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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入子夜蜂祖床前托梦? 及凌晨女神案上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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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天圣神蜂元帅入子时方回帐歇息。她和衣卧于榻上,片刻便进入了梦乡。朦胧之中,忽然见一老者飘然入得帐来,翩跹走向自己榻前。元帅仔细看去,见那老者是何模样?有《江城子》一词道得可谓详尽:
  披头鹤发似重霜。既苍苍,亦茫茫。满面温和,态度甚安详。瑞气相随眸炯炯,如电闪,焕神光。
  蹒跚步履动银裳。佩琳琅,响铿锵。铁杖随身,顶上塑龙王。必是游仙来此世,离幻界,下天堂。
  那老者缓缓移至元帅榻前,轻声唤道:“孩儿醒来,孩儿快快醒来!”
  朦胧之中,元帅急忙坐起,问道:“敢问老者何人?到此处找我何干?”
  “孩儿不知,我乃蜂祖是也。”那老者近前,以手抚摸天圣神蜂的头发,慈祥言道。
  元帅大惊,翻身伏地便拜:“我祖在上,孩儿有眼不识尊容,实乃罪过,万望见谅!”
  老者上前扶起元帅道:“不妨,不妨。岂不闻,不知者不怪乎?况孩儿风采俊秀,聪敏超凡,忠义可嘉,实令我爱怜,更无怪罪之理。”
  “谢祖上恩宠宽恕!不知祖上前来为的何事?”元帅站起身来,搀扶蜂祖坐于榻上问道。
  “我方才云游于天上,欲往东海与寿星一会。行至半路,忽觉一阵心惊肉跳,知其族内必有人身临险境。拈指算来,乃是孩儿你将临祸事。于是,我便降于凡间,专程相告。你可知祸事从何而来?”
  元帅答曰:“已知。无非虎狼之类侵害,沼泽荒野路途艰难是也。今恶狼尽已驱散,料无再有敢于前来侵害之理。而沼泽荒野,路途艰辛,孩儿与众天兵只要加倍小心,以百倍斗志予以克制,并无什么令人惧怕之处。”
  “孩儿所言只是目前之表象而已,尚有偌大之凶险即将降临于身,你还浑然不知。”
  “请祖上明示,以备孩儿加以提防。”
  “有道是:小祸可避,大劫难逃,你之性命不久即将休矣!”蜂祖言罢,老泪纵横。
  “祖上不必悲伤。我也听人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况我今受女娲娘娘差遣,委以重任,情系天下万民,虽有杀身之祸,安可苟且偷生?”
  “孩儿所言极是。只是孩儿年纪轻轻,即将为民捐躯,实实在在有些可惜。而祖上对此心知肚明,却无法予以施救,实在令我痛彻心肠也!”蜂祖言罢,放声大哭。正是:
  莫道神仙不动情,临及痛彻也悲声。
  天堂下界都一样,只看伤怀重与轻。
  元帅连忙劝止,慌乱之中,来不及寻找他物,只好以自己的衣袖为其拭泪。蜂祖略收伤情又对元帅言道:“孩儿,你若信祖上之言,不如现在跟随我速速离去如何?女娲那里自有祖上为你去求情开脱,让她另换他人也就是了。”言罢,便上前来拉元帅。
  “祖上不知,孩儿临来此地之前,已接娘娘死令,因时间仓促,已不能更换人员。况孩儿有天职在身,岂能临阵逃脱?倘若如此,岂不玷污了祖上名声?”元帅百般推脱,不肯应允。
  “唉——”祖上长叹一声,继续言道:“天将明矣,我将去也。看来孩儿之性命,万难得救,真令祖上伤怀也!”元帅再三宽慰,祖上方才止住悲声,含泪又说:“孩儿不从,恐心有疑虑之故也,现留书与你为证,书中藏有奥秘之处,你要仔细看来!”言罢,将一块黄绢交与元帅。元帅接过,正待要看,却被祖上猛然推倒在地。眼看蜂祖化作清风去了,却有凄切之声留于身后。
  天圣神蜂被推倒在地,大吃一惊,猛地睁开双眼,方知乃是一梦。再看手中,那块黄绢尚在。她起身来至火烛旁展开一看,但见上面竖写着四行字,乃是:
  此地风光好,行之可忘情。
  身边千里路,灭祸尽通灵!
