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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的超人爷爷 / 第二章 除夕夜

第二章 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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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播台上的徐锦身穿一身正红色的西服正在直播,播报着一条条迎新春过新年的热闹新闻,齐耳的短发衬得她愈发能散发出迷人的成熟魅力,“接下来,我们一起连线一下正在西城春晚分会场的记者林枫,看看他为我们带来的实时报道......”此刻,她正在连线春晚西城分会场的记者,听记者讲着分会场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她积极地将自己调整到专业状态,保持着内紧外松的兴奋状态,及时主动的予以响应,并不时报以灿烂的微笑和期待的眼神,顺着期待的双眸探进心里,你会感受到她的空洞与寒冷。
  她不明白今天的领导不知道是她上节目吗?那为什么领导要安排林枫去做连线记者?她千万遍不想看到这个渣男,却又在单位无数次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除了新闻连线中的热络和亲切外,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
  说起缘由要追溯到23岁的徐锦刚刚从播音主持艺术专业毕业时,顺利考入西城广播电视台《西城快报》栏目成为一名实习记者开始,林枫是她的实习老师,一来二去两人在每天跑街出新闻的过程中从师生情衍生出爱情,在徐锦一天天成长,走上主播台的时候,林枫还是一名外景记者。他们在一起很久了,林枫从来没有一次向她提起过“以后”,终于,那天徐锦看到林枫和他新带的实习生在后期剪片室里拥吻的时候,她知道“以后”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19:59,“感谢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收看本期《西城快报》,我是徐锦,再次将最美好的祝福送给您,祝您新年快乐、和和美美、万事如意!”她对着镜头定格了一帧最美最灿烂最真挚的笑容,然后转身疲惫感从脚底迅速窜到头顶,她瘫坐在主播台用5分钟时间“回血”,然后起身对身边的编导、摄像、导演、制片人等老师弯腰鞠躬说“辛苦您了,快收拾回家过年吧!新年快乐!”每次节目录制后的弯腰鞠躬已经成为徐锦的习惯了,用她的话就是“我不过是个幸运者,借我的口传递出集体的智慧,最辛苦的就是摄像机背后的工作人员了!”
  走出摄影棚,徐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抽屉里掏出手机,看到爸爸徐仲明发来的微信消息“闺女,忙完了吗?回爷爷家吃年夜饭。”看到爸爸发的信息,本就疲惫的徐锦又产生了新的窒息感,她换下西装,换上厚厚的羽绒服,拿起座椅上的包,从地下车库发动了她的Q5,出发去爷爷家,一路上她不想听热闹到满是祝福的广播节目,打开手机链接蓝牙,开始循环播放着毛不易的《一荤一素》,她开始想念她最爱的奶奶,开始想念奶奶每年过年转给她一个孙女做的八宝甜饭,开始想念每年跪着给奶奶磕头的场景,开始想念从奶奶手里接过红包的瞬间......也开始惧怕那个到处充斥着奶奶生活痕迹的家。
  “欢迎回家”小区门口车辆进出的抬杆发出的声音把她从温暖的回忆中叫醒了,她把车停在爷爷家正对面的车位上,然后下车从后备箱取出单位发的米面油、水果等年货,长吁了两口气,抬了抬嘴角,才向爷爷家走去。
  “噔噔噔”徐锦小心翼翼地敲门。
  “爷爷,徐锦回来了!”徐冬冬开门的同时向客厅喊到。
  “呦!大明星回来了!快上桌,你不回来大家都要饿肚子。”四叔徐季明嘟囔着。
  “四叔回来了!听说大学早早就放假了,您怎么拖到今天才回来呀?安安这个除夕是在国外过了?”徐锦没好气地怼回去,徐季明并没有接过话,转身对着徐冬冬说“冬,大过年的,去把你爷爷珍藏的茅台拿出来大家一起喝!”
