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楚子航

　　“嘿，明非！”银铃般悦耳的嗓音在路明非脑后传来，他扭头看见了那个温柔、文静的美丽少女，也是令他心动的女神。
　　“陈雯雯！”路明非受宠若惊，女神很少主动找他说话。
　　“明非，你刚刚的表现不错哟，给我们文学社争光了！”陈雯雯向他竖起大拇指。
　　“哪里哪里，这是文学社成员的及格线而已，社里比我英语好的比比皆是！”路明非赶紧谦虚地摆手，他是个行事低调的人，在仕兰中学这样的环境里他不想要太招摇。
　　“别在那里阴阳怪气了，路明非，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个扯高气扬的混血女孩朝路明非走了过来，她是苏晓樯，一个有着法国血统的混血，她的在五官立体精致加上她强势的性格整个人显得英气十足。客观来说，苏晓樯的容貌是略胜陈雯雯的，在整个仕兰中学她差不多算是最漂亮的女孩，可是陈雯雯却是公认的校花，也许大家都喜欢性格更温柔的女孩吧。
　　路明非恰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无意间得罪了这个外号“小天女”的苏晓樯。
　　路明非认识陈雯雯与苏晓樯是在进校的那一天，陈雯雯很低调地被一辆帕萨特送来，穿着白色的棉布裙子和一双蕾丝花边的白短袜，长发上别着一只“HelloKitty”的发卡。路明非班上最惹火的女孩应该是“小天女”苏晓樯，苏晓樯那天一身DKNY，被一辆奔驰S500送来，眼角眉梢都跳荡着骄傲，挥别了她做煤矿生意的老爹之后进班报到，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新班里的男生们，也期盼他们以惊慕的眼光回看。但是男生们都斜眼看着窗边的角落，陈雯雯办完手续之后就捧着一本杜拉斯的《情人》坐在那里的长椅上，阳光照在她的棉布裙子和肌肤上，一切仿佛都是透明的。
　　“小天女”骄傲了十五年，进高中的第一天就被一个小文艺女青年打败了，满腔的不忿。偏偏有一个没眼色的男生站在她身边跟其他男生压低声音说，“那个估计就是我们新班的班花了。”
　　“小天女”何曾受过这等欺辱，在男生脚面上狠狠踩了一脚，掉头就走。那个男生就是路明非，路明非现在都有些后悔，他那个时候因为过于激动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没想到却因此与小天女结仇三年。
　　路明非闭上嘴巴，他从来不与苏晓樯争论，任凭她嘲讽。苏晓樯见路明非这怂样也不想继续难为他，觉得有些没劲。
　　她斜眼瞥了一眼路明非和陈雯雯，扭头就走了。
　　“不要生气，明非。”陈雯雯安慰着路明非。
　　“没事儿，我不在乎。”路明非耸了耸肩膀。
　　路明非知道苏晓樯其实并不会因为一句话记恨这么多年，她的性格不像其他女生那样小气，她讨厌路明非是因为她看得出路明非喜欢陈雯雯，所有喜欢陈雯雯的男生她都讨厌，当然赵孟华除外，赵孟华是许多女生的梦中情人。
　　“嗨，老大！”徐淼淼拧开一瓶可乐走向坐在塑胶操场上的赵孟华，“怎么闷闷不乐的？有谁惹你了，我替你收拾他！”
　　“那小子让我在班上出丑！”赵孟华恶狠狠地说着，“以为自己多牛呢，会读篇课文上天了，劳资过了雅思都没说什么！”
　　“老大，是威廉老师让他读的。”徐淼淼忍不住打断赵孟华。
　　“你tm吃里扒外？替别人说话？”赵孟华瞪了徐淼淼那张圆鼓鼓的脸。
　　“老大，你想让我教训一顿路明非吗？”
　　“算了，路明非跟陈雯雯走得很近，要是我这么做了陈雯雯或许会不高兴的。”
　　“那这样更得收拾他了，那小子整天粘着嫂子，简直就是讨打！”徐淼淼忿忿不平地站了起来，“早就想弄他了！”
　　赵孟华低下了头，要是其他人他早就动手了，他害怕陈雯雯说自己持强凌弱，要知道他几乎快要搞定陈雯雯了，学校里关于二人的绯闻都传遍了。
　　“必须得立一下威，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粘上陈雯雯了。”赵孟华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徐淼淼动手。
　　路明非正坐在食堂里吃盒饭，学校里有私人餐厅，可是他吃不起只好吃这种廉价的大锅饭。他百无聊奈，也没有什么胃口，一想到领高考临近就有些焦虑，可他偏偏却提不起精神用功。
　　正当他出神时，一只胖乎乎的手臂将他面前的盒饭一扫而过，饭渣洒满了整张桌子。
　　“路明非！”徐淼淼暴喝起来，他是赵孟华的御用打手，这在学校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学校的政教处是管不着他的，徐淼淼受过无数次处分依然好好地待在仕兰中学。
　　“什么事儿！”路明非有些恼怒，可是他却不敢轻易发作，体格差距让他提前预知到了这场冲突的结果。
　　“看你那怂样我也不弄你了！”徐淼淼睁大了眼睛，“老大让我传话给你，离我们家嫂子远一点！”
