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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在说什么呀？”林痕愣了一下。
“算了，我只是说笑而已，并没有必要放在心上。”阿九把杯子放到桌上，动作很轻，一抬头，却看到林痕深深的眸子，分明写着“我想要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样的话。
阿九笑了起来，她的眼眉弯了起来，让林痕不禁觉得，哦，眼前的神明，是个如假包换的美少女啊。
靓丽的红色长发，宛如冰魄般般透的双眼正散发出灼灼光彩。
“已经告诉姐夫不要在意了，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既然姐夫已经获得了这种特殊道法，那么不管姐夫是否情愿，都必然将卷入一些麻烦的纷争里。”阿九的脸颊微红，淡淡地轻启樱唇，“所以在下有必要让姐夫了解一下，今后所要面临的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
林痕以相当不自然的方式断断续续地发出一些声音，但并没有组织成一句话。他甚至将嘴又紧闭，眉头也几乎竖了起来。
面对这副无论如何都像是相当气恼的模样，林痕知道，自己是恨，恨自己从来没有掌控过自己的身体命运，对，从来没有。
此前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会有一大堆条条框框来约束天才。而现在，忽然又被拉扯进了一个自己并不愿意涉足的世界，林痕只觉得自己被命运摆弄着。
“就如同人类历史上发生的数次全球范围内的大战争一样，但是这次人与神的战斗，又远远超出战争的意义，因为——人想要取代神！”阿九看着窗外。
“就算拥有最顶尖的科技，就算能够触碰到神的领域，但是人类所做的事情，还是跟那些历史上一直重复着勾当差不多嘛。”
一直以来，林痕对战争都完全没有兴致，不管是和平还是战乱，林痕不觉得自身的处境会因为胜利或者失败而改变。
所以，战争不战争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还是要先说一下姐夫的道法吧，这应该是最关键的，姐夫要听仔细了，因为这直接可是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哟。”阿九说着危险的话，却撇出一个风轻云淡的微笑。
“姐夫是在打完黎菲后，黑衣人向姐夫发射子弹时第一次发动这种特殊道法的吧，在下当时已经感觉到了空间的变异，但是这种变异太特殊，在下没办法当即做出判断，所以，在下也未和姐夫提起这件事。”阿九说道，“唔喔，说真的，姐夫真厉害呀！起初在下感觉到这种道法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呢。”
阿九毫不介意地翘着二郎腿，这样的动作和仙气逼人的白色轻薄纱衣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失去神识，似乎将阿九骨子里不拘小节的江湖气更发掘出来了。
“所以，姐夫的道法，很有可能与在下失去神识有关，几乎是在下失去神识的同时，姐夫出现了这样的特殊道法。”阿九说着，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林痕紧张到了极点，真的害怕这个怪力女如果迁怒于自己，那么这一拳下去，大概可以轻松在自己身上打出一个洞来吧……
“没有的事，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怎么可能有那种本事……”林痕陪着笑脸，一边想象着身体上有个洞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这都不重要，在下可不是会在不可逆转的事情上纠结不清的人。不过，这三个坏家伙来得可真是时候，让在下有机会更加仔细地观察姐夫的这种道法属性。在下已经知道，姐夫能够对一颗子弹施展能力，但却不知道姐夫的能力可否同时应付多个目标，所以在下才故意激怒三人，让他们一起发动攻击。结果，姐夫对所有人都施展了那样的特殊能力。”
阿九托着下巴，不停闪动着睫毛。忽然右手握拳锤在摊开的左手掌中，满脸得意地说道:“在下好像想到了呢。”
她又将脸转向林痕，兴奋地说道:“姐夫，在你发动道法的时候，你的眸子会变成和血一样的红色。那么姐夫，你发动道法时，是否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吗？”
林痕皱了皱眉头，想到此前眼中出现的那片可以将一切淹没的血红色。
“似乎想起来了，我的眼中会出现一片血红色，这时我看到的一切事物都会沉浸在这片血色之中。”林痕说道。
“哦，这就对了，就是这片血色，姐夫似乎可以使眼前血色中的一切回到当初的某个节点。但是这又并非是单纯的时间操控，因为如果这样解释的话，那就形成了一个悖论……”
林痕仔细听着，虽然他有很多不明白，但是他仍然无比认真地听着阿九的陈述，并希望在这些陈述里，串联出一些关于自身的其他线索。
“此前那个鸦说是时间的重启，这并不准确，因为时间是不允许出现空白的，就如同自然界不存在绝对的真空一样。而姐夫，似乎能够使目力所及之处的‘未来’消失，化为虚无。一旦未来消失，那么为了成就这个‘未来’而做出的行为在时间上也必将同时消失，这才符合因果。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三人每次发动的攻击都没有产生最终效果，因为他们发动攻击后的未来，被姐夫抹去了，嗯，应该是这样……”阿九自信地点点头。
“时间与因果的悖论吗？”林痕喃喃自语。
“可是很奇怪，在下实在想象不到，姐夫的道法究竟属于何种系属呀？”阿九泛起了嘀咕。
“系属是啥？”林痕紧皱眉头。
“这个……”阿九话没说完，忽然冲着林痕顽皮地笑了起来，又把脸朝着林痕贴近，两人因为离得很近，因此几乎可以嗅到彼此的呼吸。
“喂喂，神明也要注意些男女有别吧。真是意外呀，我林痕尽然被一个没有发育好的神明撩了……”林痕向一旁侧了侧脸，以保持和阿九的距离。
他知道阿九并没有别的意思，这一点从她干净的眼睛里完全能够分辨。。
这还是一个单纯的神明吧！
而对于那种会让人不好意思的想法，林痕也有些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