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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现实比梦想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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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木丛生的山岭间,两个脑袋透过生长茂盛的杂草伸了出来,头上还顶着随意编制的草环,正眯眼打量前方的一座山寨,山寨不大,也就象征性的围了圈木头做围栏,看里面房屋分布与人员走动的情况,最多能有一百人,山寨正门上写着“迎风寨”,不知道的听这名字还以为是个客栈呢,其实是个土匪窝,是个边境上的土匪窝!
  本来这些土匪在两国边境的夹缝中生存是没什么人在意的,可这次劫军粮,杀官兵,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在任何当权者的眼里都是不允许的存在,尤其是手握军权的将军,查都懒得去查,直接下令范围内的全部清剿,省的再出事。
  包达用手捅了捅身旁的韩宇低声道:“韩宇,情况摸差不多了,撤吗?”
  “撤”
  俩人慢慢后退,确定到达安全地方才敢站起来,扔掉头上的草环,快速来到山下一处树林,树林比较幽暗,借助外面照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可以看见一百左右披甲持剑的军士在这里休息!
  俩人无视警戒的弓箭,迅速找到倚靠大树的温飞,由韩宇开口:“什长,情况探明了,迎风寨,一百人左右,其中最低十人为女人,前后两个门,每个门两人把守,两个时辰一换,门口有瞭望用的木楼,最大的建筑在靠近后门那里,应该属于迎风寨首领住处,拥有一条通往后山的小道,我和包达看到的就这些。”
  “嗯,知道了,休息吧”淡淡的回了句的温飞闭上双眼继续养神。
  不一会儿,余亮,张凯等陆陆续续的回来向温飞复命,所说的内容基本上和韩宇汇报的差不多,温飞这才起身走向中心处拜见统兵的两位队长,向他们上报了情报!
  对于温飞来说,取得斥候什这个任务一点也不好,需要头脑,还要跑的快。往往是最先遇到敌人,一个不小心就是死亡为代价!打胜了还好,要是战败了,有的为了推脱责任,就说你观察敌情不清楚,误导主将战略判断,那你就完了!轻的挨军棍,重的砍头!
  本来嘛,观察敌情怎么也轮不到新兵,可上面说了必须要锻炼新兵,除了两个老兵当斥候,温飞的这个什很荣幸的被抽中,被简单告知了要注意什么,怎么样做到隐蔽后直接放了出去,还好只是个土匪窝,要是对方是正规军,这十个人能剩下两三个就不错了。
  听完情报的两个队长商量了一下,命令所有人等待傍晚摸上去突袭。
  温飞回到自己的位置,低声喊到:“所有人按照刚刚的组合出动,发现异常要及时汇报,傍晚会开战,去吧”
  温飞这什的众人领命,纷纷走出树林摸向远处的山寨,包括温飞也领着两个老兵游走在迎风寨的周围,他要去再次确认一下情报,负责斥候间的联系!
  时间一点点过去,悬挂在天空的太阳正努力散发出黑暗前的最后一丝光明,夕阳如血,晚霞铺映了半面天空,秋风微凉拂过大地万物,也吹拂着冷冰冰的箭矢。
  “嗖~嗖~噗”伴随弓箭发出声音,两个守在门口的土匪连叫声也没发出就倒在了地上。
  摸到不远处草地中的军士突然站起,一个个迅速向山寨门口跑去,除了跑动时身上铠甲发出的声音与抽出兵刃的声音外,没有一丝喊叫。
  山寨门内的土匪听见不同寻常的声音刚探出脑袋,还没等看清楚怎么回事,迎面而来的十几支利箭就穿透了他的身体。
  进了山寨大门,先进来的军士迅速跟随各自什长散开,不分男女,遇人就杀,整个山寨就像一个西瓜里放了个炮仗一样,炸了个稀巴烂。
  此时不用提醒,土匪们也各自拿上身边的兵器与冲上来的军士搏斗,山寨中不断传来喊杀声,重物倾倒,兵器撞击与惨叫声。
  上过战场的老兵还好,对他们而言,只要拿起武器,那就不能有任何情绪,听从军令,要么自己倒下,要么敌人倒下,何况这只是一群土匪,没有军队的那种配合,靠一个人的勇武再强也没什么大作用,所以对付起来游刃有余,完全就是小场面嘛!可新兵不一样,第一次见这场面,难免有害怕等情绪,有人看见迎面而来的土匪怒目凶悍的样子挥刀劈开,居然被吓的动作慢了一拍,平时训练这一慢不要紧,现在是真刀真枪的拼命,这一慢也就成了生命中最后的历程了,甚至有人看见自己熟悉的战友被劈的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脸色一变,当场吐了出来,忘记了配合作战!
