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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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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周末年,朝廷腐败,民不聊生。
  南荒诸侯封地有一小城,名为双木。
  某年阳春三月,突降大雪,冻死庄稼无数,百姓欲哭无泪,生计所迫,只能将自己孩子卖给富贵人家!
  十一岁的张铁自幼父母双亡,跟随叔伯生活。平时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是也有一口饭吃。
  但是那年,为了养活自己亲生的孩子,只能将年仅十一岁的张铁卖给了大户人家。
  就这样,张铁成为了双木城李家的下人。
  公鸡的鸣叫声将张铁从睡梦中惊喜,穿上破旧的棉袄,张铁推开柴房的木门,望着屋外一片漆黑的天空,踏着层层的积雪,来到一口水井的边上。
  伸出被冻得僵硬的双手搓了搓,将旁边的水桶放下水井,吃力的打上来一桶正冒着热气的井水,然后双手提着水桶缓慢走到厨房,将水倒进一口大锅里面。
  来回几次,大锅里被他倒满了井水。
  放入柴火,生火,烧水。
  张铁不知道外面别人怎么议论着这场诡异降落在阳春三月的大雪,他仅仅知道如果自己不把水烧好,便会挨上一顿鞭子。
  当天色微亮的时候,大锅里面的水已经被烧的滚烫起来。再过一小会以后,一个个面容姣好的少女便打着哈欠,提着水壶来到了厨房。
  将水壶里面装满热水以后,她们便依次的离开了厨房。
  那些是李家的侍女,她们得去服侍李家的人起床。等到她们全部离开以后,张铁快速的收拾好厨房,再过一会,李家的厨子便会接管厨房了。
  离开厨房以后,张铁回到柴房,背上砍材的装备,跟管理下人的管家申请了一下,便走出李家,朝着距离双木城十里远的牛角山走去。
  踏着积雪,张铁看着一片雪白的牛角山,感觉自己的心里变得舒畅起来。
  咕咕咕!
  张铁揉了揉咕咕乱叫的肚子,背着装备一步步走进牛角山里面。对于下人来说,是不会有早饭的!
  不过张铁也习惯了,他也有应对的办法。
  深入牛角山以后,张铁左转右转的走了一会,来到一个硕大的山洞前面。
  这个山洞,是他平时上山打柴的时候发现的。期间,在双木城里面捡了一些破烂的锅碗瓢盘放了进去。
  走进山洞,将身后的装备放在山洞的外面,张铁熟练的升起火,放上一个破了个口子的铁锅,找了一些干净的积雪放进去。待积雪融化成水,便从山洞的角落里面拿出一个小布袋,小心翼翼从布袋里面倒了一些大米进锅里面。
  然后再把布袋收拾好,再藏到山洞的角落里面。
  米是李家的小少爷李爽偷偷给的。如果要张铁评价李家的人,他觉得其他都是万恶不赦的坏人,唯独李家的小少爷李爽是一个好人!
  因为李爽,会时不时的偷拿一些食物给张铁。
  不一小会,山洞里面便充满了大米的香味。
  张铁见到铁锅里面翻滚的白色汤水,肚子叫的更加厉害了!作为下人,他在李家就没有吃饱过!
  拨弄了一下锅里面少数的大米,见到大米变软了,张铁便立即拿出一个只剩下一边的瓷碗,从锅里面舀起一碗可见米粒的‘粥’。
  顾不上滚烫,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香!”
  纯粹大米的香味刺激着张铁的味蕾,滚烫的米汤让他原本冰冷的身体变得热烘烘的了。
  不一小会,张铁便将一锅‘粥’喝完了。
  收拾了一下,张铁背上装备离开了山洞。如果不赶在中午之前回到李家,今天一整天就没有东西吃了!
  背上装备,张铁来到自己经常砍材的地方。放下装备,张铁从里面抽出一把小斧头,走到灌木丛旁边,轻摇一下灌木。
  顿时,灌木上面的积雪纷纷落下。
  拿起斧头,张铁将先将一大截灌木砍下,放到一边,砍下许多的灌木以后,张铁才回到堆满灌木的地方。蹲在地上,将灌木分解为一小段,一小段的。
  然后将小段的灌木用绳子捆起来,试了试重量,蹲下身子吃力的将一捆灌木柴火背在了背后。
  看了看前面所剩不多的灌木丛,张铁决定先在附近找找再返回。他的年纪太小,压根就没有力气砍倒山里的大树,只能寻找那些灌木丛。
  而且,李家是大户人家,每天消耗的柴火十分巨量。如果哪天断了厨房的柴火,估计免不了一顿鞭子!
  想到那鞭子抽在身上的疼痛感觉,张铁便感觉全身都颤抖起来,急忙再四周寻找起来。
  “咦,那是什么?”
  当张铁四处张望的时候,在一颗大树的底下看到了一个跟积雪颜色不太一样的一小团。
  带着好奇,张铁走进以后大呼一声。
  “小狐狸?”
