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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玉脚下如风,快逾闪电般紧紧坠在那人身后,路旁景物急速转换,两人进入一片丛林之中。
这时,他忽然停了下来,转身既走,几个起跃消失不见。
骆诗妍自是不解,刚才还紧追不舍的人怎么说走就走,心念一动,不由得放慢脚步。
其实她哪里知道,身后有双眼睛盯着。
骆诗妍漫不经心地走着,段子玉调息运功内力遍布全身,打起精神,所过之处片叶不惊。
约有一柱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一破旧的庙宇。
这庙虽破但甚是宽大,朱漆大门上斑斑点点,实在看不出会有人居住。
骆诗妍缓步走上台阶,拉起铜环,轻叩三下,重叩三下。
只听里面响起阴沉的声音:“来的可是九尾灵狐骆姑娘?”
骆诗妍郑重取下头上的脑子,答道:“正是。”
段子玉心念电转,眼前情形不明,还是极早转回为好,甫想暗中退走。
旦听里面又传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道:“身后的想必就是秋宫雁公子吧?”
段子玉眼见行藏被人识破,但好在对方似乎认错了人,只得硬着头站出来。
骆诗妍明亮的目光在三爷身上一转,笑道:“秋公子好俊的轻功。”
三爷摇摇头,朗声道:“姑娘认错人了,在下段子玉。”
这一话二答,既回答庙里人的话,又向骆诗妍明示自己并非秋宫燕。
段子玉话音刚落,已闻衣服破空声,一道人影从墙头略过,飘然落地。
这人年约二十来岁,腰佩长剑,一身翠玉布衫,极是生动活泼。
但在此刻微风晨雾中,面上如罩寒沙,银杏似的双眼射出两道厉芒,直直看着段子玉。
常雅静抽出长剑,冷笑一声。
段子玉冷汗直冒,忖道:“冤家路窄,此定难善了,须得万分小心。”
当下,假装不识,说道:“未敢请教尊姓大名?”
常雅静怒道:“你还有脸?”
段子玉道:“这话从何说起呢。”
常雅静持剑道:“就从你的头说起吧。”
旦见她起手一招,剑势当头罩下。
段子玉右手向身后一捞,拽出亮银盘龙棍,使出一招“铁锁横江”,棍子高高举起,挡下这凌厉的剑势。
他棍法精湛,将如雨般地剑招封住。
常雅静长剑如蛇,段子玉棍法如雨。
骆诗妍看得惊心动魄,同时也对三爷起了爱慕的心。
常雅静抖腕发剑,用出本门绝技,第一招“十年凄楚”,第二招“天涯海角”。
这两招刁钻古怪至极,只见她身形忽前忽后,长剑忽左忽右,飘忽不定。
段子玉双目如刀,心情沉重,看不出这两招是虚是实,手中棍子一转,在身前舞出道屏障,打定主意防守。
只听锵一声,两人各震退数步。
骆诗妍心中倾慕之情更甚,叫道:“好功夫,不愧是玉面修罗。”
段子玉收起长棍,正色道:“哪里哪里,骆姑娘谬赞。”
正是人抬人贵,自尊自贵;敬人者,人恒敬之。
他一边说话,一边思考:“如果里面这人不是瞎子的话,自己露这一手,必可以进入庙内。”
这点完全如同他所想,只听庙内的人说道:“静儿不必拦阻,请段少侠入内讲话。”
骆诗妍身形一侧,做出请的手势。
段子玉微微一愣,不明她为何对自己如此有礼,但乃是微笑点头示意。
具备礼貌和素养的人,无论到了哪里都会受到同样的待遇。
段子玉抬步行去,过长廊进入屋内,只见正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位素衣女子,年纪不过十七八岁,长得眉目如画,甚是好看。
微微苍白的脸颊上,浅浅带笑,露出酒窝来,她的身旁站着宛如婢子的二人,他都认识,正是齐潇明和薛景怡。
段子玉实在难以置信,微微发愣地看着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子。
薛景怡率先说道:“坐在你面前的就是我们的府主黑琥珀。”
段子玉赶忙垂手躬身,言道:“有礼了。”
黑琥珀却是呵呵笑道:“传闻玉面修罗待人彬彬有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到了这里完全不用多礼,大家都是凭实力讲话。”
说着话,段子玉拿眼向四周看去,从左边第一位起依次是“摘星手”韩风,“玄阴指”张志恒,“白衣秀士”吕亚宾。
这时,只见最后那人站起来一礼声道:“在下秋宫燕。”
世事难料,变幻莫测,秋宫燕就在现场,如若段子玉当时默认,结果必死无疑。
坐着椅子上才发现身上衣服已经湿透,心道果然是江湖险恶。
黑琥珀道:“静儿,你把事情前因后果俱都告知诸位。”
常雅静点头称“是。”随后向众人介绍道:“年前本府在千幻谷内发现一玉兔,观其特征正是异物志中具有增加功力的兔类,只可惜它呼吸间会放出毒雾,非是身怀避毒玉玦不可靠近。”讲到这里眼睛看向段子玉。
段子玉神色一凌,再瞧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果都不含好意。
他把手一躬,言道:“诸位听我一言,在下得到之后就已实验过,其并无避毒效用。”说着话手打怀中拿出玉佩抛向空中。
旦见韩风长身而起,伸手抓向玉佩,张志恒紧随之后,吕亚宾唯恐失了先机,也冲向玉佩,秋宫燕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一副看戏的表情。
幻府三姐妹心急如焚,但没有府主命令,不敢动身。
三人你来我往,如同穿花蝴蝶,拳手交错如珠落玉盘。
黑琥珀当这纷乱之际,忽然道:“诸位不明进谷路线,徒然争夺有什么用处?”
