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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生和死,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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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船踏着浪花行驶了一夜,周围的景色换了又换,林毅看着升起的朝阳,眯着眼接受了自己正处在一种难以描绘的尴尬境地中。
  “我们算是脱险了吗。”
  “算是吧,如果我们可以冲过壶口峡谷。”木须悠闲的回过头看着他,“但现在我有一件事很好奇,明明你只是一个普通凡人,为什么会认识人之领的文字,那种古老的文字到如今已经没几个人认得了。”
  “嗯,其实我也不认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只是一个巧合,是出卖灵魂给恶魔的恶报。”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又躺倒在船板上。自己明明说的是实话,总有人不信,那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累了,不想继续解释下去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事情。背后烧伤的皮肤还火辣辣的疼,让他不禁蜷缩在角落疼的发抖。
  这种窘态似乎被她看穿了,她说:“你不打算换掉你的奇装异服吗。”
  “我再重申一遍,我这是大众穿法。也许在你们这没有人这么穿,但是我自己的家乡,这么穿才是民风,才是通俗……算了,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心累,勿念。”
  她的表情突然有些感伤,幽幽的说:“你的感受我大概理解了,我也经历过那些事情。会没事的,活着就是希望对吧。”
  “稍微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你兴许不认识那个烂神仙,他在心里说。不指引自己走向死的正途,却丢给自己一个使命的烂神仙,把人当免费的奴隶,简直了,不能太过分。
  “但你也不想穿着这身被烧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对吧,像乞丐一样。不介意的话,我还剩下点衣服。可能有点小,但至少是完整的。”
  “但你不是女生吗,我穿你衣服,我不用脸见人了?”
  “那你不用担心,因为我的风格偏向男子气概,男女通用。”
  不久以后,他才明白自己不该相信她的,每个妹子都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爷们。但是衣服穿在男人身上,就有种说不清的变态感。可惜的是这种古怪的服装,他在当时没有敏锐的察觉出来。这是一件青绿色的连身衣,穿起来相当的宽松。上面绣着莫名其妙的图案,火焰,水纹,山脉和云层,很有祭祀礼仪中祭拜天地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她问。
  “不是很适应,小而且宽。而且我觉得很怪,你确定这不是裙子吗。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短裤,穿在身上怎么就没有裤子的感觉,两边分开用腰带系起来的设计是哪个猪头想出来的。怎么说呢,下面凉飕飕的,穿运动服那种休闲的感觉没得了。”
  “你怎么这样说,你的衣服都烧出好几个大洞了,我这还不如你自己的吗。”
  “我这是可是夸赞,毕竟这很特别,是我身负的使命之一。如果你这里有绷带和治烧伤的药膏那就更好了,我给自己绑个木乃伊,岂不美哉。”
  “你这人说话真怪。我这里可没这种东西,也根本用不上,珍惜自己的今天吧,能不能见到明天太阳还两说呢。”
  “哎,怎么这么悲观,拿着这样的想法怎么顶得住压力。”他站在船头,略觉悲凉,“你这里有书吗,你们那种的奇怪的法术是怎么做到的。像是从掌心放出火焰,或者控制水流之类的。物理已死,黄天当立?”
  “不是我说,你演起来真像个外乡人,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真的假的。仙宗会法术简直再正常不过,掌握的方法也很简单,用心去倾听这个世界的声音,用你的精神力去驱动并控制这股能量。但是绝大部分人穷其一生都无法驱动一丝一毫的能量,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凡人,就像你这样。”
  “凡人,你干脆叫我贱民算了,仙女姐姐,有这么夸张吗。”
  “我们这也有这种说法,被当作奴隶贩卖在黑市可不是什么大秘密。”
  “你们这也搞人口贩卖这种事?幸好我之前一直都生活在文明社会中。不过叫别人贱民也实在太过了吧,又不是朋友之间开玩笑。每个人都会有特别之处等人发现,就比如说,我。”
  他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普通,戴上护目镜扫描了一份木须的资料,这只是单纯的实验。如他所猜想的一样,人也是可以扫描的。他下意识里想避开眼神,让自己不去注视木须,但可惜的是扫描已经结束了。一份资料片弹出。
  拓芙。
  优秀的仙宗。于星历206年3月于北境之地出生,乃北境之主定海王拓宏庶出之女。定海王为了讨好火岳王,曾派拓芙前往中山峻岭当火岳国的质子,来保证火岳国与北境之地之间的友好与信任。两国交恶之后,火岳国曾打算处死质子当作报复。
  特殊能力:世界之音。擅长聆听世界上的万事万物,拥有将世界当成自己身体一部分延伸的强大力量。
  特别值:60。
  高等级扫描奖励,特别值5点。
  林毅若有所思,质子?被自己老爹丢一份这没前途的鬼工作,那肯定心情不会很好。而且拓芙这名字,一开始木须的名字是骗我的吗。欺骗自己的理由,他大概明白,可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他赶紧把界面收起来,就当无事发生,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不过,还是可以用来骄傲的,这家伙的特别值才60。自己一开始是85,奖励了5点,现在应该是70,比她高10点。小小的攀比胜利,总让人喜不自胜。
  “那是什么?”她问。
  “灵能扫描。”他脱口而出,但发觉自己这么说不太妥,被发现自己偷看别人秘密岂不是非常尴尬,他搪塞道,“一种用来看方向的道具,家乡特产,指南针有听说过吧。现在我知道我们正朝着东方前进,啊…?”
