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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旨太监走后,心情大好的赵嬛嬛又取出金银玉帛分别赏赐了护送赵琢来此的侍卫和驸马府中的上下人等,这才大开家宴阖府相庆。
家宴过后,赵琢既不能回宫,留在驸马府又觉得尴尬,此时身份不同以往,去韩世忠府上也多有不便,思来想去就只有宋家可以去,当即向赵嬛嬛说道:“娘,孩儿难得出宫,想去孩儿的伴读宋继学家里看看。”
赵嬛嬛闻言莞尔,笑问道:“我儿想看的宋家公子呢,还是宋家小姐?娘听说宋家小姐长得花容月貌,去提亲的人踏破门槛,却被宋先生一一回绝,我儿不怕去碰钉子吗?”
赵琢脸上一红,嘴犟道:“孩儿是想去看望一下宋伯父和宋伯母。”
赵嬛嬛知道赵琢脸皮薄,就不再调笑,正容说道:“闲来无事,不如娘陪你去宋家一趟吧。”
赵琢心中一跳,母亲不但知道宋思颖,还拿她跟自己开玩笑,这次屈尊亲自去宋家,莫不是要为自己提亲?
赵嬛嬛见儿子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当即一边着下人先去宋家通报,一边和儿子换过便装,随后出府前往宋家。
出得府来,除了驸马府的马夫下人,护送赵琢前来的侍卫也已守在门前,原来他们得了赵构的严旨,一定要随侍赵琢左右,确保其周全无虞。赵琢本不想如此张扬,但赵构旨意如此,他不敢违背,只好听之任之。
一行人来到宋家,宋家上下早已候在门前,看到赵嬛嬛下轿,全都跪倒在地迎接。
赵嬛嬛上前几步,一边扶起宋母,一边说道:“毋须如此多礼,都起来吧。”
待宋治等人都起身后,赵嬛嬛才又说道:“小儿往日多蒙宋先生、宋夫人照拂,一直未曾前来拜谢,是本宫失礼了。”
宋治闻言赶忙拱手回道:“殿下折煞小民了,谷公子救过我们全家性命,我们报答还没来得及,又何曾照拂过他了?”
赵嬛嬛微微一笑,说道:“如今小儿被皇上赐姓赵,改名叫赵琢,表字青寒,授怀远军节度使,封昌国公,以后这称呼要改一改了。”
宋家上下闻言俱是一惊,纷纷向赵琢贺喜。
赵嬛嬛游目四顾,看到人群中的宋思颖,见她清丽可人心中先存了三分喜爱,就上前一步牵起宋思颖的手,温颜笑道:“这位就是宋家小姐吧,小儿难得出宫,却不想着陪陪老娘,非要来探望他的宋伯父、宋伯母,我就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琢闻言面红耳赤,宋思颖也是羞透耳根,低声回道:“殿下取笑了。”
赵嬛嬛微微一笑,牵着宋思颖当先入府。宋府地方不大,赵嬛嬛带来的下人和赵琢的侍卫都只能留在府外。
宾主落座客套之后,赵嬛嬛先笑着望了赵琢一眼,才又转头向宋治问道:“本宫一见令爱就觉得甚是喜爱,冒昧问一句令爱年齿几何?可有婚配?”
宋治闻言心中一喜,当即如实答道:“小女甲辰年生人,今年虚岁十六。我们初到临安,还不曾许过亲事。”
赵嬛嬛点点头说道:“小儿丁未年生,今年虚岁十四,与令爱可算是年貌相当。小儿虽然山中长大疏了教导,但品质还算淳朴,如今又得了皇兄宠爱,赐姓封爵前程可期。宋先生、宋夫人若是不嫌小儿鲁钝辱没了令爱,咱们就结个儿女亲家可好?”
宋治大喜过望,应声答道:“小女才貌鄙陋,能得殿下垂爱,乃是我们宋家不胜之喜。”
赵嬛嬛点点头,又说道:“不过小儿现下身份不同以往,婚姻大事本宫这个做娘的也做不了主,要皇上金口玉言赐婚才行。不过本宫保证,就算令爱做不了小儿的正室,也一定是侧室如夫人,封个诰命不在话下。”
宋治来临安时日已久,知道皇帝无子东宫空悬,赵琢身为皇帝的亲外甥,如今又被赐姓封爵,大有取代太祖后人入继东宫之势,宋思颖就算做不了赵琢的正室夫人,日后也是有可能做皇贵妃的,至不济赵琢未能如愿继位,但如今已是国公的他十有八九是要晋爵郡王、亲王的,到时候做个侧王妃,也不算辱没自己仕宦之家的名声。这些念头在宋治心中一闪而过,计较已定的他连忙说道:“小女福德浅薄,不敢存此奢望,能随侍君子左近,已是莫大的福分了。”
赵嬛嬛微微一笑,扫了一眼厅内,说道:“让孩子们自己出去玩吧,咱们老人家在这喝会茶。”
一直未曾出声的宋继学闻言嘻嘻一笑,拉起还在赧颜害羞的赵琢和宋思颖奔出厅去。来到前院的天井,宋继学松开两人的手,一脸坏笑的说道:“姐姐、姐夫得偿所愿,我这个媒人可有什么好处吗?”
