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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芙蓉栖枝 /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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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芙家人商议好了婚期,云栖没在芙家久留,留下了兵将保护芙家,又连夜往益州回赶。
  
  芙蓉听说了云栖走了,特意出门去看了趟,站在大门口连马的影子都没见了,这人估计真是铁打的,干什么事都不觉得累来去像是一阵风。
  
  “月底就是你与云郡守的婚期,他要前去布置一番,总不能委屈了芙家的掌珠。”芙讫开口提醒了芙蓉婚事已定,见她神情无异像是早有准备,才轻笑道:“云郡守对你用心,刚刚在屋里还跟我们道,说自己不是对付钟家的主力,没完成许诺你的事怕你不愿意嫁他。”
  
  芙蓉一愣,她猜到云栖跟三叔他们一定是在商讨婚事,但没想到云栖是跟叔叔他们说了这个。
  
  芙蓉试探地看着三叔:“所以说?”
  
  “婚期都定了,你还要所以什么?”芙讫敲了侄女额头一记,“你是不是跟云郡守说什么了?”
  
  “他告状了?”
  
  芙蓉摸着额,不满地鼓起了嘴,云栖这人就是小气吧啦的,她都分明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了,他不止自己跟她闹脾气,还要跟长辈告状。
  
  “看来你的确跟云栖说了什么。”
  
  “三叔说这话是想为云栖辩解,暗示他没告状?”芙蓉眉梢微挑,“但他说的话既然能让三叔你们看出来我跟他说了什么,那他就算是告状了。”
  
  所以不管云栖不管有没有告状,在她眼中他既然造成了既定后果,那她就会把这笔账记在他身上。
  
  “这般娇气蛮横,真怕云郡守娶了你没几日就要把你送回来。”原本芙讫是想严肃与侄女说这件事,但她没想到她满肚子的歪理,把正经的事带歪,他也绷不住严肃的神情。“云郡守的确没说什么,只是我想到你念念不忘的那个梦,怕你办事说话没有章法。”
  
  既然三叔都提起,芙蓉觉得会挨骂,也还是抬眸道:“其实我没与他说什么,我只是想我嫁谁都无所谓,主要是我嫁这个人能帮上家里,而益州并不稳当,云栖离我梦中的云侯至少还差了五六年的历练……”
  
  看三叔的眉头越皱越紧,芙蓉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她就知道要是说出来真实想法三叔要生气。
  
  芙讫都要被气笑了,他刚刚还在想当年那个只会哇哇哭的小婴儿,转眼就出落成了要嫁人的大姑娘,谁知道芙蓉开口就还是个孩子。
  
  “记得三叔与你说的,你的婚事三叔从来没打算拿来当做救芙家的工具,家族兴衰为天道人道左右,若是上天注定,那就是芙家气数已尽。”
  
  顿了顿,芙讫又道,“如今钟家大势已去,魏王不会轻举妄动,咱们家危难已解,若是上天注定让咱们家消失,也不会示警让你做那个梦。蓉儿你若是抱着找救星的想法找夫婿,无论是谁你都会觉得不够好,除却芙家人谁又会把芙家的一切摆在所有事的前头。”
  
  “把希望全寄托在旁人身上,自己则在旁什么等着不劳而获,蓉儿觉得这般就是芙家?”
  
  “我也知道我想偏了,”芙蓉气弱辩解,“我也就那么一想,后面云栖开始打钟轩钰我就没想了,一路上我都想着云栖缺银子,我往后嫁给他要如何帮他。”
  
  这话芙讫是相信的,小姑娘面对大事一时脑子想不通是正常不过的事,不必太苛责,见侄女一副小可怜的模样,芙讫也不训她了,朗声一笑告诉了她一个消息:“本来以前盘算着你出嫁,嫁妆与聘礼都归到你的小金库里,但钟家这事全城学子也出了力,恐怕要扣一半的银子出来。”
  
  芙蓉微怔,她听说了三叔要问钟家要一百万两银子,就是扣除一半,也还有五十万两,这也太多了吧。
  
  “扣除的那一半,芙家也不会私留,而是馈与荆州的百姓,至于你那一半,既是你收的聘礼,你想如何就如何,用的无愧于心便好。”
  
  听三叔的语气,芙蓉就知道这事是已经定下了。
  
  芙蓉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走出书房的时候还有些恍恍惚惚,她要有五十万两银子了!
  
  虽然她从小受宠,手上从来没缺过钱财,但也从来不会有那么大一笔钱在手上。
  
  有了那么一大笔银子,云栖还敢跟她闹脾气?她定要让云栖看看什么叫看别人的眼色过活。
  
  *
  
  天降横财,芙蓉如今听到有人提起钟家就止不住的笑,一时间对钟轩钰的恨都没那么深了。
  
  因为是自个的银子,虽然三叔嘱咐让她安心备嫁不要出府乱跑,她还是偷跑了一趟钟家。
  
  短短几日钟家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华丽的门庭都蒙上了一层脏污,门上的钟府的匾额都不必取下来了,因为被百姓用脏东西砸的不见颜色与字。
  
  钟家的东西流水似的从府中搬出拍卖,雅城不是没人说芙家做得太过,对钟家逼的太狠,但芙家放话从钟家讨要的赔偿有一半银子会放在雅城,用来救济贫户与科教兴文,此话一出就彻底没了为钟家说话的人,还有人特意盯着钟家人的动向,怕他们转移财产,留个空壳骗人。
  
  “现在咱们手上有多少银子了?”
  
