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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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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空万里,草毯上,坐论道,远处万物为伴,灞水的花船之上有歌姬放歌,音声婉转美妙。
  灞水上一叶小舟上传来一声女孩呼喝:“小姨,停船!”
  船头立着一个样貌出尘的女人,不管小船如何的摇晃,那人就像木桩一般站定在那里,船舱内传来命令,女人手中握着剑,将剑尖儿虚点在了水面上,那小船自己便缓缓地向岸边游去了。
  小船很快靠岸,从船舱内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五岁年纪,个头要比许长生高出许多,面容丰韵,滑嫩的肌肤,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挺俏地鼻子下一张薄薄的嘴唇,嘴唇红红的甚是可爱,五岁的小娃,轻灵黑亮的秀发,一双马尾用两串珍珠系着,样子明艳可爱,活泼动人。
  下船,脚下一双束了穗子的绯红绸布鞋,洁白的罗袜在同样洁白的裙摆下若隐若现,紫纱红衽衣穿在身上,还未长成,小小的身子便有了一番风流态度。
  那掌船之人的穿着就简单了许多,绣了彩凤的褂子,衣摆飘然在风中,面容姣好但表情不多,站在女孩身后低眉垂首的,撇下小船,随着女孩向前走了两步后说道:“小主,可寻着了?”
  出门好久了,穆轻弦还不知姜珊在寻什么,问她,也是语焉不详。一路上姜珊都非常安静,如今这般慌张,想必是寻到了她想见的。
  那小身影眼神死死地盯着虚空之中,在她的眼里,一群人坐在草毯上有说有笑的,她的眼睛却只是死死地盯着一个穿着落魄面色暗黄的小小身影,红红的嘴唇好似抿出血来,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狠狠地道:“便,是,他!”
  千里之外,草毯之上。
  聂朗看着许长生说道:“可是要去哪个府上念初学?”
  “还没有什么门路。此去便是到怀安府找个初学先生。”
  “近来读的什么书?”
  “穷乡僻壤的,不知书为何物...”
  那聂朗身体前倾,丝毫不提宣说佛法的事情,只对许长生说:“那可奇怪了,你不曾读书,怎作得如此豁达的歌?”
  心思电转之下,许长生决定撒个谎:“是梦中师教我的。”
  聂朗心中连连称奇,心想当日在佛原处听得高僧说过,将有大能出世,再看看眼前的这小小身影,说不定就是哪位仙人看上的子弟,即便不是那预言中的大能,将来也很有可能会成为惊才绝艳之辈,聂朗欲结个善缘,当下说道:“正巧我便是初学先生,今日在这灞水边游玩,和几个小家伙坐而论道,演说一番佛法,你不妨听上一听。”
  “自然是好。”
  当下,座中一阵宁静,那聂朗便开始说起了佛法,虽说前世许长生并未对佛法有过多涉猎,但也算看过几篇文章,几本经书的。一听之下,就发现那葛衣老者说的不过是些劝人向善,因果轮回之事,道理讲的也非常浅显,便心生困顿,商秋只顾着填饱自己的肚皮,用实际行动接受老者的盛情,暂且不去说他。
  场内聂朗正宣说着,清冷的风中,从无何有处飘来一阵奇香,这奇香是姜珊作法,迷惑众人用的。
  那香味怎生地迷惑人性!坐下的一众公子都闭上了双眼,陶醉地闻着。
  正巧聂朗将要演说禅定,先是干咳了一声,见众人都装作收敛了心神,便又说道:“不以色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是时坐下各位公子自惭形秽,独有许长生仍然百无聊赖着,那聂朗也算是个有宿慧的,知晓这万般因果,都有其中妙理,今日有此二人在场,又有奇香出世,一定是有什么道理存在,看了一眼已经沟满壕平还仍旧在喝酒溜缝儿的商秋,不作他想。
  再看看那许长生,见他百无聊赖,无心于自己演说的佛法却也未被奇香迷惑了心思,便说道:“看看,这就是小孩子的心性,天真淳朴,最近自然,你等红尘俗物,怎就受不住那些许诱惑呢?”
