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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见到来人是个算命穷瞎子,都暗暗松了口气。
“正好咱们结拜不是很懂规矩,就请教下先生吧。”苏玉说到。
“哈哈,犯困给个枕头,正得劲儿。”胖子合不拢嘴。
瞎子算命先生听到众人唠嗑声音,停了下来。“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希望有个躲雨的地方给在下容身,可行?”
“咱爷们又不是蜗牛,能带个房子出来养家糊口,赶紧进来吧!”高虎嘻嘻哈哈,尽量说的自然随意,叫人有种亲切感。
“多谢!”瞎子言道,右手執棍‘当、当、当’不停敲打地面探路前行,进了大殿顺着大门拐到一处墙角席地而坐。
殿内篝火摇曳,映衬着众人的脸庞。众人看着算命先生面相,眍兜脸两眉竖起,面如重枣,头绾两枚胡松双丫髻,身材单薄个子不高相貌平平,微闭着双眼借着火光能看清眼睛萎/缩日久变形。看其肤色黝/黑,怕是常年漂泊缘故。
瞎子浑身被雨水淋湿到透,刚坐下就忙着更换衣服,只见那随身包裹摸索着打开,里面一套换洗衣服还有些干馒头干大饼荚果一起,还有些算命物件:文昌塔、铜葫芦、五帝钱(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八卦镜等等。还有个纸包不知道是什么物件。
此刻拿出干透了大饼,一口一口吃着,吧唧吧唧看着挺馋人。
兄弟姐妹几个叫花子一直定居于此,时常有破落户和乞丐光顾。此时正逢雷雨交加,来个算命瞎子不足为奇。瞎子也够坦率,把自己的包裹打开大家都看了,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需要戒备的。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家琦看着瞎子吃饭有点干心里过意不去,连忙送过去一碗热水给瞎子。
瞎子道谢后,继续嘴里吧唧吧唧,干透的大饼被咬碎时发出‘咔咔咔’崩裂声。
吧唧吧唧,咔咔,吧唧吧唧,咔咔,交响曲合鸣随之蔓延。
回到众人处,家琦回想瞎子的明月皓齿,无瑕无垢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这个不合常理,一般普通人家,哪里有条件保养牙齿的,一般漱漱口就得了。更别说风餐露宿的落魄之人了。
瞎子吃的挺顺口一会儿吃完,高虎走向瞎子请教结拜事宜,瞎子给以解惑,此人说话的声音:位置统一、共鸣统一、音色统一、气息统一。声音幅度大穿透力强,吐字极为清晰精准。
...话说俗间小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得到指点后大家开始准备,高虎带着朱珊去找黄纸,家琦带着胖子去找乌牛白马,实在不济就找个公鸡充数。苏玉带着婷婷在殿内,操/弄桌案蜡烛一应琐事。杨阳卧病在榻。
说是找找看,叫花子本位一没钱二没关系。只能根据自己对街道的了解,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偷出来。算是生存技能吧。
家琦先走胖子紧追而上离开了破庙,外边的雨水不那么急了。
“我要喝饮料!给我来一口。”胖子伸出胖嘟嘟的巴掌。
“什么东西?”家琦斜眼扫胖子。
“酒哇,想死我了,不喝浑身刺痒难受!”胖子吧啦吧啦倾诉内心的声音。
家琦摇头晃脑摆摆手,“你要的饮料见底了!留着结拜用呢。”
“一口行呗?”胖子歪头眯眯眼纠缠道。
家琦不吭声街头小道往前走,不予理睬。
“咱们可是相依为命的交情,你就看着我难受不管?”胖子利用逆反心理积极的一面,将其潜能发挥出来。从而希望得到不同寻常的说服效果。同时,运用时掌握分寸,不能过急,也不能过缓。过急欲速则不达,过缓,对方无动于衷,达不到目的。激将法是胖子生存技能之一。
家琦头也不回,装作没听见。内心也在激烈博弈,大步向前走去。
胖子见自己招招失效,心里悲观失望很痛苦,全身感觉很冷。不能再过分出招了,要不兄弟没得做得不偿失。低头跟着家琦。
走出了五分钟的路程,家琦停住脚步,把怀里的酒壶递给胖子。“就一口,明白不!?”
