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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虚实乱视听、相谈假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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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巳时没到多久,秦风便早早的来到了旅店,而黎桓也早已等候在此,还是按照昨日的安排,黎越跟随,其他几人出外查探。
  一见面,两人客套的寒暄了几句,秦风便带着黎桓离开。一见到黎桓,见其着紫绡弹花暗纹锦服、配云纹绉织锦纱袍,暗暗一惊,果然不是平民。难怪昨日面对他的指责,守卫愣是不敢吐露半句,后来他回去后又安排亲信前去询问,哪知值守的守卫硬是死活不说。而且他当时的行为,现在还深深的印在自己脑海里,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在密谈,可他要是告诉众人,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行为,谁又会相信?夜间他想了许久,想必此人定是非富即贵,所以便想着设宴试探一番,常年混迹富贵之所,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秦兄这是要带我去哪?”黎桓骑马与之并行,黎越则在后跟着。
  “桓弟初来我娄山郡城,一路舟车劳顿,昨日实不好打扰,今日我在摘星阁包了筵席,为贤弟接风。”秦风不紧不慢地道,看似恭维拉拢、却又不故作姿态、立意明显。
  “承蒙秦兄高看,小弟诚惶诚恐。”黎桓拱手以礼。
  “唉,不值当、不值当。”秦风亦拱手以礼。
  两人一路阳奉阴违,听得后面的黎越哭笑不得,不多时便来到了摘星阁,伙计早已等候在那,忙招手马夫将马迁走,又连忙将几人迎入里面。不过话说这秦公子,面子还真够大的,几个人吃顿饭,就将整座摘星阁给包了下来。进入饭店,掌柜位列首位迎接,身后是两排美女侍女,笑脸相迎。这阵势、黎桓还是第一次所见,谁叫他出生在昆桑呢,要论及排面,只有昆桑是最普通没有讲究的,这是他母亲说的。
  “两位公子莅临,小店不胜荣幸。”掌柜忙笑道。
  “你好啊,胡掌柜。”秦风显然是这间饭店的常客,与胡掌柜的关系非同一般,“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黎公子。”
  “你好,黎公子,公子驾临小店,我等荣幸之至。”做生意的人就是会说,一嘴的漂亮话。
  “你好,胡掌柜,”黎桓点头示意,“早就听闻秦兄高赞胡掌柜一手厨艺名绝娄山,今日特过来打扰,还望掌柜的见谅。”呵,漂亮话,谁不会说,黎桓心中暗笑。
  “哪里哪里,公子,请上楼,秦公子,请!”胡掌柜说罢、对着黎桓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又对着秦风做了一个。
  众美女前面带路,黎越等人亦跟随,黎桓突然暂停脚步。
  “你们就不用上去了,”黎桓发话道,“你们就在楼下即可,我与秦兄有要事相商。”
  众人闻言,只得返身待在下面。几个美貌女侍将两人带到房间后,也被黎桓给赶了下来。
  “桓弟这是何意呢?”秦风不解其意。
  “呵呵,只是相与秦公子单独的谈一谈。”黎桓淡淡地道,他决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藏头露尾,实非我昆桑人之作为,“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这个,你不是说了吗?”秦风笑着答道。
  “我姓黎!!!”黎桓双眼紧紧地盯着秦风,似要把秦风看透一般,慢慢地吐出三个字。
  “嗯,我知道啊,下面跟随你的那个,不也姓黎吗。”秦风感觉到黎桓死死地盯着自己,看的自己背后直冒冷汗,我是怎么了,还怕他一个毛头小孩不成吗?这可是我的地盘,便故作不在意地应付着。
  “秦兄,我说我姓黎!”黎桓再一次提醒道,“天下人分九等,黎姓第几?”
  “嗯,最低都是第四等,等,等等,、、、”秦风随意地答道,突然心头一惊,黎姓,天下谁人姓黎?那是帝国的嫡系姻亲,黎姓之人,大多皇亲贵戚。而又有谁敢冒充?一旦被抓住查证,这可是株连的罪名。秦风小心地隐藏自己的惊慌,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来自昆桑?”
