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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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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分钟,李牧遥叫来了同样留守的吴谦,嘱咐他紧盯住各方面情况,有任何进展随时向他汇报,吴谦作为下属不便多问领导为何此时突然出去,只是体贴地问了一句:“李局,我派人送您?”
  “不用,案子要紧。”
  听到这句话,吴谦很知趣地没有坚持,李牧遥开着自己的私家车走了。
  这世界上最难的相见也许就是久别重逢,若是朋友,彼此担心岁月是否会磨光曾经的友谊,若是仇雠,彼此又不知曾经的冰霜是否已消融。李牧遥早早到了约好的地点,过了一刻钟左右,才看到对面走来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正是刘向龙。他怕曾经查过他的哨卡认出来节外生枝,就从罗生村的另一个方向出来了,因此绕了远路。他特意压低了帽檐,看到了对面那个高大的身形,知道那无疑是李牧遥。三十年过去了,他依然远在几十米之外就闻到了沉稳之下的傲气,与自己骨子里曾经的傲气多么相似,可在学生时代,两人真得算不上多深的交情。李牧遥没有迎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等着刘向龙,当两人只有几米远时,同样坚毅的目光对视后,彼此仅是简单地点了一下头,两人原本都想握下手,但最终谁也没有伸出手,两人默契地走向了一个偏僻处。
  “你没太变。”还是李牧遥率先打破了沉默。
  “那个女孩情况怎么样了?”刘向龙没有接话,直接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还在重症监护室,处于重度昏迷。”
  “希望还大吗?”
  “这个很难说。”
  “刘佐不争气,可我就这一个孩子。”
  此前的电话里两人并没有把话挑明,当听到这话时李牧遥还是有些意外,刘向龙这是等于承认了刘佐就是凶手,其实犯罪嫌疑人的精jing液与刘向龙的头发比对结果并没有出来,虽然种种迹象都指向刘佐,但毕竟没有确凿证据。
  “他罪有应得,但抢救那女孩的钱我砸锅卖铁都会出,只是不知道刘佐还能不能留条命?”
  “那女孩昏迷是不是和刘佐有关?”
  “刘佐也是情急之下失手。”
  “是不是情急失手不重要,重要的确实是他动的手。”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刘佐动手的,他就能轻判吗?”
  “如果只是强qiang奸,而且是初犯的话,应该不会超过十年,如果是强qiang奸加故意杀人,最低也是无期徒刑,但无论哪种情况,自首将在量刑时被重点考虑。”
  “女孩现在昏迷,是不是故意杀人怎么证明?”
  “她现在昏迷并不代表将来不会醒来,而且检察院也不可能只采信单方证词,还是要看有没有物证和旁证。”
  “现在你们手头有其他证据吗?”
  “现场有一块带血的石头,应该还没提取指纹,现在技术人员在忙着通过精jing液检查确定他的身份,不过如果检查出来石头上面有刘佐的指纹,恐怕就很难讲了。”
  “如果没有他指纹,最多也就十年?”
  “差不多。”
  “知道让你为难,可以帮一下忙吗?放心,那女孩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会负责到底,不辜负人家,可我真怕刘佐一旦有什么意外,刘家就断后了。”刘向龙说出这句话,心里也没有底气,他完全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来的。
  李牧遥沉吟了一下:“我来处理吧。”
  这实在出乎刘向龙的意料,其实此前他对与李牧遥的交情并不抱什么信心。
  “可有个前提,刘佐必须自首。”李牧遥的这句话并没有超出刘向龙的预料,刘向龙知道,以李牧遥的精明,怎么可能猜不出自己是知道刘佐下落的,否则自己这个三十年未曾谋面、交情甚浅的同学,也不会在凌晨五点突然出现。李牧遥提出这样的条件,反而让刘向龙略感心安了,这算是双方的交换条件吧,这样也不至于自己欠李牧遥太多。
  “另外,记住,女孩是自己摔倒,恰巧碰到石头上的。”李牧遥又嘱咐了一句。
  “放心,我会叮嘱刘佐的,也希望女孩能挺过来,刘佐的工作我会去做,公安系统的事就劳你费心了,打点的钱我会尽力,不让你为难。”
  “刘佐大概什么时候能来?”
  “你们今天白天还会继续搜山吗?”