胖子看到此情此景,心里高兴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伸手就抓走了酒壶。
见胖子不对壶嘴吸一口得了,而是打开壶盖对口吹。家琦连忙伸手去抢但是晚了,胖子一口闷了酒壶剩下的酒水。真把酒水当成糖水喝了,看的家琦直咬牙。
胖子看家琦咬牙切齿连瞪眼,心下意识到糟了。看我这馋样忘了留点了,就算如此也没尝到滋味就没了。
“我说话算术就喝了一口你别怪我啊,我连滋味都没有尝到呢。”胖子赶紧百般解释推卸责任,实在是太馋了还没想到留呢就没了。
家琦握着空酒壶摇了摇,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碎碎念。“咱俩分头走我去偷瓶酒,你去偷牛牵马实在不行就顺只鸡回来。可别鸡圈旁边一趴弄身泥回来啊。结拜咱可得干净点,明白不?”
“没问题,没问题,咱使命必达!”胖子一蹦一跳高兴坏了。
“哎,吃饭时候你跟杨阳说什么了?”胖子一脸堆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杨阳心事很重郁结难开,不管我问什么都是草草敷演了事。”家琦无奈道。
还真是这样,“这家伙心事太重,在你们没回来之前玉姐给他喝药,他抖手就给打翻了。”
“嗯,等我有空给他多灌点酒,好好追问追问。”家琦看看四周,“我往北走,一会儿得手在这会合”
胖子摇摇头叹息世事,向西而去。
历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酒这东西老百姓不敢奢望。因为粮食都不够吃的,可别说什么酒了。酒馆和打尖住店的商家就甭想了,看的可严了。家琦也不能总吃窝边草,饭馆里的食客有时候饭后,留有余酒可以顺走,不会惊动各路人马。算是比较妥当的小技术活儿了。
寒露时节本来就冷,外加雷霆暴雨过后小雨缠/绵。食客们往常都会在就餐时要些烧酒驱寒,没多大功夫时间家琦就得手了。对于溜门撬锁偷东西这些技巧,家琦都会而且很熟练。一般不用除非被逼无奈才会铤而走险。混迹社会必备技能之一。谁还没有个三急不是?要不真能给活活饿死!正所谓盗亦有道。
家琦回到集合地点,看见胖子已经在等着了。看着胖子袒胸漏/乳雨水淋湿/了身,褂子里鼓鼓囊囊拎在手里,一看就是得手了。
兄弟二人回到破庙,看见高虎和朱珊已经先一步回来了。玉姐她们已经把神像前清出一块空地,结拜不是儿戏,兄弟姐妹们就着雨水把脸都擦洗了下。
大家看着高虎等待下一步环节,高虎走向瞎子求指导,“老先生,麻烦您指点指点。”
老瞎子由于下雨湿/了身,换了衣服吃了饭正靠墙角瞌睡。听到高虎说话,把身子直了直盘腿而坐。“义结金兰源于三国时期‘桃园三结义’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结为生死兄弟的故事。此乃人生大事,按规行礼:一自愿、二吉日良辰、三祠堂或神像前、四备三牲祭品(猪、鱼、蛋)、五一只活公鸡、六酒、七金兰谱、八各自八字等祭告天地。”
算命先生说完,大家大眼瞪小眼。
“能简单点,不?”高虎挑眉问到。。
“义结金兰人生大事,不敢儿戏!”老瞎子连连摆手。
苏玉接着话茬:“先生,我们几个本就情同手足,如今得幸蒙您指教,就走个过场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