三人闻言如醍醐灌顶,尽皆罢手。
齐潇明身形一纵即回,再看手上已拿着玉佩,她心情万分激动,特想一走了之,可是在场众人皆不是易于之辈。
遂收起小心思,一抬手把玉佩送给黑琥珀。
黑琥珀嘴角上扬,小声道:“凡事还望三思而行。”
齐潇明冷汗直冒,连道:“不敢。”
黑琥珀又把目光看向段子玉,出声道:“敢问你是如何实验的。”
段子玉正色道:“在下服过七步断肠红。”
黑琥珀咯咯一笑,脸上表情极为得意,道:“它只避毒不解毒。”
段子玉一听,肠子都悔青了,可转念一想:“在这强敌环伺自己也无力保护,也罢,就先寄存在你那里吧。”
这时,院中响起呼喝之声。
张志恒冷笑一声,道:“看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薛景怡立刻道:“我们现在已入埋伏,你也别想逃的掉。”
她说这话是为了打消众人异想,借以达到同仇敌忾的气氛。
段子玉忽然道:“在下要退出。”大喝一声,飞身出门。
骆诗妍忙道:“我和你一起。”紧跟出门。
二人出门后,屋内人并没有听到狂攻,心中窃喜自己等人退出,并不是没有生路。
张志恒见此情形不敢有丝毫怠慢,纵身扑向门外。
就在他扑向门外的同时,数道寒芒挟着凌厉地劲风一齐打来。
他眼见暗器袭来,只得一边使出玄阴指,一边身形急退。
站定身,心中怒不可遏,大喝道:“你们欺人太甚。”
外面的人丝毫不理张志恒的话语。
院内骆诗妍和段子玉站在一起,她正震惊于段子玉好像和每个人都有交情。
只听不夜天的帮主许珂道:“段兄其实不明白,你对于此事的重要性不亚于避毒玉玦。”
段子玉哑然失笑:“还请明示。”
许珂道:“这玉兔极为聪敏,只有光明正大的人才可靠近。”
他脸色顿时变得极为惊异,道:“世上还有这等事。”非是不敢相信,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骆诗妍笑道:“我知道你很难以置信,但这却是事实。”
段子玉看着骆诗妍,说道:“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骆诗妍自然明白他问的是谁。
这时许珂道:“回头和你细聊,先把避毒玉玦拿回来要紧。”
说话间,三人已齐步向屋里走去。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因为此时,偌大的屋里空无一人。
段子玉发现身边二人的脸色愈加不好看,刚想问些什么。
许珂的眼眸如罩寒雾,冷哼一声,怒道:“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段子玉听得眼睛星光一闪,差异的说:“难道你还有后手吗?”
许可答道:“且听我慢慢道来。”
段子玉听罢,心中一方面感叹他的足智多谋,另一方面同时也对他起了防备的心,以免不知何时陷入阴谋之中。
许珂头一偏附在三爷的耳边,低声说道:“黑琥珀若想捕捉玉兔的话,必然和你联系,而最关键的是她并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
段子玉哈哈一笑道:“按你这么说,我直接跟他合作岂不是更简单一些吗?”
骆诗妍紧张的看着两个剑拔弩张的人心中盘算一旦起了冲突该站在哪一方。
分别看了看两个人,按照以往的决定。她定会趋利避害,可是,看了看那个一脸淡然的年轻人,心中已有了决断。
许可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段子玉的回答,似乎就在他的预料之内,并且自己也有信心说服。
只听不夜天的帮主许珂继续说道:“段兄是一个聪明的人。其中细节想比不用我多说。再者说。如果你真愿意和黑琥珀合作的话,方才就不会出来。”
段子玉称赞道:“帮主,不愧是聪明人,果然心如明镜,令在下佩服之至。”
许珂笑容满面,说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从怀拿出一块似铁非铁,似玉非玉幽黑发亮的物体递过来。
段子玉接过来后,只感觉入手沉甸甸,正不知是何材质。
骆诗妍道:“这莫非就是江湖中传言可吸附铁制暗器的吸星石?”
许珂满脸得意,说道:“骆姑娘真是好眼力。”接着正色道:“为表示我的诚心,此物就先借段兄使用。”
岁当深秋,霜寒露重,淡淡的雾气笼罩着前方的路途,远山一片朦胧。
段子玉站在低低的土丘上,向远处眺望,绿油油的田里,展现出勃勃生机,他的心情变得无比顺畅,那股浓浓的阴郁一扫而光。
片刻后,他整了整衣衫,快步走下土丘。向着前路走去,渐渐消失在一片雾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