  操持要赔礼银子的是芙蓉的六哥芙岚,见妹妹凑过头看账本,芙岚直接摊开了给她看。
  
  “已有三十万两,钟家家中收藏的古器玩物还有庄田恒产已经卖的干净,现在还剩这栋大宅,还有钟家那些商铺。”
  
  世家为何会越来越有银子,盖因钱的确会生钱。
  
  钟家在荆州虽然排不上前几,但也是根基深厚无人敢为难的角色。钟谭在雅城算是低调,但一查才知道他几乎在其他郡县把赚钱的行当都垄断了。
  
  芙蓉想起了一些梦中的场景,钟家的一些产业还是还是为魏王做事,如今钟家的产业全都盘查清算下来,估计魏王也会损伤不轻。
  
  只求这损伤能让魏王消停久一点,最好没了再对付芙家的心思,就是两家再对上,也等芙家有了准备,能与他抗衡。
  
  “钟家人呢?钟谭不会反扑吧?”
  
  芙蓉皱眉,怕魏王舍不得钟谭这颗棋子还要帮他。
  
  芙岚摇头:“你若是见了钟家父子,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这话,芙蓉去看了眼钟谭父子。
  
  见到两人芙蓉险些没认出来,钟谭原本全黑的头发变得全白,而钟轩钰目光呆滞,别说往常贵公子的风雅潇洒,胸前袖口都是脏污,看着人像是神志不清已经傻了。
  
  芙家人不要钟家人的命,只让荆州不再有钟家。但虽不要命,哪个世家没有仇敌,以前钟家威风凛凛无人敢惹,如今大厦倾倒,钟谭父子又怎么可能走得出荆州。
  
  果真芙蓉成亲前夜,便听到了钟家父子死在了雅城城郊。
  
  *
  
  “娘子,云郡守已经到雅城外头了。”
  
  茯苓跑了跑去,一次次地给自家娘子传递消息。
  
  云栖大概觉着自己没完成芙蓉的要求,心中有愧,这次返回益州再回来,带了一万兵将,气势浩荡,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攻打雅城。
  
  芙蓉此时坐在榻上看着自己明日要穿的喜服,之前她倒是不怕,觉着嫁谁不是嫁,但现在真要嫁人了她就止不住的心慌。
  
  她竟然真要不再是姑娘而是人妇,而且还是远嫁,等到往后她受了欺负,也不可能走个几步就能让哥哥们帮她主持公道。
  
  “娘子,娘子!”
  
  芙蓉紧张的不行,茯苓这小丫头却一点都没感觉到,一趟趟跑着看热闹。
  
  芙蓉听着她兴奋的声音,不耐地看向她:“又怎么了?”
  
  难不成云栖带着人说要把雅城搬到巴郡去,若不是这样还有什么事值得兴奋的。
  
  “云郡守的大军停在城门下,一万云军齐呼了三遍‘巴郡郡守云栖,特来迎娶芙家女郎,此后夫妻二人同舟共济,休戚相关’。”
  
  茯苓越说表情越兴奋,恨不得自己也在场,一万个人说同一句话,那该是什么场面,雅城的天恐怕都被震塌了一块。
  
  芙蓉的表情虽然没茯苓那么夸张,但也难掩惊讶,茯苓描述的画面在她脑海里呈现,谁想到云栖会来那么一出。
  
  带那么多人来,他也不怕自己的老巢被马柏岩那些人给端了。
  
  芙蓉哼唧了声,抱着喜服,嫁就嫁吧,夫妻休戚与共,只要云栖待她好,她有银子自不会亏待云栖。
  
  *
  
  按理说女儿嫁到旁人家,该是新郎接了人直接走,但芙蓉这嫁毕竟是远嫁,芙家重视女儿,问过云栖意思后在家中也办了一场喜宴。
  
  而这嫁女的喜宴一摆就是十几里。
  
  原本芙家没打算那么铺张,只是雅城百姓知道芙家明珠嫁人,自发的跟着芙家喜宴摆了起来,把原来一两里扩成了十几里,整座雅城比起过年都要更热闹几分。
  
  只是这热闹里也隐藏了几分哭声。芙蓉兄长众多,云栖本就做好了新婚喜宴被刁难,大喝一场的准备,只是谁知他才喝完了芙家兄弟,又有一群哭丧着脸的读书人们一拥而上,一个个看着他眼露凶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他们有夺妻之仇。
  
  云栖想了想这些人估计都是那朵芙蓉花的爱慕者。
  
  “你们要与我喝?”
  
