上慢点，可别摔跤了。”
　　枯木春担心的提醒到，上了年纪的老人，可不能摔跤，因为那些因为摔跤，再也没有爬起来的老人，可不是说说而已，他们村子就出现过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知道啦，我会慢慢的，你呀多和你娘说说话，她呀，可念死你了。”
　　老人喃喃，提着钱袋，缓缓走了出去。
　　“嗯”
　　枯木春应了一声。
　　这个袋子对于枯木春来说，十分熟悉，往事浮现，他的心更痛了。
　　那个袋子，曾经是他们一家人的全部家当，小时候他带着弟弟，经常偷偷的拿里面的钱，去集市买糖吃，那时候虽然穷，却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如今家中的钱袋，早已经被坛子取代，虽然有钱了，可是曾经却是永远的过去了。
　　曾经美好的日子，或许再也不会，来临了。
　　听着不耐其烦，不断问着自己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的娘亲，枯木春再也不觉得啰嗦，反而期望他娘亲，就这样一直陪自己聊下去。
　　这是枯木春第一次撒谎，对于娘亲的问话，他早就想好了说辞，早在他被押送回来时，他就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
　　对于娘亲的问话，他撒的慌，她的娘亲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枯木春也不知道，是自己娘亲年纪太大的缘故，还是自己谎言太完美的缘故，或者是他娘亲根本不认为他会对她说谎的缘故，这些迷雾都让枯木春的心，变的更加的沉重。
　　“围着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一声嘹亮的大喊声传来，围在枯木春家的众村民，转身看到两名男子之后，立刻一哄而散。
　　这么嚣张，除了那些军士，还能有谁，虽然没有披铠甲，但是他们也能清晰的分辨出来。
　　“唉……那不是枯文嘛，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众村民眼角，扫过那被男子扛在肩上的人，心中暗叹，嘴上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那熟悉的衣服，不是那早晨和他们一起出门的枯文，还能有谁呢。
　　来者不善，枯文都被打的满身鲜血了，估计就算他们一起，为这家子求情，也没有丝毫用处，反而或许会引火上身，众村民均都识趣的离开了。
　　“你们怎么了，怎么都走了，一起在我家吃饭呀，看看我在老张家买的肉，怎么样？够肥吧。”
　　老人提着一大块洗的白白净净的肉，满脸喜悦的，对着众村民说到。
　　“唉，枯爷爷，你家出事了。”
　　一名青年有些不忍心破坏老人的笑容，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咬着牙，说出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难道木春他？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老人的笑容一僵，他的声音很慌乱，他的目光不断扫视着众人，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可惜的是，众村民面对老人的目光，均都是低着头，一语不发。
　　“木春啊！爹来了！你可别出事啊！”
　　老人眼眶，顿时就涌出了泪水，他儿子伤的很重，既然这些人都不愿意说，那么很显然，是木春出事了。
　　用尽全身力气，老人扒开了人群，迈开了步子。
　　“两个老东西，还不滚出来，看看你们生的好儿子吗？”
　　扛着枯文的男子，直接将肩上的枯文，如同扔死狗一般，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木春，你就在这里，千万不要出来，娘去看看出什么事了，肯定是枯文在外面惹祸了。”
　　老人猜测到，她的话，因为这突然出现声音，戛然而止。
　　枯木春心中也狠狠的跳了一下，听这声音，来者肯定不善。
　　“娘，扶我起来，我也要去。”
　　枯木春缓缓说到，说着他便想要坐起来，可惜的是，他靠自己根本无法坐起来，无论他如何，也使不上一点力气。
　　“是福是祸，都躲不过啊。”
　　想了想老人，还是扶起了枯木春，二人缓缓向着门口走去。
　　“枯文！”
　　正拼命跑来的老人，他的身体忽然停止，他手中拿着的，那一大块肉，掉落在了地上。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可是那熟悉的衣服，他又怎么可能认错，那是他早晨，亲自为枯文找的衣服啊。
　　“老东西！看看你生的废物，要他何用！”
　　面对冲过来的老人，一名男子骂骂咧咧，一脚就冲着冲来的老人踹了过去。
　　正推开屋门的枯木春二人，正巧看到了他父亲，被一脚踹在地上，大口吐血的一幕。
　　“爹，枯文……”
　　枯木春呆呆的看着，那地上躺着，一动不动有些熟悉的脸孔，和那大口吐血的老父亲，心中一股怒火直接爆了开来。
　　这是两名穿着干净整洁的男子，两名男子长的都十分的强壮。
　　“我杀你们！”
　　枯木春握紧了拳头，冲了出去，可惜还没有走出半步，他的身体便轰然倒地，他伤的太重，他的身体早就透支了，若不是那坚韧的意志，恐怕他连收工的时间，都撑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没有完成你说的吗？我的努力，你看不到吗！你不也默认了吗！不然为何要放我走！”
　　枯木春心中狂吼。
　　“你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一名男子，看着枯木春，有些疑惑的问到，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枯木春。
　　“管他娘的，肯定关系不浅，一起打就完事了！”
　　一名男子骂骂咧咧，握紧拳头就向着枯木春走来。
　　“住手！我们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敢问！枯文到底哪里惹到你们了啊？”
　　老人愤怒的大声质问，同时跑了过来，将离的最近的枯木春，护在了身下。
　　“关系不浅啊，不过……就你一个老东西，能护的住他吗？垂死挣扎罢了，真可悲呀，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你们也配提问题吗？你们只需要知道，你儿子是个废物，这就足够了！”
　　男子说着，一脚狠狠的向着将枯木春护在身下的老人踹去。
　　将老人踹翻在地后，男子开始了疯狂的殴打。。
　　另一名男子，同样开始殴打那已是满口鲜血的老父亲。
　　已经年老体衰的父母，哪里经的起这样的殴打，看着两名男子疯狂攻击自己父母，枯木春双眼血红，他的心在滴血，可惜……他却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