  “我们警力有限,昨天主要搜了案发地点附近的山区,今天的搜山行动五点半会正式开始。”此前李牧遥头疼的主要就是这件事,目前全市可调动的警力已经全部使用上了,连下辖的县区警力都被抽调上来,可山区面积实在太大,加之时值夏季,山上植被繁茂,搜索工作进展得十分缓慢,整个搜山行动就像一条鲨鱼在广袤的海洋中捕猎一只小虾米,更何况这只小虾米估计也不会待在原地等着鲨鱼去吃它。来见面之前他就反复权衡过此事,如果刘向龙能让刘佐自首,恐怕对自己和刘佐而言都是最好的结果,当然,他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那就是一旦柳心欣醒来就会推翻刘佐的证词,但只要刘佐咬死就是柳心欣是自己摔倒的,其他应该都不是问题,另外的一个风险就是刘佐翻悔,不自首了,反而趁机逃走,但听完刘向龙刚才的话,他已经明白刘佐就在山区,目前各关卡都已设卡,除非刘佐愿意一辈子留在山里与山鸡为伍,否则只要他一出山,只有被抓一条路,所以他觉得这个险还值得冒,刘向龙接下来的话更让他放心了。
  “雁子岭有个独秀峰,现在还叫这个名吧。”
  “独秀峰还是独秀峰。”
  “你能不能想办法暂时不让他们搜那儿。”
  “不用,那儿本来就不在今天的搜查范围内,我们只是在山里所有的关键关口设了哨卡而已。”李牧遥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刘向龙如何听不懂,这是对自己的劝告或者说警告,不要起了逃跑的想法。
  “今天中午之前我肯定把刘佐送过来,你能不能想办法联系一家骨科比较好的医院,他腿断了。”
  李牧遥此时终于明白,刘向龙何以能主动让刘佐来自首,心中最后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他所担心的风险已基本降至最低。
  “没问题,我来安排。”李牧遥没有任何犹豫,“另外,你找到刘佐后,直接打110就行,他们会安排的。”
  刘向龙听了这话,心里些许失落,他知道刘佐直接向李牧遥自首不合适,那等于直接告诉别人他们认识或私下里有接触,他也不会那么做,但当这话从李牧遥嘴里说出来时,刘向龙心中还是别有一番酸楚滋味,他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再次返回到刘佐藏身的山洞已是一个小时后,这一路上果如李牧遥所说,除了进入雁子岭的各路口有设卡,上了独秀峰不见任何警察。见到刘向龙返回,刘佐有些兴奋,同时心里也有很多不安,他不知道父亲如何安排自己,也只有到这种关键时刻,刘佐才会想起来依靠刘向龙,记起来刘向龙是他爹。刘向龙来的路上也很忐忑,他担心说服不了刘佐,他也想过先把刘佐背下山后再让刘佐去自首,可想来想去总觉得这样做有些残忍,以刘向龙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自如行走,背下山去再让他自首,不管他是否愿意真的愿意,那时恐怕除了自首刘佐别无他法,这样做无异于是自己亲手把儿子送进监狱的,最后在反复思考后他还是决定在山洞里努力说服刘佐。
  “吃东西了吗?”刘向龙挪到了刘佐旁边。
  “你一走我就饿了,你带的东西我都吃了一大半了。”看来刘向龙的凌晨那次来山洞,确实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刘佐的紧张情绪,精神稍微一舒缓,饥饿了一天的肠胃自然有了摄取食物的欲望。
  “腿怎么样了?”
  “本来不怎么疼了,你走后没多久又疼了,一阵阵的,不过还能忍。”
  “能走路吗?”
  “还是走不动。”
  “刘佐,你看你这种情况,你自己有什么考虑。”
  刘佐一听到这话就开始有点紧张了,平常一到刘向龙直呼他名字时,准是有事,而且这次还罕见地以征求意见的口吻问自己。
  “爸,我没什么想法,都听你的,我脑子全乱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现在山里的各个道口全部都有警察,即使我把你背下去,也没办法把你带出山里,就算我能把你带出去,你的腿也需要治疗,现在这事已经闹得全国沸沸扬扬,你这种情况,只能到正规医院去看病,进了医院咱也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是啊,我能跑哪儿去呀?”
  “你觉得自己能跑出去吗?”
