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药到病除

　　林子渊背对着长老，指了指衣服后背的八卦图，“看到了没有，张爷，太清观，我们那里可是数一数二的金字招牌，不管你是人，还是小动物，还是枯萎的花朵，我都能给您整利索了”。
　　张老也是个有修养的人。可是被林子渊这话搞得还是有一些不知所措。观其子可想而知，江湖传言长书先生性格颇为怪异绝对不是传言。
　　“看也看过了，您也认识我门家那位老头子，我师父想来也是您仰慕已久的名人吧，咱好说好商量，您给钱我治病，药到病除保您满意”。
　　张老面色尴尬不知要怎么回接林子渊的话，只能应声“小友放心，我张大山也是要脸的人，断不会为了一千块诓骗小友不是，看我还顾着保镖您说我是差钱的人么？小友尽管来就是，不管医的好不好，一千块我一定给你小友就是”。
　　“也是，你都给别人开工资的人哪能坑我的钱呢，麻烦张老您解衣”林子渊思虑一下觉得这个老头说的有道理。看这个样子一定是不差钱的主，比山下村长家要有钱的多。可是“张大山”这个名字起的也太草率了点，林子渊差点没忍住要笑出来。
　　“胡闹，大庭广众成何体统”虎子可急了，张老何许人也，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袒胸露那个什么。
　　“那你还治不治，说好的不治也得给钱，这么大人了，可不能耍赖！”林子渊到时无所谓。只要给钱就行。
　　“无妨，虎子”张大山道，随机解开衣衫前的几个口子，随机几个暴露在林子渊眼前的是几个横七竖八的刀伤剑伤，以林子渊的眼力还能分辨出还有一处是暗器所伤，还有两个弹孔的伤痕。看来这个老小子这辈子可活的够精彩的。最显眼的是那肺部的一个紫黑色的圆形印记。三年前的伤依旧如昨日受的一般，平常人看不出这是旧伤。
　　“张老这是。。。上过战场？还是混过黑道？”林子渊也没太在意。
　　“不该问的别问”虎子一脸不耐的说道。医病就医病，哪儿那么多话。
　　“上过战场，小友要不要听我吹一吹每道伤疤的来历啊”张老没有理虎子反而兴致来了。上过战场的人，身上的伤疤就是军功章。每一个伤疤都是一种荣耀。
　　“别了，您说了我也记不住，您这是被指力所伤”林子渊可懒得听人在耳朵旁叨叨。翻身取了自己的包袱过来开始翻东西。
　　“哦、哦、有机会我们再说”张大山第一次和人谈话谈的这么尴尬。不过张老心中惊叹此子果然有两把刷子，京都的那些医学教授，第一眼看到伤痕都以为是被某种钝器戳伤的。此子一语道破是指力所伤，可见此子以是同自己一样，是武人无疑。
　　“断阴指可不是小伤，1000亏了早知道要1500了”林子豪一遍翻东西一遍嘀咕。
　　“哦？小友知道这是断阴指？”本以为林子渊就算是跟着长书居士，但是也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儿、江湖之大还没有见识过。怎么料到原来是个行家。在听林子豪后半句话，虽有些哭笑不得，但却知道这伤今日算是得治了。
　　“你看你伤口隐隐冒出一丝阴冷的黑炁，内观脉络黑气与你的肺炁纠缠不清。会与体内五脏之炁纠缠不清的黑气，那就是断阴指无疑了”。林子渊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张大山。这些不都是江湖百科么？师父说混江湖的都知道啊。莫不是张大山以为我是个傻子？
　　“小友高见，只是这黑气。我怎么看不出来？”张大生现在觉得自己真是出门遇高人，只是林子涵说的黑气，张大山一节肉体凡胎是看不到的。
　　长书居士对林子渊一见倾心是有原因的，千年前，商王文丁庶子，商王帝乙之弟，商纣王帝辛子受之叔，殷商王室的重臣。辅佐商朝两代帝王，也就是被称为“亘古忠臣”的比干，也是林姓之人的祖先。唐太宗时期，追赠太师，谥号忠烈。传说比甘生有七窍玲珑心。也就是一颗心脏有七个窍，比正常人的八个窍要少一窍。若果按医学说这就是心脏先天畸形。但是放在道家这就是上天宠幸。没了一窍就少了一种感官体验，相传比干可以与世界万物交流，能使双目破除一切幻术，重伤的人食用其心脏可有治愈的功效。这与万物交流林子渊没有体验过，但是双目可破除一切幻术可能是不准确的，用长书先生的话说就是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本来就没有眼窍，怎么可能中了幻术。所以林子渊眼中的世界才是最真实的世界。根据研究大脑对感官有自我欺骗的行为，林子渊一问也是偶然一问，他没有想过除了他别人是看不见炁的，可明明师父也可以看到啊。
　　林子渊并不知道，无言子初见林子渊并决定收为传人的时候正是看到了，小时候林子渊在大白天追着一团死炁在玩。除了惊叹初生牛犊不怕虎外，无言子也起了爱才之心，给那个大门派遇到这样的孩子不得悄悄抓回去重点培养。
　　“你看不到么？黑炁？就你这里啊，黑色的炁”林子渊指了指张大山伤口处。