  初观此信,元帅心中甚觉疑惑:此信所言,句句尽为吉语,祖上为何说我身临大难?莫非信中还有其他手下隐情?待我再去看个究竟。于是,她捧起那块黄绢凑近火烛仔细再看。这一看可不要紧,元帅顿时感觉到如霹雳轰顶,头晕目眩——那四句诗乃是一首藏头诗,诗的上头乃是“此行身灭”四个字。她茫然移身,呆坐于榻上,汗水、泪水一并涌出。
  片刻之后,天圣神蜂元帅站起身来,一边在地上走动一边想道:祖上在我危难之际托梦、留书与我,看来此事定然属实。我若此时抽身而退,上怎对得起女娲娘娘之信任,下如何对得起黎民百姓?祖上名誉又怎能保全?我不能退!坚决不能!为了补天大业,为救百姓于水火,为谢女娲娘娘的知遇之恩、栽培之情,就是肝脑涂地,我也在所不惜!她攥紧拳头,咬住嘴唇,几滴鲜血登时落在了胸前。
  想到此,神蜂元帅的心境平和了许多,意念越发坚定。她坐在案前略加思索,挥笔在一块锦帛上写道:
  补天掘土北路元帅天圣神蜂表奏我主女娲娘娘:
  臣年幼之时,便得娘娘庇佑,衣食饮寝,无不关心之至。待臣渐渐长成,娘娘又将一切神功智慧尽行教导于我,以贤明德行加以培养,使臣既具备文武之奇能,更明其天地事理。回想娘娘待臣之亲切,可谓父母之再造也。
  今共工叛乱,撞倒天柱,闯下弥天大祸。娘娘思万民危急,意欲炼石补天,消凡尘水火之灾。慈心浩荡,天地共仰,更令臣等敬仰备至!
  神蜂受娘娘之恩宠,先从东海炼石之策,又委以重任,令臣领兵赴于北方,以掘黑土。此乃娘娘对臣的万千信任,思想起来,既觉责任重大,又感娘娘知遇之恩,臣当效以死力,以成补天大业,方可足愿。
  谁知今日祖上托梦、留书于臣,言臣不久于世间。臣死不足惜,唯恐有误娘娘补天大业是也!倘若如此,臣则死有余辜!
  臣必借有生之日,竭力相拼,与众共勉,力求提前完成己任。如半路休命,则以此先行谢罪!不求有免。
  诚祈娘娘补天大业早日成功,以使难民早脱苦海!
  愿娘娘大德普惠,恩泽万民,永为圣尊!
  臣伏体再行叩拜!
  写罢,神蜂元帅将书放于案上的木匣之内,起身缓步走出帐外。此时,夜雨刚刚停住,云缝中有点点繁星时隐时现。她遥望天空,合掌含泪而拜,口中默念道:神蜂有幸,得祖上牵挂,托梦送书,感激涕零!晚辈不孝,有悖祖上拯救之恩,惭愧万分!今既从娘娘差遣,必当尽忠报效,天理昭彰,不容退却,从忠义难尽孝道,万望祖上谅之!
  正当此时,云中却又现出蜂祖身影,转瞬便降至她的身边。元帅急忙跪倒在地说道:“有劳祖上千辛万苦,再次来此,孩儿感激不尽,无以报答,甚是惭愧!”
