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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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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狂风扑面而来,卷起千堆雪,而又消失,只有雪花忽上,而今又飘飘而下,谢东流明显感觉到一丝异常,抬头看向瑶池方向。
  昆仑山坳,刘秉忠捻起一片雪花,神罗团守在他身侧静静等待调遣:“他,终于来了。”
  旁边的高峰月拱了拱手:“一切妥当。”刘秉忠魂不守舍,每当这时候都是他下重大决定之时以至于脸上看起来没有一丝表情,高峰月守候在侧,等待他的决定。
  “神罗团分作两队,大队人马守在外面,一部分随我进入瑶池,昆仑派不配合就有不配合的后果。”刘秉忠道,高峰月跃跃欲试欣然领命。
  瑶池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这地方远比其他地方更为寒冷,所以大多数跟随而来的弟子留在了外面,瑶池寒潭,刘秉忠见到时呼吸也觉不畅起来,这地方就是古老相传的九天瑶池,冷气逼人。
  李定襄上前见礼:“见过师父。”雨流芳也随他见礼,却没有说话,背后的范师严、刘秉忠都打量起来眼前这两个小辈,这地方如此寒冷,两人似都习以为常,可见这昆仑还是有些底蕴在。
  谢东流面色不悦,说实话他也很少给李定襄好脸看,见他浑身酒气,又是一股药草味道,正要发火,只见李定襄手上裹着布带,微微渗出血渍,便应了一声:“瑶池有些凶险地方,你去招呼招呼,别让人走错了道。”
  瑶池之畔早有人搭建了棚子,也是几个掌门之类议事的地方,里面有巨石凿成的桌案石凳,刘秉忠也不客气寻了个地方坐下,谢东流道:“瑶池会说起来神秘,其实稀松平常。另一侧,高峰月,魏自耘等人守在一边,谢东流实在这些人不感冒,迎着那些人目光冷哼了一声。
  棚子里面坐了好几个人,范师严在,龙门、全真的代表也在,王庆之也占了一处,剩下坐着的就是谢东流和刘秉忠,虽然坐着的人不少,可说话的就他们两个,也是气度使然,让人觉得理所应当此会以他们二人为首,王庆之泛起这种荒谬感觉,看了看旁边几个人,可他们一个畏缩过一个,被两人气场所慑,战战兢兢都不言语。
  谢东流与刘秉忠虽然地位地位天差地别,一个山野草民,一个权柄在握,谢东流说起话来却不咸不淡,刘秉忠不在意谢东流的语气,笑了笑:“刘某能进瑶池还有什么奢求?给谢掌门也备了点礼物,把五色旗给谢掌门取出来。”
  谢东流心里一突,道:“五色旗回归昆仑,谢某从不敢做如此想。”他心想,当年五色旗昆仑论道时,我昆仑派被人瓜分了干净,现在当年许多道统都灰飞烟灭,我不信你刘秉忠有这等本事。
  刘秉忠抚掌道:“高峰月、魏自耘!”两人当即道:“在此。”刘秉忠看着他们,又遥望瑶池周遭山峰,有的有雪点缀,有的岩石裸露,情趣各异,道:“五色旗分属昆仑五峰,既然带过来了,就帮谢掌门将旗插上山头,也给人看看昆仑派当年的风光!”
  神罗团行动起来,一声令下,高峰月等人将早已备好的箱子拿了出来,箱子沉重非常,落地只觉脚下一震,果然分出青、黑、赤、黄、白五色,竟然真是昆仑当年遗落的五色旗,对应五行五气,坐落五处地脉,也是昆仑辉煌再现。
  五色旗虽是旗,却是以五种材料冶炼而成,上面纹有飞禽走兽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等点缀,谢东流看直了眼睛,五色旗被五人背负身上,每杆大旗约有八尺高,他们行动迅速,看似五道流光闪向不同山头。
  谢东流心潮澎湃,亭子里面剩下几个人成了木偶一般,王庆之沉吟起来:“谢老儿当年下山寻找五色旗不成,却闯下昆仑剑神的美誉,以他的能耐尚且不能找回,刘秉忠何德何能?看来这人间权势果然是好东西,一声令下便能调集九州之力,只是依附元人始终令人小觑。”
  五色旗中锐金旗曾在全真教手中,也是当年王重阳昆仑论道所得,同时也留下先天一气在分宝岩上,全真派这道人心下暗恼:锐金旗在终南山中不知道何时被刘秉忠所得?罢了罢了,犯不着为了一件旧物与元人交恶。
  片刻功夫,五色旗已经插在山头,五种光彩照下,瑶池上一片明亮色彩,五色映射湖面,当年如玲珑宝玉,美轮美奂。
  李定襄揉了揉眼睛:“人间仙境不过如此。”雨流芳跟着点头:“湖面如玉,接纳五光,现在的瑶池可真是美丽,哥儿你看,他们这些人都傻眼了。”
  昆仑五色旗回归,谢东流惴惴不安,刘秉忠乃是元人,位高权重,这时候归还五色旗不知道有什么深意?当下道:“这是什么意思?”