　　“什么黑色的炁？我真的是看不到啊”见林子渊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张大山这才明白，此子被长书居士看重原来是有原因的。相传有些人生来就异于常人，有些力大无穷，有些速度快如闪电，有些生来只知，这些都属于异类，更厉害的异类属于眼睛的突变。但是张大山缺不知林子渊是心脏畸形。
　　“喂虎子你能看到么？黑炁”。
　　“看到什么？鬼吗？”虎子一脸不耐烦。
　　“原来你们看不到啊”林子渊若有所思。这好像有一种色盲看天是绿色的，被人都说天是蓝色的，他就觉得这个绿色的颜色是词语上的蓝色。所以和人说话形容绿色时说的也是蓝色。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色盲，别人当然更不知道。
　　观里的修行的事情，无言子不让林子渊在普通人面前多言。林子渊就这么一直以为，所有人都能看到炁。
　　“算了算了。贫道可不是你们这种肉体反弹，你们看不到也正常。来吧我们来治病”林子渊终于在包袱里某个换洗衣物的口袋里掏出了一贴狗皮膏药。
　　将膏药递给张大山。努了努嘴示意张大山自己贴在伤口处。
　　张大山接过膏药，有些不敢相信。一贴狗皮膏药？就能治好我的伤？膏药贴纸上还印着百愈堂，那不是个连锁药店么？
　　见张大山有些发愣的表情，林子渊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这个药是我自己做的，纸是村里的人用过的药剩下的纸。您知道山上这玩意可不好找”。这个理由很真实，但是也相当敷衍。敷衍的是这贴药的价值。
　　“这药？”
　　“放心老张，你没给钱我不会害你，贴就是了，这药可是我和师父自己制的拔毒膏”林子渊一脸期待的看着张大山。脸上仿佛写着三个大字“赶紧贴”。
　　什么就没给钱不会害我，意思是先给了钱，你就要害我吗？再说被一个年轻人叫老张。给一般人张大山早就翻脸了。还有这药为什么叫“拔毒膏”啊，一听就是百愈堂几块钱一大盒的药啊。
　　张大山被林子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的盯着，老脸不禁一红。心跳都有点加速。
　　咳
　　“好，我贴”
　　“张老”虎子着急了，就这么一贴狗皮膏药就能治好张老的病，打死他也不相信，万一出个什么事，那就是自己看护不周不可推卸的责任。张老师自己的上级，国家重臣。不能有任何闪失。
　　“怎么？你不相信我？还是怀疑我们太清观骗人钱财啊？要不你舔舔看有没有毒？”
　　“虎子，莫要担心，我相信小友不会害我的，也没有理由害我，而且我们现在不是还欠着小友钱吗？他怎么会害我。”张老心知部下的忧虑，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所以出言宽慰虎子。
　　“老张是明白人”林子渊默默的给张大山心里点了个赞，随后看向对面的虎子“尝不尝？不尝可就贴了”。
　　“哼”虎子气急，看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这哪像是世外高人的关门弟子。
　　“小友不要打趣我这个部下了。这毕竟也是他的职责嘛，他是一个称职的部下”张大山见此赶紧出来解围，毕竟当兵的军心不可凉。
　　“理解理解”看来这个张老头果然是个军队干部。有这样的属下在身边站岗地位能低么？林子渊是尊敬军人的。历史他懂，这个满目疮痍的土地，几十年前是他们用鲜血用生命一寸一寸打下来的。也正是因为他们才会有现在这个繁荣安定的社会。正因为有这些国之利器。他才能毫无顾忌的宅在观里打游戏，只是可惜，观里的网还是拨号的电话线。慢的要死。
　　“宁神静气，一个时辰，可能会有些冷”林子渊面色突然严肃起来。
　　林子渊态度语气转变之快，张大山都不曾反应过来。
　　“啪”的一声膏药贴在了伤患处。
　　“不要说话，调整呼吸，预备10、9、8、7.。。。”林子渊开始倒计时“1”刚脱口而出，患处传来一阵灼热感。仿佛胸口放着一个烧红的铁块。张大山也是条汉子，拳头紧握额头都冒出了一丝冷汗，硬是没有叫一声。
　　不是说好的有点冷么？怎么如此的烫是不是拿错药了。。
　　突然灼烧的感觉仿佛钻入皮肉之中渗透到五脏之内。随之一股阴冷的炁在五脏游走。一冷一热，一追一赶。各种滋味只有张大山知道。张大山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现在非常精彩一会热一会冷。热的好像直接吞了废水，凉的好像一口闷掉了一斤冰块。慢慢的五脏之中灼热过后之处阴冷的感觉就在不会沾染。一分钟之后，感觉那股阴冷的感觉已经无处可逃，正在慢慢从五脏渗出到肌肉，然后表皮。灼热之感慢慢消失。然后表皮一股阴冷之气缓缓冒出。本来刚才还冒汗的张大生，现在浑身冷的都可以听到牙齿打架的声音。
　　“好了，缓一缓暖和一下身子，嗯，多喝热水。回去这一周注意饮食，少盐少油，注意补充营养，嗯还有禁烟禁酒，禁女色”林子渊看着阴炁以排出体外，假迷三道的学着师父每次医完人之后的嘱咐，对着张大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