  这些都逃不过在后面督战的两个队长眼睛,俩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直接无语了,这哪是兵呀,分明就是拿起刀枪的农民呀!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才训练十天,上了次战场就行了,比训练一百天都有效果,成军时间是缩短了,不过就是死亡率比较高一点,幸好还有一群老兵镇场才没有出现大的问题。
  韩宇和包达躲在一处较高的山坡上俯视山寨的一角,拉开手中配备的硬弓瞄准着下面的土匪,偶尔射上一箭,虽然不能百分百命中,但射多了总会中一箭的嘛!俩人完全属于碰运气类型,这不,韩宇一箭射中一个土匪的腿部,导致本来前冲的土匪一个不稳扑倒在地,对面的军士上去就给这个土匪头上扎了一枪,连痛苦都没有就直接断了气。
  新手嘛,也会有个失手的地方,比如包达,明明瞄准的是土匪,却差点射中与之对敌的军士,还好那个军士反应够快,向后一滚躲了过去,但是当韩宇看清楚那个差点死在包达手里的军士时,回过头来一脸惊讶的问包达:“你和什长有仇?”
  包达此时也看清楚自己差点射死的是谁了,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什长温飞,咽了口口水慌忙道:“没有没有,失误,那个。。。。。韩宇,宇哥,你可别和什长说啊!不然我就死定了”
  “嘿嘿,我还没逛过青楼”
  “明白明白,小事小事”显然,什长的命到他们俩这里,还不值去逛青楼的价了!
  “杀”迎风寨内,新军渐渐适应了战场环境,配合起来虽然不如老兵,但也勉强能够杀敌,有了那么一点沙场意思。
  新军渐渐熟悉成长,土匪却支撑不住了,开始溃逃了,有了一人带头,自然而然的就有更多人逃跑,一中年带一个少年两个人身上衣服比较好,至少在土匪中算是,翻过木制围栏慌忙跑路,正好经过韩宇和包达的藏身地方。
  一箭射在两个土匪面前逼停了他们,两个土匪急忙转身背靠在一起,瞪着眼睛四处张望。
  紧张的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人冲出来,两个土匪狐疑的对视一眼,又往前跑去,不过这次的速度比较慢,显然防范着什么!
  “嗖~噗~啊~”一支箭矢从高处疾射而来,瞬间穿透了左面年轻土匪的腹部,不会立刻死亡,腹部传来的疼痛却让年轻土匪惨叫一声额头冒汗!
  右边中年土匪伸手一把扶起年轻土匪,慌张道:“儿子,你怎么了?”问完随着打量的视线,瞳孔骤然猛缩,冒着寒光的铁质箭头在夕阳下闪烁着。
  “父亲,我~我快不——不行了,你快走,走。。。。”啊字还没说出口,鲜血就喷洒在了他父亲的衣衫上。
  中年土匪是这迎风寨的当家的杨震,边上则是他的儿子杨阳,父子俩本来占据一个小山头当土匪日子过得也还算滋润,官府也没管过,自己也从不招惹官府,遵守着这样不惹官府就没事的原则梦想着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就算了,为了儿子脱离土匪这个身份,他已经准备明年把儿子送到王朝最东面去谋生,哪里没人认识他们,凭借着这些年积攒的财物,可以让儿子过上正常人家富裕的生活,再也不用顶着土匪的名字过日子了。
  今天,梦碎了,一群官兵冲进山寨的时候他就知道,山寨完了,多年心血毁于一旦,说不心痛是假的,无奈这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土匪杀人劫财绑票,人家官府剿你,有本事就让官府剿不了你,没本事丢了地盘那是活该,没什么好计较的,反正带着儿子跑掉就行了,起码儿子没事!!
  现在,看着儿子身上的箭矢,杨震觉得胸口揪心的痛,一口闷气憋在心中难受的不得了,堂堂男子汉此刻眼里噙满了泪水,胡乱的用手擦拭着儿子嘴角溢出的鲜血:“没事,没事,父亲在呢!坚持一下,父亲带你去找大夫,啊~去找大夫,小伤,我儿不会有事的,这就走,对对对,这就走,父亲背你!”身体一转,就要背起儿子。
  杨阳拦住了父亲:“没用的,这是军队里的獠牙箭,箭上有毛刺,进入身体会刺入边缘血肉,儿内脏已经被刺在一起了,何况下山路很长,多累赘逃不掉的,记得替儿报仇。”手一推,用尽最后力气喊道:“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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