  他看着手表上的示数,有种不可名状的疑惑感,自己的计算明显出了问题。上面显示的50,不是70。为什么少了20点,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是时间,他想到,只有这个可能,数值是随着时间呈阶梯状下降的。每过一天,特别值下降20点。
  什么都不干会减少的数值,那这东西有什么用啊,这是不是意味着放着不管也没问题的意思。
  “你大喊大叫什么,向东走这不用你说我自己也知道,你这家乡特产有毛用啊。说到底你的故乡在哪,海的对面?”
  “海的对面也太短了,我想得用宇宙飞船才能飞回去。”他放下手表,反正自己已经无畏无惧了,管这玩意干啥,更何况是那个烂神仙的东西。
  “宇宙飞船?”
  “你们这里有宇航中心吗。”
  “从来没听过这种东西?”
  “我想也是啊,火箭是什么,卫星很好吃吗。我估计这辈子都回不到地球了。”
  她走了上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别这么悲观,总会好的。也许你在这里待得久了,渐渐喜欢上了这里也说不定。你有个能想念的家乡已经不错了,不像我,从没人能想起我。”
  她安慰的话语让他无所适从。他其实并不怎么伤心,刚才那么说只是在嘲讽自己的境遇而已,可能是因为本来就要与世长辞的,所以感受不到背井离乡的感觉。但他心里有一个更加让自己信服的理由,是因为自己没心没肺所以从来感受不到人间冷暖。
  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以前常有人这么说他。可他总想,明明自己是选择了最为理性的一面,凭什么到最后受伤的只有自己。
  他问:“那你接下来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先闯过这道鬼门关再说。要是他们能和善的放我们过去就好了。”
  她看向激流飞溅流过的峡谷。壶口峡谷,祖龙之门,狭窄的河道升起了一道巨大的火网。巨大的网绳甚至有一个人那么粗,要两个壮汉才能勉强将绳子抬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能让这么巨大的火网升起来。
  之前在小河港遇到的指挥使,他们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已经提前守在这里,无数军士站在峡谷两岸,点亮排排火箭。这里是天然的天险,守军人数也不少,按照他的目测,至少有数千人。
  而指挥使本人则乘船朝她这里赶来,看来势必要独占这唾手可得的胜利果实。
  他吃惊的说:“我的妈呀,不是开玩笑的吧,我可不知道这里会有这么多人。”
  她笑道:“战胜不了的敌人,一个还是一群,有什么区别吗。”
  她还没等他们拦住自己,就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似乎她很兴奋,脸上的笑意完全没有掩饰。
  他被她的表情吓的不禁后退了两步。狂热的战斗分子!以前他只在书本上读到过这种人,从没有在现实中见过。只要有架打就会很开心的奇怪的心理,这是病,得治。
  她说:“带你来这种地方我很抱歉,但我不救你,你也要死,我们两不相欠,死了别怨我。”
  “最初,你就是打算来送死的吗!”
