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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二十三年,太宗皇帝驾崩与含风殿,举国哀悼。
哀悼者,真心也罢,假意也好,天可汗的时代总归宣告结束。
人死债消,不论太宗皇帝过失,只表其功,天可汗一称号,足见其功之高。
骆驼没有哀伤之意,驼背上的袋子里还裹着丝绸。这里离京城长安很远,远到这里的人都不知道皇帝驾崩了。
“老叔,家主失踪数年,咱们陈家算是没落了!”趁休息着空挡,汉子快步上前来,赶上前队老者!
“哎!家主不愿与他李家为敌,所为不过是天下太平,以我陈家通神的实力,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的!”老者放好手里的水壶。严重精光暗淡下来。
“家叔,少主人如今也与咱们没了联系。。。。。!”
“陈家早就解了你们家奴的身份,如今你们都是良人。过自己的日子吧!”
“可是,家叔,您为何还不放下陈家家臣的身份。?”
“我本是个乞丐,少年时,若不是遇上家主,说不得早就饿死了。我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你就别在打听这些事了!”
“哎!这他娘的就是个人善被人欺的世道!”汉子不在啰嗦,自家在边外安了家。仗着陈家遗留下来的买卖,也活得下去!
太宗执政后期大力发展商业,士农工商,这商家地位虽然还是排在最底,他们的人权却也得到了改变。即便富商还是待宰的肥猪,这宰也宰得隐晦了!
世家大族,依然坐在顶端。李氏,崔氏,卢氏,郑氏。在这时代,依然是底层人仰望的存在。
商队在旱原上缓慢前行,一边是沙漠,一边是山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无人烟。
“哎!”汉子叹气声影响了同伴的心情。招来一阵白眼!
“老子就是不爽,商人怎么了,怎么就是贩夫走卒,低贱的人了!”汉子不敢说心里话,哪怕是发泄的时候。
“三儿,忍忍吧!咱们就这命!”这队人没有不憋屈的。
噗噗,在这种旱原上奔跑,发出的是这种噗噗声。
“三哥,老叔说这地方诡异,让你小心警戒!”跑来的是个少年,脸上青涩未退,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嗯!”
正事当前。三儿不会马虎。前后探子立马放了出去。
“两山夹一沟,这地方要是设伏,咱们就完蛋了。”都是老江湖了,这买卖不是跑一趟两趟。对这些事物早就练得一水好眼力。
“三儿,这条路咱走了不是一回两回。这地方也没有贼人。。。。”
“别大意,老叔跑了一辈子江湖,直觉不会错。”三儿抬步超前,赶上老叔。
“三儿,咱们这回算是栽了!”
用不着老叔细说。山口那边人头已经冒了出来。
“让他们绕向沙漠。逃得了一个算一个。”三儿一把扒拉开少年。
“三哥,我不走。”
少年手里也有一把破片刀子。这时候在手里攥得紧紧的。
“陈聪,走。”老叔声音很严厉。眼看前方的人在逼近。没时间啰嗦。
“老叔!。。。”
“哥几个的。你们带这小子逃。”三儿把陈聪交给身边几个人。
要逃的,要留下来的,都是自愿。逃,未必就是生,或许比战死更为痛苦。
“三哥!”
陈聪懂事,再婆婆妈妈的只会拖累大家。扭头之前朝老叔,三哥身后喊了一声。
声,撕力竭,谁都知道,这是生离死别。
丝绸顾不上了,抛弃在地上。腾出骆驼逃亡。
“哈哈哈”人未到,声先到。
“逃,逃得了么”带头的人没有蒙面。他挥手之下,分出几骑追击逃亡的人。骆驼是跑不过马的。
“操,你是张亮家的狗腿,老子见过你。”三儿一下子认出了这个家伙。
“是啊,让你知道我是谁,算让你死的明白了!当年京城酒肉之情,算老子还你了”
“哎!”
老叔眼睛一闭。
“陈家已作鸟兽散,为何诸公还是不肯放过?”
