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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纷落述离别、王庭衰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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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汐纪年621年,夷狄大举反叛南侵,攻入东域十六州,梦汐帝君派遣昆桑军团以御之,历时五年,肃清逆贼。然自身实力损耗殆尽,王庭初显衰迹,而其它各域亦有叛而自立之心,一时之间,天下人心惶惶,烽火一触即发。
  燕州,位于梦汐大陆最东部,北靠夷狄,西邻北境,南为广袤的东域平原,与兖州、昌州、甘州、永州、吉州、宏州、桐州、垣州、祁州、康州、戍州、冼州、恒州、允州、泯州,并称为东域十六州,是梦汐帝国最为富饶的地方。
  深秋的天空异常肃穆而爽朗,北风南下,树木随风摇摆,落叶纷飞,翩翩起舞,似蝴蝶留恋花香,依依眷恋。几匹烈马,呼啸奔驰而来,穿梭在山林间,马上载着几名穿着粗布衣服的憨厚大汉,箭雨流星霜满弓,追逐着一只四处逃窜的野兔,马蹄过处,连带着地上的落叶起伏飘落。看着他们的装束,应是戍边的军士。其中马上还有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他被其中一个着黑色披风的黝黑大汉抱着,看似应是这群人的头领。
  “中!”只见他右眼微闭,左手持弓,右手取出羽翎箭,端直了燕尾,搭上牛筋弦,秋月弓圆,疾如旋踵,正中野兔。
  “好,好!”他身边的几个军士纷纷叫好。
  “哈哈哈,今日收获不错,黎越,架火。”黎茂大笑道,“你看这小子,都馋成什么样了,哈哈哈”
  “诺。”于是黎越与其他几人便讯速地架火,开始烧烤起野兔来。
  “桓儿,告诉爹爹,你看到了什么?”黎茂抱着黎桓,指着北方。
  “爹爹,什么都没有啊。”黎桓不明所以,看向黎茂。
  “孩子,你要用心去看,茫茫荒漠,雪山连连,天不见日,看似一无所有,却隐藏着一双阴暗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们。你告诉爹爹,你想变强吗?”黎茂直视着北方,他虽贵为帝国贵胄,然却常年卫戍燕州,这里几乎已成了他第二个家。
  “我当然想,变强了就可以保护爹爹跟母亲。”黎桓坚定地道。
  “好,好孩子!”黎茂略带赞许,“你能这样想,我与你母亲很是欣慰。”
  “父亲是想要我去星宿阁修习吧?”黎桓看着父亲黎茂,不紧不慢地道。他记得前些日子,他母亲也给他提过此事,只是当时被自己给拒绝了,而后他母亲便差人叫回父亲,两人嘀嘀咕咕说了许久。今天父亲带自己打猎,想必多半也是此事。
  “我儿如此聪慧,连为父都瞒不住你啊。”黎茂大喜,他正想着要如何跟儿子开口,却不想这小子已经知晓了他的目的。“再过几日,便是星宿阁招收弟子的时间,以你目前的水平,进入娄山郡分阁是没有问题,所以我与你母亲商议,将你送去哪里。”
  “上次母亲也给我说过此事。”黎桓有些不高兴地道。
  “呵呵,桓儿啊,我知道你不想离开父母,也不想去星宿阁,可是燕州距离帝都太过遥远,且我与你母亲又要驻守边防,实难抽身,是没有办法送你去归墟幻境的。只能先去娄山郡,等你日后强大了,再去也不迟啊!”黎茂只得轻言相劝,他这个儿子啊,只认死理,甚是让他大为头疼。
  且说这星宿阁,总阁位于祁州的星云峰,分阁更是遍布东域十六州,人数众多,实乃东域之地的实际掌权者,各州郡长官,皆受其约束。梦汐王庭刚入主梦汐大陆时候,武力强盛,各方拜服。可时隔几百年后,王权更替频繁,先后经历了几次大的劫难,致使王庭势衰,皇族人员骤减,再也无力统辖整个大陆。只得将各地重新划分,任用效忠于王室的人管辖,可时间一长,各地便纷纷拥兵自重,王庭便成了名义上的统治者,只能御守帝都。
  “将军,兔子熟了。”黎越朝着黎茂喊道。
  “喔,好啊好啊,终于可以吃了。”黎桓高兴的叫道,他多次跟随父亲进山打猎,吃惯了野食,尤其对兔肉甚为馋涎欲滴。而黎越是野食烧烤的高手,烤出的吃食,更是美味无穷,所以每次他都让爹爹带着他。而另一方面,他跟父亲一样,都是箭术了得的高手,箭无虚发,从来没有射不中的猎物。
  “呵呵呵,就知道吃。”黎茂也是相当无语,他的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好嘴馋。
  “公子已经答应了去,是应该好好奖励一番。”黎越亦笑道。
  “哎,可不是吗,但愿他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也能够早日学成归来。”黎茂轻叹一声,看着北方,茫茫大漠,看似荒芜,可实则为帝国之心腹大患。
  “他一定会的,将军不必太过忧心。”作为黎茂的心腹侍卫,黎越又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北边始终是大患,可将军,恕我直言,帝国已经是风雨飘摇,祸患又岂止北方。”
  “我又岂会不知,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所以我才要赶紧把他送走,只要他进入宗门,刻苦修习,便不会与世俗扯上多大关系,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黎茂淡淡地道,“帝国覆亡,只是早晚的事,夷狄如今强势,燕州恐怕是很难守住的。”
  “恐怕私底下,这些个州郡都已与那些野蛮渣滓商量好了的,就是为了消耗我们昆桑军团。”黎越有些愤恨地道,随着黎茂东征西讨这些年,他也看惯了那些人的嘴脸,他很愤怒,却也无奈“都知道我们昆桑王庭是帝国的嫡亲,而今帝国势衰,宇内烽火时有发生,只能靠我们昆桑军团四处讨伐,这是要活生生的内耗死我们啊。帝都已再无力统辖号令其他州郡,这迟早是要灭亡啊,将军还是应早做打算才是。”
  “这件事情,虽仔细考量才是,我自会跟军团的各位将领一同商议出对策。你要约束好下面的人,且不可动摇了军心。”黎茂满脸的一筹莫展,说是与其他将领商议,显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对策,如若帝国覆亡,昆桑王庭是肯定也不会避免此劫难的,他们的敌人太多,以至于整个大陆都对其颇有怨恨。梦汐王朝以武立国,而后又穷兵黩武,再施以仁政,最终迎来了盛世大一统。数百年过,兄弟萧蔷,皇位几易,同室操戈,日渐衰落,盗寇叛乱日益渐起,又蛮狠武力相歼,民不聊生。都说打天下易而守天下难,此话果真不假。。
  黎桓大快朵颐,很快便吃的饱饱的,而黎茂则和众军士一起把酒言欢,这难得的短暂的暮秋闲暇时光,是那么的令人迷恋,北风徐徐,落叶纷纷。全然让人忘却卫戍驻边,铁铠银甲,旌旗阵阵的萧瑟场景。
  夜幕临近,天色渐渐昏暗,远方的天际一片漆黑,没有半点月光。众人一番简单收拾,快马加鞭,向行营返回,大军驻地,统帅更是不能与军士相离。他的赶紧回去,与其他几位统帅商议,将孩子送走的事情,同时也为了今后的打算。危机已然缓缓降临,或许等不了多久,便会向这娄山落叶,飘满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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