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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一刃荒古 / 第二十章、反目成仇

第二十章、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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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清月从森林里走了出来,好长时间了,这些日子里过得生不如死,只想回家看一看。
  然而,当她回到尉迟世家,尉迟世家已然不复存在,被桃源世家第三分堂所取代,两个虎背熊腰的守卫正坐在门槛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吹着牛。
  两个守卫看到尉迟清月,停下了话匣子。这时的尉迟清月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又脏又臭,和叫花子别无二致。两个门卫以为她是前来讨饭的,提起哨棍不由分说的打在她身上,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直把她往外面轰。
  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门卫还朝她身上踹了几脚,接着大拇指一指里边,趾高气扬的说道:“也不瞅瞅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这样的人该来的吗?”
  另一个门卫也捂着鼻子说道:“你看你臭得就像是茅坑里爬出来的一样,还不赶紧滚!”
  “这里是尉迟世家——”
  尉迟清月话还没说到一半,八字胡就一哨棍砸在她脑袋上了,他根本没有留手,鲜血从尉迟清月的脸颊上汩汩的流淌着。
  不过,她像是没事人一样缓缓抬起头,鲜血淋漓的脸看着他们,眼睛里登时杀机毕露。
  “你还不走是吧?”另一个门卫说着又一哨棍朝她侧甩了过来,可是哨棍在半途中一滞,被尉迟清月很轻易的就攥住,只见她手一颤一扭,坚韧的哨棍顿时如同麻花般扭裂而开,门卫甚至都来不及放手,他的手掌就已经被木茬子割了一个血肉模糊。与此同时,尉迟清月手向前一推一送,无数木刺迸射而出,一瞬间就把他射成了刺猬。
  八字胡见状,随着一声大喝一棍子甩将过来,尉迟清月一把抓住甩过来的哨棍,紧接着一拳砸在了那人脸颊上,哼都没哼一声,整个人“嘭”一声砸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四肢不举,眼看就不得活了。
  尉迟清月吸取了他们的天极珠,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
  此时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迎面走来,尉迟清月看到他不由得一愣,那个中年人也认出了她。
  “小姐,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中年人正是尉迟世家的管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尉迟清月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焦急的问道:“我爹他们呢?”
  管家一边哭泣一边说:“尉迟世家早就没了,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苟且偷生。”
  “是不是张子敬干的?”
  管家点点头,说:“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张子敬在一夜之间像是走火入魔一般性情大变,杀了张远山和桃源仙子。不仅如此,他还招纳了不少江湖上的高手,一个晚上就把幽兰庄夷为平地。接着他对血旗门和尉迟世家不宣而战。血旗门的人贪生怕死,还没打就投降了,尉迟世家不愿意做阶下囚,谁都不知道张子敬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那么厉害,就连师尊尉迟连烟都不是他的对手。”
  苍翠青山下,连排坟茔边,尉迟清月身上一袭白衣飘飘,默默的站着,一动不动。
  不多时候,一阵脚步声从她身后响起。
  “你来了?”尉迟清月开口说道。
  “清月。”
  “请你别把我叫得这么亲切!”尉迟清月转过身,漂亮的脸蛋上两行清泪流下,“张子敬,你为什么要对尉迟世家赶尽杀绝?”
  “我们现在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解释再多,还能有什么意义?”张子敬淡淡的说道。
  “我们本来可以不是仇人的。”
  “可现在是,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谁都没有办法去改变!”
  “既然如此,你还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尉迟清月抽出双剑,齐齐挥出,两道夹杂着霜花的剑风呈十字向张子敬飞掠而去。
  张子敬以为尉迟清月没有修为,因此毫无防备,当十字剑风呼啸着袭来的时候,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瞬间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十字创口。
  “你为什么不躲?”尉迟清月冷冷的说。
  “我以为——”
  “你以为我已经没了修为。”尉迟清月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如果我真是那样,你以为我会在这里等待你的到来吗?”
