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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欧阳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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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铺子里,莫老头带领许青到了里间的工台前,许青在他余有怒意的眼神下,笑着拿出自己的设计图。
  莫老头除了喜欢抽大杆子烟,唯余的兴趣便是喜欢研究一些新鲜玩意儿。
  许青对自己拿出的图稿倍有信心,一张张铺展开后,他得意至极,拱手笑道:“您老先过过目。”
  莫老头不以为然,每次这小子过来都是拿些普通货色来应付他,他耻笑的冷哼一声,吐着烟圈,移步到工台前,当他眼神瞥了一眼设计图后,目光仿佛黏在了上面。
  一把推开许青,他一人全占了工台,连手中的大杆子烟也放在了工台一旁,老茧密布的骨节枯手,温柔地抚摸着设计图稿,颤颤巍巍,生怕弄坏掉。
  快速翻展一遍,莫老头浑浊的眸子里目光璀璨,在锻器堂侵淫了一辈子,什么新鲜物件没见过,但许青今日拿出的这些东西,却让他惊奇连连,闻所未闻。
  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莫老头拿起一个凸透镜,趴在飞爪手套的设计图稿上,逐字逐句研究这个东西的组成解说,甚至拿出尺子在量架构图画,嘴里啧啧不断。
  等了一会后,许青见莫老头没完没了,仿佛痴迷其中,竟然把他晾在了一边。
  他额前不由冒出几条黑线,心里不愉,底气很足的说道:“喂,莫老头,这可是我这段时间呕心沥血之作,你想研究也行,必须免费我给打造一套,不然,这图稿,我可要拿走了。”
  莫老头的头都未从图稿上抬起来,暴跳如雷的声音便响彻起来:“你敢拿走,老子就跟你拼命。”说着,他手掌盖在图稿之上,奇道:“这些……都是你设计的?”
  “那可不!”许青骄傲道。
  莫老头这次没反驳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沉默下来,思虑一会后,他点头道:“老头子可以为你免费打造一套,不过,你这些图稿必须留在我这。”
  留在这的意思就是从此以后,这些图稿就属于他老莫家了。
  “行,只要您不收钱就行。”许青嘿嘿一笑,毫不在意这些被莫老头视若珍宝的图稿,
  自己身无分文,能用图稿换来一套装备,何乐而不为,莫老头没想到许青如此干脆,听他如此爽快,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笑容,皱纹挤成了条条沟壑。
  不过许青眸间黠然闪烁,笑道:“不过,您老还得把之前的账给我抹了。”
  莫老头瞪眼瞧他,怒气直冲脑顶,哼哼唧唧,但摸着手里的图稿,仿佛在做权衡利弊,许青了解他的脾性,佯作遗憾道:“既然这图稿还不够抹账的,那我还是拿回去吧。”
  说着,踏前几步,就要收走桌上的图稿。
  “诶!慢着,给你抹,给你抹了。咱爷俩之间还算那么清楚干嘛,见外了不是。”
  见许青要收回图稿,莫老头再不纠结了,立刻换了一幅表情,笑盈盈的拦住许青。
  “好嘞,您老一看就是个爽利人。”许青心里偷笑,嘴上的糖衣炮弹毫不吝啬的发射过去。
  莫老头虽然脾气火爆,但在正事方面却极其靠谱,在看了几遍设计图稿后,便帮许青制定了量身打造的方案,并提了一些修改意见。
  “这飞爪手套的锁链,用寨子里最好的精铁打造,或许也达不到理想效果,太细,容易断裂,太粗又不易隐藏,可惜……寨子里没有百炼精钢。”
  “不过,若是在手背上打造一个槽位,用于镶嵌妖核,整条爪勾、手背、锁链都附加上铭文,妖核用于支撑铭文运转,应该能解决许多问题。”
  “手背上刻连接纹路,爪勾之上附刻锋锐、坚固铭文,锁链上附刻轻盈、坚固和韧性铭文,这样的话飞爪即可飞檐走壁,也可攻击防守……”
  听了莫老头的讲解,许青点头称是,在这方面,莫老头显露出自己的专业之处,不断地对图稿提出一些改造观点。
  许青插嘴道:“我还想在爪勾之上侵染一些剧毒。”
  莫老头打断他道:“没必要,爪勾太贴身,容易伤到自己。你那些袖箭、飞镖侵染剧毒即可,但一定注意,千万别伤到自己。”
  除了飞爪手套,袖箭、血滴子、诸葛连弩等几样武器,皆被莫老头用自己的锻器经验给修改了一番。
  特别是血滴子的设计图稿,莫老头爱不释手,禁不住想立刻就打造出这件暗器。
  莫老头提了自己的建议后,许青在一旁暗赞过瘾,他只是按照前世记忆照搬的画了出来,但莫老头却结合这个世界的力量特点,把这小小的暗器,改造成威力惊人的小型杀伤性兵器。
  研究完设计图稿,莫老头的大嗓门顿时呼喊起来,让小工把欧阳叫了出来。
  “莫老,你说的欧阳,是不是那个仅差一步就觉醒半圣资质的欧阳冶?”许青想起小聚时杨雄的话,问询道。
  “不错,就是他。”莫老头继续埋在图稿里,瓮声瓮气的回应。
  原来欧阳冶真的躲在铁匠铺里,许青心想这人倒是接地气,但他也好奇,这人好好的天才灵师,不安安分分的修炼,一直躲在铁匠铺做什么。
  “莫老头,你找我?”