  这不怪秦风不知,在东域,历来倡导人人平等,自由,天下大同。所以等级的观念在他们脑海中很模糊,而且这里地处帝国最东端,政治自理,各州府只需每年按时交纳规定的国库数额即可。而且东域乃富饶之地,每年都是最先交纳国库,而且还额外负担一些帝国的军用及其他地方的差额,故帝国也从来不会无故干预。
  “是的,驻守北部的昆桑军团。”黎桓端起茶杯,轻呡一口。
  “我的天,那你是,、、、”秦风直接给惊呆了,此人来自昆桑,姓黎,又在昆桑军团,再看其几个随从侍卫,对其甚是恭敬,且修为不低,而在联想到昨日守卫那惊恐的样子,那是王。
  “正式认识一下,我是昆桑王庭威远将军怀仁亲王的嫡子智仁亲王,黎桓。”黎桓站起身来,对着秦风,拱手以礼,郑重地道。
  果然,竟是王,按帝国等级,这是仅次于帝国皇室的存在,秦风现在是骑虎难下,不知该拜不该拜,又不知该怎么接话。
  “哈哈哈,秦兄何必如此,我跟你开玩笑呢。”黎桓见秦风完全被唬住了,大笑了起来,“我跟你开玩笑呢,秦兄。”
  “那你到底是谁?”秦风站起身来,警觉地看着黎桓。
  “好了,不开玩笑了,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李桓,木子李,跟那什么狗屁的黎姓不相干,这是我的身份凭证。”说罢,黎桓将一个腰牌递与秦风,这是进城后,他吩咐黎泽去办的,本来想告知秦风自己真实身份的。但一想又算了,不若以真冒假,以假乱真,虚虚实实。再则出门在外,不可太过招摇,没有实力的时候,身份的显赫,只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你,、、、”秦风见了腰牌,并未发现有何不妥,这是一种银旋木做的,看来身份跟自己差不多,复将其递回。“那你刚才前面所言,、、、”
  “那是我想试一下秦兄是否是值得结交之人,还请秦兄见谅。”黎桓再次躬身,拱手以礼。
  “哼,少来这套。”秦风有些气愤地道,但他还不至于失了理智,此人的修为显然在自己之上的,昨日城门的事情,他还没忘记呢。敢情这人是已经算计好了这一切,不若先看看他有何目的。
  “诶,秦兄,莫生气莫生气,请听我细言。”黎桓拉住秦风,便将心中早已编造好的谎话合盘托出。说自己是来自甘州州府李姓世家的子弟,因与族长儿子相争,无意间致其伤残,为了逃避责罚,便带着自己的几个贴身侍卫给逃了出来。因李家在甘州势大,与东域其他的大家族也有联系,想到凭自己的实力很难逃出东域。而燕州又是东域北边的门户,人口混杂,位处边防,资源稀少,历来有东域荒原之称,世家大族基本不会涉足于此,所以他才想到躲在这里。昨日因在人群中看到秦风等人,想来不会是什么平常凡夫之辈,便大胆地做了一个决定,冒险结交。而看秦风对刘氏姊妹的眼神,故猜测有机可寻,于是便想出了一个计策,才有了与之耳语的一番话,还把守卫不愿吐露的真实原由也说了出来。这样既能够骗的秦风的信任,还能够让其打消彻查自己的疑虑。至于昨日自己使用的控心术,他只是说那是一种药物,能够让人心神产生幻觉,刚好可以推到临渊杂谈里面的冬冥草上面。而李姓,也确实是在甘州所存在的一个大族,这是他从东域的文献之中看到的,而甘州,与燕州之间,还夹着一个兖州,以秦家的实力,想必也查不到那里去。这样环环相扣,便能够很好地将一切牢牢地把控在自己手里,一箭三雕,身份坐实、地位坐实、进入星宿阁有望。
  “喔,原来是这样,”秦风听着黎桓的解释,再看其真诚的目光,又联想着昨日的行径,原来如此,看来他所言确是真的。
  “秦兄,请!”饭菜早已上桌,黎桓拿起酒壶,亲自给秦风满上,又给自己倒上,恭敬地给秦风敬酒。
  “好吧,看在你也不是刻意隐瞒的份上,我就和你喝一个。”秦风见其态度甚为恭敬真诚,也便没有再过追究,更加相信了他所言。
  “来来来,满上。”黎桓不断地对其敬酒,稍微巧用控心术,让其给自己讲解娄山郡城的情况,这可比自己派人去查探方便的多,这秦风就是一个活地图和百科全书。然后又得知了他自身的一些事情,最后又聊到星宿阁,并告诉其想法,、、、
  “我跟你说,这事你包在哥哥身上,那是绝对没问题,”秦风已喝高了,说话都已有些不清醒,“那个药,你可也得抓紧,咱哥俩这可就说定了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黎桓假意奉承道。
  酒喝得越来越多,两人一来二去,竟成为了好朋友,无话不谈,畅所欲言,渐渐地几个时辰过去了,转眼便到了酉时,二人才醉醺醺的起身离开。两人互相搀扶着下了楼,各自的侍卫见了后,连忙将二人扶住。先前负责接待的伙计见了,连忙跑出去招呼马夫,让其将客人的马牵来,还叫了两辆马车,众人一起将两人架上马车,而两人,早已喝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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