  “我再番来此,别无他故,所与书信,内容可否尽知?”蜂祖急切问道。
  “回祖上,书信内容尽皆知晓,谢谢祖上!”神蜂伏地回答,泣不成声。
  “既然全部知晓,现在随我归去尚不算晚,你我快快离开此地如何?”蜂祖上前拉其衣袖,急切地问道。
  “祖上容禀:孩儿今意已决,便是葬身此地,也绝无半点后悔,决不后退半步!望祖上体谅孩儿一片赤诚。”
  “孩儿真乃女中豪杰也,祖上虽为你感到惋惜,却又为你倍感骄傲!”蜂祖拭去泪滴又叮嘱元帅:“你随女娲巡视四海之时,已与他人结下仇怨,将来之祸必来自于那人。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孩儿独自保重,祖上去也!”
  “谢祖上提示,孩儿时时处处小心就是!”元帅叩头拜谢,待抬头之时,祖上的身影已消失在云中。她跪于尘埃,遥望天空,泪洒荒原。
  片刻,元帅缓缓站起身来,秋风吹拂着她的脸庞,使她的心情重新得以平静。她回到帐中取出宝剑,在帐前舞动起来。
  元帅的宝剑乃娘娘所赐,剑法也是娘娘亲传。看到宝剑,元帅觉得娘娘就在她的身边!她清晰地记得娘娘对她的谆谆教导:无论何时何地,剑法须要苦练不辍。此非只为练剑,也并非只为强身,更为历练自己的超强意志和英雄气魄!多年以来,元帅一直将此话牢记心中,可谓闻鸡起舞,无一日中断。
  随着宝剑四下翻飞,一股浩然之气由心底发出,她已将生死抛于九霄云外。
  神蜂元帅收住宝剑,正欲回身进帐,一阵断断续续的沉重喘息之声忽然从身后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她折回身,循着声音轻手轻脚地找去,只见那满身是伤的瘸腿老狼精占野太郎竟然又活了过来,挣扎着正欲站起。由此可见,这狼精修行非浅,只可惜他是一个害人的妖怪。
  占野太郎见元帅走来,颓然趴在地上,眼睛里流露出既绝望又仇恨的神情。他咬着牙根说道:“我在此修炼多年,从未想到会丧命于今日,更未想到会死于你手,真恨不得生吞你肉,活饮你血,方解我心头之恨!”
  元帅仗剑在手,冷笑一声,说道:“尔等在此地横行霸道,作恶多端,岂不是自取杀身之祸?”
  “哼哼!此地我已盘踞多年,将此地管护的井井有条,所有生灵无不敬而顺从。尔等竟然肆意闯入,扰乱、破坏此地芸芸众生的快乐生活,却责怪我们作恶,是何道理?”狼精很不甘心地叫嚣道。
  “哼!这草原之上,我所经之处,所见尽是累累白骨,其中多有鹿角、牛蹄、马头,甚至人的头骨,这些生灵无疑是被你们所杀害。这就是你所说的井井有条,快乐生活?人世间土地八方辽阔,应是善良生灵生活之所,怎容得尔等妖魔盘踞,任意宰割杀戮?今日我受天庭派遣,到此掘运黑土,尔等竟敢围攻天兵,罪该万死,眼下你死到临头,还有何话可说?”
  “我的儿子也随我丧生于尔等刀枪之下,我本已复活却又落入你手,看来我是该有劫数,万死难逃。唉!我虽死不足以为惜,只是可怜我多年修炼,化作泡影,实在可惜。不知元帅可否放我一条生路,我与子孙当永世不忘!”占野太郎此时的话语透出了几分悲哀,眼角竟还滴下了几滴眼泪。
  “哈哈哈哈……我早听娘娘言道:除妖不死,必受后患。今日你假作悲哀,乃是脱身之计,当我不知?”元帅冷笑着回答道。
  “算你精明!也罢,也罢,那你就快快动手,给我一个痛快的吧!我今日化作厉鬼,明日会有人为我报仇的!来吧!来吧!”占野太郎说罢,瞪大他那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元帅,引颈等死。此乃他的最后一计,想用自己不怕死的表情来吓退元帅,自己再抽身逃跑。
  “哼,对你这样的妖精,必须尽除,你当我怕你不成?”元帅说罢,看准狼精的脖子,挥起宝剑,只一剑,便将他的头颅斩下。那狼精四腿乱蹬,一阵抽搐,立时命绝。头颅滚出一丈有余,喉咙尚有恶声恶气传出。见一股白气从脖腔中飘出,神蜂元帅立即将其搅散,以防他那阴魂隐去他处成精作恶。
  此时天已明亮,天曜神瞳将军早起,正欲去元帅帐中请安,没想到却在帐外碰见了她。将军急忙问道:“元帅昨夜睡得可好?”
