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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王朝之天策纪 / 第十二章:天策元年 六

第十二章:天策元年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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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讨厌战争,确切讲,我不喜欢看到生命的消逝。兵者,凶器也!可以说,我喜欢当文人,风花雪月也好,附庸风雅也好,总是一种享受,尽管小时候总好玩战争的游戏。
  最近十几年,我常常坐在马车上,和我的那帮兄弟臣子们,出了京城,慢悠悠走在乡间的路上,喜欢听村庄的犬吠鸡鸣,甚至看见种田的人,或者大石磨盘上闲谈的老人,玩耍的孩子,我都想兴致勃勃去聊上几句。呼吸着山野间的空气,看着青山绿水,人生是多么快意的事!
  而我回到深宫大院里,坐着我的宝座,睡着我的御塌,锦衣玉食,面前总有美女在晃动,可日子久了,还是喜欢独自躺在藤椅上,看着墙上用各色珠子金线镶嵌出的全国山川地貌,回味着我过去几十年的往事,也许是年纪大的缘故,总想叹息,太多的生命因我而消逝,他们是那么的年轻,而我只能眼睁睁看他们离去,别无选择。
  征战是很残酷的事情,尽管我越来越不畏惧!我的战争,虽然昨天还在煞有其事地准备,转眼第二天就爆发了......
  战事正如预计得那样爆发了!北史国也是倾国出击,出兵五万囤集在边境,父皇和他们相持在东平,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春暖花开的季节,大量土地荒芜,双方后方都极度空虚。我命令张纲闲暇时去农田种地,同时让黄益督促各家,尽量多种田地。徐荆阳和我提及多次,一旦北史国分奇兵走开城,奔宽城,就会突入到顺宁。我思量着顺宁的守备,加上我的军队,不到四千。我问徐荆阳如何是好?他倒显得很平静,说:“以奇治奇!”
  接下来的日子里,徐荆阳领着张氏兄弟游走于城外,还叫来不少民夫,把施家桥那里原来又直又宽的道路给改弯曲了,变得如长蛇般从沙山脚下盘旋,而且在临近顺宁的路口两旁挖了深沟。同时,把城里的居民武装起来,甚至女人也教会了敲锣打鼓。原本沙山就不好行走,如今变得更加让人匪夷所思。别人议论纷纷,春耕尚且人手不足,肆意改道,更是让人不解,我没有打扰他的作为,或许,有才华的人做事是不需要询问的,而且他一定会向我说明。黄益不知道徐荆阳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很赞同防御,因为宽城的守将就是子平的父亲,他们手里有五千人马,未必会听从我们的调遣。
  昨晚下了一夜春雨,我在大帐里睡得沉了,若不是三弟拼命喊我,我都不能醒来。“二哥,北史军杀过来了!”三弟急切的语气,让我顿时清醒!
  北史果然派大将韩述领着三千人马从开城袭来,宽城根本没有派出一兵一卒,任由北史军从城外走过。北史军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要扰乱后方,甚至攻占顺宁。我大吃一惊,甚至有几分激动,对方三千训练有素的军队,我们能打过他们吗?我脑海里甚至有城破的惨状!吃惊之余想到,徐荆阳果然料到了,这也许是希望!
  我披着衣服出了寝帐,大声喊:“徐先生在哪里?”话音未落,徐荆阳笑着迎过来,说:“仲王,我在这!”很奇怪别人都没在这里。
  “我们怎么办?”我问道,徐荆阳引着我到沙盘前,指着沙盘说:“北史军驻扎北面来,必然经过沙山,然后来到北关,沙山只有一条路可走,我已经让李锋领着五百人绕到他们的后面,扰乱敌军。魏尝领着五百人占据沙山路口,那里我也做了安排,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等北史军过来时,只管放扔石头放箭即可。”
  我考虑着那里的地势,说:“那里虽然险峻,但对方三千人马,还是会突破的!”徐荆阳点点头,说:“我料敌军受阻于沙山,必然取道施家桥,施家桥那里,我布下不少人马,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去的。”顿了顿又道:“北史也是强弩之末!”
  我瞧着他一副自信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毕竟是头一次打仗,我担心我的军队没有经验。徐荆阳似乎看透我的心事,笑笑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大帐外,是精气十足的士兵,和同样神采飞扬的卢番,“仲王,我军列队完毕,请大王下令出发!”刘平、薛崇等人也是高声附和,我感觉嗓子好干,心也狂跳不止,看着这些人,想着这段日子,不由得翻身上马,大声喊道:“出发!”