  丘集和一众人等皆点头称是,但看那许长生哈气连天的,便想要调戏一番。因而对许长生说道:“小娃,你倒是说说,老先生讲的好也不好?”
  三月的天气,尤其是小孩子的身体,让许长生坐在那里只想睡下,心神混沌中随意说道:“本应无所住,何处生其心?”
  十字一出,惊的那讲经人聂朗心胸直颤,短短十个字,竟有梵音相伴,这在众人眼中自然是看不见听不着的,但对于研究了那么多年佛法的聂朗来说,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那十个字映衬在老人的心中,种种微妙音声便不断浮现,当即老者痴了,端正身姿,开始悟道。
  商秋见老者异样,啧啧称奇之余,也开始升起了提防之意,那香味他也闻到了,事出古怪必有妖,商秋也就多留了个心眼。
  “咱可是五铜板的刀客,可不能丢了场面。”
  小小顽童,如此智慧。若非大能临凡,应为英灵转世,当即商秋也端正了姿态,一改之前的不羁态度,想要听听这许长生还有什么话。
  老者良久之后方苏醒过来,眼中精光闪烁,对许长生说道:“你对佛法,可还有什么见解。”
  这多智近妖的道理许长生还是明白的,不想被关在展览馆供人欣赏,所以也不愿多说什么,只是对老者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人讲经说法,并无见解。”
  “那你倒是说说,这本应无所住,何处生其心是从何得来,若你真的这般智慧,倒是不必再念什么初学,老夫给你寻个大大的前程也无不妥!这位侠士可以作证。”
  许长生心下惊喜,他的目标非常明确,此来怀安府可不是来寻什么初学的,只要能够快些得到初学毕业的印信,便万事大吉。如今机会摆在面前,便说出了自己的心愿:“若老先生能够出具初学毕业文书,便是最好,实在不敢相瞒,从我出生以来,每次睡眠便有人来为我传道受业解惑,和家中人说了,他们不信,爹娘都说这种事情不好让村中之人得知,我也便不再多说,但是五年时间,梦中课业从未断绝,梦中师教会了我很多。”
  百里之外的女孩听了个真切,眼色之中多了几分鄙视。
  “尊师可有姓名?”聂朗心中一阵惊异,这仙人他并非没有见过,仙人们的种种术法,也都听说过,在梦中传授课业,这种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在红尘之中,总有一些惊才绝艳之辈,被深山中修仙之人看中,便在未成年时于梦中教授课业,等待这少年人在红尘之中历练尽了,尘缘了了,也能看出心性如何,便收上山门,接受传承。
  聂朗不知道的是,那梦中师其实是许长生胡说的,哪有什么神秘人传授他道理,只不过前世读过一些文章罢了。
  看聂朗那灼灼的目光,许长生不好欺骗,就低下头说道:“梦中师没有留下姓名。”
  又一想,说道:“小子原来叫许大亮,是村中族长亲自给取得,但梦中师在我离开村子的时候告诉我,我从今以后应该叫许长生,字孔亮,所以才把名字给改了过来。”
  商秋听了,点点头,说实话,刚见面的时候商秋对许长生的印象并不好,还以为他嫌弃自己的身世才把名字改了,好在怀安府中冒充公子哥呢,现在知道了原是如此,便将原本的那一丝蔑视放了下来。本该如此,既然是老师给改的名字,那便没什么不妥当之处了。
  聂朗双目微闭,只留下一条狭长的缝隙,口中不断念叨着‘长生’‘孔亮’两个名字。良久之后,便对许长生说道:“凡尘俗物,常迷惑于眼界,你若对别个说起此事,那人或只道你是顺口胡柴,然而老夫却是见过神仙术法的,自然信你,既如此,不如同我同回怀安府,老夫好生考教你一番,若能通过,便将那初学的印信授予你,也算结个善缘,你说可好?”
  许长生自然欢喜,有了初学的文凭,就可以在这怀安府中谋些事情做了!以许长生的本事,想要做个府中主薄,或经营个什么生意,那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前世他许长生可是管理着整个生物制药帝国的存在!
