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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苏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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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幽灵山庄笼罩在黑暗之中,即便是点亮灯火,也像是阴森寒冷的鬼火,亦或是鬼魂的眼睛。
  云挽歌终于明白幽灵山庄“幽灵”二字的由来了。他们不仅做死人买卖,更像是用整个山庄囚禁了死者的魂魄。
  应天扬早已准备好了晚膳。应天扬除了应晓丰这个儿子外没有其它亲人,就算有也早就死绝了,妻子朱氏更是在生应晓丰的时候就难产了。
  所以云挽歌和阿奴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除应家父子外的其它人,不,还有一个,管家阿龙。
  应天扬要让云挽歌坐主座,云挽歌拒绝了。在人家地盘总不能抢了人家地盘不是。
  阿奴刚落座就见应晓丰在那嘀咕道:“奴婢何时都能同主人一起吃饭了?”
  虽然很小声,但云挽歌是谁?以他的内力修为怎会听不见?
  “你说什么?我何时说过阿奴是我的奴婢?”他逼视着应晓丰,面色冰冷到了极点。
  应晓丰寒毛都倒立了起来,此时他眼前的云挽歌哪里还是人?分明是一只择人而食的野兽。
  应天扬暗道一声不好,立刻赔礼道:“云少爷恕罪,犬子无知,冒犯了阿奴姑娘。”
  然后对应晓丰大声喝道:“逆子,还不赶紧给阿奴姑娘赔罪。”
  应晓丰是不愿的,他不明白他的父亲为何要帮助外人羞辱自己,就算他云挽歌是归云谷少主,高手榜第五,可是只要答应雪儿姑娘的条件何尝不能与之抗衡?
  他不会明白的。
  在父亲怒火中烧和云挽歌的威胁下,他怂了。
  双手抱拳,对着阿奴道:“在下刚才多有冒犯,还请阿奴姑娘恕罪。”
  表情僵硬,也不躬身,哪里有赔礼道歉的样子。
  云挽歌仍旧死死盯着他,也不说话。
  应天扬见此哪里还不知道云挽歌不满意,心中默念“别怪爹,晓丰。”同时大喝一声“还不跪下。”一脚踢中应晓丰右脚弯,“碰”一声右膝已与地板接触。
  他哪里会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这样做,涨红了脸,心中怒吼,“都是你,云挽歌,今日之辱日后必当百倍奉还。”
  阿奴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恍然不知所措。
  她央求道:“少爷,算了吧。”心地不是一般的善良。
  云挽歌只好不再计较,对阿奴他一直是很心软的。
  …
  话说幽灵山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两队人打着火把,巡逻着,领头那个叫老赵,
  老赵对迎面的另一个领头说:“老张,听说你们今天十几个大男人教一个小姑娘给打了。”说完跟着后面一帮人一起大笑起来。
  对面的老张可不乐意了,“滚滚滚,给你老赵说了你也不会懂,被那等绝色女子打十次老子也愿意。”
  老赵来了兴趣,问:“那女子真有你说的那么美?有天香院的翠红美吗?”