  “嗯,嗯……很好,很好!”元帅的回答有些支吾。
  “哎?元帅的剑上、身上如何都有血迹?”将军惊讶地问道。
  “哈哈,今晨早起练剑,不曾想碰见那狼精又死而复生,我便挥剑将他斩了。”
  天曜神瞳将军低头看那狼头,血红的眼睛瞪得溜圆,眼珠似要突出,狼口大张,下颚尚有微微动作。尖牙历历阴森,毛发全部直立,真是一个阴险、凶恶的妖精!
  天曜神瞳将军陪着元帅入得帐来,打来水,先让她洗了手,倒掉后,再换净水供她洗脸之用。望着元帅的手臂,和她带着倦意的脸庞,将军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阵酸楚。元帅洗罢脸,他欲上前倒掉洗脸水,却被元帅自己抢先倒掉了。从她的目光中,将军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冷淡,少了以往的温情,这使他心里产生了疑惑。他哪里知道:元帅心中此时却如万把钢刀乱搅,疼痛难挨!但是,她此时也变得异常刚毅,为了不使天曜神瞳将军受到更深的伤害,她决定冷淡他,疏远他,最后使他离开自己的身边。她见将军拿着自己的披风站在身后,便对他说道:“你将我的披风放于榻上,先去集合队伍,我梳理一下头发就来。”
  “来得及,我等……”
  “不必了,时间紧迫,快去吧。”
  “嗯……”
  “莫要婆婆妈妈的了,快去吧!”元帅的口气明显有些强硬了。
  “是!”将军答应一声,放下披风,有些尴尬地退出了帐内。
  随着将军走出门外,元帅的泪水顿时像泉水一般涌出了眼眶。她与将军相处多年,深知将军对她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刚才的冷淡不仅将军无法理解,就连自己在心里也难以承受。她急忙用冷水又洗了一遍脸,然后对着莲花宝镜梳理了秀发,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在帐内稍微地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冷静地走出了帐门。
  元帅出了大帐向东走去,抬头一望,漫天的彩霞十分绚丽。看见那彩霞,元帅精神大振,她心中想道:此时置身于此地真是万分幸福!想中原之地,阴雨凄凄,天空连日不晴,莫说彩霞,就连手掌大的一片蓝天也难以见到!此时,自己一息尚存,而多少难民已魂归阴间?还有那许许多多的历难遗孤,他们无依无靠,哭天抢地,何等凄惨?与那些亡者相比,与那些遗孤相比,自己是何等的幸运、幸福?想到此,她迈着沉着而坚定的步履向官兵们集合地走去。有《六州歌头》词颂神蜂元帅:
  征途万里,患难见忠诚。知将死,犹不顾,更前行。是英雄!剑指边关路,承钧旨,挥师进。临旷野,逢凶险,陷危情。纵使身亡,视若魂归去,气贯长虹!叹乾坤亘古,此等事零星。地动天惊,舍残生。
  赞豪杰也,何相比?如红日,耀苍穹。同山岳,巍峨耸,入云空,寿无终!大义真君子,德高美,世当崇!裙钗仿,须眉效,乐相争。甘为黎民茹苦,腔中血,亦可全倾!愿仙魂远继,漫宇荡春风。久溢香浓!!
  天圣神蜂元帅独自出门向前走着,刚刚走出十几步远,忽然听到有人在连声呼喊:“元帅,元帅,元帅——”她回头一看,是卫兵从后面急匆匆地追赶上来。
  欲知那卫兵为何追赶元帅,请君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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