  脚步声还未临近,一声夹杂着不耐烦情绪的质问便传到里间。
  许青闻声望去,一个衣衫褴褛的魁梧少年从门外走了进来,那少年肌肉突起,满脸污渍,一双大眼明亮异常,手里还提着一把铁锤。
  只是,少年眉尖皱在一起,刚毅的脸上挂满燥烦,走到工台前道:“你不知道我正在锻剑的重要时刻么?”语气颇为不客气。
  以许青对莫老头的了解,这少年敢如此跟他讲话,他的暴脾气肯定会爆发出来,但事实却不如许青所料,莫老头仿佛没听出欧阳冶话中的不快,咧嘴笑道:“整天敲打那些玩意有甚意思,过来,看看这些东西。”
  说着,莫老头就把工台上的图纸小心翼翼地递给欧阳冶。
  欧阳冶提着铁锤,另一只手唰的一下就接过去,动作粗鲁,惊的莫老头心脏乱颤,直道轻点别弄坏了。
  莫老头谨慎的态度,让欧阳冶用一种“你没病吧”的眼神盯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论起粗鲁,这铺子里谁比得上你。
  许青站在一旁,看到这奇特一幕,想笑又不敢笑出声。
  欧阳冶目光转移到手中的图稿之上,仅仅看了一眼,他的神情霎时呆滞下来,就听“咣当”一声,地面震了几下,手中的铁锤砸在了地上。
  欧阳冶双手捧着图稿,眼中炽热无比,如获至宝,激动道:“这……这是小型武器的设计图稿,你从何处弄到的?”
  他整个人的状态,比莫老头刚见到设计图稿时还要疯狂,嘴巴哆哆嗦嗦,状若癫狂,竟然表情管理都失控了。
  许青的眼神一直盯着陷入痴迷的欧阳冶,心底有些理解为何寨子里没有了他的身影。
  这欧阳冶就是科研型人才,在见到新技术新物件后,那比见到自己恋人还要激动。
  如此看来,欧阳冶应该对锻器之道有种偏执的狂热。
  莫老头与许青瞪视一眼,捋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胡须,在一旁微笑,那笑容里,满是欣慰与骄傲。
  “许小子设计的,说是暗器,刚送过来。”
  这时,欧阳冶才把目光从图稿上拔出,看向一旁的少年人身上,许青灿然笑着,主动伸出手道:“许青。”
  欧阳冶望着那伸过来的秀气手掌,眼神不解的看着,许青晾了一会,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拿出前世的礼仪,“啊呀”一声,挠了挠头,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好,我是欧阳冶,这图稿……是你设计的?”
  欧阳冶心中怀疑,不敢相信这清秀的少年能设计出如此精妙的武器。
  “呵呵,这不是我设计的,是先贤们的智慧结晶,我只是在一本古籍里看到了,就画了下来。”
  许青谦虚,心底对发明这些东西先贤祖宗们连连告罪,自己只是个文化传播者,让咱大地球的机关暗器能在中州发扬光大,不敢窃居发明者的身份。
  他敢跟莫老头开玩笑,自居是这些暗器的设计者,但那也仅为了跟莫老头讨价还价而撒下的谎言。
  在了解到欧阳冶的科研狂人属性后,猜测他应该是个严谨的人,这种人自是不能与之玩笑,所以才坦言相告。
  欧阳冶不通人情,以为许青说的确是实言,想问古籍在哪,但又不知怎么开口,眼神转向莫老头那边求助。
  莫老头心中雪亮,怒其不争,暗道欧阳小子太单纯了,几句话就被许小子耍的团团转,愤恨道:“他谦虚呢,哪有什么古籍,诶!你就别管是谁设计的了,反正现在这些图稿属于我老头子了,嘿嘿。”
  说到最后,莫老头甚是得意。
  “莫老,既然图稿交给你们了,你看什么时候能打造出来,我到时来取。”。
  观察了一段时间,许青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就不打算在这里耽搁了。
  “着什么急,你五天后再来吧,这些东西虽然小巧,但组件却非常精致,容不得半点差错,而且……”说到这里,莫老头脸色难看,冷哼一声道:“老子还要找铭文师给你铭文,还要浪费几颗妖核,这笔买卖,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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