  张子敬的眼睛里登时间闪烁起一抹寒光,双手一颤,手中凝聚起两团黑烟,接连向尉迟清月抛了出去。
  尉迟清月双剑齐舞,劈碎两团黑烟,直向张子敬扑过来,两口锋锐的剑一上一下,直奔张子敬咽喉和心窝。因为尉迟世家的灭亡,她已经把对张子敬深深的爱转变成了浓浓的恨,似乎达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不过张子敬并非毫无防备,双手抓住尉迟清月的剑,只一折,她的剑就各自断做两截,接着一弹,两支断剑带着猎猎风声,直向尉迟清月飞去。
  尉迟清月很灵巧的避开了断剑,但张子敬已经窜了上来,一掌击出,尉迟清月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一棵树上,翻滚落地,刚爬起来,喉咙中一咸,吐出一口鲜血。
  张子敬手中已经亮出重剑,直向尉迟清月劈过去,但就离尉迟清月脖子几寸距离硬生生止住,身后的大树却应声倒地。
  重剑突然消失了,尉迟清月抬头看着张子敬:“为什么不杀我?”
  “我们现在虽然是仇人,但毕竟曾经相爱过,我对你的感情还没有完全熄灭,至少现在对你还狠不下心下手!”
  “那以后呢?”尉迟清月又问。
  张子敬摇了摇头,说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谁都无从预料。或许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会随着彼此的分开,时间越长就会越淡,最后消失。”
  尉迟清月从地上站了起来,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我早该看清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真正去爱一个女人的。”
  “之前我是真正爱过你的。”
  “你那只是占有!”
  “占有?”张子敬呵呵一笑,“亏你会这么想,我甚至把心底的所有欲望都压得死死的,只为和你在一起,但没想到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睛里却变得理所当然。”
  “尉迟世家的人都躺在这里,难道他们有错吗?”尉迟清月一指身后齐齐整整的坟茔。
  “世上之事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是各自的利益不同罢了。”张子敬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接着他语气缓和下来,“我本来打算通过你我的爱情来避免这场利益纷争,可你们尉迟世家冥顽不灵,偏要兴风作浪,最终因为他们的愚蠢走向毁灭!”
  尉迟清月冷哼一声:“原来你把我们的爱情当作一场交易。”
  “爱情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张子敬寸步不让。
  “这样的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简直难以置信。”尉迟清月一脸失望的说。
  “那你认为爱情是什么?”张子敬反驳道,“山盟海誓?生死相许?还是鸳鸯蝴蝶?那只是人们的愿望,愿望和现实总是背道而驰的。”
  “这就是你们男人所谓的爱情吗?为了自己的欲望和野心,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女人吗?”
  “难道你们女人不自私吗?让男人牺牲一切去疼爱?”张子敬反问。
  “不应该吗?”尉迟清月争锋相对,“女人给男人一个家,还给你们生孩子,难道你们不应该为此付出吗?”
  张子敬笑了:“家?孩子?没有男人给你们的房子,你哪来什么家?孩子难道不也是女人的孩子吗?男人已经为你们付出了那么多,你们却变成喂不饱的白狼,不安分守己也就算了,还阻挠我们该有的事业!”说道这里,张子敬叹了一口气,“爱情,谁也不欠谁,但付出的总是男人,你说凭什么?就凭白莲花一样的绝世容颜?”接着他咆哮道,“我已经为此付出了太多,失去了太多,现在我应该为了自己活一回了。”
  “难道你所谓的事业有那么重要吗?”尉迟清月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张子敬淡淡的说道:“男人不像女人,会有人保护,倘若安于现状,就算你不招惹别人,也会被他们踩在地上。我知道,美女都爱英雄,但美女都无不例外的以爱情的名义让英雄堕落,当英雄堕落的时候,美女就会离他而去,攀附于其他英雄身上。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我不能把大好年华浪费在卿卿我我之上!”
  张子敬所说的话深深刺痛了尉迟清月的心,她不敢相信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的张子敬,会说出这样的话。。
  尉迟清月毕竟是一个女人,她永远都不会懂张子敬所说的话,她只想和张子敬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烂。然而,她所面对的事实是,她心爱的人杀死了她的家人,现在又大放厥词,因爱生恨则恨更刻骨铭心。
  “现在你知道男人都是什么德行了吗?”老婆子的话从她脑海里传出来,“我相信你现在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不过他现在的修为境界比你强太多,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需要离开这里。来日方长,加上老朽对你的指点,以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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