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今天出棺

　　马二的膝盖受伤了，而且很严重，马二心里知道，但是嘴上没有说。
　　在马龙和马虎两个哥哥帮助之下，马二好不容易回到家，确听到一个人生第二的打击。
　　王婆婆急匆匆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马二说道：“快去看你妈妈，她……”。
　　听到王婆婆没有说出来的话，马二的脑袋又重重一击，也顾不得膝盖的疼痛，立马冲进妈妈的房间里。
　　房间里，不大的房间里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都是劳的掉漆，还是妈妈出嫁的嫁妆。
　　此刻床边也为了四五个人，其中就有大妈，还有两个年轻媳妇，两个年纪大的老妈妈。
　　马二的妈妈库氏躺在床上，双目盯着天花板，嘴里不停的胡言乱语，神情呆滞，无精无色，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马二进房间之后，大妈立马关了房门，马二哭喊着来到床边，不知两个膝盖猛的剧烈疼痛一下，马二只能一跪。
　　马二忍着苦痛，心可以盖过身体的痛，一边问什么情况，一边看着胡言乱语的妈妈。
　　“孩子，不要担心，妈妈只是伤心过度了，需要时间休息，等她缓过来就好了。”一个老妈妈说道。
　　听到老妈妈的话，马二心里似乎沉了一块大石头，毕竟是十岁的孩子，大人说什么基本就是什么，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主见。
　　“那希望婆婆、婶婶们帮我照顾一下我妈妈。”马二语不成声说道，这些人比较有经验，妈妈现在这个情况需要有经验的人来照顾。
　　“这孩子，我们肯定会照顾你妈妈的，不用你担心……”大家都说道。
　　刘氏在一轮胡言乱语之后，大概是说累了，又安静的睡了。
　　由人照顾自己的妈妈，马二很是放心，这个时候马爷爷敲门进来，说是让马二准备一下，晚上需要守灵。
　　守灵，也是古传下来的风俗，一般由直系亲属来做，守着棺材到天亮不睡觉，对于十岁的孩子来说是一件十分难熬的事情。
　　为了不让马二夜里受冷，马爷爷特意从厨房端来火盆，说是下半夜要是冷了可以烤火。
　　此刻已经晚上九点多，别人也都一个一个的离去，留下四个人在房间里打麻将，而客厅里只有马二一人。
　　……
　　当马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天大亮，马二发现正躺在床上。
　　“奇怪？自己昨晚不是守灵一夜吗？怎么会睡在床上？……”马二回想了一会，才知道自己昨晚因为膝盖实在是支持不住了才倒了下去。
　　马二的膝盖现在还是疼的，马二撸起裤腿一看，两个膝盖又红又肿的可怕，而且上面挂着血痕。
　　马二知道这是自己跪的太久造成的，自己哪里这么久的跪过？为了不让别人发现，马二又缓缓放下膝盖。
　　马二有一个内心很强的性格，因为他知道要是被人发现自己膝盖有伤，就可能不让自己送自己爸爸最后一程。
　　马二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这个时候大妈进来了，还端着热腾腾的饭菜。
　　“你这孩子，腿不能跪为什么不早说？”刘氏疑惑的问道，随便将饭菜送到马二的跟前，意思马二趁热快吃。
　　但是马二没有胃口，没有吃东西的食欲。
　　“大妈，我妈妈怎么样了？”马二焦急的问道。
　　“你妈妈没有事，快吃了饭，等会我让你大伯送你去看大夫。”刘氏很同时这个倔强的孩子，双腿肿成那样还一声不吭。
　　“不，我不用看大夫，我自己没有事了，你看。”马二为了证明自己不用看大夫强忍着苦痛站了起来，但是一个忍不住不得不倒下来，幸亏刘氏一把扶住。
　　“你这孩子，你这哪里是好了？你这是越来越严重了，我还是去给你大伯商量一下，让他马上带你去看大夫，今天是出棺的日子，你要留下来就还得跪，那你的双腿就废了！”
　　刘氏越来越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没有等马二的回答就开门出了去。
　　听到大妈说今天是出棺的日子，马二呆愣了一下，因为出棺就是送棺材到厝柩，也是整个法事的最后最重要的环节，这个环节马二怎么可以离开呢？
　　无论无何马二都认为自己都不能离开，等到棺材送到厝柩之后，再想看到就得去山脚下。
　　马二扶着墙壁慢慢靠近墙边，打开房门，客厅里都是忙碌的人，大家吃完早饭开始今天最后一天的法事。
　　马二穿过客厅，直直的来到妈妈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个王婆婆，在一口一口喂着库氏吃着饭。
　　看到妈妈能正常吃饭了，马二心里的担心终于放下了，生怕妈妈受不了打击而倒下去，如果爸爸妈妈都同时倒下去，那就是真的天塌地陷了。
　　“马二，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膝盖。”
　　看到走进来是马二，憔悴的库氏立马招手，因为听到别人说马二因为膝盖红肿昨晚摔倒了，所以非常担心。
　　“妈妈，我没有事，你好些了吗？”马二回答道，然后慢慢走到床边。
　　“妈妈已经没有事了，别担心。”库氏抿嘴不露齿点头说道：“快将裤腿卷起来让我看看。”
　　“我真的没有事，不用看了。”马二回答道，不想看到妈妈看到自己红肿的膝盖而难过。
　　“你这孩子，快卷起来让我看看。”库氏又说道，看马二那走路的姿势就知道马二受伤不轻，所以心里十分的担心。
　　“孩子，快让你妈妈看看吧，别让你妈妈担心了。”马婆婆也接着说道，然后过来帮着卷起马二的裤腿。
　　马二的膝盖更加红肿的可怕，大小也有拳头一般，还有那血痕结了疤。
　　“你这孩子，你怎么弄成这样啊？……不行，今天你不能跪了……马婆婆，等一下你去跟那些人说说，就说马二不能再跪了。”库氏看到儿子膝盖肿成那样真是又气又恨。。
　　“唉，放心吧，我会去说的。”马婆婆回答道。
　　“对了，今天是元庆出棺吧？马二，你还是……还是别去了。”库氏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