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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薰殿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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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和薰四目相对,鼻尖贴鼻尖时,会是什么感觉,亦或者他亲你脸颊一口,脸贴他白皙无暇的皮肤,甚至仅仅拉一下他的手,新加坡大学所有校友会异口同声,不排除女生流口水,眼放光地说,我会幸福的晕过去。
  全名薰幽佩,性别男,新加坡大学大一园艺系学生,兼有校花或校草之称,被誉为征服女生和俘获男生的逆天存在。是女生心中的男神,男生的女神。每次校运动会竞赛,若校方宣称由大一薰同学作为开幕主持人,则必定会引起全校轰动,那绝对是有史以来最隆重的一次。但能请到薰的次数少之又少,他可以说极少出现在公共场合。可即使他带着口罩,穿得严严实实,也兜不住。芳香不算浓,但意外可以消散很远。这种体香真学不来,一闻便知道是他,躲也躲不掉。
  薰的光彩真令人吓一跳,每见他一次,便觉得真个是俊的出奇。若是把他看做女孩,也真的美得炫目。长得稚气可爱,那垂覆的长发,光洁额际,光是侧脸面颊又美的很,又有清新洒脱之感。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显得黯淡无光,仅为衬托他高贵娇美的体态。就连一等一自诩世界第一美女的皇穹羽有时也会嘀咕几句,怎么美得这么出奇!薰不是妩媚或珠光美,体态美,而是美本身一样。他美得灼目,娇弱如樱花,被称为“薰殿”。
  可他很孤独…在RB也是。没有人了解他,也不会想理解他,他是不同于人类,他明白。他吃不下肉食和面粉,吃不下一切人可以吃的。但也能很饱,能活下去…
  能活下去吗?皇穹羽是第一个了解他的女生,第一个拉着他的手走完商业街的人、第一个带他去吃香草冰淇淋的人、第一个喂他花的人。在这个欲望的世界上他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三月的天,初春的天,轻柔的风彻底划开了冬天的隔阂。到底季节的交替是从一场风开始的。新加坡这个岛国就更能感受到了。海风悄悄放缓呼吸,带来彼岸的气息。沿海公路上的辛夷老树绽放生机,细巧小瓣的辛夷传播在海面,无声无息但又繁华热闹。
  本是逃不掉的春游现在是一年当中新加坡大学生最期盼和推崇的活动。原因无二——薰必然会参加。
  去年,他便是带着浅蓝色笔记本去收集新春花种。永远是白皙细腻的皮肤,乌黑柔顺的齐肩短碎发,娇小可爱,大腿比女生还要美丽动人。特别一双醉人明澈的大眼睛透明闪亮。可他感觉很认真严谨,也不怎么笑。
  女生们不太敢上前与他打招呼,只能恋慕地远看他美得俊俏的姿态,连做我男朋友的话提都不敢提。只要闻到他擦肩而过的体香就会深陷其中。世上怎会有如此美好的人啊。
  皇家大小姐与薰走得很近,被传闻为薰殿的女友。皇穹羽家境雄厚,是新加坡第一重工集团,薰为此省了不少麻烦。只因为薰太完美无瑕,看过他一眼的都无法忘记他。
  男生对薰更为炽热,能牵着薰的手,把他看做女孩,你会发现世上最耀眼的公主就在你面前。如果…如果薰碎发再长一寸,男牲口会控制小心脏的暴动。“薰殿”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正如一开始讲述的故事。春游,是薰最忙碌的活动,因为这座城市种植的基本都是早春植物,花瓣在春正式冠冕之前悄悄飞落。海边港口所吹来的彼岸的风还带着冬的寒瑟扑面而来,辛夷乳白米粒的子花就开始抗击冬的气息。
  薰从不耽误花期,每年都能准确知道这棵老树的花期,并来到这城南的海滨。人们每每见到一清秀得不像话的“女孩”穿着朴素在树下做笔记,都惊诧不已。那脸庞映着朝阳光芒显得多么青春明朗,那衣帽间溢出的薰香多么令人神往。比桂香幽婉,比樱花绚丽。
  即使“女孩’'旁另一个白丝连衣裙女孩身材玲珑,属于妥妥美少女,也敌不过那短发的少女。此人便是薰。薰脸上时而浮现若有若无的笑容也使皇穹羽发很长的花痴。
  一个人......美绝人寰。
  虽然薰经常沉默寡言,可性情出奇温顺,清澈的眼睛常常显现出的却是冷漠,他对人不感兴趣,只对五叶之松、梅、樱、棣棠、杜鹃等植物有好奇的眼光。
  即使是最亲密的朋友皇穹羽五年时间都没有一次被薰用欣赏花的眼神看过。他喜欢微笑,似是待人友善,但那是皇穹羽教他如何微笑,她一开始接近薰时,薰比起人更像一个精致美丽的RB人偶。他不会主动说话,不会做出表情,连眼神有时也好像死掉一般。皇穹羽知道他一直在躲着人类,人类不懂得爱自然。美丽纯洁的他注定不食人间烟火,他只吃花,花的遗骸,他不想伤害任何人。
  他仿佛是神......说实话,从他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人种的痕迹,也看不出他的性别,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就连皇穹羽天天与薰粘在一起也未曾发现他有人所有的喜怒哀乐,与他搞怪、开玩笑甚至恶意捉弄,薰也不急不缓,不骄不躁。每每眨着乌黑柔顺刘海下无辜的湿润大眼睛,皇穹羽都得先缴械投降,连仇敌莽夫见了他光辉青春的模样也忍不住微笑。卖萌吗?皇穹羽这时就要神经兮兮嘀咕老半天,脸红扑扑一下午。皇穹羽每日都与薰相处甚觉他美好,又何况萍水相逢,难得一见的普通人?薰如此俊丽又不至于招蜂引蝶,与皇穹家的势力有很大的关系。即使如此明知不可能而为他付出感情的也大有人在。
  但皇穹羽一点不担心这个,因为薰心中不存在所谓“人”的感情,他不懂什么男女情爱,他只在意自然的变更,花去花开的轮回。甚至...甚至他不在乎我的...皇穹羽看着薰,黯然神伤的感情在眼底一闪而过,难掩的凄凉。他永远凝视着海边的远方,永远远眺RB故土的方向,看不出不一样的表情变化。
  在你的故乡东京是不是有你很重要的人?为什么一直不愿向我述说你的过去?
  他令人迷醉的熏香总满溢在清凉的空气。皇穹羽将头悄悄地靠在他的肩上,秀发流泻而下,如屏扇展开。薰正坐在海滨草地观察海平线的变化,他袖口、领口的芬芳不遗余力地包裹着她。在他身边总有春的气息,有清凉无粉饰的自然。
  薰颔首望了一眼假寐在自己肩上还微微露出笑容的女孩,意味深长地抿了抿嘴,猛地侧身将肩膀闪开。皇穹羽重心不稳,一下仰伏在薰的怀里,惊慌失措地,头发、裙子随着飘起。
  香气更浓了。皇穹羽第一感觉是这样。。
  薰低头盯着怀中脸红的皇穹羽不语,忽又绽出笑颜,那脸孔多么青春、多么美好。皇穹羽只觉得眼前繁华迸现。
  在一个温暖春日的午后,岛屿边草地,翠玉般的海面,有一个女孩沉醉在花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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