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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中岁月迷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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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边一处溪流之地,群石遍布。满地的鹅卵石,五颜六色,在初晨的斜辉中光彩夺目。溪流潺潺,清澈见底,与溪旁彩石相比,溪中的似乎更为圆润。水流缓缓,碰击山石的声音,极为动听。哗啦,哗啦,细水长流。晨曦初现之时,溪流两旁的息鸟,似乎还未清醒。不过早已有人,摸着晨辉赶路而来了。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肉吃,这么久了也没听见一只鸟鸣,难不成此处也是人迹罕至之地?“一个头扎细藤,身着虎皮,脚穿草鞋的少年在溪边不远处的山石上嘀咕道。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此言不妥,应该是兽迹罕至。山间清晨的空气极为新鲜,虽有朦胧雾气,但丝毫不遮望眼。少年眉目凌云,嘴中还咀嚼着肉干,腰间别着微鼓的肠袋。既然有干粮存货,又已吃了起来,洛枫便定不会到至清的溪流旁寻找鱼吃。水至清则无鱼,洛枫还是有些生活经验的。当然经过这四五年的总结,水至清无大鱼而已,小鱼苗成群结队的在洛枫眼前大摇大摆的又不是少数遇见了。
  自从几年前昏迷苏醒之后,洛枫便在这大山之中“定居“了下来。非是洛枫不想出山,可以着之前那约莫七八岁孩童的身躯,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山之中瞎逛,不是轮落到兽腹,就是成为人形肉饼最终至发臭腐烂都无人问津。苏醒之时,小洛枫迷迷糊糊过一段时间,奈何肚子不争气在第二个艳阳高挂之时咕噜咕噜的抗议。迷糊归迷糊,疑问归疑问,这两天小洛枫仔细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小手玲珑非常柔嫩,小脸两旁的颊肉也软乎乎的,手感好极了。身上似穿着凌罗绸缎所织的衣服,但早已没了原来的模样,破烂不堪,也只能从材质上探一探究竟了。洛枫动了动身体,发现之前那痛彻心扉的酸痛之感减轻了大半。正适应身体之际,洛枫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紫衣女子的身影,那女孩是何人?自己为何轮落至此?自己与她到底有什么关系?思绪纷飞之际,洛枫极时摒除了杂念。洛枫试了试手脚,还算完整,勉强可用,但是无论如何用力也动弹不得。洛枫有些纳闷,这身体怎么如此怪异,为何又伤的如此之重?
  不过这也难怪他郁闷,为了见一女子被一辆大卡车撞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又成了一个重伤孩童,再从万丈峭壁坠下,若不是有神兽相助,可能这个世上再无这副身躯了。但身躯虽然还算完整,可身体的内部早己不堪重负,乱作一团了,哪里还能立刻运作?
  洛枫在那两天想了很多事情,但都得以活下来为前题。好在在第三日时手脚勉强能动时,一只黄色毛发的猴子,瑟瑟缩缩的给自己丢两个果子。洛枫庆幸自己此时还有些气力,否则小命都要丢在这荒郊山野了。吃了两个果子,身体总算是回了些气力。又快到寒夜了,洛枫捡起那根翎羽,便想着去找个地方过夜。虽说是山间夜晚寒冷,但每到夜幕之时,那根羽毛就会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包裹在内,隔决寒夜的侵袭。坐以待毙,可不是洛枫的做风,也不是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洛枫坚难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向山岩走去。洛枫感觉走了许久,忽然见着许多双明亮的,各色各样的眼睛盯着自己。惊骇之时,耳旁又传来沙沙沙的声响。顿时,身体便没了疼痛。此时此刻,洛枫心中懊悔万分,坐以待毙,总比万兽分尸强。豺狼虎豹,蛇虫鼠蚁,几乎全都齐聚于此了。纵使洛枫活过了二十多年,心里素质过质,可这阵仗注定今日要分尺于此了。
  想起当时的怂样儿,此时站在山石旁的洛枫都有些想笑,但心中的那份余悸却久存不灭!本来准备“慷慨就义“的洛枫,却看到众曾为自己缓缓开了个通道,一只棕熊把自己带入了一颗千年古树的洞窟之中。洛枫好久都没出汗了,进入洞中才发现,破烂的衣服竟然在滴水,自己满头大汗。待棕熊离开之后,洛枫便倒在了枯草上,动也不动只在不停的咽着口水。洛枫一夜未眠,只能勉强相信这些动物不会加害自己。
  那天清晨还是黄毛猴给自己送来果子,果子火红火红的,吃了之后身体便感觉一阵温暖。每到饭点,黄毛猴都会给自己送来果子。第十五个日月交替时洛枫感觉身体似乎痊愈了。这些天与黄毛猴接触发现这些动物对自己真无恶意。隐约间这些兽类还有点害怕自己,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每天只吃果子,洛枫越来越觉得乏味,他准备出去“走走“,寻觅些吃食,若是可以找到可以取火的木头,那自己便可真正的宽慰一下身心了。春取榆柳之火,夏取枣杏之火,季夏取桑柘之火,秋取柞楢之火,冬取槐檀之火。也不知此山此时为何季?
  所幸,山间杂草争相斗根,花朵争相头艳。春来万物苏,夏至万物荣。洛枫随手捡了一根枯枝,为自己开路。日上竿头才出的树洞,月上柳梢方还。洛枫抱着几枝枯杏枝,累倒在枯草床畔。身上早己破烂的衣服,在今天彻底成了布条,衣衫褴褛估计说的也就是他了。
  这身躯真令人无奈,好在吃了些红枣,才让洛枫能够坚持到回洞。枣枝,有些难取,枣子还是可摘上一摘的。歇息片刻,洛枫起身,捡起了树窟的旁六个红果。果腹之后,身体竟然消除疲惫,身上刺骨的寒冷感也消除大半。洛枫心中有些诧异,这红果子对他似乎有其他功效。自此,洛枫每次出洞便会让黄毛猴给自己准备几个。不过春冬之际,黄毛猴不给自己送果子了。想来那果子也只有夏秋之际才能成熟吧!
  这些年的冬季洛风一直是和大棕熊一起度过的,每年冬天,大棕熊会回到树洞冬眠,不过它会给洛枫带回许多果子。卧在另一堆枯草上,不过洛枫喜欢卧在它身旁,毕竟比较暖和。相处这么久,他早已发现这些兽类是真的对他并无恶意。这也是这些年来,他能够在山中安全度日的主要原因。
  “唉,想起大家对我这么好,我竟然还在吃老黄牛的肉,真有点天理难容啊!“洛枫盯着手里的牛肉继续道“老黄牛都升入天堂了,这么好的肉放在那老槐树下我不吃,便要便宜那些鼠蚁,见不得你被他们啃食,我便替你善后了。老黄牛,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啦!“。
  “太阳终于有个正形了,可把我冻死了。”洛枫埋怨了一句,又沿着溪流望向远方的树林,那里群鸟突散,向四周飞散而去。
  那里,似乎有了人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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