  “爸……”刘佐声音明显拉长,透露出害怕与不满,“你不会是让我去自首吧,你觉得那样我还能有活路吗?”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初干那禽兽不如事情的时候,你怎么不想这些啊?”刘向龙心中压抑着的火气一下子喷发出来,声音高得把刘佐吓了一跳。
  “我不去,我宁肯饿死在这儿,再说,我也不是纯心杀那个女孩的,谁让我她说她饶不了我的。”
  “混账!”顿时,刘向龙实在难掩心中的愤怒,一巴掌挥向了刘佐,山洞里顿时荡起了回响,刘佐捂着被扇红的脸颊,怒气地质问刘向龙:“你觉得我自首了就能活下去吗?你忍心看着我去死吗?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他的口气,似乎自己的父亲才是杀人凶手似的。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刘向龙,刘佐的恐惧恐怕更多不是坐牢而是死亡,他下意识地认为女孩已经死了,他待在山洞,与外界完全失去联系,并不了解女孩的情况,上次来山洞时自己只顾问他情况了,也没告诉他女孩的状况。
  “那女孩没死。”刘向龙用这个消息缓释了刘佐的担忧,但他没再多说女孩的情况,因为他也清楚,一个躺在重症监护室的人是很难预料结果的,如果告诉刘佐女孩的详细病情,刘佐只会更加担心。
  “她还活着?”刘佐似乎有些不信。
  “我是你老子,还会在这种事上坑你。”
  “爸,那我会不会被判死刑?”
  刘向龙可不敢给他打包票,只得把话题转向一旁:“我有个要好的朋友在边城市公安局当领导,他知道你的情况,答应帮忙,但是,你得说女孩是逃跑时自己摔倒的,正好撞到了石头上。”
  这是刘佐在两天的恐惧中看到的最耀眼的一束光芒,他顿时心安了许多,也开始正经思考刘向龙让他自首的想法,恐怕暂时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反复思考了很久,他终于同意了,刘向龙见此也松了一口气。
  刘向龙把刘佐背到内侧的小洞口,把他留在洞口里面,自己先爬出去,然后用树枝伸向刘佐,把他一点点拖出山洞,然后怀着万分的警惕,把刘佐背下了山,一路上他唯恐冒出警察,那就叫抓捕而不是自首了,可是山上手机信号被繁茂的树木屏蔽,一点点信号都没有,中途他尝试了几次,都打不出去。他只能让趴在背上的刘佐随时观察手机信号,直到半山腰才听到刘佐略带兴奋的声音:“爸,有信号了。”刘向龙慢慢把刘佐放下,把手机拿过来,手机显示信号有一格,他不敢再走下去了,真怕会冒出警察来,二来他体力确实不支了,毕竟快五十岁的人了,背着一百多斤的人走了快一个小时,他的腿都颤了。
  他把手机给了刘佐:“你自己来打吧,打110就行。”刘佐接过手机那刻,脸上还是难掩紧张,毕竟这一通电话过去就是一条不归路,但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拨通了110。
  “你是刘佐?你要自首?”当年轻的110接线员听到刘佐要自首的事情后,心里难掩兴奋,竟不职业地连用了两个反问,声音也提高了很多,随后打手势让旁边一个接线员去找领导,不到半分钟领导就跑过来了。
  “刘佐要自首?”领导口气中透出激动,接线员正与刘佐通着话,只能点头表示“是的”。
  “让他报告目前的位置,并让他不得再自行移动,保持通讯畅通。”领导指示道。
  接线员会意,迅速捕捉到了刘佐的位置信息,同时还收获了一个请求,刘佐在通话中要求提供一辆救护车,并告知接线员自己腿断了。
  这位110中心的小领导马上去向自己的大领导汇报,并一级级地迅速传递到李牧遥处。看到前来报告的吴谦,李道似乎并没有太多兴奋,吴谦并不意外,李牧遥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对此早已习惯。李牧遥让吴谦亲自带队过去,把人带回来后先安排在中心医院骨科,审讯、监护都在那儿进行,他会亲自联系中心医院的由院长,协调处理给刘佐治病。
  吴谦领旨后一刻不停地赶往独秀峰,李牧遥坐在办公室里却陷入了沉思。
  吴谦的通报当然在他意料之中,但他的一点如释重负感觉都没有,刘佐的归案对他而言是更为沉重的负担,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要把他推向深渊,一向内心沉稳的他嗅到隐约的危险与不安。
  吴谦不但为人精明,而且很是精干,这也是李牧遥颇为欣赏的地方,在到达独秀峰之前,吴谦已命令独秀峰附近的警察全力增援独秀峰的各个要道口,他则飞快地带领一队人马赶去,同时派人赶往中心医院协调一辆120救护车紧急赶往独秀峰。
  拉着呼啸的警笛,吴谦与荷枪实弹的警察到达了独秀峰脚下,按照刘佐描述的位置,他们开始上山搜索,十几分钟后,就看到了两个人,站着的那个人约摸五十来岁,吴谦并不认识,坐在地上的正是这几天他们看到的最熟悉的那张脸--刘佐,刘佐在电话中也没说好他身边还有其他人,出于警惕,吴谦命令道:“你们俩个,把手举起来。”
  听到吴谦威严的声音,刘佐吓得下意识地身体往后缩了过来,吴谦见状立马用枪对准他,再次命令道:“刘佐,举起双手。”刘佐听完身体不敢再往后缩了,立马举起了双手,吴谦一个眼神,几名警察立马环形包围了刘向龙父子俩,其中一人拷上了刘佐的双手,另两人则按住了刘向龙的双臂。
  “你是什么人?”吴谦没想到居然还有人陪着刘佐逃跑。
  “我是刘向龙,刘佐的爸爸。”
  吴谦听到这话一阵诧异,刘向龙不是被监控在历阳市的家中吗,今天早晨李盛还报告无异常,吴谦立马明白了,心里骂了李盛还有即两名负责监控的警察一声蠢蛋。
  “你怎么会和刘佐在一起?”