  “比翠红还美。”
  …他们交谈之际,一道黑影趁机从一旁进了黑屋之内。
  外面的交谈还在继续,老赵说:“等干完今晚我就去找也的翠红去,这几天都快憋死老子了。”
  “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听说里面那家伙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千万不要出了差错,只要过了今晚就可以去天香院好好快活一番。”
  话不多说,黑影进屋后径直朝里走去,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越朝里越冷,那里竟有一张冰床,正躺着一个人,不,是死人,邬青子。
  黑影走到冰床前跪了下来,摘下头顶的帽子:
  五官端正,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那是对生命充满执着的眼神。
  “师傅,我打听到归云谷的人已经到了幽灵山庄,青云那边收到信应该也快到了,所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
  他说话很生硬,也许是因为第一次一次性说这么多字的缘故吧。
  几日前,苏晨像往常一般上山采药,见一老头躺在路边,穿得破破烂烂,又是脏兮兮的,于是便把他捡了回来。
  因为时常采药的缘故,多少懂些医理,帮老头清理一下,再包扎伤口,看起来好多了,至少不是刚捡到时的快要死掉的那种情况了。
  苏晨从小沉默寡言,生活亦是窘迫,受尽流氓混混的欺负。
  他还有个妹妹,但有一次他差点就死掉了,或许他的妹妹也认为他死了罢,若不是那天晚上的大雨他可能就真的是死人一个了。
  大雨冲开了积土,混沌中他的求生欲望从没有那么迫切过。
  他对自己说:“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不能死啊。”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股支撑他的信念终于烧得他脑袋欲裂,然后又晕了过去。
  醒来时早已身在它处,入鼻满是刺鼻的药味,
  他没死,被一个暮年大夫给救了,大夫姓沈,听他说是在山路旁捡到的他。
  沈大夫问他:“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何时惹到了江湖中人?”
  他一时黯然,他不知家在哪,亦不知要去何处,更是不清楚为什么会被江湖中人伤了?
  沈大夫见他深情顿时心中一痛苦“算了,你也是个可怜人,你要是愿意在我这暂时住下随我学些医术,日后也好谋个生计。”
  原来,沈大夫本有个儿子,他儿子也是江湖中人,后被仇家追杀,江湖人死于江湖。
  他亲眼自己的儿子死在眼前却无力医治。
  所以,他见苏晨惨状更是起了怜悯之心。
  医者之心,日行一善。只是沈大夫前些年却患上了痨疾,他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
  也许,同样是出于那颗怜悯之心让苏晨救了老人。
  老人恢复得很快,只是精神上有些木然,老人不理他,但他依然尽心尽力地照顾老人,
  直至有一天,一切都变了模样:
  他采药回来,却发现老人满头大汗的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屋内更是乱了一地。
  出事了,他以为是老人的伤势又复发了,赶紧去查看,却不想老人抓住他,他挣脱不得:
  老人大喝:“跪下。”他倔强的摇摇头,
  老人强行将他按在地上,连磕了三下。“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弟子,你不必知也名讳,只要记住不要断了我的传承。”
  苏晨来不及说话便觉老人双手贴在自己背上。
  他想反抗,却根本动弹不了。“别动,凝气禀神,否则我们都会死。”
  他终于不再动作,他的脸时而变得通红,时而变得煞白。
  渐渐地,苏晨觉体内力量越来越强,而自背后传来的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Duang”老头跌落在地。
  “老头!”
  “叫我师傅。”
  泪先涌了上来,苏晨莫名的伤心,僵硬地吐道:“师傅。”
  老头欣慰地笑了。“我已把几十年的内力传与你。”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这本书你拿着,你千万记住不要去青云…剑派。”
  苏晨只有不停的点头,“你快走,不用救我,我中了《碎玉掌》,活不了了,所有机会,把我的遗体送去幽灵山庄。”
  “快走…那人要来了。”苏晨这时才发现他心脏位置凹下去一大块,老人眼睛终于沉沉的闭上。他不舍地跑向门外,却未走远。
  不久,他亲眼见一蒙面人闯进那间小院,
  蒙面人大喝:“老不死的,你竟然设计骗过了我,不过你终究是逃不出窝的手掌心。”
  “死得好。”
  蒙面人在老人尸体上摸索着,“剑谱呢?剑谱在哪?”
  蒙面人没有找到剑谱,防火烧了小院,“去见鬼吧。”等蒙面人走了之后,苏晨才冲进火光之中把老人的遗体托了出来。
  他照着师傅死前的吩咐,把他的遗体送到了幽灵山庄,没想到幽灵山庄的人很好说话,三百两银子就解决了问题。
  银子自然是他找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借”的。
  直至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的师傅,老头就是四大剑王之一的青天剑王邬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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