  “谢谢先生了。”
  那聂朗点头呵呵笑道:“只盼你将来学成,别忘了点拨老夫一二。”
  许长生连说不敢,丘集和一众少爷皆是摸不着头脑,他们可都是苦学了六七年才从初学毕业了的,怎么今日这孩童只是说了一句话,十个字,便能省去那六七年的艰苦求学,只要通过了考教就能通过呢?
  老者还要向更深处游玩一番,考虑到许长生五岁的小小年纪,便让许长生同商秋一道先行去府城,聂朗在商秋不在的时候偷偷给了他两枚银币,又给了许长生一枚木牌牌,只说到了怀安府,可径去怀安府南道的慈心堂落脚,两枚银币填作盘缠云云。
  耽误了许多时间,这附近又没个店家落脚,商秋只好赶着骡车上了路,平坦的路,在骡车上也不感觉颠簸,两人一边看着风景一边走着。
  行至远处的时候,商秋回头对许长生说道:“我看那为首的公子不是善类,在离开的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他用眼神剜了我俩一眼,将来到了怀安府,你要小心一些。”
  许长生说:“虽说我没见他那悭吝的眼神,但光是我俩到他们近前时候,他表现出来的以及他那仆童狗眼看人低的态度,就不难猜出这是个酷毒小人。多谢叔叔告知了,我会留意的。”
  前世的时候,许长生不喜欢猜测人性,以至于最后那闫松将刀子递进了他的脊椎骨,虽说治疗及时,没有造成瘫痪,但对许长生来说仍然是心灵上的巨大伤害,因为在闫松暴露身份之前,许长生还有几分喜爱之情在里面。
  得知她的身份,许长生便对自己的眼光失望极了,闫松那张虚伪的脸给许长生带来了很大的恐惧,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信任他人,尤其是女人,即便是医院的护工,即便是前来探望的政府官员,他都抱着严重怀疑的目光,因为那闫松便是政府指派过来的实习生。
  这种心态并没有被治愈,只是在虚空之中沉寂了一年时间的许长生,心智更加坚强了一些而已。再加上来到这片大陆上的五年里,遇到的都是些极好的人,使得心中对外人的戒心慢慢地降低了许多。但许长生的内心深处依然缺乏安全感。
  ...
  灞水边,聂朗一众人等扎好帐篷,便又聚在一处。早些时候出现了一些小插曲,如今坐在篝火旁,聂朗便想要补偿一下那些同游的少年。
  不料聂朗刚想说话,便遇到了一股古怪的风,那风没有来由,只在篝火上面打转,将火上的木条煤炭打散之后,便消失了去。
  等到众人重新将木条拾取在一起,换了个位置又升起火时,那古怪风又出现了,丘集家的仆童直呼见鬼,众人也分外惊讶,聂朗心中想着,难道今日里遇到那神仙子弟说错了什么话?
  百里之外,舟船之上,穆轻弦沉默地用剑气划着船,远处的事情她怎能不知晓,但小主并未伤及性命,便随着她闹去吧。从青牛观出来,小主一直都在寻找着什么,如今她说便是他!那样子好像是有仇的,但那小子就只是个普通的五岁小孩子,这仇难道是前世结下的?
  想不通,姜家的人都是这么古灵精怪的....
  船舱内,作弄过那群野营的人后,姜珊先是乐呵呵的笑了两声,紧接着脸上便泛起了潮红,咬着嘴唇,神色阴冷了起来。
  自从姜珊步入金丹境界之后,凭借着心中的一缕感应苦苦追寻,她不知道能够找到什么,但心中的那一缕莫名的感应却总是催促着她找到那个所在,只要找到它!只要找到它!!
  难耐心中悸动,年方五岁的姜珊便开始了四处游历,跟随着那个感觉姜珊和穆轻弦走了何止十府之地!那感觉总算近了,而直到今日,姜珊总算是找到了!就是那个凡人,就是那个卑微渺小的凡人!就是他!
  曾走过登神长阶,进入真理之门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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