  “爷,我回来了!这是单位发的年货,我给您带过来了。”
  “放那吧,家里不缺米面油,冬冬每次来都给我买最新最好的,你下次不用拿了,快坐下吃饭吧!”徐锦就知道会这样,撇了撇嘴,暗自用唇语念了“冬冬”两个字。
  “来来来,辛苦忙了一年都不容易,先喝一个,祝大家新年快乐,祝咱爸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徐伯明张罗着大家一块举杯,圆桌上的人纷纷举杯,连徐润生都颤颤巍巍地举起酒杯,晃悠之间他把酒杯里的茅台洒落在圆桌上,形成一个看似圆润的小水珠,实则离心四散。
  “哎!!大家别忘了,除夕团圆饭最重要的是什么?”徐冬冬说着殷切地笑着看着徐润生,从沙发上那下来一个扁扁的圆形坐垫,放在地上,膝盖也随之弯曲跪在垫子上,“爷爷,徐家长孙徐冬冬祝您万寿无疆、新年快乐、扎西德勒、红包拿来!”徐润生就喜欢孙子这副贫样子,从紧贴胸口的衣服内兜里掏出一个又大又厚的红包!“谢谢爷爷!我爱您!”还没等徐润生做出“递”的动作,徐冬冬就一把抢走,抱着徐润生的肩膀,在他右脸脸颊亲了一口。
  “徐锦,去给爷爷拜个年!”徐仲明暗戳戳地给徐锦说。
  “我不用了吧,我现在每年赚得还可以,不用了吧!”
  “怎么?给爷爷拜年说几句喜庆话都不行?还当主持人呢!”徐伯明的媳妇、徐冬冬的妈、徐锦的大舅妈冷嘲热讽地来了一句。
  “女人家没见识,少说话!”徐伯明呵斥了她。
  “年是要拜的,祝福也是要送的,就是这红包就不必了吧,爷爷攒下点钱也不容易!”徐锦解释到。
  “爷爷没你能赚钱,怎么?嫌少?我告诉你,老徐家祖上立的规矩,只要你还是单身,没成家就要给爷爷磕头拜年、收爷爷的红包。”徐润生气鼓鼓地说。
  “好!您别生气,我不懂事。”说着跪下,“祝您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完徐润生从衣服外口袋里随手摸了一个小红包,很明显不是他精心准备的,红包上还印着“新娘,你开开门!”的字样。徐锦握在手里笑了笑,给徐润生说了好几句感谢。
  磕头拜年的环节就结束了,酒过三巡后,大家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机里的春晚,纷纷感慨着现在这春晚怎么越来越没意思了?过去的段子全是来自于春晚,春晚一过流行一年,现如今春晚上用的全是过去一年生活里产生的段子,没劲没劲!
  说着兄弟们走到里屋搓起了麻将,女人们继续在厨房里包饺子,徐润生在徐冬冬的陪伴下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最中间,只有徐锦一个人茫然的不知所措,好像热闹是他们的,她什么也没有。
  她想到从前的除夕夜,她搂着奶奶看春晚,只要谁敢多对她评论一句,奶奶都会瞪回去,就不敢有人造次了!春节晚会上主持人们开始齐聚舞台,跨年倒计时5分钟的精彩又开始了,老徐家的媳妇们包的饺子也端上桌了,老徐家讲究在零点跨年的时刻放鞭炮、吃饺子,他们讲这次饺子馅里包了甜甜蜜蜜,谁要是能吃上包了糖的饺子,让徐润生给谁包个大红包!
  伴随着跨年的钟声、窗外的鞭炮声,老徐家也开始了“你争我夺”吃饺子、抢甜蜜大战,不一会儿徐冬冬、徐叔明、徐季明、徐锦的妈妈柳眉都相继吃到了包了糖的饺子。。
  “1、2、3、4,还有最后一个!”
  徐锦考虑到身材慢悠悠地吃着饺子,这是她吃的第三个,咬进嘴巴里,牙齿划开白色的饺子皮,先感受到浓郁的饺子馅溢出的汤汁,调味的咸慢慢在口腔中褪去,糖的甜逐渐占满整个口腔,在舌头和牙齿小心地运作下,一颗被煮化了的糖慢慢被徐锦用舌头送到嘴边。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失去了斗志,放下了碗筷。徐润生掏出一个红包,对徐锦说:“拿着,希望你在今年能把自己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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