  他拍着自己的脸,自己居然相信这么一个鲁莽的蠢货,这回要把自己害死了。这些士兵手里的火箭,瞬间能把人射成刺猬。
  他明白,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靠自己了,这么多人偷偷摸摸的溜过去显然是不行的。好好和他们明说,那本书根本不在自己这里,是不是能行得通。如今之计,似乎只有一条,求放过。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群山峻岭能出去的路就只有这一条。因为军队调离的原因,现在打出去还算容易的。”她无奈说。
  “你只是想来打架而已吧。”
  他还想争论些什么,但峡谷上的士兵可不会让他如愿。蝗虫似的箭雨袭来,还有几支箭就钉在他的脚下,眼看就要把他射成筛子。她站在船头,将手按在船板上然后猛的抬手,随后掀起的巨浪迅速结冰包裹着小船。箭雨射在冰墙上,发出清脆的碎冰声。
  掉落下来的冰锥则在她的操控下朝燃起的火网飞驰而去。
  冰锥在碰到火网前就融化殆尽,化成一团团水汽弥漫在河面上。水雾遮住了河面上的具体情况,让岸上的士兵难以瞄准,因为他们的指挥使还在里面。
  周围的船只用铁索锁住了这只小木船,让它无法行动。
  指挥使跳上了船板喊道:“你这贼寇,聚众谋反,毁坏城池,祸及百姓,当得天诛。”
  “贼寇,她不是……”
  林毅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他可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其他身份,难道说靠推理出来的吗,毫无说服力。当然,他还想到一点,资料片上的信息有可能是虚假的,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木须这个名字一开始不也是骗人的吗,这个世界或许从开始就是个骗局,自己是再一次被利用了。
  一旦开始怀疑,不管是谁先怀疑上一通再说。他对人类这一天生的思维习惯早就深恶痛绝,摇着头希望自己能摆脱这样的局面。
  别人可不会看着你在发呆就放着你不管,指挥使和拓芙缠斗在一起,其他人不敢上前抢功,但不代表他们可以站着什么都不做。他们盯上了孱弱的林毅。
  一瞬间,他就被几个穿着素朴的大汉给包围住了。他们身上的肌肉让他不禁自惭形秽,高中毕业之后,他就完全没锻炼过肌肉,现在连肱二头肌都有点松弛。面对这样的阵仗,绝对没有胜利的可能。
  他错愕的说:“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大家都混口饭吃,不容易的。”
  他们没有和他废话,二话不说,提刀就砍了过来,刀势凌厉,招招致命,根本没打算抓活的。最初他们就只是打算找个替死鬼,回过神来仔细思考一下,可不会愚蠢到认为一个普通人有能力抢到人之领残卷。现在替死鬼有拓芙了,他连活下去的价值都没有了。充其量就是个炮灰。
  他堪堪躲过两刀,连滚带爬的滚到了船的另一侧。
  扬着风帆的连锁船,顺着风驶向祖龙之门。巨大的火焰传来恐怖的热量,让人觉得浑身发烫,河水都是温热的。
  “那本书又不在我身上,咬着我不放能怎么样。”
  “我们知道,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运气不好!?人这一生所经历的一切能用一句运气不好当作结尾吗。
  他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奋力让自己站起来,扭动手表上的刻度,兴许这能改变些什么,虽然不知道会改变什么,如何改变。他的确不想让这样的笑话伴随自己一生,这不是真理,他无论如何不想承认。
  但他已经来不及了,一阵刀光闪过,他只觉得自己脖子一凉,温润的液体流向全身。
  四肢无力掉进海里,意识逐渐飘向远方。在生命消逝之际,他的脑海里只想着六件事:惶恐,懦弱,逃避,死亡,顽固,以及特别。他越发的感到痛苦,痛到忘记自己的存在。
  幸好终于能从这个地狱中解脱,不失为一个好结局。没有开始,那就不会有坏结局,该怎么选,他早就心里有数了。逃走总是面对问题的正解,而现实并不会让他如此如愿,因为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存在着意识,而且是被锁在一个小圈圈里。
  天上的轮盘和回旋的时空星门是那样的熟悉,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天之记录?”他苦叹了一下问。
  “回答正确。”
  回答他是那个烂神仙,还是用着他前女友的外貌。他感到非常不适,这种借别人的脸和自己的说话的怪物。千面人,不,应该说是偷脸人。相比之下,偷钱、偷情之类的简直无比的高尚。
  “能麻烦你放我出去吗。”
  “别老在脑子里想些不敬神明的事情,万物空洞无形,而人却有形,我不这样,你怎么看得到我。”她说,“别着急,没有实体的东西是会流走的,要重新收起来可麻烦了,像水流在地板上,所以要用容器装起来。”
