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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暗山秘境 / 第四章 蚂蚁上树

第四章 蚂蚁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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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蚂蚁上树
  一声非常雄厚的声音在张镇耳边响起。
  张镇闻声,停住了半空里的脚。灰烬虽然是已经没有明火,但温度还在。高温的灼热之下,张镇赶紧把脚抽了回来。扭头看去,这次他可希望不是什么老鼠啊,麻雀的叫声。
  张镇回头一看,隔着张镇三四百米远的山头上,站着一个老人。张镇再看,那老汉正是孙婧的爷爷。
  孙老汉拄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拐杖,站在张镇背后的山头上大声喊。张镇有些纳闷,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怎么能喊的这么清晰的。刚才那声音就像是在张镇耳边说话一般,而且声音洪亮,字迹清楚。他什么怎么做到的?
  把脚从灰烬边抽回来的张镇,脚下又是一阵寒气逼来。他也顾不得许多,心一横:这个糟老头子能干什么,平日里我找孙婧玩的时候,总是给我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就像是我欠了他钱一样,总是没有村子里别的老汉那种慈祥的样子。管他干什么。
  张镇脚底下的寒气一个劲的往心里钻,他实在难受的紧,什么也不管,抬起脚打算继续按照自己的方法减轻痛苦。
  这次他还没有把脚抬到能跨出去的高度,忽然就感觉自己身后刮了一阵风。他没来得及回头,脸上就挨了两个耳刮子。
  这两个耳刮子抽的突然,并且力气很大。直接就把张镇从火堆旁边抽开,硬生生躺在旁边的地上。
  大火旁边的地上,雪已经看不见了,只留下一滩泥泞湿地。躺在泥水地上的张镇这耳刮子挨的有点懵,心里一阵窝火。从小到大他都比同龄人个头要高,身体要好,谁也不曾这样打过他。再者说了,在家,他的大头爷爷也不管他,他父母一年见不了几次,话都说不上更不要说挨打了。他揉着自己的脸,回过头看打他的是谁?
  张镇回头一看,站在他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爷爷,张大头。张镇一时间不知道脑袋里想什么,只觉得站在他身后的人并不是平日里的张大头。张大头素来不管他的,今天怎么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呢?再说他的大头爷爷怎么会打他呢,一直以来,张大头对人对事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乐呵呵的笑着,对谁都是一副慈眉善目。
  可张镇又怎么知道,他看到张大头又怎么是真实的张大头呢?事实上,张大头就算再慈眉善目也无法掩盖他随身带着的杀气。村子里的狗见了都要绕着走,小孩子见了绝对吓哭了。
  有人在背地里说,张大头就是武曲星下凡,是个神人呢。早年间,他十八岁的时候,横练了一身功夫。拳头硬的能开山劈石,小小年纪就已经是打遍塬头十八庄无敌手的了。他的名字在这一带也是出了点名声,很多打算来耿庄犯浑的人,听了张大头的名字都跑的远远的。
  如此惹眼的张文渊,后来被马家军抓壮丁给抓了去。在马家军呆了几年,他不甘于助纣为虐。就联合了十几个人,拉起自己的队伍反过来打马家军了。可他们毕竟人数太少,又不是单打独斗,就这样打了几仗。他拉起来的人就剩不下几个了。有一次打仗,张文渊的脑袋被手榴弹给砸伤。这才解散了队伍,跑回家里。所以,不要看他现在乐呵呵的,可他的煞气还在,这才叫不怒自威呢。
  张镇一看是他爷,也不管脸上的疼痛。从雪地里爬起来,指着自己的脚哭着说:“爷爷,脚疼啊,脚冷,脚难受呢。”
  张大头一看自己孙子光着身体的样子,先是解下自己披着的羊皮袄披在张镇身上。把张镇拉起来,用满是老茧的手擦了一把张镇脸上的泪水,然后转过身来。对着站在山头的孙老汉捏起双手,行了个江湖的礼数。
  朗声道:“今日救我孙子的情分,我张老汉记下了。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张口。”
  孙老汉站着的山头离这有四五百米远,张大头使出全力,声音自然很大。震的一旁的张镇耳朵发痛。
  站在山头的孙老汉听了,也伸出双手还了个礼,说道:“老哥哥客气了,举手之劳,再说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呢。何必要客气,我……”
  孙老汉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大头就拖着张镇往家的方向走。也不理会孙老汉说的话。
  张镇被爷爷拉着走了几步,他咬着牙坚持着,但脚下的剧痛,根本不是他能忍受的。走了十几步,终于双腿一软就瘫在爷爷的怀里。张镇看着跟在旁边的狗,眼里满是泪水。他太煎熬了!
