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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藕粉的老板抬头看我,慢慢说道:“藕粉三文钱,一大碗。”
这老板不抬头我还没注意,一抬头,我就发现一件事。
藕粉老板一身短打装扮,头顶系着一块布条,这都没什么,但这老板一脸横肉,眼神凶狠,卷起的胳膊上长着一层猪鬃般的汗毛。
这哪里是好人的长相?
不过人生在世,也不能总用长相来判断一个人的品行。
所以我还有其他重大发现。
这个卖藕粉老板的眼睛,总是往客栈的楼上瞟,好像在找、在看什么人。
我心头一凛,忽地想起跟我们同行的大美人薛姑娘,不是,袁姑娘。
哎,不小心暴露了,幸好薛、不是,袁姑娘没听到。
事实上在袁姑娘介绍过自己之后,我心里一想到袁姑娘,就会不由自主的错念成薛。我猜我以前一定认识一个姓薛的美人,薛姑娘薛姑娘的喊顺口了,结果现在失忆了,也没能改过来。
在袁姑娘面前我一直没有念错,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白大佬在一边,他喊人袁姑娘的时候,就能给我提个醒,然后我再用莫大的毅力,把我错误的念头给掰正。
现在无论是袁姑娘、还是白大佬都不在,我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话说袁姑娘长的一张祸水脸,还是个作风放浪(?),没有丝毫武功的普通人,到现在也没遇到强抢民女的恶事,好像不太科学。
于是,现在这是遇到了。
噫。美色。
可怕。害人,不浅。
——我,打钱。
呸,打你毛线的钱,给我打钱还差不多。
不过,薛姑娘可是想要勾搭白大佬的狠人,多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吧?
想到这里,我有点同情眼前这个觊觎着美女的凶恶大汉,因为他不仅一辈子得不到美人的青睐,而且如果对美人有什么不好的举动,很可能会被袁美人和白大佬双双教训。
噫,可怜。
这么想着,我不禁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对方,并从钱袋中摸出三枚铜钱,递了过去。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过分,藕粉老板脸上煞气蒸腾,黑云密布。
讲真,一般人的第一个想法应该是:这家伙莫非要揍我?
然而,我的大脑怎么会如此普通,它扑腾地跳出一个闪光的念头,又一个闪光的念头。
——非洲大酋长!
——玄不改非,氪不改命啊!
倒霉催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又不是抽卡游戏,还非洲大酋长,我讲真的,我失忆之前一定是欧洲皇帝,简称欧皇。
藕粉老板凶神恶煞地瞪了我一会儿,总算接过钱,冲起新一轮的藕粉。
我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欧皇克制非酋,但大庭广众之下,让我舞刀弄枪,殴打一个“普通劳动者”,这有违我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
当然,如果他是不普通的那类,我就没有心理压力了。
殴打一个坏人,惩恶扬善,十分符合我的价值体系。
如果能黑吃黑,就更好了。
真不是我喜欢纠缠这个黑吃黑,主要是因为我缺银子,自古至今,最赚钱的买卖,当然是无本买卖,稳赚不赔。而且我还没有黑吃黑过,自从错过强盗老大那次机会,每逢想起,都会扼腕叹息。
我端着藕粉回去了。
刚进客栈,就看到白大佬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正站在二楼的窗口,神情淡漠地往下看。
我朝白大佬扬扬眉,问道:“白兄,喝藕粉吗?”
白玉京一笑,说道:“谢兄喜欢喝这个?”
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我还没喝过,等我喝完才能回答你。”
我看向白大佬旁边站着的人,脸色发白,但长的很俊,一身丝绸长袍,价值不菲,但此人一身精悍之气,还有一只铁钩做的手。
想想白大佬是青龙会的老大,那么这个铁钩子手,很可能就是白老大的手下。
嗯,就当作是大佬手下好了。
于是我没再看这个铁钩子手。
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白大佬的脸部,很好,白大佬醉酒刚醒,估计现在应该还没有发现。
而二楼没有别的动静,薛姑娘大概还没醒过来。
真是,太好了!
最好赶紧把今天混过去。
袁姑娘,您千万醉着别起来,多出来的房钱饭钱我付。
我看着藕粉还热,就拿勺子在里面搅一搅,让它将热气散散,好适合入口。而我的目光大半落在藕粉上,还有一小半在白大佬耳边脸侧逡巡。
嗯,好像收口了。
我收回视线,不由得在心里琢磨,这时候找个什么的话题好呢?
结果我还没说话,白大佬旁边的钩子手倒是不甘寂寞。
钩子手说:“你说要白吃白喝到被赶走为止,但我想,你可能忘记了你这位朋友。”
白玉京摇摇头,说道:“怎么会呢,你了解我,我就算忘记吃饭喝酒,也不会忘记朋友的。”
“那你白吃白喝,岂不是要被朋友看笑话?”
白玉京面露惊讶,说道:“他羡慕我还来不及,怎么会笑我呢。”
“他羡慕你什么?”钩子手问。
白玉京一笑,说道:“当然是羡慕我有这么好的朋友。”
钩子手无奈,像是对白玉京这种人束手无策。
噫,原来这个钩子手是白大佬的朋友吗?
我一边喝着藕粉一边看戏,虽然白大佬嘴里说钩子手是他朋友,但是青龙会老大会有朋友吗?在下表示不信,您莫驴我。
“对了,谢兄,袁姑娘可曾醒了?”
我心说,还是来了。
虽然我知道白大佬一定会问起袁姑娘,但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快!
我不得不放下碗,端正坐姿,挺直腰板,好整以暇地看着白大佬,并且遗憾地告诉他,“袁姑娘应该还在客房。”
说真的,我很想说道这里就住嘴不说了,但想想,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所以我停顿了一两秒之后,又陈述道:“你们两个人喝醉,所以只好我来赶车。而我此前,从来没有赶过车……”
我以为我已经学会了赶车这项技能,但现实告诉我,我觉得会并不是真的会。
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看到白大佬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不由得有点心虚。
“第一次难免不熟,出了一点小意外。”比如赶着车不小心撞上大树,车厢颠簸,袁姑娘的头磕到酒坛子上,把酒坛子装碎了,碎片飞溅划伤了白大佬的脸什么的……
“赶路花费的时间比较长。”事实上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赶车一整夜,我也很无语……
“路途崎岖颠簸。”我都晕车想吐,您这会儿就醒了,体质还真是不错。
“袁姑娘宿醉,多半还未清醒。”头上磕了那么大一个包,能醒就奇怪了。
“我们先去吃饭吧。”快饿死了。
白大佬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道:“也是,袁姑娘醒了,自然会下楼。谢兄没说我还不觉得,忽然感觉好饿啊。”
我心虚地望向庭院。
那是当然的,错过好几顿饭,不饿才奇怪呢。
我刚看清庭院,就听到啪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