  “那你还是让我流走好了,把水装起来,谁想过水的感受了。”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是每个无理取闹的问题都是需要回答的。看样子,她正在整理137亿年以来积累的知识宝库。许久,她也许才意识到自己的身旁还装着一个无辜又可怜的游魂。不过这份冷遇,在他看来,绝对是故意的。
  “于是,关于那个问题,你已经有答案了吗。”许久,她轻声问。
  “没有!怎么啦。我又挂了,证明我不是这块料,你另请高明,该是时候准备超度我了吧。”
  “不用想也是,24小时不到就被送回了这里,你的生存能力真是低到可怕。”
  “用不着你提醒。我是文明人,和那群舞刀弄枪的野蛮人谈不到一块。外星太危险,还是地球适合我。”
  “那我只能送你回去了。等你什么时候有了答案,什么时候再回来提超度这件事吧。”
  “嗯……”
  他有些急迫,现在情势有点不太妙,这样下去,他又要回去面对那些刀剑了。他也不太明白,按照常理,没有切实的工作业绩,老板铁定要换人。这么坚持是自己的理由究竟在哪里,如果说仅仅只是为了戏弄自己,也太过大费周章。
  他想不明白,便想逃开,直说:“我头都掉了,你还能送我回去的,会不会太麻烦,很累的。为了减少工作内容,咱们一切从简好不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她丢给他一句话:“我不怕麻烦,就怕毫无结果。”
  “那正好,我不会得出任何结果的。”
  “我想你会的,就在不久的将来。天命昭昭,一切皆有定数,非我一人之力可以改写。”
  他有些气急,却无法反驳。心想,这个神棍,扯上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反正怎么说都是她有理。自己站在道理的山脚,这还说个屁,不用说了,投降好了,个人意愿之类,其实怎么样都好了。
  “既然你想要结果,你派个厉害的去不就行了,效率还高,我菜成这个鸟样,求放过。我很忙,每天忙着去死。理解特别之类的,不是我的工作,请您送我最后一程。”
  “你就这么抗拒吗,总是逃避一切能逃避的事情。你希望逃避,但总有人想努力的试一把。你如果现在放弃,那时候救你的拓芙怎么办。她现在独木难支,很快就会被抓起来,过完比你还惨的下半生。你觉得毫无所谓吗。”
  “还打起了感情牌,你这人……我回去也救不了她,勿念!”
  她沉默着,继续做着自己手上的事。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盘坐在空中生着闷气。好吧,他承认,面对她,自己实在是无力,不管脑子里想什么,总是被一眼看透。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耍无赖也不奏效。
  “我无所谓了,回去我顶多在过去送上人头一颗而已。在回去之前,你能告诉我,这破手表和烂眼镜有什么用吗。关于特别的答案,就在这里面吗。”
  “这我无法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我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一切都要等这个世界选择出正确答案之后,才能有个明确的定论。一切得你自己去探索。”
  “……巨坑无比啊,你……”
  他话还没说完。创世神便合起典籍,天上的轮盘飞速的旋转起来,拆解又组合,围绕着的星门也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光芒指引着前进的道路,连接着现实与虚幻的桥梁。
  林毅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正飘在水里。他完全没有体会到生死穿梭的迷幻感,缺氧的感觉倒是先体验了一把,水里挣扎的无助感差点让他萌生退意。
  挣扎着浮出水面,他下意识里摸了摸脖子,发现自己头还在,只是脖子有些发凉,好像还有点后怕的样子。他从没有想过还有这种违反常识的事情发生,他说:“比起我这破手表的什么特别之力,你才是真正的为所欲为。头都断了,还强行给我***。”
  他发现,自己昨天的烧伤已经好了,身上没有传来那种火辣辣的灼烧感,这完全就是一副新的身躯,自己原来的身体应该早就不见了。
  他心中默念,科学的光辉始终照耀着世间,没人可以违反真理与规则。他想驱赶的是自己这一匹洪水猛兽,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过自己。
  他把目光看向拓芙的小船,似乎战斗还没有结束。他不知道天之记录和这边的时间流速比是多少,但看这情形,他觉得应该没有过太久。
  河面上漂浮着一些不自然的浮冰,应该是用魔法变出来的。他朝着浮冰游过去,借助浮冰的浮力能让自己游的更快,更轻松,不至于出现游到半路体力不支的尴尬情况。。
  化险为夷之计,他其实早已了然于心。
  他知道自己又被那个老神仙看穿了,他并非没有拯救拓芙的方法,在他被砍死之后,他脑海中曾想过无数个方案,想要拯救这个失败的自己。但他缺乏行动力,不论做什么,都有种恐惧感伴随着他。这份恐惧感,大概是他唯一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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