“算你们倒霉吧!我接到的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命令。您老人家是人精,各中道理自然想得明白的”
“陈家人,为善一方,为何得此报应!”
老叔仰望天空,悲愤不已!
“将军,和他们啰嗦什么。”带头的不急,底下人急了!
底下人不知道,带头的可清楚,张亮是个什么样的人。假子五百,若是无用了。即便你一直叫他父亲,杀起你来一点不会留情。
“动手吧!”想起那些假子最后的下场。带头的绝了要放过陈家余孽的心。
带头的没有参战。张家如今也没落了。这部分人不过是靠在李家的脚下讨生活而已。
“啊!”
三儿没有战马,步下战斗,对上骑兵,很是吃亏。
老叔被冲阵而来的骑兵一刀带起。没做反抗。三儿怒吼声中,老叔倒了下去!
“去死!”三儿暴起一刀。迎面而来的战马前腿被斩了去。
骑兵失去平衡,收不住身体,脑袋先着地。
胫骨断裂的卡擦声,三儿听见了!
当!
脆响过后,另一侧冲来的骑兵横刀碰在三儿的刀上。
冲击力让三儿后退好几步!
骑兵回环,又是两骑朝三儿冲来。
“操!”三儿趁着空挡,朝骑兵吐了口唾沫!
三儿弓起身子。如同发力前的豹子。
一转眼时间,骑兵就冲了过来。
“呀,嗨!”三儿就地拔起。如腾起的雄鹰。右手刀递出。阳光下,耀起一片寒光。
骑兵横刀要长很多。平直的端着,就等着三儿往上撞。
“死吧!”骑兵和三儿的想法是一样的。
“当。”三儿的刀与横刀交接,一流火星起!
“糟了”骑兵心里一凉,三儿两刀相接之下。接力翻身耀起。手里的刀,划过另外一位骑兵脖子。
“哎!”带头的知道三儿不好对付!
眼看三儿的刀反手回转。又干掉了当面的骑兵。
“刘三。算了吧!再杀多少人,你还是得死!”
三儿如今抢了骑兵的战马。也抢了这骑兵的横刀。冷眼看着带头的人。
“你看,你们逃跑的人也被抓回来了,你要逃,我抓不住。他们却没这本事。”
带头的看看自己的人。畏惧三儿强悍,没有人再上去挑战。
陈聪被抓了回来。脚上还有伤,没见其他人。那就再也见不到了!
“三哥,我给你丢脸了!”陈聪是要自尽的。被拦截的人挡住了。
“刘三,你不是陈姓,自断一臂。我就放过你们两个!”
“张水,你这话,骗鬼呢!”
三儿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对张水的鄙视。
“我知道,我也承认,陈家人,有嘲笑其他人家家奴的本钱!”带头人自嘲的笑笑“我不姓张了,兄弟我本姓曹。单名亮,倒是占了张亮的亮字!”
“曹亮?”
张家人敢拿这种话随便说,本来就是一种勇气!三人脸色正色了一些!
“我们要的是陈家余孽翻不起浪来,你自断一臂,就是废人,加上一个没用的小子。我放了也就放了!”
“哎!如你所愿!”三儿其实没得选择,如曹亮所说,顽抗下去,不过是多拉几个垫背的。自己和陈聪始终得死。信他曹亮一回。多少还有点希望。
这些阻截的人也是吃惊,对手真是狠人,话落刀落,左臂就掉了!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间。
“呼”
曹亮抛出去一个瓶子,先是砸在死去的战马肚子上。然后滚落下来。
“你是条汉子。给你留下金疮药。伤口不收拾好,你自己死了。怨不得我!”曹亮挥挥手。走是要走,丝绸要带着,能捞的好处不能放过。
“三哥!”
陈聪赶忙上来给三儿止血!
“真羡慕你姓陈!”
三儿没怎么在意,掉了的胳膊仿佛不是自己的。
药粉很好用。一阵麻痒之后。血就渐渐止住了!
“哎!”陈聪只是陈家家臣之后,如今腿伤也不可能痊愈,瘸定了!
三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少主人,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