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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寂静的渴望 / 第十二章 羽民

第十二章 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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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经-海外南经》曰:羽民国在其东南,其为人长头,身生羽。一曰在比翼鸟东南,其为人长颊。
  记得在一个秋风萧瑟、落枫纷下的午后,天空染脏,灰蒙蒙的。
  有一间偌大宽敞的房间,四壁洁白,空无一物,除了房间中央摆着一台破旧的钢琴,四下静悄悄的。穿着整齐,身体羸弱但正经着一套纯黑的西服夹克,打着领带,近似十一二岁的少年端端正正坐在钢琴櫈上。他用白色手娟将琴键仔细地擦了个遍,娇嫩的手指轻轻但无比准确把握运行方向和顺序。一阵脆声悦耳的乐曲在房间回荡,久久不消散。
  又要一个人练一下午琴吗?
  胜似天籁的琴乐还未正式进入准备,就被不和谐的骚乱打断。
  几个和少年年龄相似,衣装繁华,气历高贵的贵族子弟啪地踢开半掩的门,大大咧咧地迈进。原本静谧和平的气氛突然显得十分紧张。带头的那个男孩来着不善,看见西装少年在一旁静静弹奏,毒辣的眼光一闪而过。
  他笑嘻嘻地上前说:“洛少爷,又在练琴啊?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姓洛男孩的没有回头,小小的身影背对着他们,好像没听见。身后的三、四个男孩微微变了脸色。
  挑衅的男孩自嘲地耸了耸肩,还拱了拱鼻子,接着自顾自说,边说边装着不经心的样子瞄过房间的装饰:“唉,可惜啊,亏我们还为洛暗金少爷准备了饭后甜点,结果还不被待见。”
  说着,还使眼色让人把麻袋里的东西全倒出来。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充斥房间,干净的地板上赫然七横八列摆着几十只断臂,混杂着内脏、胆汁。
  钢琴声戛然而止,如同断弦的风筝...
  世界开始失去色彩,褪为灰白色,房间地板诡异地倾斜。
  时间静止,不再有任何声音。
  “我不吃人类的...”
  名字叫洛暗金的男孩开口,声线还如孩子般甜美好听。
  “别啊,这些手都是我们从弹琴的少女的身上亲自跺下来,嫩的很!不知洛少爷的手是否与这些手相同呢。”带头少年坏笑道,下面一阵轰笑。
  “我不吃人类的。”洛脑金低眉道,他睫毛长长的,眼角若有若无暗,金光流泻。
  “你不要敬酒不吃罚酒,不要真认为自己是少爷!你们家在欧洲的产业早已保不住了吧?现在恐怕你穷得只剩下这一台钢琴吧?”
  带头男孩愤愤咬紧牙关。洛暗金乌黑的头发开始出现一些白发,已经很明显黑白相间。但他安安静静坐着,不反驳。
  “生气了吗?你不是我们羽民种的骄傲吗?具有百分之四十的血液纯度,还出现什么百年难遇的返祖现象吗?呸,还不是那怂样?”
  “不是特么的力量强大,达到人类的顶峰?甚至能飞!哈哈,羽民能飞?笑死我了!”
  “不吃人类?怎么,你想同类互食啊?还是洛少爷天天吃草。”
  为了这一天能尽情嘲笑你,我等了很久!
  洛暗金柔顺头发突然变成一撮撮整齐的雪白毛发,脑袋开始像钢琴般黑白相间,人仿佛一下苍老十几岁。他全身紧绷甚至小拳头蹦出几道青筋,后不知什么原因又突然如泄气的气球松驰,嘴唇嘀咕,轻微只有自己能察觉。
  我好饿...
  身后几个男孩嘻嘻哈哈地房间唯一的门反锁,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要群殴洛暗金。当门咔铛一声锁死,在场所有人脑袋的黑色开始退去,带头男孩白发最多,甚至与洛有得一样。他双眼闪着微弱的金光,面容狰狞如恶鬼,怒吼道:上!给我废了这小子。
  手下的人纷纷流着金光,如豺狗一拥向上,背后都朴棱着短小的血翅。
  洛暗金,我知道你狠。但我不信你一个能打十几个!
  洛暗金只是愣生生地从钢琴凳站起。刷一道血影倏忽掠动,疾风随之席卷而来!其中一男孩横飞十几米,撞进一座对面墙壁,墙壁随之轰然倒塌。
  血溅出地板上一条长道。墙上更是开满了血色的罂粟花,美丽惊悚。众人不禁汗毛倒竖,这得有狂暴!众人静立。这时洛暗金背部衣服被扯成几条,一道伤疤在流血,可伤疤上赫然长出一只一米黑红的肉色翅膀!
  血翼比男孩本身体积还大,就如同龙王的单翼,残忍霸道,锐利迅猛。翼尖上还在嘀嗒嘀嗒有血珠,碧莹的血珠滴入地板。血翼猛得一扇,一阵疾风掠过。众人禁不住眯眼,墙壁出现密密麻麻血垢,布满整面墙!
  杀神!洛暗金身体没任何细微摇动,仿佛这单翼不是自己的一样。
  场面一片静穆。时间仿佛静止,带头男孩惊恐地瞳孔一缩,嘴巴张得老大,却没发出什么声音。他可不是为洛暗金残暴的杀戮而吃惊,这在种群时常发生,而现在的他愣在那儿,死也不相信他亲眼所看到。
  洛暗金头发变了!变成雪白,像雪样晶莹没有杂质。像玉一样润白没有瑕疵。
  怎么可能?这不是纯种羽民的模样吗?人类怎么可能一头完美的白发!何况他还是少年!
  难道他真的是同类互食?不吃人类是避免退化?你这个混蛋!你吃了多少族人!
  带头男孩不顾全身冰凉的寒意,抽动自己短小的双翼,双翼似刀锋向前冲刺,那男孩狰狞着,目眦欲裂,彻底疯狂,他不相信眼前安静的男生是靠同类的骨肉活到现在!他掠影般冲来,一记凌厉的血刺穿出,带着碎骨般的劲风。
  什么!他还没有完全靠近洛暗金,他的双翼就削了一大半。好强的硬度,同为一种翼类,竟能这么轻松地将同类双翼切割下。他痛得鬼哭狼嚎!。
  与他一行人都萌生退意,但不知道能不能退去。洛暗金淡淡地开口,声音稚嫩腼腆:“我吃不了这多...留两只吧。”
  众人立刻将跪在地上痛不欲生的男孩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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