赵琢还未开口,宋思颖纤手一举,哼了一声红着脸说道:“掌嘴要吗?”
宋继学朝赵琢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道:“姐夫以后可要小心了,我这个姐姐貌美心狠下手无情,好在她不懂武功,打不过你的。”
宋思颖闻言气结,扬起的手重重拍向宋继学,却见宋继学滴溜溜一转躲到赵琢身后,嘻嘻笑道:“我要去东坡楼定酒菜了,姐夫带了那么多人来,咱家可做不了那么多饭,你们小两口慢慢说些体己话吧。”说完一溜烟跑出门去不见踪影了。
宋继学一走,天井中只剩下赵琢和宋思颖,两人目光交接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又红起了脸。宋思颖虽是女儿家,但年纪较长人情也练达,见赵琢竟然比自己还害羞,不由得失笑道:“没想到当日秦岭古道上的毛头小子,如今不但成了皇亲国戚,还是国公节度使了。”
赵琢闻言心头一黯,小声说道:“我倒是宁愿做回那个无拘无束的毛头小子。”
宋思颖不虞赵琢出言如此,但她冰雪聪明,猜想赵琢入宫之后不习惯宫中的规矩,又不能长守母亲膝下,是以虽然官爵显赫,心中却不以为乐,于是安慰道:“你现在是公爷,又被赐了皇姓,多少人羡慕你都来不及,就算今时受束颇多,来日一旦登基为帝,无论是奉养母亲,还是要挥兵北伐,都是你自个说了算了,天下间还有比你更无拘无束的人吗?”
赵琢闻言不由莞尔,心想宋思颖虽然聪慧,但哪里知道庙堂之间的险恶和君臣之间的掣肘,还以为一旦当了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与宋思颖难得单独相处,不想总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就轻声说道:“继学可曾将那把短剑交给姐姐?”
宋思颖微微一笑,伸手从袖中取出那柄短剑,抿嘴笑道:“人家都说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公爷送了把短剑给我,莫不是在取笑我泼辣吗?”
赵琢边摆手边一叠声的说道:“我绝无此意,姐姐千万莫要误会,实在是我当日身无长物,就只有这把陪我长大的短剑傍身,我这就去跟娘要几件女孩儿家的珠花翠玉,跟你换过来。”
赵琢刚要迈步,却觉得手心一暖,原来是宋思颍的纤手抓住了自己。只见宋思颍脸上微微一红,宛如芙蓉染霞秀媚无比,嗫嚅许久才小声说道:“就是一千件一万件珍珠翡翠,在我眼里也比不上陪你长大练剑的这把短剑。”
赵琢心中一荡,情不自禁的握住宋思颍握着短剑的双手,忘情说道:“姐姐情深义重,我此生定不负你。”
宋思颍心中感动,心中所想脱口而出:“你若实在不喜欢留在宫中,咱们可以归隐山林男耕女织,你若嫌气闷,就教我练剑习武,时不时咱们就去江湖上行侠仗义,岂不是逍遥快活。”。
赵琢闻言心动,但转念间想到母亲和舅舅都对自己寄望甚深,黄中和韩世忠嘴上虽然不说,但言语之间都把自己当做主战派未来的希望,而且岳飞父子和张宪仍然身陷囹圄,此时如果自己一走了之,不但愧对众人,更无颜面对旧日军中同袍。想到这里,赵琢轻叹一口气,将宋思颍拥入怀中,轻声说道:“待得此间事了,咱们就归园田居男耕女织,等你的剑法练好了,我再带你仗剑江湖行侠仗义。”
宋思颍知道赵琢一旦留下来,归园田居、仗剑江湖就变成了虚无缥缈遥遥无期的泡影。她心中虽然有些遗憾,但想到赵琢留下来有望登基为帝,自己也有可能母仪天下,也就转忧为喜,将螓首深埋进赵琢有些稚嫩却宽阔坚实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