  “喝!怎么能不喝,今日我以泪拌酒,要喝干我心中苦楚!”一人说话,其他人纷纷应是,一群身无几两肉的书生把云栖挡的严严实实。
  
  见他们的架势,云栖也不推拒,直接放了杯子换成了碗:“用这个快些。”
  
  书生们对看一眼,接了酒碗,云栖娶走了他们全荆州读书人心中“颜如玉”,他们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他灌醉在这里。
  
  芙钊早就已经半醉,看着云栖被为难,在一旁痴痴的笑:“可千万让他趴下了!”
  
  芙讫见状没说什么,他是长辈不好为难云栖,但看着这些人拦路,乐见其成的在旁看热闹,养了那么多年的明珠,如今要被云栖带走,是该让云栖吃吃苦头。
  
  蛮族人酒量就没有差的,何况云栖还是族里少主,自小喝各种药酒长大。
  
  一碗接着一碗,云栖面色如常,哪怕是书生们的车轮战也依然神色淡然接过一碗碗酒水。
  
  等到地上趴了一地,云栖依然站着。
  
  程羽尚已经是半醉,棱角分明的脸涨的通红在旁边抢了喜队的锣鼓,欢欣鼓舞地蹦来跳去,什么叫做海量,他家郡守就是海量!
  
  北海为什么看不见边际,那是因为他家郡守不屑开口去喝。
  
  若是他家郡守有意,什么长江黄河,全都不可能存在于世间!
  
  “好男儿!”
  
  芙讫在旁忍不住夸赞云栖的豪气,“蓉儿交给你我算是放心了!”
  
  云栖神色幽幽,微微朝芙讫颔首,像是应了他的话。
  
  夜幕低垂,星海璀璨,云栖往新房走路的步子不算快,仿佛心情轻松不是要进洞房而是要去赏花。
  
  虽办两场喜宴,但总不能让新人走两场仪式,所以新房虽然满目喜红,但未准备合卺酒与红盖头。
  
  芙蓉头戴嵌红宝石缀明珠的芙蓉金冠,拿了把红缎的折扇挡住了半面脸。
  
  屋里足足有上百对宛如小儿手臂的龙凤蜡烛,云栖抬眸,觉着芙蓉没遮住的眼眸,被烛光染的璀璨如星。
  
  婢女退了个干净,芙蓉眨了眨眼,直接放下了折扇:“听说你喝了不少?”
  
  茯苓时时把前头的状况传到新房,她听说那些书生拦在云栖面前,只觉得好笑,说起来要不是芙家有难,她本想在雅城的读书人里面选一个入赘芙家,这般她就不必远嫁,可以一直留在家中。
  
  可谁知天算不如人算。
  
  芙蓉问完半天,没见云栖回话,抬手朝他挥了挥:“怎么?你还在与我闹脾气不成?”
  
  云栖点了点头,原本正常的脚步突然变得踉跄,跌跌撞撞往芙蓉的方向走。
  
  见着他点头,芙蓉就觉得生气,此时见他走过来,芙蓉睁圆了眼:“你与我闹脾气,以为我就是没脾气的人吗?”
  
  芙蓉说的话没止住云栖的脚步,反而让他走得更快。
  
  见状,芙蓉不由有些慌张,往床角移了移,“既不是正式的成婚礼,那洞房也不该现在就洞呀!”
  
  芙蓉满脸绯红地想推拒今日本该做的事,见云栖走到眼前,刚想站起躲开,就见他往她身旁一倒,竟然不是要扑倒她。
  
  坐在床沿上的芙蓉愣了愣,回神捏着折扇戳了戳云栖,见他翻身脱鞋在床上躺好,芙蓉察觉到他的不对,凑到他面前打量他的神情。
  
  “云栖你是同意我的话了?”
  
  云栖半眯着眼,头小幅度的点了下。
  
  “你现在不会只会点头了吧?”芙蓉眼睛闪闪发光,她看过几个兄长喝醉的样子,有唱歌的,有哭喊的,还有只会傻笑的。
  
  如今看来云栖这喝醉最唬人,目光沉寂,面色如常,看着一点都不像是醉了。
  
  要不是他现在躺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险些也把她唬住了。
  
  “你到底是多看重面子?在席宴上来者不拒,不愿认怂求救,硬撑到新房才显形。”
  
  芙蓉话落音,云栖头又点了下,半眯的眼瞧着她,似乎觉着她一定有说不完的话要问,干脆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了起来。
  
  “你也太傻了!”
  
  芙蓉笑个不停,观察云栖的模样:“云栖我可跟你说,我可有五十万两的陪嫁,若是你讨好我,我便分你一半,若是你不讨好我,我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
  
  云栖的小鸡啄米倏然一顿,半眯的眼微睁了睁像是在思索她话里的意思。
  
  芙蓉看着他的反应,想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憋出什么话来,头凑到了他的唇边,就见他抬起了手,芙蓉后脑一紧,感觉自己脸颊被湿润滑过。
  
  芙蓉瞪大了眼。
  
  床上这喝醉的酒疯子,竟然伸舌头舔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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