　　“别整天像臭泥巴一样粘着她，你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路明非火冒三丈，他明白徐淼淼在说什么，陈雯雯觉得路明非性格温顺，所以经常找他聊天，有时还会委托他帮忙做一些事情，这样一来二人关系就显得有些近了。可路明非一开始就知道他与陈雯雯是不可能的，她喜欢赵孟华这点路明非也知道，路明非只不过想要与自己女神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而已。
　　“就这样了，好自为之！”
　　“你tm谁啊，不过是一条给主子看门的狗！”路明非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也许是因为陈雯雯，他提陈雯雯感到不值，竟然会喜欢赵孟华这种人品的人，虽说除了人品其他方面赵孟华没什么毛病。
　　“赵孟华有种自己来，你一条狗在这里叫什么！”路明非激动地冲徐淼淼叫道，刚说完他就心虚了，他知道接下来免不了一顿胖揍。
　　“长能耐了你！”徐淼淼一把推倒路明非，他举起了一张长凳准备砸向路明非的脑袋，“看我不弄死你！”
　　徐淼淼失去了冷静，路明非的话刺激了他，很多人都骂过他是赵孟华的狗，可是被路明非这种人指着鼻子骂他受不了。
　　路明非迅速翻滚起来，躲开了徐淼淼砸下的长凳，木制长凳碎成了好几截。
　　“仕兰中学已经允许学生猖狂到如此地步了吗？”一个清冷威严的声音在食堂里响起，所有人都转身望了过去，那是个有着修长身影的年轻人，戴着棒球帽背着长长的网球拍背包，一身白体桖，运动鞋。
　　“楚子航，啊啊啊啊啊啊啊！”食堂里传来了女生们夸张地尖叫声，就像是饭圈少女见到自己的爱豆一样。
　　赵孟华的外号是仕兰中学的“第二个楚子航”，以赵孟华在仕兰中学的人气来看，楚子航当年应该是多么传奇的一个人物。
　　徐淼淼也转过头来，他看见楚子航那张英俊得逼人的面孔，他有些害怕了。尽管徐淼淼听说过楚子航的各种事迹，身高175cm的楚子航在高一时就能轻松地在实战篮球比赛中扣篮，各项运动也是打破了市里的纪录。
　　“楚子航师兄，这是我跟路明非的事儿！”徐淼淼看了看自己，再看看楚子航，他190的体格让他有了信心，格斗向来不都是靠量级吗，他楚子航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打过自己。若是在众多女生面前打倒楚子航，自己会不会成为万人迷呢？徐淼淼臆想起来。
　　见徐淼淼没有收手的样子，楚子航率先动手了，他伸手推向徐淼淼的大腹便便。楚子航是太极拳高手，仅凭寸劲就可以推开上锁的铁门。徐淼淼还没有从意淫中回过神来，自己就被楚子航的手掌震倒在地。他的一双眼皮感到犹如铅铁一样厚重，没过多久他就昏睡过去。
　　“这所学校已经堕落到了这种程度吗？”楚子航摇了摇头。
　　“谢谢你，楚子航师兄！”路明非握紧楚子航的手掌，感激涕零地鞠躬哈腰。
　　“不，你很勇敢，路明非！”楚子航淡淡地说着。“这学校里没有几个人敢顶撞这样的恶霸吧，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你认识我？”路明非奇怪地看着楚子航，他并没有作自我介绍。
　　“我们以前见过，你的记性并不怎么好啊！”楚子航呵呵笑了起来，他那张面瘫的脸上露出了鲜有的笑容。
　　“师兄怎么想到会回仕兰中学呢？你应该早就已经毕业了吧！”路明非好奇地跟在楚子航后面。
　　“因为威廉教授！”楚子航随口说道，“他是我的校友啊，他曾经也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我们导师让我做个采访嘛，采访曾经的校友在卡塞尔学院的求学经历、感想……”
　　“卡塞尔学院，听起来好像是个牛币的地方！”路明非点了点头。
　　“那当然牛币了，师兄考上的大学能不牛币吗？”苏晓樯昂首挺胸地走到楚子航的面前，她傲人的胸脯将洁白的高档寸衫高高撑起，看得路明非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师兄，你还记得我吗？”就连苏晓樯见到楚子航也害羞地低下了头。她与楚子航曾经都参加过仕兰中学的网球社团，二人算是有着相同的爱好，楚子航还指点过苏晓樯的球技。
　　“我当然记得，你是苏晓樯！”楚子航淡淡地说着，“那个女生中网球打得特别好的女孩！”
　　“喂喂，师兄，什么叫女生中球技过人，就算在男生中我也很厉害的！”苏晓樯娇嗔起来，她故作生气想要创造与楚子航继续交谈的机会。。
　　“女人是不是都见异思迁啊？”路明非知趣地走开了，“小天女明明昨天还说非赵孟华不嫁，今天见到楚子航师兄就一副花痴的模样。”
　　也难怪，楚子航对于仕兰中学的所有女生来说就像是偶像一样的存在，所谓偶像更多时候就是一个不可能的目标，所以苏晓樯的反应也比较真实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