  “我找到的他,他手机丢了,腿也摔断了,没办法联系你们,我到了之后他立马就用我的手机打给你们了。”刘向龙早就想好了如何应答。
  吴谦没法问刘向龙是怎么从历阳跑到独秀峰的,毕竟是监控是秘密进行的,众人面前问这话也显得这个刑侦队长指挥无能,当然最重要的是,刘佐抓住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小周,你带他回去录个口供。”吴谦转身向一名警察发出指示,“其余人把刘佐抬下山。”
  当多名警察抬起刘佐时,刘佐立马大叫起来喊疼,吴谦有点不耐烦地说道:“矫情,麻烦。”随后又问那名姓周的警察:“问一下救护车到没,让他们把担架抬上来。”小周联系了山脚下等候的警察,不到半小时就送来了担架,把刘佐抬下了独秀峰,刘向龙也在小周的半押送下一同下山。
  协助医生把刘佐推进救护车后,刘向龙也想上救护车,吴谦见状阻止了他,说刘佐是重要嫌疑犯,不许家属陪伴,自会有警察专人照看,刘佐听到这话,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刘向龙:“爸,你要救我。”
  刘向龙拍了一下刘佐的肩膀:“要好好配合警察。”说完立马转身下车,他不忍再看刘佐的可怜样儿。
  两名警察持枪陪医生坐在救护车上,几辆警车前后夹着救护车,警车与救护车一路鸣笛声,交替回响在山谷中,向中心医院奔去,小周警察不打折扣地执行了队长的命令,随时贴身跟着刘向龙,并把他送往公安局录口供,吴谦则到了一个偏僻处给李盛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和那两名警察撤回边城,李盛纳闷地问原因,“刘向龙都来边城了,你们还监控个屁。”吴谦毫不客气地骂道,那边的李盛头上立马冒出了冷汗,他知道在吴队长心目中的形象恐怕又下降了一截,本来自己就不怎么受吴谦待见。
  录完口供,小周把口供笔录放到刘向龙前面,让他确认,刘向龙逐字逐句看了两遍,才签了字。小周看到刘向龙的签名忍不住说了一句:“好漂亮的字,遒劲、厚重。”小周再次看到刘向龙后的眼神明显温和了许多,考虑到刘向龙整个过程并无窝藏刘佐的迹象,小周在请示吴谦后,嘱咐了一句“保持通讯畅通”后,就让刘向龙走了。
  走出公安局,热气立马再次笼罩在刘向龙身边的每一寸空间,火热的太阳炙烤着马路,散发出的热浪使人的视线都有点发虚了,他看了一下手机,已是中午十一点了,一天的酷热才刚刚开始而已,他的胳膊上已经冒出了一身油。这时他意识到自己下一步不知要去干嘛,此前只想着如何让刘佐自首了,他想了想还是给李牧遥打个电话,这次直接拨打了李牧遥的私人电话,那头在响了两声后就接了。
  “刘佐已经自首了,但你们的人不让我去陪他去医院。”
  “这个你不必担心,毕竟刘佐的案子影响力太大,手下人不敢掉以轻心,怕他跟着出意外,我会嘱咐他们照看好刘佐的,你只要把医药费保障好就行。”
  “这个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那个……”李牧遥顿了一下,“钱不够的话就吱声,毕竟还是老同学。”
  “心意领了,刘佐干出这样的事,给他治病我没脸给任何人张嘴借钱,何况我手头的钱应该还够。”
  “别勉强自己,事情到这个地步,他的命也是命嘛。”
  “剩下的事你尽力而为吧,你看我还需要做什么?”。
  “给他请个好律师,最好是外地的,这种刑事案件有些本地律师有顾忌,外地律师不在本地混饭吃,有些话敢说,有些事也敢做。另外,将来开庭时,你最好不要出庭,交给律师就好了,你出现在法庭容易刺激到受害人家属,对审判结果也没什么帮助。”
  “放心,律师我回历阳去找,开庭时我也不会出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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