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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荒野猎枪 / 46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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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那被黑煞践踏了的无人之地,百里之外的棕马草原倒更像是一片难得的人间乐土,自从巫师葬身雪窟后,困扰在棕马草原原住民与移民之间历经多年隔阂也随之消失殆尽。农耕与畜牧融合的景象处处可见,最为突出的,就是躺在木床上的唐铁枪开始把牛羊折成份子并按每家每户的人口数量分发给移居来的农民,这一举动为实提振了唐家在村落的绝对统治地位。
  紧接着,唐铁枪又派遣唐铁炮六号跨过边境远赴沙俄,并用全家仅剩的一袋金子,去购买了50条步枪及满满半车的子弹。自经历了大屠杀之后,唐铁枪心里便清楚不过,身处乱世流年之中,唯有手里有枪,或许才能安稳的睡个舒服觉!
  于是,当唐铁炮六号带着随从并化妆成猎人,从遥远的边境赶着两辆马车返回棕马草原时,唐铁枪差点没高兴的被一口肉噎死。
  随后,成功购得军火的唐铁炮六号又被父亲委以重任当起了巡防头领。不久,尾随在唐铁炮六号身后的巡防队伍就突破了50人,他们个个扛着长枪挎着白马,他们白天训练,夜晚值守,辛苦却没有怨言。他们扛起了保卫棕马草原这片热土的神圣职责!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
  当唐十五又一次被草场边境传来的零星枪声震醒时,乌苏早已在他的头前放好了烤面包与奶茶。唐十五依旧还是老样子,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仅仅蓄出了胡须。
  唐十五打了一个哈欠后,又搓揉了一阵他那惺忪着睡眼,接着他又在帐篷里寻起了乌苏的身影。帐篷之内,除了他自己以及躺在角落的那杆子老猎枪外,根本没有乌苏的半丝影子。见乌苏不在,唐十五大致也估约除了时间,他不紧不慢的收拾起身,随后,他端乌苏为他事先准备好的奶茶就灌了一阵,他撕咬着硬面包后又冲出了帐篷。
  一出门,唐十五便一头撞在了正要进来的马拉克身上。
  “急急忙忙的,你这是要哪里去?”马拉克被唐十五撞的生疼,她扶着腰皱着眉头嘘了一声,关心的冲着唐十五问了起来。
  “我去找七哥,你别管!”唐十五口气生硬,他绕开马拉克又快步跑出了院子。
  马拉克见回头看着儿子渐渐走远,她又嘟起秀嘴埋怨了起来:“跟你爹一个样,野蛮又莽撞!”说完,马拉克缕了一把垂在耳边的长发要准备走,然而,正当她要转身离开时候,乌苏却已停在了她的侧身。乌苏笑盈盈的,她裹着的白色皮裙粘满奶渍,她刚从牛棚回来。
  乌苏见马拉克脸上隐藏着失落,她关心的轻声问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这是谁又欺负你了?”
  “没有,十五刚跑出去,被他撞上了,现在还生疼。”马拉克手捂肚子,一副痛苦样子。
  “哦~!我以为你又受了委屈,”乌苏笑了一下…停顿片刻后,她又见马拉克双唇紧闭,目光乱蹿。乌苏轻咬了一下嘴唇,又接着说:“孩子大了,有些事他明白事理!十五懂事,他跟着我你放心!”
  “说的也是,我见他一大早没出来,想过来看看,没想,他跟没长眼的牛犊一样,给我的痛苦不说,竟又蛮不搭理着跑了出去,这哪像一个儿子对母亲的作为?”马拉克略有无奈,顿时她又挤出一脸无奈!
  “你的儿子,你还不知道他什么样?他或许一会儿就回来了。放心,我觉得他挺好!”乌苏提重了语气,她不失威严的安劝道。
  听乌苏这么说,马拉克先是垂着头提眼瞄了一下乌苏那白皙的脸,紧接着,她又赶紧堆出一副愧疚像,一时间,或许马拉克瞬间之内已经又明白了一些道理:作为母亲,她本该与唐十五走的最近,然而现在却行同路人。身为人母,这个责任自然归她自己莫属!
  见马拉克愁容堆叠,乌苏的好心肠又犯了宽慰的毛病,她走上前去,又试图安慰起唐十五的生母(已被岁月腐蚀了自信可怜女人)马拉克来。
  寒暄一阵,乌苏释怀地抬头望了望原本冷清的蓝天,清澈之中,她又看到几条长长的云带沿着太阳的光线从东南方向飘了过去,与此同时,牛羊们饥饿的焖嚎声也如沧浪一般此起彼伏的四处荡漾,正当乌苏与马拉克再也无言相对的时候,突然,从西北方又蹿起了一阵夹着雪粒的寒风。乌苏瞥见马拉克彻底放弃了抱怨,她便贴心地与这个苦难得女人作了深情地道别。
  马拉克冲着乌苏轻点了一下头,也便踩着小碎步,绕在乌苏身后,一个劲地又朝着唐铁枪的睡房挪了回去。同时,乌苏也麻利地掀起帘子,她摇着头,又钻入了帐篷……
  当马拉克踏上台阶,她又没忍住回头望向远方,她的视线绕过畜栏和矮墙,直至她搜寻到边境上的那片树林,那是洁白雪原上为数不多的一片棕黄,此时,那片枯黄凋零的树林却热闹非凡,乌鸦的叫喊与枪声互相交织着被风传来,马拉克看的明白,她知晓那正是唐铁炮六号带着随从瞄准乌鸦练习射击。
  看到这儿,马拉克又试图想瞧瞧通往树林的那片雪白原野,然而她瞧见只觅食的野兔蹦来蹦去,她没有瞧见儿子一丝一毫远去的线索!马拉克失落的收回眼神,她又悻悻地开了木门。
  唐铁枪没等马拉克双脚进屋,就又嚷嚷着要喝奶酒。马拉克起初全当没听见,但思忖片刻后,她还是备满一壶酒,她看上去依旧被心事缠绕,稍许踌躇,她又赶紧举着酒壶倒出半壶,她害怕唐铁枪喝不饱,但她更害怕唐铁枪喝过了头。她换了容光,她掀开帘子,端着酒菜,她如回巢的喜鹊一般挪进了唐铁枪的睡房……。
  十二月草场并没有在严寒中被彻底冻僵,这片大地只是盖着雪被缓缓的睡了过去。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自然也明白不过,在这样寒冷的冬季,除了吃饭睡觉照看牲口外,其他的作为都是累赘,增加痛苦不说,更别无他用。
  由此,整个村落除了枪声鸦鸣狗吠之外,就只剩下了半夜女人的喊叫声!那是幸福的声音,也是希望的声音,在这些声音背后,也预示着棕马草原的未来不乏后继者。也就在这个冬天,马拉克也再次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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