  张大头放开扶着张镇的双手,走过去拿上张镇脱的满地都是的衣服。然后,看着那位话说半截,依旧站在山头的孙老汉。
  孙老汉看出来张大头的意思,从山上颤颤巍巍的往下走。
  黄土高原的山,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木,全年被厚厚的黄土覆盖。虽说没有石头山陡峭,但现在下了雪,有一定的坡度,自然也不好上下。
  孙老汉看样子颤颤巍巍的走,但脚下却踩得很稳当。每走过一步,身后的雪地上就留下一个完整的脚印,深浅一致。荒山上没有路,又是下坡。要不想摔倒都难,况且还能走出这般步伐。孙老汉又岂是凡人?
  四五百米的距离,孙老汉没几步就走到张大头爷孙跟前。他先对着张大头微微一笑,然后慢慢端详张镇的脚,顺着脚又看了包裹在皮袄里张镇的裸露着的身体。一直看,也不说话。
  张镇经过刚才的一番插曲,虽说忙着看自己爷爷和孙老汉的对话。但脚下寒气已经聚集的起来,双脚似乎在瞬间就要断掉。他难受的眼泪哗哗直流,嘴里大喊大叫起来,神志开始模糊。突然,张镇小便失禁了,皮袄里湿了一大片。
  张老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早年当兵的时候,见过太多人的生死。他知道这泡尿撒出,就是离死不远了。但他又没有任何好办法,只能渴望这个神秘兮兮的孙老汉能救他孙子。
  张大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张镇,心里后悔起来:莫不是刚才自己的那两巴掌抽的狠了一些,这才弄成这个样子。这小子平时生龙活虎的,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正在张大头内疚的时候,孙老汉发话了。他指着张镇笑着说:“老哥哥,您这孙子命真硬啊。这大冷天就敢把衣服脱了,在雪地光腚跑。怪不得救火的时候能摘头名呢!”
  张大头现在急的快要抓狂,没想到这个孙老汉竟然还这样说话。简直不可理喻,这要是搁在二十年前,他早就大耳光子呼过去了。但目前看来,对于自己孙子的处境,只有这个孙老汉是有办法的。他只好强忍着自己内心的不悦,听着孙老汉说话。
  说着话的孙老汉回头看了眼脸色十分难看的张大头,似乎明白这时候不能说这样的话,他赶紧紧紧地闭上嘴巴。脸色严肃的对张老头说:“老哥哥,先不要着急。你等他撒完尿再说嘛。”
  本来心里就压着火的张大头,听了这句话,心里已经忍不住了。他知道,一个人临死撒泡尿,这就证明回天乏力了。这孙老汉装神弄鬼,待会儿可别耽误了我孙子的治疗。张大头也不再听孙老汉说话了,弓腰就准备抱起躺在地上的张镇到医院去。
  孙老汉一看张大头的举动,拿出自己的拐棍挡在张大头的面前,说:“老哥哥,你可不能冲动啊。现在这孩子就靠这一下了,熬过这个关口,他成佛成神就谁也挡不住了。他要是熬不过去,那以后,是鬼是妖也无可奈何了。所以,你不能动他!”
  孙老汉最后的一句话说的甚是严厉,好像不是和张大头商量,而是命令或者是警告。
  张大头听了孙老汉这几句话,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出现在脑海里。似乎眼前的这个孙老汉对躺在地上的张镇一清二楚。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查了这么多年都搞不清楚的事情,怎么在他嘴里这么轻松自在呢?
  孙老汉看张大头不说话,就知道张大头心里想什么了。然后也不藏私,就大方的说:“老哥哥,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很怀疑,你可能很好奇我知道这么多。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情。我也不想骗你,今天就都告诉你吧。
  我年轻的时候跟着我父亲东奔西跑,走过很多地方。我父亲是个江湖郎中,治病救人的本事没有,招摇撞骗却很在行。我父亲手里有一本奇书,记载了很多离奇古怪的病症已经治病的方法。
  我父亲带着我过了雁门关,就死在了半道上。我就继承了我父亲的衣钵。然后通读了父亲留下的书。这才知道这些疑难杂症该怎么治的。
  我第一次看到这孩子的时候就猜测他有这么个病。但我又没有见过,只是书上看的,我就不好说。我怕我随便说出来,说准了不要紧,说不准的话,大家肯定是说我老糊涂了,污蔑你家孩子。
  后来,我就经常观察他的行动,觉得也没有什么异常。今天下了大雪。我看见我家屋子后边有一串脚印,我就跟过来。没有想到就看到这一幕了。
  要我说这也是缘分。要是搁别人身上我也不管,谁让这孩子经常干给我家干活呢。”
  张大头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但心里也是半信半疑。可是孙老汉说了半天,也说不出来这个病是什么。蒙人的嫌疑很大。
  张大头看看躺在地上的张镇,尿也撒完了,怎么也不见好。不过,倒是嚎叫的声音小了许多。看样子没有那么痛苦了。
  张大头听的烦,他打断了说的津津有味的孙老汉的话:“我现在不想听你讲故事,你赶紧说怎么办才好。”
  孙老汉一改往日的慈祥,狡黠一笑。然后说:“刚才老哥哥不是说,日后需要您帮助的时候,能帮小老弟一个忙吗?”