  天气格外的晴朗,顺宁城北是绵延的山谷,我领着我的一千人马,直奔施家桥而来。黄益主张守城,顺宁城高,轻易攻不破的。而徐荆阳却主张正面迎敌,我同意他的建议,黄益让我在城中,我没有答应,我觉得我的出现,会提高我军士气,这一点让徐荆阳很是佩服,黄益没有办法,一面调集人马守城,一面给我安排了五百护卫军。
  远远的就看见卢番领着不少人长枪手和弓箭手快步上了徐荆阳修的道路中间的土坡,拿着盾牌,很快形成阵势,而薛崇则领着人马,在路口布下藩篱,同样是盾牌手和弓箭手,徐荆阳一直微笑着注视着前面,我则紧张得浑身是汗。
  远远的,一片黑影从北面过来,很快,马蹄声就变得越来越大,不时传来战马嘶鸣声,北史军过来了!
  我的战马后退了一步,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我用力提了提马缰,徐荆阳道:“听,魏尝那边打得很好!”
  果然有厮杀之声从那边传来,我不禁紧张道:“也不知道能怎么样?”徐荆阳笑了笑,对我说:“这个韩述不过凡夫,他有些不自信,留了不少人马在后面,看来李锋的攻击很有用。”
  北史军在沙山受阻,很快选择施家桥这条路,眼见得前锋五百人都快过去了,卢番还没有发动攻击,继而北史军后对五六百人也跟着过来,那卢番突然大喊一声:“放箭!”
  我听见惨叫声和吆喝声混杂在一起,继而爆发出喊杀声,我的心狂跳不止,身体都有些发抖,三弟苍白着脸,估计我也一样吧。徐荆阳却很悠闲,他的神情他的年龄大大不相干,我突然有种敬畏的感觉。
  北史军果然训练有素,虽然没提防我们的箭雨,却也能迅速张开盾牌,继而开弓放箭,我眼看着箭镞乱飞,真担心卢番他们,只听到呼号之声不断,却见卢番领人悄悄跑了回来。我大吃一惊,却发现北史前军和后军互相射箭,不由得佩服徐荆阳的计谋。
  大约半个时辰,北史军忽然安静下来,他们觉察中计,继而他们整理的军队,一点点逼近我们。听着他们震耳欲聋的口号声,大地都在抖动,我感觉自己嗓子都干了,脑袋嗡嗡的,但我坚持着骑在马上。
  北史军出现在路口,徐荆阳一声号令,箭矢齐发,北史军人仰马翻。卢番领着二百人冲了上去,挥舞着长枪,耀眼的阳光反射着各种冷绝的色彩,这个世界多了许多声音,只是我们看到的是双方的厮杀!
  血色是我第一次看到最多的一天,我有些眼晕!
  北史军多,却聚集在一处,无法展开。他们想要从路口出来,却被卢番死死地缠住,我终于明白徐荆阳当初用意。但北史军还是有骁勇者冲了出来,卢番竟然没有拦住他们,那股人马竟然直奔我这里而来。
  为首一人黑盔黑甲,是一壮汉,舞动着双戟,我军竟然进身不得。壮汉领着十几个人,直奔我而来。刘平纵马提刀前往,抡刀便砍,那汉子左手用戟来勾刀,右戟已划向刘平,刘平连忙变化招术,两人斗了起来。
  十几回合后,刘平有些气喘,壮汉却越发威武。我担心刘平,对徐荆阳道:“此将威武,必当生擒。快去帮助刘老将军!”徐荆阳会意,再次举起令旗,薛崇嗷嗷叫着,领着他的二百人蜂拥而上。壮汉虽然很勇猛,不多时,就被绊倒,生擒活捉。
  刘平指挥他的弓箭手,拼命往谷里放箭。北史军红了眼睛,竟然往山坡爬,不想下面是深沟,不少人跌落下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而顺宁城头忽然传来阵阵鼓声,整座城池变得躁动起来,黄益亦领着三千人马倾城而出,喊杀之声震耳欲聋。北史军撤退!徐荆阳果断下令追击,这时,李锋和魏尝的军队也从侧面杀来,北史军不知有多少宋军奔来,溃不成军。
  夕阳下,遍地狼藉,再也没有厮杀声,我半天都没有动,徐荆阳笑着说:“已经结束了!”卢番、薛崇笑呵呵走了过来,他们一身的尘土和血迹,不久,李锋和魏尝也领着人马过来,看得出他们非常的高兴,只是他们相互间还是很不对付。
  我下了马,发觉自己的腿都是僵硬的。“仲王,我们大获全胜!”徐荆阳笑道,“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我几乎语无伦次。
  这一仗,北史军死伤一千多人,被俘一千余众余。从北史军口中得知,韩述中箭伤,领着不足一千人逃走。而我的虎林军,损伤了五六百多人。我有些难过,徐荆阳道:“兵者,凶也!没有死伤,怎么能是打仗呢?只有成为一个国家,就不会再打仗了”!
  我听了,望着远方,忽然听到伤兵的惨叫声,心情却越发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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