  刘秉忠有所遐想:“据说五色旗同出,瑶池便会现出异相,刘某这辈子来昆仑可能也仅此一回,实在不想空手而归。”
  李定襄听他们道,心想这瑶池里面难道还有什么东西不成?雨流芳悄悄道:“李哥哥,你说会是什么东西?不会是你师父的私房钱吧!”李定襄干脆不理会她,整个昆仑派都是谢东流的,他要是藏了私房钱在瑶池,那没有几十万贯怕都是没有面子。
  谢东流沉浸在五色光华中,真的昆仑五色旗,想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突然到了手上,却也觉得不过如此,嘿了声道:“瑶池里面会有什么东西?”谢东流目光扫了一遍,看了看范师严,又看了看王庆之,扫过龙门全真代表,落在了刘秉忠脸上,这可是满座衣冠无不是觊觎昆仑的人,这群人中可没有一个正常的。
  刘秉忠望着五彩缤纷的湖面,谢东流心里打起鼓来,咳嗽一声,刘秉忠自顾自道:“”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几人大惑不解,只听范师严道:“秉忠不用在老道面前卖什么关子,说起来就你们儒家麻烦,说个话拐弯抹角。”
  刘秉忠不以为忤:“这本来是宋玉九辩里的一句,用来形容秋杀之气催逼落叶,可见这世上有些东西无形无相,但与人息息相关。”他再道:“我找的东西就是一种……说是气更为恰当。”
  谢东流不动声色:“雨雪有形,蒸腾无形,处处都有,何必来我昆仑?”
  刘秉忠道:“气分万种,道有千条,有的能摇落木叶,有的却能引动江山红祸。”
  谢东流斜睨着刘秉忠:“江山红祸哪里能怪得到虚无缥缈的无形之物,蒙古人胡马窥江,铁骑席卷处处烽烟,到底引动杀伐的是人还是……气?”
  这两人的谈讨已经不是旁边几个人听得懂的,都是一头雾水,人人心想这儒家弟子说起话来果然一套一套,旁人真的比不了。
  刘秉忠沉默片刻,道:“如今天下初定,人心思安,有些东西也就不用留了,留了又是蚩尤旗卷,冲天红尘,希望掌门可以理解一二。”
  谢东流心中冷笑,道:“天下烽烟未平,怎么到了刘兄这里好像万里山河都有了主人?再说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感情鹿未亡刘兄已经想着吃肉了。”
  刘秉忠一副运筹帷幄之中的神色,一切都不言而喻,他自有决胜千里的强大信心,这种信心也给人触动很大,王庆之暗暗心想,不愧是忽必烈帐下的第一谋士,心中越觉有些苦涩。
  谢东流又道:“瑶池里面有什么东西,那也是我瑶池的东西,也是我们昆仑的东西,换句话说,刘兄有什么把握从我手中拿走这个东西?”谢东流皮笑肉不笑:“凭你刘秉忠三教合一的武学,还是你手下的虾兵蟹将?”这句话杀气逼人,到底是杀气更冷,还是瑶池水更冷,一时间谁也说不上来,但众人同时想到,这个谢东流可不是什么好相与,要不然怎么会成昆仑剑神的尊号?
  刘秉忠叹息一声:“凭的是谢掌门对手下弟子的关心,刘某本来不想出此下策,此时神罗团已将玉虚峰团团包围,只待一声令下,昆仑派就此灰飞烟灭。”
  “刘秉忠,”谢东流怀里拿出一把剑,放在了眼前,淡淡道:“以为我不敢杀你?”
  刘秉忠倒是看的开:“杀我有用吗?”站了起来:“地碎天倾有了传人,昆仑中兴在即,谢掌门为什么对那东西念念不忘?”语气到了这里已经十分不善,谢东流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其中威胁,但他心中冷笑,阴恻恻道:“蒙古人也忒不把几位掌门放在眼里了?,范师兄你说是不是?”范师严头皮发麻,谢老儿阴阳怪气的性格我是了解,可你也不用把老夫拖下水吧,闷哼一声:“我……华山派…我华山派已经没几个人了。”
  谢东流这才想起来,华山派惨遭神罗团血洗,华山一派如今只剩范师严这一脉,被神罗团背后钳制,一方面是刘秉忠手段了得,一方面也是范师严与世无争的稀泥性格,能保得华山香火已经是谢天谢地,偏头道:“几位什么意思?”
  全真和龙门代表低头,不好意思触碰谢东流的目光,谢东流看了看王贺,意思是你王庆之的大侄子还在我手上,该站出来说几句吧?王贺咳嗽几声:“我派名存实亡,弟子单薄,有心无力……”看着谢东流脸色转黑,心叫不好,我倒是无所谓,我那大侄子可就惨了,他又道:“谢掌门不要误会,王某自己倒是可以略尽绵薄。”
  这已经很不简单,毕竟天下大势在蒙元,谁也不想蚍蜉撼树,谢东流点头表示了解,浩然长叹:“罢了罢了。”。
  他说到这里,肃然道:“那几位可知道此物落在蒙元手中会是什么后果?”
  王庆之苦笑:“至于什么后果,还能比现在更差吗?”几人并非对世道毫无了解,蒙古兵锋所指,兵燹遍地,也确实不可能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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