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埋藏在心底

　　第三章
　　埋藏在心底
　　“哥哥！他脊背断了，。。。。”青鸟说不出口老人活不久了这句话！
　　老人盘膝坐着，罗念靠近了才注意到，他后背，是被木板支撑着的。
　　老管家拉过罗念的手，只是握着，如同罗念握着老头子的手一般！
　　“好好活着！”老管家握着罗念的手很久。最后只留下这句话！
　　历经苦难的老管家脸上带着微笑，即便头垂下来，微笑也还在。老人真是开心的离开的！
　　“他，认出你来了！”
　　青鸟很吃惊！
　　“菩萨改变了我的气息，却没改变我的心，只要用心看待我的人，总会认识我的！”
　　罗念泪水还未干，语调却冷了下来！
　　“哥哥！”
　　“我没事！”罗念收拾起心情。
　　“我要把他们安葬了！”
　　夜里，火堆的光，照着罗念脸上晶莹的泪珠掉落！
　　仰望夜空“陈家，还剩多少人？”老家的几位叔叔，还能安好？心里这念头生了根。
　　“你歇着。这件事。我要自己做！”
　　罗念拉住青鸟！
　　用兵器挖坑，总归不是那么顺手。
　　当啷！最后一把黑衣人的刀断成一小节！
　　罗念已经从黑夜挖到另一个黄昏。
　　“我没本事，只能给你们挖这么个墓！”
　　青鸟在一边。卡在制高点，不能帮忙挖，警戒还是要的！
　　罗念一个个将自家家人安放好。开始覆土！
　　断刀不管用了，就手刨。汗水，代替泪水。破了的手指，血渗进泥土里！
　　“哥哥！”
　　青鸟从树上掠下来！
　　“今晚咱们再陪他们一夜！”罗念给火堆找木柴。火堆就在坟墓边上！
　　“嗯！”
　　黑衣人带了干粮的，如今他们在另一堆火里。干粮不能就这么烧了。一天一夜。罗念真饿了！
　　“哥哥。”
　　青鸟有些害怕，罗念的表情很反常。
　　“呵呵，这里都是长辈。你这没过门的媳妇，害羞了！”
　　罗念还有心思调侃几句。
　　罗念啃干饼的的动作停了一下。嘴角有一闪而过的苦涩。
　　青鸟依偎在罗念右肩。青鸟知道这苦涩，绝对不是干饼咽的。
　　火堆很旺。烘烤得人睡意朦胧，罗念真累了。斜过来，靠着青鸟睡着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清晨一缕微光散播下来，就有鸟儿啼鸣。呼呼啦啦的飞起。
　　“啊！”
　　罗念伸展了一下身体。昨晚睡觉斜靠的姿势不舒服。
　　“走吧”
　　再看了一眼这新砌的土堆。这里即成过往，压在心里。
　　“哥哥。”
　　官道上有奔驰的骑士。青鸟拉着罗念的手很紧。
　　“这一波百骑司的人应该全灭了！”
　　没有后续追查的人来，罗念似乎有点失望。
　　“去你师门还要多远路途？”
　　“这个，我不能说，咱们找一城关。自然有指引。。。”
　　青鸟有些歉意，师门规矩如此，她也不能违背。
　　“呵呵，青鸟，你用不着处处在意我的感受。我不是需要保护的蠢萌生物。”
　　罗念组织不起语言。一时间嘴塞住了！
　　“我没事，真的。我没事。”
　　青鸟没说什么。盯着看罗念一会儿，自己脸红了！
　　“哎！傻丫头！”论人的外貌也好，说家世也罢。青鸟就是标准的傻姑娘，跟着自己这个破落公子逃亡天涯，还能害羞！
　　十五岁的两人，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会害羞，其实也不奇怪！
　　前面就是山西道，凤州城的轮廓在望。人流声嘈杂了起来！
　　筑城，是有规矩的，长安以外，其他城是不能比长安还高大的。
　　但三里之城十里之郭，还是有的！
　　城墙青幽幽，苔藓已经爬到一半。
　　“这边走！”青鸟拉住闲散逛街的罗念！
　　也不知道一座破城有什么好看的，小贩卖的不过是桂花糕，枣糕。难吃死了！
　　第十三层城砖，左五步。有一副小孩涂鸦般的人脸。这人脸眼睛格外特别，简单的笔画下，眼睛看向一边巷子的眼神竟然能勾勒出来！
　　巷子，就是巷子。人迹罕至，地上墙上都是苔藓。
　　巷子，尽头，连接一户人家。简单的前后两厅带这个巷子处后门的小院。
　　地上没有石子，青鸟取出单刀。就在门对面的巷子墙上勾画出一副笑脸，这笑脸两只耳朵特别大。看起来就好笑！
　　“要玩这么复杂么？”罗念虽然看不懂，猜也猜到这是一种通信的暗号！
　　“走吧！”青鸟没有去敲门！拉起罗念，又出了巷子！
　　“照这意思，正事这就办完了？”看青鸟的样子，这就完事了！
　　“嗯！我告诉师门，必须带你进吞舞口。”
　　“我们两个就是那两只耳朵？？”
　　“啊！你这就看懂了？”
　　“你师门的第一道门，就是那张缺几颗牙的嘴？”
　　“你真聪明！”青鸟依偎上去。论个头，她不比罗念矮。头一偏，就可以枕在罗念肩上。
　　“卧槽，你们这算什么秘密联系方式，傻子都懂了！”
　　罗念无比鄙视这种自作聪明的麻烦办法！
　　“你以为全天下都是你一样的，要这么多聪明鬼，老娘还不眼都看花了！”
　　青鸟来了脾气，诋毁师门，她可受不了！
　　“哎呀”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老婆大人。罗念立马点头哈腰的装乖！
　　“哪儿，怎么了！”
　　正要被扭耳朵，前面的人汇成两路，把中间让了出来。
　　几架板车过来。盖着白布。臭味随风飘散。
　　“哎！造孽哟！”罗念身边一位老太太叹息一声，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去。
　　“这是怎么了？”罗念轻声问前面的中年汉子。
　　“谁知道呢，陈家粮铺算是一户有良心的商户，十几年的老铺子了，平日里也没少接济清苦人家。怎么就会是叛逆的匪人了”中年人只看了罗念一眼，也转身离去了！
　　“哥哥！”青鸟怕罗念爆发起来，拉着罗念的手更紧了！
　　七架板车，都是牛拉车。最少五十多人。
　　“我本想忘记，可，老天总是要我记得！”罗念动弹不得。青鸟的力量，不是他能挣脱的！
　　看罗念暴起的青筋，就知道此刻罗念有多愤怒！
　　“哎，可怜啊！老陈家男丁被斩，女子还得卖身为奴！”
　　看这一队板车过去，总算有人敢议论这事情了！
　　“少说几句吧！都是官家的一张嘴的事，闲话说多了，咱们也得吃挂落！”
　　妇人将汉子拉着走远！
　　任由罗念闲逛般游走于市，青鸟当然知道罗念在找陈家粮铺！
　　“哎！陈老，老婆子没别的本事，给您烧些纸钱，你也好打发引路小鬼。莫在阴间受罪！”
　　还是有不怕死的！
　　这老婆婆佝偻的身子，白发干枯，乱蓬蓬的顶在头上。
　　官府衙役只驱赶了一次，对这不怕死的老婆子，大白天的他们也没太多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