  只见一颗大树的底下,躺着一个全身雪白的小白狐,如果不是它那有些焦黑的尾巴,估计张铁也发现不了。
  张铁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狐狸的心脏位置。
  “还活着!”
  他感觉倒了小白狐微弱的心跳。
  “怎么办?”
  张铁不禁开始发愁起来,放着小白狐在这里,它肯定会死的。
  看着通体洁白如雪的小白狐,张铁心里有些难受,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可能,这也是一个被抛下了的小家伙,如果不管,肯定会冻死在这片雪地里的。
  可是,自己又是李家的下人,平时都是睡在李家的柴房,怎么可能带一只小狐狸回去!
  恐怕带回去以后,也会被李家的人杀掉,剥掉小白狐一身雪白的毛皮。
  “对了,山洞!”
  想到牛角山里面那个山洞,张铁高兴的跳起身子!那个山洞,在现在大雪堆积的日子里,几乎不会有人找到哪里去的!
  急忙将地上的小白狐抱起,张铁放下背后的柴火便朝着那个山洞跑去。
  等跑到山洞里面以后,张铁将怀里的小白狐放下来,摸了摸心跳,还是很微弱。
  “不要死了啊!”
  想了想,急忙的升起一个火堆,将小白狐放在火堆不远的地方。
  可能是感受到火堆的热量,小白狐睁开了眼睛。
  在小白狐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张铁感觉整个山洞都变得无比冰冷起来,感觉挪动的身子朝着火堆靠近了一点。
  “怎么会突然那么冷?”
  望了望山洞外,并没有下雪,也没有刮风,张铁不由感觉奇怪起来。
  “啊,太好了,你醒啦!”
  张铁看到小白狐漆黑的眼睛正看着自己,顿时感觉十分高兴起来。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疑惑,被小白狐漆黑的眼睛看着,比在李家被李家大主管盯上还要恐怖一些!
  “不知道谁把你扔在了那大树下,我怕你被冻死了,把你带回了自己。”
  也不管小白狐能不能听懂,张铁在哪里解释了起来。
  摸了摸脑袋,好像想到神,看了看小白狐,一拍脑袋瓜子。
  “你肯定饿了!”
  说着立马站起身子,将那口铁锅重新找出来,然后加了一些干净的积雪,放在火里烧了起来。待积雪融化成水以后,张铁从山洞一角里面摸出小袋子。
  将袋子打开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小白狐,咬咬牙,将小袋子里面的大米全部倒进铁锅里面。
  一会以后,铁锅里面的水变成乳白色,夹杂着颗颗米粒翻滚起来。
  用破碗捞出一点点放进自己口里面尝了尝,张铁点点脑袋,大米熬熟了。
  拿出另外一个破碗,舀起一碗粥,放在小白狐的身前。
  “你肯定肚子饿了,吃吧!”
  说完,便开心的看着小白狐。
  小白狐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张铁,随即扭过脑袋。
  “不吃吗?”
  张铁抓了抓脑袋,看了看放在小白狐身前那碗正冒着热气的粥,吞咽了一口口水,开口道:
  “不吃东西怎么行!还是你饿的没有力气吃了?”
  说话的同时,张铁蹲在了小白狐的旁边,见到小白狐无精打采的样子,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小狐狸一定是饿的没有力气了。
  想都不想,一把便将小白狐抱在了怀里。
  “好冷!”
  当他把小白狐抱在怀里的时候,刚才那种冰冷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哆嗦了一下,张铁急忙将地上的破碗端起来,想了想,从碗里倒出一点点炖烂的大米放在手里,将手放到小白狐的嘴边。
  “我喂你吃吧!”
  小白狐没有去看张铁,将脑袋扭到了另外一边。
  “难道要我嚼碎了再喂吗?”
  张铁想到以前在叔伯家里,婶婶就是那样子给即将死去的猪崽喂食的。
  他的话语刚刚落地,小白狐急忙将脑袋扭过来,伸出绯红的舌头舔起张铁手中炖烂的大米起来。
  不一小会,小白狐便将破碗里和锅里面的粥全部吃完了。
  “吃完东西怎么还不高兴呢?”
  见到小白狐吃完粥以后,便将小脑袋扭到一边不去理会张铁,张铁摸摸脑袋不理解起来。
  “我想吃还没有呢?”
  对着小白狐翻了个白眼,张铁看了看山洞外面。
  “坏了,要赶回去了!”
  跟小白狐熬粥,再喂给小白狐吃东西,这一耽搁,已经要到中午了。
  看了看躺在火堆旁的小白狐,张铁咬咬牙齿,将自己的破棉袄撕下大大的一片放在山洞里面一个比较挡风的地方,随即不管小白狐愿不愿意,抱着小白狐放在他的破棉袄上。
  “你可别乱跑,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拔腿便朝刚才扔下柴火的地方跑去。
  而山洞里面的小白狐,无精打采的躺在张铁的破棉袄上面,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消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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