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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畅一个滑音，再一个击弦，弹起了押尾光太郎的《fight》，一首颇具funk风格的吉他指弹曲。
明快的曲风，可惜这把破琴磨的他划弦都不利索。
“厉害厉害！”一曲结束，李欣怡鼓掌称赞道。
刘利“适时”地插话：“怎么不唱呀？”
“指弹曲有什么好唱的？”舒畅白了他一眼。
“指弹曲是什么？”李欣怡问道。
“就是不唱的，弹的时候曲子的旋律也弹进去了。另一个，弹唱的话就是弹和弦伴奏，然后嘴巴唱。”
“那弹唱一首吧。”
看着女生期待的眼神，舒畅有点说不出拒绝，他倒没有玩指弹看不起弹唱的意思，只是自己唱歌实在很古怪，总是不自觉地用很大的力压迫喉咙。
“你喜欢那个歌手？”舒畅问道。
“都可以呀，我听歌听的很杂的，学吉他其实也是想学弹唱。”女生笑道。
“喔，那学起来不会太难。”
舒畅想了想，挑了一首周杰伦的《龙卷风》。
“帮我找一下谱。”舒畅拿着吉他不方便用手机。
“这个吗？”
“可以的，”舒畅接过手机，看了一下节奏型，把谱子当功能谱看，记了一下和弦走向，把手机还回去了，“好了，我记住了。”
舒畅扫了几个和弦：“听出来了吗？”
李欣怡摇摇头：没有。”
“我唱出来的时候你就听出来了。”舒畅笑道。
前奏响起，接着进入主歌：“爱像一阵风……”
“哎，真的哎！”一样的和弦，此刻听来竟变得如此熟悉。
一曲弹唱毕，舒畅刚想说些什么，看着女生崇拜且沉醉的眼神，沉默了。
并不是沉醉于我，而是深深被音乐打动。舒畅看得出她神态所表达的。
他们是一样的人，自然能辨认彼此。
这时，空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恭喜宿主获得‘诸天纵横系统’。”
不带感情的机械音，明明轻柔，在舒畅耳边却如惊雷般炸响。
“已激活系统新手任务1:指导少女学习吉他，任务完成状态（完成）。
“获得奖励：少女好感度+10，系统能量+1（每0.1能量可维持系统正常运作5天），自由技能点2，具体强化项目请见系统商店。”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没有？”舒畅故作镇静问道。
“没有。”刘利和李欣怡都摇头。
突然舒畅发觉李欣怡看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些原本没有的东西。
舒畅脸色变了。
作为高中一年级生，阅网文无数的他自然知道自己获得了什么。
无所不能的系统。
但他爱看的不单是网文。
“我上个厕所。”舒畅尽力掩饰自己的失魂落魄，不看两人径自离开了。
他无数次幻想过自己获得了系统会怎样，强化自身，穿越诸天，争权夺霸……人生即将走向不一样的一面。
但思考到最后，发现味儿不对了。
系统给自己的并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少女好感度+10……”舒畅咀嚼着这句话，感觉快要吐出来了。
这算什么？把真实的人生当做游戏来对待吗？
她明明没有那样的情感，系统，无所不能的系统，运用自己的能力，让她有了对自己的好感，那算真实吗？
如果算真实，人身为人，是否还有思想的自由？
假设我不停地做任务，把她对我的好感度刷到满，那么试问她爱的是我本人还是出于被控制着的好感度？
我对她的各种举动是出于爱意还是为完成任务以获得奖励而能拥有的快感？
舒畅感到一阵恶心。
自然他可以选择像那些网文中的主角那样无所顾忌地拿了系统风光无限地度过一生，只不过要背负着内心的拷问与困惑。
系统文的主角都是虚假的，一个有着良好情操的人怎么能忍受获得并不属于自己实力，享受自己并不配的荣耀。
“未必……”他喃喃道，人所拥有的恶劣性或许可以让他们承受这种心灵的愧疚，或许根本没有愧疚产生过。
“系统，我有问题要问你。”舒畅出声道。
别人或许可以忍受，他做不到。他并不是人生不得意者，或许将来是，但绝不会逃避，借魔鬼般的力量逃避。
“请宿主提出问题。”
“怎么能让我摆脱你？”
几秒沉默后，系统回答道：“宿主与系统已完全绑定，宿主想要脱离的方法有以下两种：①：宿主死亡；②：系统死亡。”
“告诉我系统死亡的方法。”
“一旦宿主无法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达到一定数量，系统便会因能量不足而死亡。”
“那么我不会完成你所发布的任何任务的。”
“系统给出警告：每次宿主未能完成任务，都会受到惩罚，次数与惩罚力度成正比，直至宿主死亡。”
“我有个问题，既然系统无比强大，难道获取能量这种事还要依赖无比弱小的人类吗？”舒畅问道。
“宿主的思考流程已被系统监控，系统以宿主可以理解的话回答，”系统突然从机械音变成了魅惑的女声，“我所需要的便是人类的那毫无廉耻感、不知愧疚感。而越是忠贞的烈妇，变成荡妇的时候，那落差的快感便越是甜美，能量越是纯正。”
沉默。
舒畅醒悟过来了。
“我说怎么我还没意识过来，系统就已经绑定完成了，按理说也该走个流程让我确认确认的。”舒畅疲惫的笑道，坐在一旁的长凳上。。
“请宿主尽快分配2自由技能点，超出时限将由系统自由分配。”系统再次变回了机械音。
“我会拖着你下地狱的。”舒畅轻声回答，声音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