  张大头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没有安好心。拐弯抹角就是为了谈条件。也罢,目前这荒野里哪里还有人能救张镇呢。张大头也不多加思索,就痛快的说:“你抓紧救我孙子。以后的事情,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你尽管开口就是。”
  孙老汉听张大头这么说,哈哈一笑。心里痛快极了,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孙老汉一直想要融进耿庄,但是李家的族长和张家族长都不搭理自己。虽说后来也有说话,但那也是只在每年的七月十三假惺惺的当个裁判。看着张家和李家面和心不和的在那里演戏。
  孙老汉这么多年来找不到真正主事的人。现在,救了张家族长的孙子,这份恩情那绝对是无与伦比的。张大头为人正直,以后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还我的。
  两个老头谈完条件,就赶紧关心躺在地上的张镇。孙老汉说:“这孩子得的这不是病,这是身体发育的一个表现。是发生在……这种人成长阶段的一个硍节儿,这阶段叫‘蚂蚁上树’。”
  孙老汉说话断断续续,似乎有意隐瞒一些东西,尤其是在说到“这种人”的时候,明显是有意遮掩的。但救孙心切的张大头倒毫不在意,没有听出孙老汉话里的小心思,只是盯着自己的孙子看。
  张大头听到蚂蚁上树,心里不悦。嘴里念叨着:“什么蚂蚁上树,我也吃过几道菜的,你不要拿出个菜名诓我。”
  孙老汉听张大头这么说,心里一乐,赶紧解释:“老哥哥,这次我真的没有开玩笑啊。这个阶段真的是叫‘蚂蚁上树’,这可不是什么菜名。因为在这个阶段。咱家孩子会很痛苦,先是浑身上下发热,等热气退了,就开始发冷。
  冷气会从脚底板升起,一直往全身爬。这时候,外力是没有办法的,因为这股冷气,不是来自于温度,更像是一只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骨头,血液。全身上下又冷又痒,难受的快要死去,除了坚强的意志力。别无他法!但是等所有的冷气布满全身的时候,孩子会撒出一泡尿来。所有的冷气就随着这泡尿离开体外,这时候孩子就算是熬过去了。”
  张大头听到这里,赶紧伸手去试张镇刚才尿出来的尿液。果然,是非常冰凉的,那种冷直击骨髓。张老头火气旺,没有想到,就刚才伸手这么一试,那尿液上传来的寒冷就让自己打了个激灵。
  张大头相信了孙老汉说的话,也用怜楚的眼神看着张镇。刚才自己仗着火气大,手上皮糙肉厚就碰了一下,就一下已经被冻得受不了了。可这些东西在孩子身体里存了这么久啊,他是怎么熬得呢?
  哎?接下来呢?尿也尿了,接下来该好了吧。可怎么张镇还在地上呻吟啊,该不是孙老汉瞧错病了吧。
  张大头刚要说话,就被孙老汉打断了。孙老汉似乎看懂了张大头心里的担忧,他说:“老哥哥,你放心。这孩子和你不一样,身体里本来就有抵御这寒气的体火,所有没有你那样的感觉。还有,现在这是后遗症,就像你喝酒一样,你喝酒喝吐了,但酒精却还在身体里,并没有完全吐出来。这需要锻炼,不然以后会落下残疾的。”
  张大头听了,赶紧把张镇扶起来。看着孙老汉,希望他赶紧说出怎么锻炼的方法来。
  孙老汉是个机灵人,看着孙老汉说:“那我把他救了,是不是也算是这孩子的爷爷了,你要让他好了以后让我当他的干爷爷。”
  “黄土埋半截了,还有这么多要求。只要孩子好了,你说的都行,赶紧说怎么弄吧。”张大头终于忍不了,急躁起来,说话的神情和年轻时候一个样。
  孙老汉看张大头急了,也不再绕弯子。赶紧扶着张镇站起来,说:“现在需要这孩子下苦功夫,不怕苦,不怕累。时时刻刻奔跑,拼命跺脚,要把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要练的恢复正常。不然后遗症会让他坐卧难安。”
  那还等什么呢?跑啊!!
  既然已经没有大碍,张大头自然不会再有担心。现在的疼爱就是害他啊。张大头把手里的衣服扔给张镇,让张镇穿上。然后说:“跑,赶紧跑,绕着山跑三圈,跑不完不准回来。”
  张大头说完,张镇立马穿上衣服就飞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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