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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苏的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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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咚咚咚~”……紧接着又是被快速牵动的三味线蹦弹出的悦耳的乐音……
  “啊,杵屋五三郎的京鹿子娘道成寺还是那么经典呢。”夜撑着脑袋,盯着窗外飘落的黄叶,脑子里依旧回荡着那属于江户时期的怪异、优美的乐调。
  “咖咖咖!”粉笔在黑板上被轻敲几下。
  “孤门夜,好好听课啊,不然老师我会很伤脑筋的呢。”
  这位在讲台后上了年纪的老者佝偻着微驼的背脊,慈善的目光透过薄薄的镜片撒向教室边角上发呆的夜。
  “讲到历史,那就不得不提到公园里那尊黑色铜像了吧。”老师将眼镜向上推了推,慢慢讲述着:“五十年前……”
  …………
  “啊,挨了半天,终于可以回去了啊!”夜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每次放学都已经是黄昏了,这样的日子还有一年吧……”
  走在靠近河岸的道路上,风,轻轻地吹拂着沿岸的叶,也牵动着他身后耷拉下来的米色围巾。
  围巾留有须带的一头顺风飘起,浮浮沉沉,绣在上面的红色樱花的图腾仿佛一朵真正飘落的残瓣,在绿叶的狭缝中若隐若现。
  钥匙在锁孔中发出一阵咔咔声,夜推开门,将皮鞋留在门口后随手推上门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清冷的月光跨过窗台撒在漆黑的客厅里。干净的书架上没有留下一丝灰尘,一旁的烛灯散发着微弱的红色光芒,在照亮书籍侧封的同时也照亮着它橱框中的几幅照片……
  漆黑的夜晚里,夜窗台的微光也迅速熄灭,整个城市都隐藏在了漆黑的夜中——就像五十年前的那一夜一样。
  …………
  手机的震动吵醒了熟睡的夜,他粗鲁地拍停手机的提醒,继续栽在床上睡着……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来看向手中的手机。“今天是纪念日啊,放假呢!”夜两眼放光,看向墙上的日历,上面的红圈使得他更加兴奋了起来:“今天可是落语出演的日子啊!”
  他翻看着手机上的预定地点,最后停在了一处隐秘的山中神社上。
  “嘛,有点远……还是不去了吧……”
  “请前往吉叶町的旅客请到S036号线等待。”
  夜背着旅行背包,手中紧紧地拽着那张车票,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尽管如此,他脸上兴奋的气焰却依旧没有丝毫消退。
  作为一个落语爱好者,夜基本上没有错过过任何一场自己能看的表演。对于传统的歌舞伎、忍道、武士道等,夜这个人不知为何有着一种莫名的喜爱之情。
  踏在山林间旅人踩踏出来的小径上,时不时会听到几声低闷的咕鸣。清新的空气充满了夜的整个胸腔,使得他不知为何变得精神百倍。
  第一次接触的,是武士道。年幼的他在与爷爷的徒步旅行中偶然遇到了暴雨,因此只能到附近的神社避雨,这也使得年仅六岁的他认识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武士。
  这位自称“缘石”的老武士就如他的名字一样,看重缘,于是便将神社中的一枚由神秘晶体制作的吊坠赠与了夜。
  神社衍生出的石路替代了脚下崎岖不平的土路,两旁的大石块上也系着白色的带子。穿过“开”字状的漆红社门,神社宏伟但又不失朴素的建筑便悉数呈现在夜眼前。
  竹筒尾部轻碰与潺潺流水的轻音以一种说不出舒服节奏在夜的脑海中回放着。四周充满着奇怪的寂静。
  “你好,有人吗?”夜轻轻推开门,明明想要找到人的踪迹,但却依旧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绿色的地板与眼前褐色的神龛。竹筒与流水的声音变得有些渗人。
  “啊,不好意思啊。”一个穿着黑色剑道装的老人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面带歉意地向着夜走去。“老朽刚刚在院后练习居合斩,有些沉迷,因此没能回应,还请见谅。”
  夜上下打量了一番老者,目光立即警惕起来。老者见夜死死地盯着自己,也觉得十分不自在,便邀请他去玄关处坐坐。
  “老先生,这就不用了,您还有更加重要的客人要招待吧?”夜快速开口,并慢慢把脚挪向门口。“看来这位客人并不想让您察觉。”
  夜将身子全部退出房间,指着老者身后面房梁上喊到:“老伯,就在那里!”
  话音刚落,一束黑色的影子从黑暗的棚梁上坠下,黑色面纱下赤红的眼睛犹如寒夜中的饿狼般扑向老者。
  “谢谢小兄弟啊。”老者突然回首,从腰间抽出短刀,在与黑色人型生物接触的瞬间猛地捅入其心脏部位。“没想到还漏了一个,真是伤脑筋呀。”
  老者收起匕首,看着夜,面带笑意地问:“小兄弟,你是怎么看出那家伙的藏身之处的呢?”
  “首先是您木屐上的泥土溅射痕迹,其次便是腰部系带的破损,至于其踪迹嘛,”夜指了指房梁,“我想,它的爪子一定很锋利吧。”
  就如夜所说的,房梁上果真留下了八道沟痕。
  “啊,小兄弟你这观察力就连老朽都自愧不如啊,”老人走向夜,“老朽叫做泉上,小兄弟你呢?”
  “夜,孤门夜。”
  “哦,孤门,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许多往事啊。”老人搭着夜的肩膀,领进屋里,“我干过许多职业,什么素描师啊,枪手什么的,最后年到暮夕,才到这吉叶山中作了个剑道。”
  泉上老人泡了一杯麦茶递给夜,放回茶盒后顺便又取出一支黑色的精美木盒。
  “这东西不能总留在我这里,”老人揭开包裹的丝绒布,盒子里的一环黑色仿编制手链在明晃晃的吊灯下散发出樱木的香气。
  “这是?”夜问道。
  “你会用的上的东西。”老人笑眯眯的看着他,“既然缘师傅都把他珍藏的雷法吊坠都给你了,那这个交给你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泉上老人为夜绑上手链,并为他单独讲了一段落语后便送其离开了山中神社。
  S036列车上,夜反复看着手腕上黑色的手链。而寂静的吉叶山中也有着某种奇怪的力量开始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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